47 來,告訴他你怎麽被罵的(作話含年齡排列分析

第47章  來,告訴他你怎麽被罵的(作話含年齡排列分析

寒風料峭, 吹地耳畔都是風的呼嘯聲。

大晚上到墓地來,不是正經人能提出的建議。但不論是提出建議的人,還是跟着她來到這裏的人, 都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

東僑裏奈還去路邊采了一把野花。

火之國已經快接近秋季,路旁還能開着的花不太多,她也不知道是什麽,總之是随便揪了一大把白色黃色的小花。

本來還以為是夠的。

直到走進墓園,看着一個個寫着奈良姓名的墓碑時,她才突然反應過來——“糟糕, 他們人數有點多,我采的不夠, 要不然一個人分個幾朵吧。”

宇智波止水:“……”

心裏醞釀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全部打散, 甚至有點想笑。

他努力克制,還是沒忍住勾起唇角。

只笑了一下。

他發誓就一下。

然後禮貌性地保持着肅穆的表情。

接着他就感覺到旁邊的人用胳膊肘拍了拍他的手。

“帶個路, ”東僑裏奈毫不掩飾她對這裏的陌生,“我不知道他們埋在那裏, 感覺這裏還挺大的, 昨天溜達了一圈沒找到。”

宇智波止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麽能那麽自然地開口說出不認識的話,但他也不好問什麽。

昨天剛回來,她就來了這裏。

可能是昨天就想來看看他們吧。

如果他們還活着, 看到她這麽大大咧咧地帶着他來看望他們, 應該會罵人吧?最少也得盤算着怎麽坑他一回。

腦袋裏閃爍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還是沒有克制住問她:“你怎麽知道我認識路?”

墓園之間也是有間隔的。

同一個家族的人基本都埋在一個位置,有些家族意識重的家族, 是不允許別人随便進來的。

他從來沒有在人前來到過這裏。

“猜的。”東僑裏奈還在根據人數分她的小花束,聞言頭也不擡地道:“你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表面若無其事, 實際上心裏很在乎,會偷偷跑過來給他們上墳的人啊。”

“……”

“你很了解我。”

“那是。”

她得意洋洋地把分好的小花束塞給他,讓他先幫忙拿着。

以前的她從來沒有固定的隊友,在禪院家的時候更喜歡獨來獨往,因為和那些人靠在一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人背後捅上一刀。

她不喜歡那種不穩定的狀态。

高專的話……

她還沒來得及上高專呢。

五條悟是有要邀請她來上高專的意思,但說實話,她個人還是很猶豫的。別以為高專就是什麽快快樂樂,青少年自由成長的聖地,作為公開的,招收社會上願意來上課的高天賦咒術師人才學校,東京的還好,有五條悟這個家夥在裏面渾水摸魚。

雖然他天天不給五條家面子,但并不妨礙其他禦三家默認把這個學校分入五條家的範圍,京都院那邊可就是老橘子們的勢力區域。

加入哪一個學校,跟誰一起做任務,在橘子們看來,都是有背後的含義在的。她并不是排斥隊友,而是不想沾染那些麻煩。

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她要是不變成風格強烈的獨行俠,禪院家就要塞各種主家少爺過來給她當拖後腿的包袱啦。

感謝她的反應慢一拍。

感謝臉盲。

讓她在一開始還不理解橘子思維的時候,就憑借自己的本能反應變成了一個面癱臉獨行俠。

宇智波止水是她的第一個同伴。

她格外珍視他。

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意會到這種珍視。

總之,先給大家倒點酒吧。

裝酒的小瓶子被人很平均地分配,每個墓碑前都撒一點,攝入量達到每個人能嘬一口但根本不能喝盡興的程度。

是有點摳。

但路上過來還開着賣酒的店就只剩下一家,裏面的酒也沒有多少,一共就剩下了兩瓶。

“湊合先喝一口吧。”她站在墓碑前,拍了拍上面寫着的奈良和也四個字,把那束包的最好,裏面還別着兩個銅鑼燒的花束放下來。

“好久不見。”

她還想說點說什麽,畢竟勸了別人過來,把心裏不開心的話都說出來,她也不好站在那邊像是個小啞巴。

可她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自己要說點什麽。

他們萍水相逢,是表面上看起來很親近的類型,但實際上她不清楚他喜歡什麽,不知道他的愛好,不知道他的理想,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對她很友好。

她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把最近儲存的食物掏出來,一小份一小份地擺在他的墓碑前,就像是在他的墓碑口開了一個超小型的雜貨鋪。

他好像還挺喜歡吃東西的。

下輩子投胎還是投在現代社會吧,雖然上層依舊很爛,但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可以環游世界,看看不同的垃圾橘子。

也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東西。

再見啊。

奈良和也。

她在心裏和他道別。

然後她轉過身,捂住自己的耳朵。

“行了,你有什麽話就和他們說吧。”

“我不偷聽。”

“你要是害怕被我聽見,我可以站的更遠點。”

宇智波止水啞然。

他盯着墓碑看了半天後轉頭看向她:“我說不出來。”

“嗯???”東僑裏奈放下自己捂住耳朵的手,“為什麽?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有很深的感慨,然後站在墓碑前說很多心裏話嗎?”

就像是之前老是會黏黏糊糊抱着她說讓她不許讨厭他的時候一樣,她看錯啦?應該不會吧?

他看起來感情超級充沛的!

宇智波止水點了點沉默無言的墓碑,覺得今天确實能說點心裏話,但不是對奈良和也他們說的。

“我和他們素不相識。”

“我們是任務中的同伴,戰死後,我替他們收斂屍骨。”

“我從來不對他們心懷愧疚。”

“我只是擔心你會因為他們讨厭我。”

“僅此而已。”

“……”

啊?

是因為這樣嗎?

那試圖安慰他,還把他大半夜帶到這裏來的她,豈不是很蠢?

她捏着手裏的花束,心裏非常不道德地想着,那早知道她就不過來了,大半夜掃墓聽起來真的挺蠢的。

她憋了一會兒,憋出一句:“那你怎麽不攔着我?”

“我以為你想來看看他們。”不論是指責還有辱罵,在知道要來奈良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準備。

但沒想到的會聽到奈良族長那麽說。

他已經準備好被利用了。

那麽一個萬花筒放在你面前,你不會心動嗎?

挑撥與宇智波的關系也好,挑撥和木葉的關系,甚至想把他賣給根部之類的都無所謂,他有心理準備。

但什麽都沒有。

他心中甚至生出了荒謬地你們奈良名不副實的感覺,随即就生出了更多別的感覺。他知道他能現在好好地站在這裏,沒有看到任何算計,全都是因為面前的小姑娘。

奈良族長說的沒錯。

他的确非常得意。

開心的情緒從心中翻滾而出,蒸騰地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手:“累不累?需不要我抱你回去?”

“????”

東僑裏奈腦袋上冒出問號。

這又不是在被追殺的時候,為了節省休息的時間,偶爾她會被抱着睡一會兒。畢竟她的查克拉量還蠻拖後腿的。

“幹什麽?”

她碰了碰他的頭。

“應該沒被下幻術呢,怎麽還說胡話?”

“沒有被下幻術,”他微笑着勾起唇,“就是很開心。”

被人庇護的感覺,真的很開心。

“開心了就喜歡抱別人,你這是什麽毛病。”東僑裏奈嘴上這麽說着,實際上半點不客氣地往他背上爬,“走走走,咱們剛剛擦到一半呢。圓子嬸嬸身高不夠,上面有好多灰,我剛剛回去上面吊下來一只超大蜘蛛,看起來比雨之國林子裏的蟲子還大。”

他們倆心情愉悅地往外走,在角落裏撞到了一個蹲在墓碑前的身影。

他沒有帶任何掃墓該帶的東西。

穿着一身忍者的裝扮,背上背着一把刀。

身高和他們差不多,看起來也是個孩子。

聽見聲音,他同樣也警覺地坐起來,第一時間遮掩住身後墓碑上的字,發現應該遮不住後,他拔出刀對準墓碑。

“嗯?”東僑裏奈拍拍手下的肩膀,她的出行工具聽話地停下腳步,“就算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人都已經死了,沒必要跑來對他的墓碑動手吧。”

看着那塊明顯是被四分五裂後,又拼湊起來的石碑。

她皺了皺眉。

對別人死後的墓地動手,真是一件再低級不過的事情。木葉的墓地都放在一塊,按家族分了幾個地方,也有普通平民的,他們的墓地放在更邊緣一點的位置。平常有人在外面巡邏,但基本都是靠近村子的路線和幾個大家族附近才有人,目前他們在的這個偏僻方位,平常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也就是說,如果真有人發癫,為了報複肆意破壞,他能偷偷摸摸把附近的墓碑都給砸碎,甚至連屍體也給挖出來。

別以為屍體不重要,忍者戰死前一定會損壞自己的大腦,有條件的話會直接毀掉自己的身體,就是因為在這個世界,有很多種手段能從屍體中提取信息。

東僑裏奈收攏手掌,随時準備發出信號。

聽說有人故意毀壞了他父親的墓碑,半夜偷偷過來拼了半天才把墓碑給拼的差不多,一擡頭發現附近竟然還有人也半夜來墓地溜達,旗木卡卡西:“……”

“不是我幹的。”他不想介紹自己的身份,含糊其辭地道:“我只是過來看到了,幫他拼一下。”

“幫忙你幹什麽拿刀對着墓碑?”

“要是有問題的話,可以找巡邏隊幫忙,而不是在這裏鬼鬼祟祟的。”

她舉起手,準備示警。

旗木卡卡西急了:“你們兩個不也是半夜在這裏,誰知道你們要幹什麽?再說了,你們沒有認出來這是誰的墓碑嗎?”

“這是木葉白牙的墓碑。”

“像他這種罪人的埋骨地,被人破壞也不奇怪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說出了上面的話,他只知道,他說話時語氣平靜,還帶着一種刻意的嘲諷。

“如果我把巡邏的人給找過來,你确定他們會幫忙修繕嗎?”

“還是說,應該把它破壞的再徹底一點才好。”

木葉白牙,東僑裏奈知道他。

在奈良和也他們死後,人們提起這件事時,總是會用一種複雜的語氣提到他。

那是一個做了和宇智波止水相反決策的強者。

他選擇了同伴。

然後他死了。

淪為罪人。

她打量兩眼,完全認不出來面前的人是誰,但按照白牙的生平信息裏。旗木一家很早就落敗,本家基本已經不剩多少人了,這一代唯一崛起的強者,還被逼死。要是面前這個人沒有說謊,剩下的大半夜會偷偷摸摸過來給他修墓碑的人就只剩下一個選擇。

“你是白牙的兒子?”她問。

“……”

“……是。”

旗木卡卡西舉起手裏的長刀,将白牙的刀鋒對準了昔日被冠以白牙為名號的那個男人的墓碑。

然後伸手一刀斬下。

“锵!”

東僑裏奈如靈貓般從旁邊躍過,手裏的短刀架在他的刀前,阻止了他的行為。

旗木卡卡西皺眉:“你攔我幹什麽?你是他以前認識的人嗎?”

“不是,他死的時候我還小呢。”東僑裏奈聲音平淡,但句句紮心,“我對你半夜過來給他修墓碑,被人看到後又惱羞成怒,想要把修好的墓碑又給砍碎這種小孩子心态沒有一點興趣。”

“但你能不能為你的刀想想?”

“它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憑什麽要被你當鏟子一樣,對準自己昔日的主人?”

“身為忍者,難道對自己的武器一點都不挂心嗎?”

他這把刀看起來好好。

好想要。

該死的!你不要給她啊!

幹什麽亂砸刀!

旗木卡卡西:“……”

他無措地看向自己手裏的刀,猶豫兩秒後收回刀鞘裏。

看着那兩個陌生的忍者準備離開,走之前那個看起來比他小幾歲的女忍者還低頭放了一小束花在旗木朔茂的墳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麽瘋,突然低聲問了一句:“你們難道不覺得,他這種罪人被毀掉墓碑是應該的嗎?為什麽要給他送花?”

因為剛剛分完發現手裏還有幾朵,所以順手就放下了,哪裏有那麽多理由。看着他變變扭扭的樣子,東僑裏奈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超級好心,簡直就是在當一個心理咨詢師,安慰完這個又去安慰那個。

上一個安慰失敗了。

希望這個能有效果。

她翻了個白眼:“做任務的時候幫了同伴就是罪人了?你都那麽大了,怎麽還那麽天真?”

“想罵你的人終究還是會罵你的。”

她拉了拉宇智波止水的手:“來,告訴他,你做了和白牙相反的選擇後被罵成什麽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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