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情書

第23章 情書

1.

你暗戀傑森陶德很久了，他是你在學校裏唯一玩的不錯的同學，也是唯一與你有共同愛好的同齡人。

你們都十分喜愛看書，而作為擁有除圖書館外全哥譚最多藏書的韋恩莊園養子的傑森陶德，他十分樂意把書借給你看。

一次又一次。

你問他借書，他把書給你，你把書還給他，你們一起交流讀後感。

比起書本身你似乎更癡迷于你們之間獨有的交流方式，這也是為何你會選擇用他給你的書來做告別的緣故。

你知道他一定會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他有着與你一樣的心思他就一定會來找你。

你去往韋恩莊園只是為了把你留下的謎題親口告訴他，可你來的實在不巧，他離開了哥譚要一周後才回來。

“我想傑森少爺應該不介意這本書再多留在小姐身邊一段時間。”莊園裏獨守着的管家先生慈祥的看着你說道。

你卻搖了搖頭把書推回到他的手中，你心有遺憾卻不得不接受現實。

“管家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但我明天就要離開哥譚了，我想我應該沒有機會親手還給他了。”

“那可真是遺憾。”

“請務必告訴他我把書還回來了，麻煩您了。”

“不麻煩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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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跟着布魯斯從國外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他帶着十分之多的伴手禮敲響你家大門的時候卻被告知這兒的住戶已經搬走了。

你沒有告別，也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聯絡方式。

你唯一留給他的東西甚至本來就屬于他，也是他想要傳達給你的想法。

《情書》。

你到底是讀懂了裝作不知道，還是根本沒有讀懂。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事實就是你不告而別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

他有些懊惱的盯着阿爾弗雷德手裏的那本書說道：“誰在乎那本書啊。”

他拒絕了阿爾弗雷德所說的去問老師你新地址的提議，他才不稀罕呢。

他很生氣，至少要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氣消。

3.

年少時無疾而終的暗戀是最難以忘記的，這段感情的最獨特之處就在于沒有後續，你念了很多年你等了很多年。

你有時候會思考他為什麽不來見你。但感情的答案無外乎是愛與不愛之中的一種，他若是不來見你那答案自然是十分明了的。

人怎麽會不想見到自己深愛着的人呢？

“五年了啊。”你把當時的合照倒扣在桌面上輕輕嘆了口氣。

你的未婚夫是哥譚人，訂婚後你們就決定一起搬回哥譚，你還是沒忍住想要再見他一面。

你必須和你的青春做一個告別，至少，你想要和當年喜歡過的人好好說一次再見。

阿爾弗雷德還認識你，他有些驚訝的看着你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是傑森少爺的好朋友，對嗎？”

“恩。”你輕輕點頭把頭發攏到耳後，你微笑着看向阿爾弗雷德說道，“潘尼沃斯先生，今天傑森也不在嗎。”

他連續哦了三聲，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悲傷。

“怎麽了先生？”你心裏突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阿爾弗雷德用手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難過地說道：“傑森少爺不會再離開韋恩莊園，他一直在那兒長眠。”

他帶你走到墓碑前面的時候你還是對傑森已經死去這件事沒有什麽實感，你覺得腳下的泥土像是雲朵一樣輕飄飄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在瞬間把你吞沒。

“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您離開哥譚後沒多久。”

這下好了，即便你鼓起勇氣也沒有機會告別了。

4.

你把桔梗花輕輕放在他的墳前，你想要親吻他的照片，又覺得這樣的行為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并不太合适，你和你的未婚夫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

你所有無法忘懷的愛意是絕不該被人發現的。所以直到最後你也只是用指腹輕輕摩挲着他冰冷的相片，明明只是觸碰罷了，你卻覺得那樣的動作那麽的纏綿悱恻。

就好像是——你愛着的人一直在你身邊一樣。

“你還好嗎？下面是不是很冷。”

“我也覺得這兒實在是太冷了。”

陽光照在你的身上你卻只感受到刺骨的冷意。

5.

紅頭罩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潛入韋恩莊園，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見到你。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你擺在他墳前的桔梗花，熟知花語的你又怎麽會不明白桔梗花的花語是什麽呢。

無望的愛。永恒的愛。

又或者二者皆有，那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呢？從地獄回來的他還在為此耿耿于懷。

6.

你來韋恩莊園的次數不少，到後來你甚至和阿爾弗雷德成了好朋友，傑森為你能夠在客廳裏和阿爾弗雷德喝上一下午的下午茶感到納悶。

他更為了自己能這樣看你一下午感到納悶。但他并不抗拒這樣安靜地時光，這讓他這些年來的怒火多多少少平靜了下來。

即便只是遠遠地看着你，他也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直到你邀請阿爾弗雷德去參加婚禮的那天他才才明白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五年的不告而別永遠是你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沒有去你的婚禮，而你死在了那場婚禮之中，這是你們最後一次不告而別。

7.

他再一次光明正大的回到韋恩莊園已經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阿爾弗雷德提起你的時候表情十分的惋惜。

阿爾弗雷德沒有提起你的未婚夫樣貌上與他有些相似的話題。但傑森明白阿爾弗雷德話語裏那些「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語氣究竟為何，當然他也沒有點破的打算。

畢竟很多事情從最開始就已經做錯了。如果他當時直白的告訴你他的感情，或是你選擇親自與他告別，那事情也許會變得不一樣也說不定。

他從書櫃上抽出那本岩井俊二的《情書》，他垂着眸笑道：“如果他當時明白我為什麽要把這本書借給她看就好了。”

他的笑容在翻開書的瞬間凝固住了。

一張屬于他的畫像從書頁之中掉落，畫的背面是你的新家的地址。

彩蛋是（他來參加你的葬禮）

他在葬禮上的人潮褪去之後才緩緩走到你的墓碑之前，他摘下紅頭罩随意丢在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把一束紫羅蘭放在你的墳前，他側着身子坐在你的碑前兩條長腿随意的擱在地上，随後他攤開手掌摸了摸你的照片。

那照片上的你笑得多開心啊，他本有很多機會能把你的笑容永遠留在這世間，可到最後他卻只能用照片來定格這一切。

“你還好嗎？下面是不是很冷。”

“我也覺得這兒實在是太冷了。”

他側着頭親吻你的相片把臉頰靠在那石碑之上，他根本不管不顧那自顧自下着的傾盆大雨，他靠在你的碑前難得睡了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