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郁郁,我的心跳在吻你掌心

第22章  “郁郁,我的心跳在吻你掌心。”

在人潮洶湧中, 暗燈下,慶祝我們第一次接吻。——《楷楷追妻回憶錄》

郁涼竹退開些許,白時楷很有分寸, 說親一親就是簡單單純地碰碰嘴皮子。

白時楷極力忍住體內的欲望,讓郁涼竹的側臉緊緊貼近他的胸膛,下巴抵在她的小腦袋上,情動時吻吻她帶有淡淡栀子花味的發絲,“郁郁,我真的很愛很愛很愛很愛你。”

郁涼竹現在還不知道藏在連說四個“很愛”底下的愛意, 是有多麽的洶湧。

抱歉,請原諒她暫且無法給予這份熱烈回應。

她只能說,白時楷在她心中已經變得重要,有了想要依靠的念頭。

耳邊是強勁有力的心跳, 聽着聽着感覺兩人的心跳開始同頻。郁涼竹摟緊些白時楷的腰, 兩人的距離更加靠近。

相對于言語上的表白,這樣同頻的心跳更令她心動。

郁涼竹坐在車上,手裏拿着白時楷送的栀子花,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颀長身姿上。

她看見白時楷半屈膝和賣花兒的小女孩交流,一對夫妻從另一側的樹下跑來, 白時楷轉個身, 手中不斷比劃動作。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 白時楷邁步走了過來, 拉開車門, 關上, 牽過郁涼竹的手, 一氣呵成。

“你剛才是在和他們打手語嗎?”

“嗯。”白時楷搓搓郁涼竹有些涼的手背,“要不要開暖氣?”

郁涼竹搖頭, 她不喜歡密閉的車廂開暖氣,會很悶。“你冷嗎?你待會兒要開車,要先暖暖手吧?”

“沒事。”白時楷對着兩人相交的手哈氣,“我從你手上暖暖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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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涼的。”郁涼竹笑着說,她體質偏寒,大夏天有時都會手腳冰涼。

“不怕,我很熱。”

又來了,不正經。郁涼竹撇過頭,不搭理他。

“你還沒和我說,你剛才在和他們比劃什麽?”

“我問小妹妹的花是哪兒進的。”白時楷邊哈氣邊說,“她和我說是他們家自己種的。然後我又問她們家裏大概有多少畝花?小妹妹說有個十幾畝。這麽數目不算小,我就建議他們可以成為花店的供應商。

但小妹妹說她的爸爸媽媽都是聾啞人,被騙過幾次有些陰影。剛好我姐夫他舅舅家就是開花店的,我覺得我可以在中間幫幫忙。畢竟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與其等待好心人多買幾枝花,不如成為穩定的供應商,這樣他們一家子都不用這麽辛苦。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

郁涼竹的手逐漸暖和,心裏的暖意更甚。她的男朋友是個很好的人。

“你說得很對。那你是怎麽會手語的呢?”她好奇地追問。

“我就會那麽一點點。”白時楷說,“跟我姐學的。”

“嗯?”

“我姐夫的舅舅說話有一點問題,我姐姐當初為了追我姐夫時苦學的。”

“啊?”郁涼竹感覺吃到大瓜,“什麽什麽,能給我詳細講講嗎?”

“不行。”白時楷搖頭,湊到郁涼竹耳邊壓低音量說,“這是我們家庭秘密,只能講給我們家裏人聽。”

郁涼竹被他噴出來的氣惹得耳朵癢癢的,她不得不擡手撓了撓。“好吧。”

“但也不是不能和你說。”

郁涼竹覺得白時楷又要不正經,沒接話。

“你要是成為我家裏人了,我就能告訴你了。”

這話多明顯的暗示,郁涼竹聽出來也只敢當做沒聽出來。

兩人才認識兩個多月,成為情侶一個月不到,今天見到他家裏人純屬意外。所以,郁涼竹暫時覺得,這個話題十分十分遙遠。

兩人最後會走到什麽樣的結局,誰都無法保證。既然暫時看不到頭,那最好還是不要輕易許下承諾。

郁涼竹看向窗外的賣花小妹妹,她爸爸将她手中的花籃接過,牽上她的手,媽媽則在另一側牽起她的另一只手,一家口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他們對彼此說不了的話,由眼睛和行為進行傳達。

車緩緩停下,郁涼竹沒有動,她內心有些糾結。

白時楷意識到了郁涼竹情緒的變化,從他說完成為他家裏人可以繼續聽故事後,郁涼竹就沒再說過話,臉上也沒了笑意。

他是不是操之過急了?可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逼迫她現在就要答應他什麽。

“郁郁,我……”

“我先下車了,”郁涼竹搶先一步說,“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謝謝你送我回來。”

白時楷眉頭一蹙,他感受到了郁涼竹語氣裏的疏冷。

這可不行,兩人才剛确認關系,剛接過吻,不能就樣放她回去。

“咔噠。”一聲,郁涼竹推不開車門。

“郁郁,我得先解釋一下。”白時楷将安全帶解開,側身朝向她。

郁涼竹坐着不動,“解釋什麽?”

白時楷看見她想捏手中栀子花,但當指甲在快要碰到柔嫩花瓣的一秒,她動作稍頓,将指甲曲回手心,轉由指腹輕輕觸摸。

郁涼竹是個很細膩的人,她更憧憬的是靈魂上的契合,她奢望世上有人懂她突然轉變的情緒和行為,能夠耐着性子的哄她開心。

但她也清楚知道,自己性子裏的缺陷很大,她很執拗,嘴硬且喜歡把話憋在心裏。

這樣的她,白時楷能忍受得了嗎?就算現在兩人剛在一起有新鮮感,他可以接受自己,那等熱潮褪去呢?他應該也會嫌棄自己吧,畢竟連她都很厭惡這樣擰巴別扭的自己。

“郁郁。”白時楷輕柔地掰過郁涼竹的臉,讓她對向自己。

郁涼竹沒有控制好情緒,眼眶掉下一滴淚正好砸到白時楷的手背上,皮膚上仿佛被灼出一個洞,燙得他心尖痛。

“對不起。”郁涼竹從儲物盒上抽出兩張紙巾,将她的淚從他手背抹去。

“不要說對不起。”白時楷雙手捧起她的臉,“是我錯了,我剛才不該說那些話,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不覺得我有點過度反應嗎?”郁涼竹眼底劃過震驚,白時楷居然知道自己情緒變化的點在哪兒。

白時楷撫去郁涼竹臉上的淚,“怎麽會呢?是我說錯話了,我們才剛在一起,就讓你聽見什麽成為我的家裏人,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會被吓到的。”

“真的嗎?”郁涼竹抽噎。

“嗯。”雖然如果郁涼竹跟他說要和他成為家人,他會先是震驚,然後是難以置信,而後反複确定,最後幸福地接受。

但站在郁涼竹的角度,她肯定是害怕,擔心,恐懼。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婚姻不是。并且女方在婚姻中做出的犧牲,真的要比男方多得多得多。

天下女性都是最勇敢的人,她們因為愛伴侶,願意離開原本家庭,去到陌生的環境,與男方組建一個新家庭。

“郁郁,對不起,在你對我的感情還不到那一步前,我不會再說這樣的胡話。”

白時楷心疼地擦去郁涼竹的淚,但她的淚像扯斷的珍珠鏈,他捧起手心接住她落下的一顆一顆珍珠,藏匿于內心深處,告誡自己:珍珠夠多了,以後一定不能再讓她哭。

郁涼竹吸了吸鼻子,接過白時楷遞過來的紙巾,想抽抽鼻涕,但有點礙于面子。

“沒事的,我是你男朋友,不用怕。”

就是因為你還是我比較陌生的男朋友,才更感到尴尬嘛。

郁涼竹最終還是抹了把流出來的鼻涕,而後擦了擦眼角的濕意。

“我,我要回家了。”

“嗯,好。”

郁涼竹手扳動開門鍵,仍舊卡住。

“郁郁啊,你的妝好像花了。”

“嗯?”郁涼竹氣還沒順,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白時楷眼愈發紅。

“不會吧。”郁涼竹擡手抹了抹臉,她今天沒打底妝,就塗了個口紅增加氣色而已,怎麽會妝花?

“副駕駛的遮陽板裏有鏡子,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我直接回去卸掉就好。”郁涼竹扭頭看向白時楷,“能開車門嗎?”

“不行。”白時楷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牽起郁涼竹的手,放在他的心髒處,“它舍不得你。”

郁涼竹隔着白時楷的襯衣,感受到他的心跳在重擊她的掌心,以及驚訝于他的體溫會這麽高?感覺跟滾燙的開水一樣。

“郁郁,我的心跳在吻你掌心。”

白時楷将郁涼竹拽過來,兩人的呼吸相互纏繞。

“郁郁,你的口紅花了,是我剛才弄花的嗎?”

“應、應該不是。”郁涼竹不敢與他對視。

“哦?”白時楷挑起郁涼竹的下巴,“那郁郁是怎麽弄的呢?”

“我、我也不知道。”郁涼竹沒被他箍住的右手,無措地不知道該抓住些什麽,白時楷餘光瞥到,将他右手的五指霸道地塞進她的指縫,直至十指交叉。

“郁郁,我想幫你塗口紅,可以嗎?”

白時楷灼熱的氣息灑在她敏感的脖子上,郁涼竹腿都軟了。

“在、在我的包裏。”她沒有辦法拒絕他,只能由他帶着她的手到包裏摸尋。

“是這個嗎?”

郁涼竹看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夾出來的口紅,點點頭。

“這是你落在我店裏的那支。”

不是疑問,是肯定。白時楷認出來。

“嗯。”

“我幫郁郁塗。”不帶想字,是霸道的口吻。

郁涼竹看着白時楷像在雕刻一塊精藝品,小心謹慎地擰開蓋子,而後将她的下巴擡起,一下又一下地抹。

“我可以嘗嘗是什麽味道嗎?”

白時楷的視線定在妖豔的紅唇處,喉結滾滾。

“不行。”在他快要一親芳澤時,郁涼竹別過了手,用手推搡他,“會被看見的。”

外面有行人經過的腳步聲和歡笑聲,還有不遠處的小攤販吆喝聲,以及車鳴聲。

“不怕,我的車窗貼了防窺膜,看不見的。”

郁涼竹最後一絲理智由此折斷,她放下抵在兩人間的手,緩緩閉上眼,默許接下來白時楷的舉動。

白時楷克制地先是一吻,略退開,“桃子味的?”

“嗯。”兩人額頭相抵,郁涼竹呼吸變得急促。

“我喜歡桃子,我想細細品。”白時楷撫摸上她的臉頰,啞着嗓音問,“郁郁,可以嗎?”

“嗯。”郁涼竹除了答應,什麽都做不了。

白時楷得到應允,再次含上她的唇,輕啄一番。

郁涼竹覺得應該給予點回應,也啄了啄他的唇。

不想這徹底點燃了白時楷體內的欲望,他不再蜻蜓點水,而是開始吸吮,郁涼竹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擡起手要推開。

但白時楷又怎麽會給她機會,他解開郁涼竹的安全帶,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郁郁,張嘴。”

郁涼竹不知道怎麽張嘴,她很緊張,牙齒緊合,不允許外物的入侵。

白時楷摸上她柔軟的腰肢,郁涼竹渾身一顫,輕敵地打開牙關,被強勢的外物奪舍芬芳。

白時楷知道自己該冷靜下來,不能用力過猛,不然她會痛。

可是,他做不到,手下的柔軟超過他的認知,他放不開。

他食不髓味地追尋她的舌,感嘆她的美。直到察覺郁涼竹呼吸不順暢,他才不舍的松開。

密閉的車廂裏回蕩兩人的粗喘,郁涼竹聽得臉紅耳赤。

她想下來,但白時楷牢牢地将她桎梏在方向盤和他懷裏,一點間隙都不給她。

待稍稍平息後,白時楷用大拇指腹刮過她的耳廓,“剛才躲什麽?”

郁涼竹顫栗地搖搖頭。

“弄疼你了?”

郁涼竹搖頭。

“不想我親你?”

當然不是,郁涼竹說不出話,只能繼續搖頭。

“不喜歡我這樣親你?”

郁涼竹還是搖頭,頭低垂得快埋到胸前。

白時楷突然悶哼一聲,捧起她的腦袋,“太近了。”

什麽太近?郁涼竹還沒反應過來,白時楷又問她,“是因為害羞?”他的指腹使壞地劃過她敏感的後頸。

郁涼竹怕癢地側了側身,這次點了點頭。

白時楷擡起兩人十指交叉的手,在她的手背深深一吻,仿佛要落下烙印。“郁郁,在我面前,不用害羞,也不用害怕。好不好?”

郁涼竹還沒回答,白時楷又毫不客氣地含上了她的唇。

這次,他有經驗地把郁涼竹抵在他胸口的手環上他的脖子,不讓郁涼竹再有反抗機會。

郁涼竹推不開他,只能一個勁兒地向後仰。

“哔!”

一道悠長的車鳴聲打破情潮,白時楷恢複些理智,将郁涼竹颠回懷裏,再将車熄火。

“我該回去了。”

郁涼竹輕聲說道,她不敢輕易動,害怕碰到現在還不能碰的部位。

“嗯。”白時楷窩在郁涼竹的頸窩處,她的沙發(fa第四聲)會時不時地劃過他的下颚線和喉結,在無意識間引燃他本就未徹底熄滅的火星。

周圍歸于寂靜,郁涼竹身子都要麻了,白時楷才終于放開她,将車門打開,抱她下車。

“我可以自己下車的。”郁涼竹小聲地說。

“我知道,是我不想離開你。”白時楷放郁涼竹下來,緊緊地抱住她,“郁郁。”

“嗯?”

白時楷只是想叫叫她,仿佛這樣她就會一直在他身邊。

郁涼竹無視路人的眼神,讓男朋友冷靜冷靜,“好了,我真的該回去了。”

“怎麽辦?”白時楷不舍地說,“我貪婪地不想你走。”

郁涼竹輕笑,直起身子掙紮從白時楷懷裏退出來,“快回去吧。”

“你就不會不舍得我嗎?”白時楷粘人地又要貼上郁涼竹。

郁涼竹迅速地跑到門口,“快回去吧。”

白時楷嘆了口氣,只能擡起手和她拜拜。

郁涼竹摁下按鍵等電梯下來,扭頭時看見白時楷還站在原地,表情可憐巴巴的,活像一只被主人抛棄在家的哈士奇。

白時楷原本還在emo女朋友舍得他,恍惚間,嬌小的女朋友像蝴蝶一樣撲進他的懷裏,借他胳膊上的力向上一跳,右頰傳來一陣柔軟。

還未等他确認,蝴蝶女朋友又沖進了電梯,向他揮手告別。

他摸上剛才被親的地方,是幻覺嗎?可是有餘溫。不是幻覺嗎?但怎麽不真實?

褲兜傳來微信的特別關心提示音,白時楷掏出手機。

女朋友:晚安吻,男朋友[親親]

白時楷擡起頭,看向郁涼竹的屋子。

燈還沒有亮,應該是電梯還沒有到達。

郁涼竹擰開門鎖,手機悶響一聲。

koi:今晚可能睡不着了,女朋友。[哭泣]

“什麽呀。”郁涼竹宛如燙手山芋的手機扔到沙發上,來到浴室打開燈,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的嘴巴,不僅唇釉蹭到了人中和下巴處,還腫了一圈。

還好剛才上來時沒有遇見一個人,不然她真得能尴尬死。

用洗臉巾卸掉口紅,郁涼竹想到白時楷吻她時的狠,心猛地一顫。

一點兒也不像平常那麽溫柔,果然男人在這種事上都展現出無比的霸道。但她不排斥白時楷的霸道。

——

白時楷言辭拒絕家庭五人輪流接送顧慕唯上下學的決定,“我和女朋友見面的機會本來就不多,你們就別摻和了。”

“……”好吧,這就當支持白時楷的漫漫追妻路了。

“舅舅,郁老師是不是要成為舅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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