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謀殺男朋友?嗯?

第23章  謀殺男朋友?嗯?

有一種感情, 是在我在不知道你的名字時就毫無防備地愛上了你。——《楷楷追妻錄》

“噓!”白時楷捂住顧慕唯的嘴巴,四周環視,還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一邊, 不由得松了口氣。

“舅舅,你幹嘛?”郁涼竹扯掉白時楷的手。

“唯唯,這是件很嚴肅的事情。”白時楷将顧慕唯從安全椅上抱下來,“這話千萬不能和郁老師說,不然她會生氣的。”

“為什麽呀?”

“因為舅舅做的還不夠好,郁老師還不能完全信任舅舅。”白時楷牽起小侄女的手過馬路, “你現在就這樣和郁老師說,會讓郁老師感到逼迫和不舒服的。”

顧慕唯皺了皺眉頭,“好吧,你們大人的事真麻煩, 我還是不參與了。”

“嗯, 這就對了。”白時楷俯身摸摸顧慕唯的小腦袋。“舅舅會加油的!”

兩人走到校門口,郁涼竹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郁老師,早上好呀。”

“早上好啊,小慕唯。”郁涼竹擡起眼皮,看向白時楷, “慕唯舅舅, 早上好。”

慕唯舅舅?這熟悉的稱謂。

“早上好, 郁老師。”白時楷挑挑眉, 将顧慕唯交給郁涼竹, 在兩人手交彙時他偷偷地蹭了一下, 果不其然看見郁涼竹嘴角的笑一凝, 他欠揍地佯裝無事發生,“郁老師, 慕唯就交給你了昂。”

郁涼竹猜到白時楷肯定是故意的,但現在她又不能反擊回去,只能咬緊牙關說,“你放心吧,慕唯舅舅。”

最後四個字,簡直就是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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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時楷打哈哈地看兩人走向教室,心情大好。

下午迫不及待地來接顧慕唯放學,卻沒有看見最想看見的人。

“舅舅別找了,郁老師去醫務室了。”

“醫務室?郁老師怎麽了?”

顧慕唯将書包交給白時楷拎着,“郁老師有點流鼻涕,她怕傳染給我們,去開藥預防了。”

感冒?白時楷想到周末兩人的激吻。

該不會是他把病毒傳給她了吧?

“不是,最近是流感高峰期,而且我昨天晚上熬夜出試卷,有些着涼。”說完,郁涼竹移到屏幕外狠狠地擤了把鼻涕。

“那你吃藥了沒有?”白時楷擔心地問。

“放心吧,我今天買了。你看。”郁涼竹将藥展示到鏡頭前給白時楷看,“行了,不用擔心我哈。我累了,先挂了。”

“行。你記得多喝熱水。”

耳邊是白時楷唠唠叨叨的叮囑,郁涼竹看着屏幕裏嘴巴念念叨叨沒完的他,心裏湧上一股暖流。

從前在這座城市,她只有孟複歡可以唠嗑。

孟複歡因工作緣由總會出差,偌大的城市對于她來說就沒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熱鬧的街道,孤獨的自己。她也會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這個城市的生活節奏,也曾想過離開。

但她又是個适應力很差的人,就比如說讀書時代,好不容易等她适應了高中的緊迫,高考接踵而至;等她好不容易适應大學的輕松,她又要進入社會。

她一直是個被推着走的人,所以每當有改變的念頭誕生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摒棄。

現在認識了白時楷,她似乎又多了一個依靠。但這個依靠牢不牢靠?她不知道。

她不喜歡杞人憂天,随便吧,能怎麽樣就怎麽樣,有些東西也不是非要一個結果。

有句話不是這樣說來着:有些人注定只會陪你一段時光,從出生到死亡,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牢不可摧的依靠。

郁涼竹以為自己吃吃藥就沒多大事兒,畢竟之前她感冒的時候也是這樣撐過來的。

所以她到鼻塞,嗓子癢時都沒重視起來。

直到周五上完最後一節課,她正要走下講臺,腦袋一片暈眩,還好扶住了課桌,不然她會狼狽地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郁老師,你沒事吧?”顧慕唯跑過來問,其他同學也關懷地圍了過來。

“沒事。我沒事。”郁涼竹将口罩捂實,“大家別靠我這麽近,我怕傳染給你們。”

同學們站遠了些,但仍舊在問,“郁老師,你是不是舒服?”

“郁老師,我媽媽說感冒了要多喝熱水。”

“對,還要打針。”

打針不行,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要去醫院。

同學的熱心讓郁涼竹心裏暖暖的,“好,謝謝你們的關心,老師知道的。大家去玩兒吧,或者準備一下下節課的書。”

回到教室,郁涼竹感覺嗓子眼像含了刀片,喝水下咽時被生生割開。

“涼竹,你沒事吧?”蔣淼看到郁涼竹通紅的臉,摸了摸她的額頭,“呀,這麽燙,你發燒了?”

“嗯?”郁涼竹手心蓋到額頭,确實很燙。

“淼淼,我想請假。”

“成。”蔣淼放下手裏的書,“我幫你去請。”

郁涼竹點點頭,“等我好了,請你吃飯。”

“不用。”蔣淼作勢要扶她起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郁涼竹搖搖頭,“我坐地鐵回去。放心,我還沒燒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蔣淼猶豫幾秒,“行,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郁涼竹拎起椅子上的尼龍包,緩慢地朝校門口走去。

發燒是個難受的事,但對于成年來說,生理上的難受,熬熬都能挺過去。

郁涼竹捏着鼻子喝下一包退燒藥,立馬飲下半杯水沖淡嘴裏的苦澀。

白時楷從顧慕唯嘴裏,得知今天郁涼竹差點暈倒,嚷嚷着要來看她。

“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郁涼竹蜷縮在被窩裏,鼻音特別重,她現在只能用嘴呼吸。

她真的是說不了話,加上退燒藥使得瞌睡蟲爬了上來,她對白時楷說,“我困了,先睡了。你不準來昂,來了我也起不來給你開門的。”一說完,郁涼竹秒睡着。

白時楷聽着視頻裏傳來平緩而厚重的呼吸聲,心裏怎麽可能不着急。

但大晚上的,他确實不好去郁涼竹家裏,只好明天再說。

翌日,郁涼竹将蓋過腦袋的被子一把翻開,大口大口地呼吸。

試探性地吸了吸鼻子,左邊居然通暢了。喉嚨也沒有那麽痛了,臉也不燙了。

嗯,果然,她的* 抵抗力還是蠻強的。

爬下床喝完一大杯水,郁涼竹感覺自己終于又活過來了。

摁亮手機想看看時,卻發現關機了。從床頭櫃翻找出充電器,插入充電口,洗漱出來後手機才開機。

一打開頁面,郁涼竹就被鎖屏上的五十多通電話吓到了,還有二十個視頻通話。全是白時楷打來的。

“哎呀,完了。”白時楷說不準昨晚擔心了她一宿。

郁涼竹趕緊回了電話過去,電話幾乎秒接,“郁郁,你沒事吧?”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白時楷着急聲音的一瞬間,郁涼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有點想流淚。

“喂?郁郁?你聽得見我說話嗎?”白時楷沒聽見郁涼竹的回複,催促身邊的師傅,“師傅,你能不能再加快點手速啊?”

“哎呀,行了行了,小夥子,別催別催。”

“卡茲”一聲,“看,這不就開了。”

開鎖師傅回頭,白時楷已經沖了進去,“郁郁,郁郁!”

郁涼竹趿着拖鞋跑出來,“你怎麽進來的?”

一看門口,眼睛瞬間放大,“你、你把我家門給拆了?!”

白時楷聽不見別的聲音,他上前一把撈過郁涼竹到懷裏,“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大哥,你才要吓死我嘞?你把我家門都給拆了,我怎麽跟房東交代啊?

郁涼竹這句話沒說不出口,因為她能明确地感受到白時楷的手在劇烈顫抖,是劇烈顫抖,不是輕微的抖動。

郁涼竹有些不解地呢喃,“白時楷,我對你,真的那麽那麽重要嗎?”

“嗯,特別特別重要。你知道我今天打給你那麽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我都快瘋了,差點我就要去報警了你知道嗎?”

白時楷環抱郁涼竹的力氣再度收緊,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身體內,時時刻刻帶着她,與她血肉相融,與她共呼吸同頻率。這樣才能安心。

“呃,兩位,誰付一下款呢?”師傅站在門口,硬生生等小情侶分開才上前說話。

白時楷掃了掃他的二維碼,“師傅,我付你雙倍的錢,你能将鎖複原嗎?”

“成。”師傅被小情侶感動住,對郁涼竹說,“小姑娘,你男朋友很在意你哦,你是不知道,我剛才開鎖的時候,他那個勁兒在催呦……”

“好了,師傅。”白時楷将錢付過去,“麻煩你了。”

師傅很識趣地到門口裝鎖,郁涼竹跑過來,“叔,換個指紋鎖會不會安全點?”

“小姑娘一個人住?”

“對。”郁涼竹說,“有點害怕。”她其實很早就想換鎖了,但網上又說機械鎖更安全,密碼鎖容易得到指紋和密碼,她糾結來糾結去一直沒行動,後來就直接忘了。

“其實指紋鎖也安全不到哪兒去,只能說各有各的弊端和優勢。小姑娘要是實在害怕,可以安個監控。”

郁涼竹昂起頭看向牆角,确實是有這個必要。

雖然她住的這個小區安全設施一直不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郁郁,把我設置成緊急聯系人吧。”白時楷湊到郁涼竹身邊說。

郁涼竹扭頭看他,還沒答應,師傅說道,“這個可以,多一重保障是一重。”

郁涼竹想想也确實是,便将白時楷的電話進行了設置。

“你從哪裏知道我的電話的?”郁涼竹想起來這個問題。

白時楷滿意地摁斷郁涼竹試撥的電話,聽見郁涼竹的發問,眼裏的寵溺快要溢出來,擡起手背貼在她的額頭,“女朋友,你覺得你男朋友我很笨嗎?不會從班級群裏存你的電話號碼?”

郁涼竹一噎,躲掉白時楷的手,“我燒剛退,有點不清醒。”

旁邊師傅聽兩人的對話,笑出了聲,“小情侶感情很好嘛。”

郁涼竹害羞地跑了進去,白時楷給師傅豎了個大拇指,“叔,眼光真好。”

師傅回抛他一個都懂的眼神。

白時楷靠近郁涼竹身邊:“郁郁,餓不餓?”

郁涼竹摸摸肚子,還真別說,她昨天沒吃什麽,現在确實是餓了。

“想吃什麽?我去買或者給你做?”白時楷俯身摸摸郁涼竹的頭。

郁涼竹眼睛一亮,“我想吃你做的菜。”

“嗯?”

“你不是飯店老板嗎?手藝肯定很好。”

白時楷笑她,“我是老板但不是廚師啊,我只是擅于管理。”

“那你不會做菜啊?”郁涼竹扁了扁嘴。

白時楷受不了她的小表情,捏了捏她的臉,“就這麽想吃我做的菜?”

“嗯!很想,超級想!”郁涼竹一臉期待地看着他,白時楷又怎麽忍心拒絕剛“大病初愈”的女朋友。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菜。”

“不用。”郁涼竹帶他到廚房,打開冰箱櫃,“這裏面有很多的肉有蛋,你可以盡情發揮。”

冰箱裏堆滿了東西,看的出來郁涼竹應該不久前去超市采購過。

郁涼竹:“美團優選,送貨上門,了解一下,最适合我這種宅女。”

“好。”白時楷摸摸她的腦袋,“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郁涼竹思索一番,“想吃肉,你會做紅燒排骨嗎?”

“會。”

“還想來個素菜,炒個上海青吧?”

“OK。”

“再來一個海帶湯,好不?”

“沒問題。”

郁涼竹的需求都被滿足,心裏樂滋滋的。“好好幹,我去換個衣服哈。”

“好嘞。”

郁涼竹現在很慶幸,她昨天弱到衣服都懶得脫,澡也沒洗直接睡覺,不然以她平常不穿內衣睡覺的習慣,她就真的要丢臉丢大發了。

将床上四件套扔進洗衣機裏,從衣櫃裏拿出另外一套鋪上。

郁涼竹走出房間時,剛好看見白時楷送開鎖大叔進電梯。

“搞好了?”

“嗯。”白時楷擰擰把手,“還蠻順的。”

郁涼竹也試試,确實好可以。

她最後還是沒有換智能鎖,重新裝了一把機械鎖,再和房東解釋下了原因。

房東是個五十歲的阿姨,對人很和藹。聽完郁涼竹的話後,表示理解,還讓郁涼竹想動哪裏就動哪裏,她不介意。

郁涼竹感覺自己很走運能遇見這麽好的房東,畢竟不是人人都樂意将租出去的房子任意改裝的。

“郁郁,這是個什麽?”

“嗯?”郁涼竹跑進廚房,看見白時楷手裏拿着一個罐子在端詳,“哦,這是我國慶回家,我媽給我帶的特産。你想嘗嘗嗎?”

白時楷擰開蓋子,一股說不清的怪味彌漫出來,他不由得蹙眉拿遠了些。

郁涼竹拿來雙筷子,夾了一塊出來,“嘗嘗?”

白時楷有點受不了這個直沖大腦皮層的味道,但想到這是未來丈母娘做的東西,何況郁涼竹還特意遞到了他嘴邊,“那我嘗一點點。”他咬了一小邊角,抿了抿。

“怎麽樣?”郁涼竹踮起腳,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白時楷喉嚨微癢,嘴裏的食物含着沒吞,“想知道?”

“當……”然字還沒說出口,郁涼竹的嘴就被堵住。

她沒反應過來,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睫毛掃過白時楷的眼睑,癢癢的。

白時楷很快退出去,擦掉她嘴角溢出來的汁水,眼睛微紅,“好吃嗎?”

郁涼竹瞪眼了眼睛看他。

他怎麽能将他嘴裏的東西渡給她吃?!實在是太、太……她找不到形容詞。惱羞地踩了一腳白時楷的鞋尖。

“嘶。”白時楷捏住她的臉頰,使得郁涼竹不得不後退幾步,“謀殺男朋友?嗯?”

郁涼竹說不了話,她咽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不許吐。”白時楷一把攬住郁涼竹的腰,“咽下去。”

郁涼竹不願意,白時楷就不松手。

郁涼竹真的想說他是個流氓,無奈只能咽下去,“白時楷,你……你讨厭。”

“嗯。我讨厭。”白時楷啄了啄她的嘴角,“你病剛好,我不欺負你。”

随即倒真的松開了手,放郁涼竹出去。

郁涼竹心裏氣不過,拍了把他的屁股而後飛快地逃離。

白時楷又一個人狼狽地站在原地回味,欺負郁涼竹的後果,就是他倒黴。

郁涼竹正窩在沙發上刷着手機,驀然方美絮打了個視頻通話過來,她突然很心虛加忐忑地瞄了一眼正在炒菜的白時楷,看他沒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舒了口氣。蹑手蹑腳地回到房間,反鎖才接通。

“喂,媽媽。”

“欸,阿竹啊,你吃飯了沒啊?”

“還沒但快了,媽媽你們吃了不?”

“我吃喽,我打電話看看你在幹嘛?”

“沒幹嘛,”郁涼竹背靠在門上,“就窩在家裏刷刷手機,搗騰搗騰工作上的事兒。”

“哦,你也別一直在家裏,也要多出去走走,鍛煉鍛煉。”

“嗯,我知道的,媽媽。”

“對了,現在是流感高發期,你做小學老師的得對注意點身體,傳染給學生不好。”

“知道的知道的,媽媽,你放心吧。”郁涼竹不打算将她已經感冒過的事兒告訴方美絮,反正她都好了,再說也是惹方美絮擔心,還是不說比較好。

“行,媽也沒別的事兒,你有事就去忙吧。”

“好,媽媽,那我挂了。”

方美絮正要答應,突然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喊“郁郁”,而且是一道男聲,“阿竹,誰在說話?”

“沒誰,沒誰,就是一個朋友而已。”郁涼竹慌張地說,“好了,媽媽,我先挂了哈,你在家裏注意身體,拜拜。”

“欸,不是,等……”

郁涼竹果斷摁下結束鍵,心懸在了半空。

她有一種直覺,方美絮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剛才的男聲是怎麽回事。

她該怎麽解釋?說只是普通朋友?還是坦白是男朋友?

其實她心裏的天平是偏向于前者,她不想被方美絮問東問西的,很煩。

一打開門,郁涼竹差點撞上一堵肉牆。

“郁郁,我們還只是朋友嗎?”

郁涼竹心一緊。完了,方美絮的麻煩還沒想清楚如何解決,先一步被男朋友聽見了。

咋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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