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想了許久都不明白的善念,輕聲喊了聲:“師姐?”

可身旁的師姐已然入睡,善念聽着那略微平緩的氣息,便不再喊了,省的吵醒師姐。

整個人安分躺在師姐懷裏,伸手替師姐蓋着被褥。

次日略微明亮的光透過窗照耀在床榻之上,善念敏銳的睜開了眼。

此時若是有人瞧見善念這模樣,恐怕是會被吓到的。

即使皮膚不再是青紫色,可善念的面色看起來還是異于常人,蒼白的毫無血色可言。

善念眨了眨有點變得灰色的眼眸,低頭蹭着身旁的師姐,溫熱而又柔軟的身軀最是容易讓善念忍不住想咬一口。

可一想到身旁的人是師姐,善念一下的又沒了念頭。

“念兒別蹭了。”師姐并未睜開眼,像是有些迷糊的說着。

善念一下的停了,擡頭看着,額頭卻突的被師姐溫熱的掌心按回被褥。

“師姐?”

“為何不乖乖躺着?”明明是眯着眼的師姐,指尖卻靈活的捏着的善念的臉頰。

善念一動不動的任由着師姐折磨,眼眸裏眨也不眨的看着師姐回着:“念兒吵醒師姐了麽?”

“恩,被念兒吵醒了。”

師姐睜開眼,指尖輕輕捏着善念的鼻頭,或許是因為剛醒,帶着平日裏都沒有的慵懶而又低啞的嗓音。

眼角好似還有些紅腫,或許是因為昨夜流了淚的原因吧。

善念伸着手替師姐揉着眼角,一手環抱着師姐學着平時師姐說話的語氣說道:“那師姐快閉上眼再睡會。”

師姐卻突的笑了,窩在善念的懷裏,指尖挑起挂在善念脖頸臉的紅細繩。

紅細繩上挂着的一個香囊,裏頭便放在南烏島的寶物百年蚌珠。

只見師姐好好看了看這珠子,而後又将它放在香囊裏,閉上眼貼在善念心口處細聲地說道:“念兒這香囊可不要丢了,否則師姐以後可不會給念兒再繡一個新的了。”

善念搖頭應着:“香囊不會丢了,念兒會一直留着的。”

回想起在這幾個月裏,師姐閑來無事決定要去縫制香囊。平日裏劍術高超的師姐卻對這針線之事有些惆悵。

這香囊便是近兩個月才縫制好的,裏頭不僅放着珠子還有不少的藥草。

善念寶貝的不得了,只是師姐卻不願讓善念把它放在外頭,非得貼身放着才是。

“念兒半個時辰後喚醒我。”說完,

師姐便閉上了眼。

“恩。”善念老實的應着,一動不動的,盡職盡責。

四月的初夏,緩慢而又溫暖着。

三日後師姐突的收到一封信,次日清早帶着善念匆忙離開這小院子。

趕路時師姐多數時候是嚴謹的不說話,善念不明白師姐因為什麽事而着急着。

可師姐沒有跟自己說過,善念更不知道怎麽問才好。

四月底雨水天多,趕路的速度大大的降了下來在臨近一個山腳時,接連幾日的大雨導致山路被泥石流堵住了去路。

因為兩人只能住在山腳的客棧裏,傍晚時也有一行人入住這客棧。

善念捧着大碗的姜湯遞給師姐,師姐接過碗,卻仍舊望着那一行人。

“師姐認識嗎?”善念順着目光說着。

“他們就是傳說中的攝魂魔族,也是魔教的分支之一。”師姐一手拉扯着站在一旁的善念,将身上的黑色披風遮掩住善念,壓低着嗓音說着。

“師姐,我們不是去青峰劍派嗎?”

“這虎崗亭便是位于出華林國直通青峰劍派的必要通道,他們如果不是為了控制青峰劍派弟子進入華林國,那便是為了誰在這守株待兔。”

這麽一大串的話已經完全超出善念的理解,選擇保持沉默的善念束起耳朵。

可那行人卻什麽都不吃,直直的上了二樓。

披風落下,善念被師姐放了出來,客棧裏的休息的客人們各自忙活着,也沒有在意剛才那一行人。

“是阿娘哦。”這稚嫩的聲響是一個小女孩。

那被中年男子包在懷裏的小女孩,眼前蒙着黑布,伸手摸着一旁的婦人,一旁還有好幾個婦人圍在一旁。

善念好奇的看着那小女孩,小聲地問道:“小女孩蒙着眼睛怎麽知道是她阿娘呢?”

臉頰忽地師姐溫熱的指尖輕輕的撫摸着,師姐揚起嘴角說着:“若是我也一定能在一群小女孩裏能猜出念兒的。”

善念側頭望着面前的師姐,伸手小心的捏了捏師姐的臉,停留在師姐的眉頭上低聲說着:“哎?可每個人不都是眼睛,鼻子和嘴巴。”

“那要是念兒認不出師姐怎麽辦?”善念小臉上皺着眉頭,苦惱的喃喃道。

那原本停在善念臉頰的手突的敲了下善念額頭,而後離開。

善念不明白的看着師姐,只見師姐轉而拉着善念的手,目光看向前頭輕聲應道:“那念兒就在原地等我,師姐一定能找到念兒的。”

“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善念欣然點頭。

夜裏亥時,那隔壁房的小女孩的哭聲才消停。可只停了一會的大雨一會又嘩啦的下着,睡在床榻之上的善念被這雨聲弄的毫無睡意。

身旁的師姐安靜的睡在一旁,善念也不好亂動,只得睜着眼無聊的看着這漆黑的房屋。

外頭雷聲震耳欲聾,時不時出現的閃電透過窗将整個房間照的明亮。

從前就害怕雷雨天的善念,好似自從同師姐一塊之後,這些都不再是什麽害怕的事了。

善念閉上了眼,打算一直不動的眯着眼躺倒天亮。

可隔壁的房間卻突的又響起奇怪的聲響。

時而響起男子粗礦的喘息聲,時而又像是女子在隐忍着什麽。

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在好奇心驅使下,善念想要貼近着牆壁。

可自己整個人都被師姐摟在懷裏,根本就沒法動彈。

無奈外頭雷聲也噪雜,善念也只得聽個模糊。

次日清早善念見窗外頭亮了,便迫不及待的喊着:“師姐?”

師姐迷糊的摟着善念不願醒,臉頰輕輕蹭着善念的額頭,鼻翼間輕輕的溢出了一聲輕哼。

這聲倒有點像昨天夜裏的那女的發出來的聲音。

善念怔怔的看着師姐,伸手去試探着師姐的鼻息。

小手卻被師姐窩在手裏,師姐微微睜開眼說道:“念兒你是在折騰師姐麽?”

哎?善念睜大着眼,一臉驚奇的模樣,愣愣地回着:“沒……念兒有事要同師姐講的。”

師姐卻沒有耐心聽,閉上了眼枕在善念懷裏,指尖無力的捏着善念垂落的發絲回了句。

“哦……”

唉!感覺師姐沒有什麽想要聽的意思。

想到這,善念又有些猶豫,伸手輕拍着師姐後背。

“念兒不說了麽?”師姐忽地開口說着。

善念低頭看着,抿緊着唇瓣,湊近着師姐耳旁像是說悄悄話小聲地說道:“昨天晚上隔壁房間很奇怪。”

師姐警惕的睜開眼,眼裏全然沒有方才的迷糊。

“念兒察覺到什麽了嗎?”

“就是……總是發出奇怪的聲音,男的女的好像都有。”善念猶豫的說道。

師姐皺着眉頭不解的看向那道牆問着:“念兒你确定?”

一向夜裏淺眠的師姐,都未曾察覺的異樣,自然是對善念聽到的異常格外的機警。

善念點頭,清了清嗓子學了一聲:“就是好像有女的那樣的啊~啊~~不要了啊……”

“然後就沒了。”

認真模仿的善念,并沒有等到師姐的解答,反而清晰的看見師姐白皙的臉頰瞬間紅透了。

還未來得及詢問緣由的善念,便看見師姐将自己一個人悶在了被褥裏。

就連善念身上的被褥都被師姐扯了過去,一臉糊塗的善念,手撐着身子坐在一旁,不解的望着裹成一團的師姐。

這樣的師姐感覺好不一樣啊!

善念滿是期待的盤坐在一旁,好一會,正打算小手偷偷的拉被褥時。

師姐突的又從被褥裏冒了出來,正經的坐了起來。

“念兒……”師姐屈膝坐在善念面前,臉頰緋紅一片。

善念湊近的應着:“恩。”

師姐只是伸手輕輕的揉捏着善念的厚厚的小耳垂,極其小聲地說了句。

“他們大概是在練功吧。”

練功麽?善念自然是無條件的相信着師姐,順着的說着:“那他們好辛苦啊,昨天練到大約醜時才休息呢。”

面前的師姐,安靜的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凝望着善念。

在善念喃喃的說了這句後,突的湊近着,溫熱的氣息落在善念的臉頰上。

這一次師姐停了好久啊,師姐軟軟的唇瓣,善念好想輕輕的咬一下。

師姐卻突的從善念微啓的唇瓣溜了進來,從未有這般體驗的善念根本不敢亂動,只是笨笨的擡着頭,挺直着背雙手無措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而且這時候要是亂動的話,師姐說不定以後就不給親親了呢。

這樣一想的善念哪裏敢亂動,反倒變得緊張了起來。

在善念腦袋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師姐已經拉開距離,唇瓣泛着淡淡的水漬,目光溫柔凝望着善念。

只是雙手仍舊仍未善念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搓着善念的眉頭,動作溫柔的像是對待着珍視的寶物一般。

師姐的掌心突然變得好暖和啊,善念驚訝的感覺。

“這是念兒今天讓師姐起這麽早的懲罰。”

松了手的師姐背對善念別扭的說着。

善念盯着師姐的後背,湊近着靠着師姐的後背,傻傻地說了句。

“念兒喜歡師姐這樣的懲罰哦”

話語未落,善念便聽見師姐心口處那裏,撲通撲通地跳的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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