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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祝棠和譚谷雨正被女生推搡* 着往外走, 廚房那邊卻突然傳來了異響。
三人定睛望去,發現盆子摔在地上之後,老太太緊閉着雙眼, 年邁的身體像失去了支撐一般貼着廚房的門滑落在地,竟是在聽到“槐山一號”這四個字之後被直接吓暈了!
看到這一幕後,女生已經顧不得要把二人趕出去這回事了, 她發出一聲驚呼:“奶奶!”然後松開手, 往廚房的方向飛奔過去。
祝棠和譚谷雨交換了個眼神。NPC聽到關鍵詞之後反應這麽強烈, 想必知道不少關鍵信息, 甚至很有可能是目擊者。
兩人也沒傻站在原地, 趕緊過去幫助女生把老太太扶了起來, 然後挪到躺椅上。
在确認老太太只是突然暈厥,沒出什麽事之後,女生松了口氣,顧及祝棠和譚谷雨剛才幫着搭了把手,她再轉過來時, 原本冰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她冷哼一聲, 沒好氣地說:“如果你們兩個不想死的話, 就早點搬離那棟別墅, 離得越遠越好!”
譚谷雨迫切地想要知道有關槐山一號別墅的線索, 眼見話匣子有被打開的苗頭, 立即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追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我們盡早從那裏搬走?”
要不是祝棠還記得她們兩個是來幹嘛的,恐怕都要被譚谷雨這副天真懵懂的表情所迷惑, 這演技也太自然、太逼真了!就算她不當靈媒, 往影視界進軍, 也遲早能闖出一片新天地。
當然,祝棠也只是愣了一秒, 然後默契地接話打起了配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根據恐怖片裏會出現的劇情現場編了一段。
“其實昨天剛搬過來的時候,我就感覺那棟別墅有點怪怪的,先是東西莫名其妙地被移動了位置,單獨待在房間裏的時候,還總是聽到彈珠滾動的聲音,但這種異樣每次都會在短時間內消失——”
聽到她這一番話,女生臉色頓時一白,似是想起了什麽極為恐懼的事。
譚谷雨故作吃驚,穩定發揮演技:“啊?竟然有這樣的事?”
“嗯。我還以為是自己壓力太大,過于疑神疑鬼了,所以一直沒提起,剛才仔細一想才發現确實不對勁。”
有些後怕地說完,祝棠緊緊盯着女生的表情,聲音又輕又緩:“所以,那棟別墅裏……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麽事?”
女生不自然地攏了攏衛衣的領子,嘴唇嗫嚅了兩下,最後什麽也沒說,只是咽了咽唾沫,惡狠狠道:“反正話我就說到這裏,聽不聽是你們自己的事,別最後死在裏面了還賴在我頭上就行!”
祝棠皺了下眉,擰開随身攜帶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譚谷雨還想開口問更具體的事,女生卻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語氣冷硬:“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準備晚飯,沒時間招待客人,你們兩個趕緊走吧。”
見這名NPC态度強硬,怎麽都不肯透露一個字,仿佛下一秒就要拿把掃帚過來把她們驅逐走的架勢,譚谷雨在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得,話匣子剛打開就關上了。
譚谷雨一臉挫敗地站起身,打算拉着祝棠一塊離開,NPC擺明了不願意說,她們拿對方沒辦法,再待在這裏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走,換個地方轉悠,說不定能有其他收獲。
其實譚谷雨不是沒想過用武力脅迫,而這裏又不是現實世界,即使對NPC嚴刑逼供也不會受到法律上的制裁。
但在兩人剛剛被推搡着往門外走的時候,她就敏銳地發現這名NPC的力氣出奇的大,比她和祝棠兩個人加起來都要強的多,真要動用武力的話,還不知道是誰教訓誰……
見到兩位主播吃癟,明明已經發現了關鍵人物,卻又拿不到線索的樣子,一半觀衆為主播操心,另一半觀衆則在公屏上哄笑起來。
[我上次看這個副本的時候,也有主播發現了這兩個知情人物,但是你們猜怎麽着,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前面的快說啊,然後呢,發生什麽了?吊人胃口如同害人性命!趕緊說!]
[找到這裏的是兩個男主播,然後他們就和這個NPC對話嘛,NPC和現在一樣什麽都不肯說,并且下了逐客令。這兩個男主播肯定不願意輕易離開啊!他們一合計,這邊統共兩個女性,還一老一弱,就想武力逼供來着。結果呢,不禁啥線索都沒拿到,還反過來被這個NPC暴打了一頓,打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只能屁滾尿流地離開。]
[卧槽?真的假的!]
[這故事好熟悉啊,我好像聽朋友說過?後來那兩男的互相攙扶着回到別墅之後,又很不幸地被土豪彈幕抽中去玩恐怖游戲,噗,沒活過第二個晚上。]
譚谷雨試圖去拉祝棠,卻發現沒拉動,因為祝棠似乎沒有要起身走人的打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她意識到什麽,旋即松開手。難道……祝棠想到能讓NPC開口的辦法了?
祝棠的确有了主意,給了譚谷雨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剛才她本想在喝水的時候聽聽NPC的心聲,因為女生一副驚恐的表情,很有可能是在回憶當初發生的事情,但女生實在是太害怕了,心聲很雜亂,她只捕捉到幾個關鍵詞,難以拼湊成完整的線索。
但祝棠得到了別的消息,這戶人家經濟困難,家裏只有女生一個勞動力,老太太又身體不好,需要定期去醫院複查,每個月光是拿藥花銷就不少,可以說是入不敷出。
于是正當觀衆們和當事人都覺得應該打道回府的時候,祝棠目光微微一動。
她擡眸看向女生,語氣柔和:“小姐姐,我們也不是白跟你打聽消息,這樣吧,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們可以支付相應的報酬。”
聽到有報酬,年輕女生要拿掃把攆人的動作停頓了下,原本冷硬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女生下意識看了眼躺椅上還沒醒過來的奶奶,臉上浮現出一抹遲疑:“你們能給多少?”
卧槽!還能這樣!
譚谷雨瞪大眼睛,面露喜色。NPC既然改了口風,那就代表有的談了!
祝棠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些,沉吟片刻,她比了個數字:“五萬。”
女生就這麽站在原地天人交戰了一會兒,眼裏的掙紮之色慢慢消失,最終握着拳答應了下來:“好,五萬就五萬。”
怕兩人賴賬,她很快警惕地補上一句:“不過,錢必須先轉到我卡裏!”
祝棠眼皮擡也沒擡,表現的很闊氣:“名字和銀行卡號報給我。”
“我,我叫向涵。”女生低頭說完,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對着報出一串數字。
随着銀行卡進賬五萬元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向涵才慢慢松了口氣。五萬塊雖然不是特別多,但是已經能解她們家的燃眉之急了。
見這筆交易幹脆利落地達成,譚谷雨抱着手臂說:“現在你該履行承諾了吧,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向涵給老太太蓋了一張毛毯,然後面無表情地對二人道:“到樓上說。”
兩人跟在NPC身後上了樓梯。
譚谷雨低聲問:“你哪來的錢?”如果她沒記錯,玩家在副本世界裏似乎只是有個合理身份。
祝棠沖她眨眨眼:“直播。”
譚谷雨恍然大悟,土豪彈幕昨天晚上總共打賞了十五萬,撇開和直播平臺分成的部分,剩下的轉到銀行卡裏,她們的确是有錢的。
她悄悄給祝棠比了個大拇指,深深發覺自己把路想窄了。
鈔能力,就是牛!
[哈哈哈哈哈,真是峰回路轉啊,還以為兩個主播只能遺憾離開了。]
[天底下就沒有錢搞不定的事!嘿嘿嘿,雖然說的誇張了點,但是鈔能力真的能解決很多困難。]
[你們看到沒有,孫女NPC的衛衣洗到發白,老太太外套上還有那麽多補丁。從鏡頭一切進這棟別墅開始,我就發現這對祖孫經濟情況不行,同意用錢換消息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我是主播也會這麽做,甚至反應的更快。]
[前面的你就馬後炮吧,每次都是棠姐采取行動之後才說,顯眼包!]
在向涵帶領下,祝棠和譚谷雨踏着木地板來到二樓。
祝棠注意到,二樓有兩間房間比較特殊,門上貼了許多辟邪的黃符,有的貼久了清理不掉,甚至還留下了膠痕,生鏽的門把手上挂着符包,少說有十來個。
這兩間應該就是向涵和她奶奶平時居住的房間。祝棠和譚谷雨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最後兩人跟着向涵來到了一間雜物間,地上擺放着不少紙箱,雖說這間房間是專門用來堆放雜物的,但空氣裏并沒有什麽灰塵,角落也被清掃的很幹淨,看得出這棟別墅的主人打掃的很勤。
向涵走進房間之後,在地上的紙箱中翻找了一會兒,随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疊被捆好的舊報紙。
祝棠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視線落到那疊泛黃褪色的紙頁上,這些報紙看上去很有年頭。
向涵把捆在上面的繩子解開後,從最底下抽出兩份報紙遞給祝棠,抿了抿唇:“看完你們就明白了。”
祝棠接過報紙,譚谷雨挨在她旁邊看。
第一張報紙印刷于二十多年前,質感很薄,兩人很快在頭版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二十多年前,一對夫妻領着雙胞胎女兒住進了槐山一號別墅,一切本其樂融融,但不久之後,家中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慘案,路過的鄰居成為了第一目擊者。
據目擊者描述,他們在發現異常進入別墅之後,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三具發臭屍體,分別是那對夫妻和雙胞胎中的一個,都是被割斷了喉嚨死去的。
警方接到報案後趕到了現場,經過目擊者的供詞和指紋比對,發現兇手竟然是這對夫妻年僅五歲且素來乖巧的小女兒。
然而雙胞胎中的妹妹殺了人之後,并沒有活着離開別墅,而是在警方趕到現場之前,用那把殺死了家人的刀自殺了。
祝棠深知副本裏發生的事件不能用常規思維來思考,小女兒殺死了父母和姐姐,一定和別墅裏面的兇靈有關。
她急忙打開第二份報紙。
第二張報紙提供的信息和第一張有些相似。
是說一對夫妻在某天突然失蹤了,其家人遍尋未果,只好報警。警方聯絡了這對夫妻的朋友和同事,根據其日常行動軌跡滿城搜尋,家人把尋人啓事也貼遍了,但整整三天過去仍舊杳無音信。
但人最後還是被找到了。因為第四天槐山一號別墅的大門被推開,房産中介正帶着客戶看房,結果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屍,中介擡頭,只見客廳上方還吊着一具男屍。
中介當場暈了過去,還是客戶報的警,警察迅速趕到現場,經過辨認,這兩具屍體正屬于前幾天那對失蹤的夫妻。
在勘察現場之後,警方得出的結論是妻子被丈夫家暴致死,而丈夫在失手打死妻子之後,便上吊自殺了,而詭異的是,這對夫妻此前感情和睦,十分恩愛。
祝棠看完,從報紙中擡起頭。
她歸納總結了下。
第一張報紙中,向來乖巧的小女兒殺死了父母和雙胞胎姐姐,然後自殺。
第二張報紙中,疼愛妻子的丈夫殺死了妻子,然後上吊。
這兩個慘案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這些死者在兇案發生之前,中間都有一個人性情大變,像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無比殘忍地殺死了和“自己”關系親近的其他人,最後再自我了結。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向涵突然說:“第二張報紙上那對死去的夫妻……是我的父母。”
祝棠訝然,然而向涵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咬了下嘴唇,臉色很蒼白:“同時,我父母也是第一張報紙中,一家四口發生慘案的目擊者。”
譚谷雨愣住了,下意識說了句:“怎麽會這樣?”
向涵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也許是太久無人傾訴,這時的她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将積壓在心底多年的事徹底說了出來。
“二十多年前,我爸做生意賺了點小錢,就帶着我們一家搬到了這裏的別墅區。某天傍晚,我媽在家包了餃子,就跟我爸打包了幾份,拎着去拜訪周圍的鄰居,結果走到一號別墅的時候,敲門也沒人應,我爸媽就試探着把大門推開走了進去。”
向涵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只有那戶人家的小女兒還活着,而她正坐在屍體旁邊,背對着他們。我爸想過去安撫一下那個女孩,結果剛女孩轉過來,就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的嘴,她竟是在啃食姐姐的屍體!”
祝棠和譚谷雨試着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都感到頭皮發麻,甚至還有點反胃。
向涵說:“然後女孩沖他們呲着牙笑了一下,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脖子,直挺挺地倒在了我父母跟前。沒過多久,我爸媽也就跟着失蹤了,最後被發現死在了槐山一號別墅裏。”
譚谷雨對比了下向涵的年齡和報紙發表的日期,疑惑道:“那個時候你才多大,居然了解的這麽清楚?”
向涵聳聳肩:“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尚在襁褓的嬰兒,我爸媽出事之後留下的遺産都用來還了房貸,只剩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最開始不肯告訴我這些,是我軟磨硬泡非要知道,才一五一十告訴我的。”
祝棠問:“沒有其他報紙,是不是意味着這一帶後來沒有發生類似的事?”
向涵搖頭:“不是,自從那一家四口出了事之後,別墅裏半夜總是傳出奇怪的聲音,住在這裏的人陸陸續續搬走了大半,後來我爸媽的事上報紙之後,原本想搬進來的人都打了退堂鼓,再加上城市出了新規劃,慢慢地這一帶的人就越來越少,後來連郵遞員都不過來送報紙了。”
譚谷雨小聲說:“難怪附近都人去樓空了。”
祝棠:“所以這幾年那棟別墅還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向涵道:“有。兩年前,有一夥青年男女租了那棟別墅,據說是要開party什麽的,後來家長聯系不到他們,就報警了,和報紙上那兩起慘案差不多,警方趕到的時候屍體都涼了,确定兇手是這群男女中的某個人。”
祝棠心說果然,每次別墅裏發生慘案,都是住在裏面的某一個人動的手。聯系起慕寒雁被惡靈剝皮替換的事,祝棠感覺隐隐有了些頭緒。
譚谷雨面色凝重,和祝棠差不多想到了一塊,如今最需要提防的就是八位玩家當中的慕寒雁。
當然,譚谷雨沒忘記做戲演全套,她表現的非常憤懑:“該死的中介,我們買房的時候他吹的天花亂墜的,說什麽風景宜人,裝修精美,随時可以拎包入住,騙子!”
向涵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所以你們兩個要是不想死就快點搬走,別抱有僥幸心理,但凡真的被盯上了,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祝棠聽着這一席話深以為然。
如果她是這個世界的正常居民,肯定二話不說聯系搬家公司,哦不,可能連行李都不要了直接跑路。東西沒了還能再買,錢沒了還能再賺,還是小命要緊。
NPC已經把信息透露的差不多了,祝棠也用讀心術驗證過她并沒有說謊,三人下樓的時候老太太還沒有醒,是時候回別墅了。
向涵表現的很大方:“這兩份報紙你們可以帶走。”
轉身分別時,祝棠伸出手拍了拍向涵的肩膀,溫熱的溫度從掌心透過衛衣,傳遞到向涵肩膀上。
這個舉動讓向涵一下子紅了眼眶,那張總是裝作堅強的面具瞬間支離破碎。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在情緒低谷的時候如果沒得到任何安慰,也許強撐着也就過去了,但這時倘若有個人給予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關懷,都足以将阻擋情緒宣洩的隔膜撕出一道裂縫。
然而向涵眼淚還沒滴下來,就聽到祝棠問:“你家這兒有燈泡嗎?能不能給我幾個?要最亮的那種!”
向涵:“……”
合着人家拍她肩膀只是為了問有沒有燈泡。
向涵一張臉憋得通紅,迅速擦幹了淚轉過身:“有,等着。”她有儲物的習慣,什麽日常用品都會多準備一些,因此剛好有。
譚谷雨滿腦袋問號:“你要燈泡幹什麽?”
祝棠沖她一挑眉,賣了個關子:“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向涵從儲藏間下來的時候拿了個大袋子,裏面裝滿了各式各樣口徑的燈泡,她今天從祝棠那掙了五萬,一些燈泡又不值幾個錢,送的倒也幹脆利落。
告別之後,祝棠和譚谷雨收好報紙,正式踏上了回別墅的路。
然而剛走到一半,就聽到附近傳來玻璃碎裂的破窗聲。
兩人大驚失色,心說這片地區人煙都這麽稀少了,居然還有賊?!
她們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沒多久視野中就出現了許故淵,許池魚以及林歸璨三人的臉。
剛剛破窗進入別墅的正是他們三個,而三人手上都拿着一些符紙和朱砂。
見是熟人,祝棠和譚谷雨松了口氣,從躲藏的花壇後面走出來。
幾人碰面,氣氛中湧動着尴尬。
林歸璨一臉社死,他跟随兄弟兩人一起找線索,要怎麽行動實際上都是許故淵說了算,只能無奈跟着。
祝棠笑了下:“你們這是?”
許池魚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解釋:“我和我哥會畫符,進副本不是沒有原材料嘛,一路上又沒發現有住戶,就想着能不能弄點符紙和朱砂。”
祝棠點點頭:“那符咒的效果在副本裏和現實世界中會有區別嗎?”
譚谷雨也有點好奇。
許池魚在新手副本中畫過符,對此很了解,他道:“有很大區別。符咒的力量在副本裏被削弱了,而且持續時間也變短了,只能維持兩三秒這樣。”
“這樣啊。”祝棠說。
許故淵已經拿到了足夠的符紙和朱砂,本來就打算帶着兩人返回,如今遇上祝棠二人,五位玩家便結伴同行。
路上,祝棠分享出了今天下午得到的線索,幾人眉頭皆是緊皺。
回到別墅時,祝棠發現陳盡帆一組的三人已經在廚房忙活起來了。
孟軻找了個機會遠離慕寒雁,和祝棠說:“今天下午我們三個四處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住戶,也沒找到什麽線索,正好快到飯點了,陳盡帆就提議先回來做飯等你們,至于慕寒雁……目前還沒有表現出異常。”
祝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
晚上十點,祝棠準時在手機上開啓了直播,那條土豪彈幕再次在第一時間出現,随後是大批觀衆的湧入,比昨天晚上的直播足足多了五百人。
“哈喽帥哥美女們,晚上好!”
“小姐姐們都好漂亮,考不考慮開個個人賬號直播啊?”
“關注走一波,這團隊的顏值不拿出來營銷實在是太可惜了!”
衆人站在鏡頭前,土豪彈幕很快挑好了今晚參加恐怖游戲的人選,這一次有四名玩家被選中。
分別是:許故淵、譚谷雨、陳盡帆、慕寒雁。
而今晚要玩的恐怖游戲,彈幕已經指定好了。
“今天晚上十一點半,就由你們四個在二樓最左邊的空房間進行四角游戲吧,相信你們都對這個游戲并不陌生,如果有規則不懂的話,可以上網查。”
說完,土豪再次送上了一個昂貴的禮物,屏幕上出現了一輛列車在樹林間穿梭的動畫,這個禮物和摩天輪一樣,同樣價值五萬。
然而當“四角游戲”這四個字出現在彈幕裏的時候,大家的臉色都齊刷刷地變了。
祝棠眸光微動。
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招鬼的游戲,而參與者又有慕寒雁,本身四個人裏就有一個是鬼,再招來一只,後果不堪設想。
祝棠當機立斷,笑盈盈地湊到屏幕前:“寒雁身體不舒服,如果讓她參與的話,可能會影響直播質量,不如讓我代替她玩吧。”
衆人一愣。
祝棠直播間彈幕一水兒“棠姐牛逼”,少了個鬼參與,多了個正常人,四角游戲出岔子的概率就降低了。
“慕寒雁”也還沒反應過來,她正想說些什麽,但直播間裏的土豪很快就同意了,似乎是覺得誰來都一樣。
屏幕上飄過一條黑金彈幕:“可以,那就你來吧。”
祝棠關了直播,正要回房間換衣服洗澡。
“慕寒雁”卻單獨攔住了她,有些生氣地質問道:“我身體并沒有不舒服,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祝棠應付的很輕松:“昨天我們剛到這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害怕不敢玩嗎,還求我幫你來着,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惡靈只是穿了一身新皮,沒有繼承慕寒雁本人的記憶,自然不清楚本尊昨天到底有沒有找過她。
為了避免穿幫,“慕寒雁”目光閃了閃,沒再繼續追問,只是說:“那你們都去玩游戲了,我要是沒事做,豈不是很無聊?”
昏暗的燈光下,“慕寒雁”的臉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祝棠聞言,轉身到房間裏拿出了一個大塑料袋塞到她手上:“怎麽會無聊呢?現在就有事做了。”
“慕寒雁”帶着疑惑低下頭,發現手中的塑料袋裏裝滿了……燈泡。
她僵硬道:“這是?”
祝棠微笑着說:“你不覺得這棟別墅裏的燈有點太暗了嗎,既然你覺得沒事做,就辛苦你換下燈泡了。”
拎着一大袋燈泡,“慕寒雁”陷入呆滞。
[哈哈哈哈哈哈。]
[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慕寒雁露出這麽呆滞的表情。]
[這誰tm還記得她是個惡靈啊?]
祝棠說完轉身就走,不給對方任何拒絕的機會。
而譚谷雨像是打配合似的,剛好從衛生間裏出來,她走到“慕寒雁”跟前交代:“小慕啊,衛生間那個下水管道好像堵了,你換完燈泡記得去看看。”
惡靈還沒來得及說話,正在上樓的陳盡帆又留下一句:“今天晚上垃圾還沒倒,你清理完下水道剛好可以一起扔了。”
惡靈:“……”
一個小時後,惡靈出門扔完垃圾回來,望着眼前這棟光芒亮的近乎刺眼的別墅陷入恍惚。
它到底是為啥要頂替原本的這個人來着?
沉默,是今晚的槐山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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