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白山看了看降谷零,又看看松田陣平,完全沒有導火索是自己的概念。

他重新看向販賣機,一通亂點。

先是咚的一聲,繼而咚咚咚咚——卡在出貨口的第一罐飲料終于在連續不斷的碰撞中走回正道。

拉架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因為打不到對方轉為嘴上戰争的降谷零和松田陣平,四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白山無辜燦爛臉:“好了哦~”

四人:……

我們在打架/拉架,你在幹嘛啊!

白山:修飲料機?

*

“你們也是來看拳擊賽的嗎?”

白山把最先出來的幾罐飲料遞給松田他們。

“我叫白山清輝,你們可以直接叫我清輝。”

“哼,松田陣平。”松田陣平不情願的撇了撇嘴。

“我是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摟上松田陣平的肩膀,“小陣平的爸爸可是這次拳擊賽的大熱門,請多多支持哦~”

“喂!要你多嘴啊萩!”松田陣平嘴硬說着,卷發下露出的耳尖卻是紅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很崇拜自己的父親,“我爸肯定會奪冠的!”

諸伏景光拉着降谷零也做了自我介紹。

五人進入拳擊會場,正好碰到急匆匆出來找人的五大悠真。

見到他們,五大松了口氣。

“吓死我了,你們買飲料怎麽這麽慢啊,我都開始擔心你們會不會一起被壞人綁架了!主持人已經上臺開始介紹選手了,比賽馬上開始。”

五大和拳擊比賽的舉辦方相熟,托關系買了四張視野最好的前排票。

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票則是松田父親給的,同樣是視野最好的前排。

六人坐下,位置分別是五大、降谷、諸伏、白山、萩原和松田。

坐在中間是白山自己選的,他想和萩原、松田混個臉熟。

“接下來上場的選手是松田丈太郎!”

伴随主持人激昂的聲音,顯示屏上出現了松田選手的照片,而松田丈太郎也走到臺上,沖周圍觀衆揮手致意。

通過觀衆席的歡呼聲,很輕易便能得知松田丈太郎的人氣和奪冠可能性。

連五大都在此時說道:“松田丈太郎是奪冠的大熱門,叔叔我也是最看好他的,還下了注哦。”

松田陣平小朋友的虛榮心前所未有的滿足,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的沖臺上男人使勁揮着手,“加油啊爸爸!”

他的聲音在觀衆的歡呼聲中并不明顯,但臺上意氣風發的松田丈太郎卻是很快對兒子揮了下手,退回臺下。

“五大叔叔,現在還能下注嗎?”白山覺得自己有必要支持一下(八字還沒一撇的)幼馴染的父親。

五大點點頭,“不過未成年不能下注哦。”

“五大叔叔幫我下嘛,我把錢給你。”白山把手放進口袋裏,像是下一秒就能把黑卡拿出來。

幾乎已經對黑卡産生PTSD的諸伏景光、降谷零和五大悠真臉色大變。

因為位置關系,五大和降谷只來得及伸出阻止的手,“你不要拿出來啊!”

諸伏景光隔着衣服把白山的手摁在口袋裏,像是成功拆了個還剩三秒的炸彈。

他松了口氣,“呼......幸虧趕上了。”

看完全程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二臉懵逼。

白山:......

“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他拿開諸伏景光的手,掏出一張普普通通的卡,“锵锵,換了哦~我又不是個笨蛋。”

“被綁匪綁架後還有心情看電視劇、饞炸雞的笨蛋沒資格說自己不是笨蛋!”降谷零哼了一聲,放松身體靠上椅背。

太可怕了,萬一在這樣一個人多眼雜的地方掏出黑卡,後果真是不敢想。

果然摩斯電碼的學習要加快進程了,不然以白山的笨蛋程度,早晚還會再招惹到綁架犯的。

“那個......你們剛才說綁架?”萩原研二弱弱舉起手,語氣複雜,“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哦~”白山指着自己,神秘兮兮的說:“我啊,因為太有錢了,經常會被貪財的家夥惦記上。”

萩原研二不明覺厲:“是、是嘛。”

松田陣平半月眼:“真的嗎?我不信,你看着一點也不像有錢的樣子,如果只是拿1000日元塞販賣機的話,只能證明你笨而已。”

“......我才不笨。”白山知道自己不聰明,但也絕對沒到笨的地步,“塞1000紙幣是因為我要買四個人的飲料,而且我沒有零錢!”

他氣得扭開自己手裏的飲料,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萩原研二拉了下松田陣平,安慰白山,“不好意思,小陣平一直都這麽不會說話,你別放在心上。”

“實話實說罷了。”松田陣平撇撇嘴,率先扭頭不再搭理人。

萩原研二無奈,也是習慣給自己這位幼馴染的脾氣善後。

“抱......哎?你、你怎麽哭了?”

哭了?

松田像是嗅到危險氣味的貓貓,一瞬間警覺的豎起耳朵看過來。

“怎麽哭了啊,清輝。”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緊張起來。

清輝可是連拆線都有說有笑的人,居然會被松田給說哭。

降谷零攥緊拳頭,離開座位就要去找松田算賬。

白山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擡起一張被眼淚洗刷過的臉。

眼眶和鼻尖哭得通紅,張嘴委屈巴巴的哭訴,“好難喝!芥末味的汽水,裏面還有生姜嗚嗚嗚——我讨厭吃生姜啊!”

之前在販賣機前,為了讓飲料能下來,白山胡亂摁了好幾個按鈕,沒看口味。

一起抱過來後,他随便拿了一瓶,本來看那種淡淡的淺褐色應該是什麽果汁,結果灌了一大口後才發現是芥末味的汽水。

松田陣平松了口氣,“哼,不就是芥末味的汽水嘛,有什麽好哭...啊!你幹嘛掐我啊萩!”

“不想死就閉嘴。”萩原研二指了指瞪過來的降谷零和笑容溫和但就是感覺很冷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揉了揉白山的腦袋以示安慰,“好了,喝這瓶吧,絕對是果汁。”

“說了你是笨蛋你還不承認。”降谷零從白山手裏拿出那瓶芥末味的汽水,放到最邊上,“別再拿錯了。”

白山蔫噠噠的看完了第一場比賽,已經完全沒有和旁邊的萩原研二搞好關系的動力了。

為什麽啊——明明是在玩游戲,卻讓他猝不及防的嘗到平生最不喜歡排名第一位的姜味。

這和你以為你吃的是土豆絲,結果嘗了以後發現全是姜絲有什麽區別啊。

這絕對是游戲的惡趣味!

臺上的松田丈太郎幹脆利落的解決掉對手,又迎來一陣歡呼。

他看向臺下的兒子,結果就在這一瞥下,發現了坐在五個孩子旁邊的五大悠真,表情微愣。

上一屆拳擊賽冠軍,盡管對方和當時獲勝的男人有些區別,但作為以冠軍為目的的松田丈太郎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五大悠真。

五大悠真掀起眼皮與他對視一眼,擡手算是打過招呼。

松田丈太郎眼睛微亮,轉身下場,把眼巴巴等着和他慶祝的兒子忘到腦後。

松田陣平:貓貓沮喪.jpg

“萩。”他放在扶手上的胳膊碰了碰身旁好友。

萩原研二看他,“幹嘛?”

“幫我問問你旁邊的小子,領着他們過來的那個大人是誰。”

萩原研二任勞任怨的當了傳聲筒,“白山君。”

白山恍惚一下,才意識到萩原研二是在叫他。

好正經的稱呼,正經到他都有點不适應。

“怎麽了?”他歪了下腦袋,柔軟的白發自頸側滑垂到肩膀上,反射着如同綢緞般漂亮的光。

萩原研二遲滞片刻,才适應身邊少年白到耀眼的光芒。

啊,有種冬天出門被雪地晃到眼暈的感覺。

“喂,萩你快點啊。”松田陣平完全沒有耐心的戳了戳幼馴染的脊梁骨。

萩原研二被戳的一激靈,下意識朝白山那邊傾斜一下。

後者微微睜大琥珀色的眼,似乎因為剛哭過的原因,像是水洗過般的幹淨澄澈。

白山疑惑,“沒事吧?”

“啊...呃,沒事。”萩原研二讪讪一笑,背後頂着松田陣平催促的眼神,前面頂着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審視的眼神,只覺得自己好無辜。

“我就是想問一下,帶你們來看比賽的大人叫什麽名字。”

“哦~這樣啊。”白山恍然,笑道:“他叫五大悠真,是上一屆拳擊比賽冠軍哦~”

“清輝,如果是陌生人這麽問你,你可千萬別這麽誠實啊。”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擡手壓上白山的腦袋。

白山無語,“我又不蠢。”

“喂!你剛才說他叫五大悠真,是上屆比賽冠軍沒錯吧?”松田陣平從萩原研二身後探出腦袋,別扭無比,“之前的事情,我道歉,對不起。”

萩原:!

有生之年居然能聽到小陣平道歉,馬上要世界末日了嗎?

“哼,你是想服軟後認識五大叔叔吧。”降谷零一臉‘我看穿你了’的表情,“清輝,他根本不是誠心給你道歉的。”

你可千萬別上當!

松田陣平沖降谷零瞪了一眼,又一臉兇相的看向白山,“我相信你超級有錢了。”

白山在降谷零的注視下點了點腦袋,笑容燦爛,“嗯,我感受到你的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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