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生辰禮

生辰禮

夜色沉靜，宮燭搖曳

賀雲舒的生辰宴過後，賓客散去，宮內終於恢復了寧靜。她換下繁複的宮裝，披上輕便的外袍，獨自走到庭院裡，夜風微涼，吹動垂柳輕輕搖曳。

不遠處的長廊下，趙紅纓抱臂而立，仍是一身素色軍服，腰間佩劍未解，與這富麗堂皇的宮闕格格不入。

賀雲舒輕輕一笑，走上前去：「怎麼？將軍也來賞月嗎？」趙紅纓瞥了她一眼，從袖中取出一物，遞到她面前：「生辰禮。」

賀雲舒低頭一看，是一柄黑漆玉骨的摺扇，簡約卻不失雅致。她接過來，輕輕展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極為細膩的山水畫——遠山青黛，流水淙淙，筆法勁卻不失靈動，顯然出自高手之手。

「這畫…」她有些驚訝地擡頭，「是你畫的？」趙紅纓挑眉：「怎麼，不像？」「倒不是不像，只是沒想到你還會作畫。」賀雲舒低聲笑道，指尖輕輕劃過扇面，「畫得很好，風骨不輸名家。」趙紅纓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漫不經心：

「軍中日子枯燥，偶爾練一練罷了。」

賀雲舒輕輕合上折扇，卻發現扇骨微微一沉，與尋常摺扇的重量不太一樣。

她眉頭微挑，手指輕輕一試，果然發現扇骨內似乎藏著什麼。

「這扇子.」她擡眼看向趙紅纓，目光帶著幾分探究，「裡面藏了東西？」趙紅纓笑了笑：「你且試試。」

賀雲舒心下了然，手指微微用力，暗扣一按一只聽「咔」的一聲，扇骨中竟彈出一道寒光閃爍的暗刃！

她一怔，手指輕輕劃過刃鋒，感受到冰涼的寒意，不由輕歎：

「好巧的設計！這柄扇子，怕不只是一件雅物。」「自然。」趙紅纓語氣淡淡，

「公主身份尊貴，身處宮廷，難免有防不勝防之時。有這柄扇在身，至少能護你周全。」賀雲舒心中微微一動，低頭看著手中這柄別具心意的摺扇，許久才低聲笑道：

「這麼說來，這不只是生辰禮，更是護身之物？」

「嗯。」趙紅纓語氣平靜，目光卻難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你若不喜，我再換一件。」

「怎會不喜？」賀雲舒搖頭，眼中帶笑，「這禮物，合我心意得很。」

她輕輕轉動手中的折扇，扇骨輕鳴，暗刃在燭火映照下閃過一抹冷光，與她眼底的光亮交相輝映。

「紅纓，你親手所贈之物，我自然是要好好珍藏的。」她語氣輕柔，卻透著難以忽視的真摯。

趙紅纓微微一怔，隨即低低一笑，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你開心便好。」

夜風輕拂，庭院裡燭光搖曳，

兩人並肩而立，一人持扇，一人負手，影子交錯在地，彷彿緊緊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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