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對他撒嬌

第13章  對他撒嬌

第十三章對他撒嬌

11月的陽光如金似蜜，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江霧在周默成的身邊慢步前行，聽見他問：“還生你哥的氣嗎？”

江霧立即否認：“沒有啊，我沒生氣。”甚至擔心他也挨親哥的罵，解釋，“我哥最近心情不好，對誰都兇巴巴的。”

周默成輕輕地呵了一聲：“你也察覺到他心情不好？”

“當然，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心情好不好，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她說，“我哥是回家了嗎？”

周默成像在思考什麽：“應該不是回家，他問我附近有沒有香料鋪，可能要去買什麽香料。”

江霧驚訝至極：“不是吧，你确定是香料鋪嗎？”

“确定，他問的是賣香薰蠟燭，還有沉香之類的地方。”他看向江霧，“有什麽問題嗎？”

“我哥對香味什麽的很敏感，在地鐵上遇到香水噴得濃一些的人都會打噴嚏，他會去逛香料鋪？”江霧瞬間反應過來，“除非是陪他追求的女生去。”

周默成聞言，嘴唇微微一動，仿佛明白了什麽：“也許是吧。”

“一定是！”江霧很篤定地說，“默成哥，你天天跟我哥在一塊兒，一定知道他的秘密，他追求的女生是哪個學校的？”

“我并不清楚。”周默成若有所思，“即便天天在一起，人也會有一些秘密是不想宣之于口的。”

江霧悶聲：“也對。”

他看過來：“這麽快就被我說服了？”

“沒有被你說服，是事實本就如此。”江霧認真反駁。

“看來你也有什麽秘密。”他好像在逗她玩。

江霧垂垂腦袋，低低地道：“我沒有……沒有什麽秘密。”

他沒有多問，江霧擡眸看到他溫柔的眼神，禁不住心中一怔，想起剛才收到的信息，喃喃道：“好像，又有一個。”

周默成淡淡地笑了一聲：“是可以分享的秘密嗎？”

江霧覺得，反正周默成又不認識林以澤，告訴他也沒什麽，點點頭：“可以，但是你不能告訴我哥。”

“好，我保證不告訴你哥。”他語氣認真，“你可以相信我。”

江霧一邊走一邊扯了一下書包：“就是，暑假的時候，我以前一個同學好像暗中跟我表白了，但我裝不知道。”

周默成聽罷，并沒有笑話她，而是溫和地說：“現在呢？他有騷擾你？”

“也算不上騷擾，只是偶爾才發條信息，聯系一下，問問學習之類的。”

周默成：“他還挺有分寸。”

“但他還是把界線打破了，本來我可以跟他做好朋友的，現在總覺得怪怪的。我才讀初中，我媽媽說讀初中還是小孩子，所以怎麽着也得等大點兒再談論這些。”

像是找到了終于可以傾訴的人，明明周默成什麽話都沒問，她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他看過來的目光實在柔和，自帶濾鏡加持，連臉容也像在發光：“讀初中确實還是小孩子，哪天真對你表白了，你要是不知道怎麽處理，就跟哥哥說，哥哥給你提供建議。”

說到這兒，他又像是忍不住問：“不過哥哥很好奇，要等多大，才能談論這些？”

江霧想了想：“至少高中？”

周默成：“是你媽媽規定的嗎？”

“那倒不是，”江霧回道，“主要是我哥不就正在追求女生麽，那我不能比他晚。”

周默成不禁笑：“這也能比？”

“當然，這樣才算公平。”

……

*

江霧回到家的時候，唐玉婷見女兒一臉的喜悅，問她：“今天去學校的家長和孩子很多嗎？”

“嗯，很多。”江霧回答，“我哥跟默成哥在為家長提供咨詢。”

“怪不得他去那麽早。”唐玉婷道，“你哥怎麽沒還沒回家？”

哥哥在追求女生的事還不能捅破給媽媽知道，于是江霧說：“他玩去了，可能等下就回家了吧。”

唐玉婷沒起疑，只讓江霧去把衣服換下來。

江霧換下校服，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她抱着一個玩具小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開心，剛才在路上，她跟周默成聊了好多，還談及她最近有看王家衛的電影《重慶森林》。

周默成的反應略微驚訝，問她：“你能看得懂？”

江霧搖頭：“看不大懂，上次你帶我和我哥去吃午飯的時候，說他有在那家大排檔取景，我就去看了這部電影，鏡頭晃得我頭暈，看得雲裏霧裏的。”

他建議：“他的電影不适合你這個年齡，不如等你大點兒再看。”

“我聽同學說，有在重慶大廈取景，很多人過來旅游都會去重慶大廈打卡，我也想去。”江霧擡頭，“默成哥，你能帶我去嗎？”

看見周默成在皺眉，江霧賣力地說服：“他們說重慶大廈以前很亂，魚龍混雜，但是現在治安已經好了很多，一樓有很多監控攝像頭，我只是想去看看，不會到處亂走。”

周默成邁着長腿往前行，邊走邊說：“那地方也沒什麽奇特的，一二樓跟逛商場差不多，樓上确實有許多小旅館、刺青店，不大安全，你不能去。”

“那我就去一二樓看看。”

他沒回應，仿佛是拒絕。

“默成哥哥，你就帶我去吧，我媽媽肯定不會帶我去的，我哥更加了，還會兇我……”江霧跟在他身後，伸出手小小扯了一下他的背包，可憐兮兮地看他。

清朗的男生停下步子，低頭看見那只白淨的小手倏地往回縮，目光再掃過她期待的眼眸，沉出一口氣，似是無奈：“想什麽時候去？”

江霧一聽有戲，愁眉苦臉立即變成了舒心微笑。舔舔嘴唇：“我明天一天都要補習，要不然，下周末去吧。”

周默成：“下周末？我得看看有沒有比賽。”

“……”

雖然說親哥現在忙着追求女生，不再帶她玩，但她又找到一個溫柔的哥哥，他也很帥，氣質還不一樣……江霧躺在床上笑眯眯地揪了揪小熊的耳朵，而後沉沉睡去。

她是四點半睡着的，唐玉婷不敢讓寶貝女兒睡太久，以免晚上睡不着，生物鐘紊亂，五點鐘就把她叫醒了。

又怕她沒精神，把她叫去街市買東西。一路上見她的心情狀态都很好，唐玉婷笑着問：“寶貝，你今天是遇到了什麽高興事麽。”

江霧挽着媽媽的手：“沒什麽，我只是突然發現，來這裏讀書，好像也挺好的。”

“哦，今天看到那些家長帶着孩子去看學校産生了覺悟？”

江霧道：“可能吧。”

*

星期一，江霧換上了提諾中學春秋季的校服。

她們還是低年級，裙子是深灰色背心裙，裏面是白色襯衫，高年級的學姐則是襯衫配及膝套裙，不過針織外套、領結、襪子都是一樣的。如果再冷一點兒，會有一款長大衣套着。男生都是統一的襯衫西褲和西裝外套。

走在路上，江霧看到幾個男生穿起西裝還是挺精神的。

不過班裏的女生沒讨論學校哪個男生帥，而是在讨論九龍區某個男校的男生。

說是京城來的高二借讀生，長得很帥，膚白唇紅的模樣。江霧起初沒往心裏去，後來聽幾個女生讨論多了，又聽聞他打籃球也很厲害，這才勉強看了一眼他的照片。

好吧，是挺帥，不過再帥也不能撼動周默成和親哥在她心裏的地位。

這周她也很少見到周默成，星期四晚上，江霧正在做作業，周默成發信息給她，問她明天放學後去不去重慶大廈，他周六有比賽，周日要補習。

江霧覺得可以。

于是周五參加完活動，一放學，她便直接回家換了衣服，挎上小包包。

唐玉婷問：“寶貝你要出門？”

江霧不敢跟媽媽說要去重慶大廈，否則媽媽一定不會同意。便說要和同學去逛街買生日禮物，順便一起吃飯。

唐玉婷不大放心地問：“你到時一個人回來嗎？”

江霧道：“我就在尖沙咀那兒逛，八點多就會和住附近的同學一起坐地鐵回來。”

為了不被媽媽識破，江霧忐忑不安地快速離開了家。

在地鐵站跟周默成碰面，他沒換衣服，不過為了不讓人發現是提諾中學的學生，有把領帶取下來，襯衫領口的扣子松開，露出修長脖頸。

地鐵裏乘客較多，江霧抓着立杆，跟周默成面對面地站着，偶爾擡眸，被他溫柔的眼神回看過來。

江霧垂垂腦袋，抿抿唇。

明明上一秒還覺得撒謊不好，這一秒看到這張俊美無瑕的臉，愧疚都抛到九霄雲外了。

聽見他問：“怎麽跟你媽媽說的？”

“就說和同學逛街買禮物，八點多會回家。”

他輕呵：“撒謊可不對哦，小朋友。”

江霧抿直了唇，沒吭聲。

“不過，我也算同謀，得幫你瞞着。”他說，“路上你得聽哥哥的。”

江霧擡眼看着她，努力點頭：“嗯！”

周默成笑得很輕：“得虧哥哥不是壞人，要不然把你賣了，你還得幫我數錢。”

“呃。”

“跟你開玩笑呢，”他語調變得散漫，“逗小孩玩，可真有意思。”

江霧低低道：“我不是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