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憧憬的戀愛

第14章  憧憬的戀愛

第十四章憧憬的戀愛

重慶大廈門口有許多印度人、東南亞人在用不大标準的粵語拉客進他們餐廳吃飯，還有一些游客正在拍照。

江霧緊緊跟着周默成，寸步不離，穿過嘈雜的人群，走進大廈。

剛進去，江霧便迎接了許多外國人投過來的詭異目光，大概是見他們明顯還是未成年，好奇他們進來幹什麽。

江霧不由自主握了握拳，周默成側頭看她：“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出去。”

江霧拒絕道：“不用，裏面也沒有想象中髒亂差。”

“現在治安好了許多，攝像頭不計其數，還有警員在巡邏。”

“嗯嗯，我也看到阿sir了。”

“只是各種檔口小，路也窄，開店的外國人很多，整體氣氛很壓抑。”周默成說道，“還有一樓的餐廳，我也不建議你去體驗，怕食物不幹淨。”

江霧點頭，一邊逛，一邊适應了一下。發現這裏有許多南亞、東南亞人開的店，賣的一些東西還挺有他們國家的特色。

逛了一圈後，江霧放松了許多，走中間的樓梯，抵達二樓。

二樓沒什麽人氣，店面的燈光也暗，江霧沒往裏面走，看了幾眼便說：“好了，可以走了。”

周默成卻說：“要是想去樓上，我也不是不能帶你去。”

江霧搖頭：“不去，說好了只逛一樓二樓，走吧走吧。”

走出大廈，外面已是街燈璀璨。江霧沉沉籲出一口氣，裏面果然還是太壓抑了，還是外面舒坦。

“想吃什麽？”周默成看着剛才明明心中害怕，卻強裝鎮定的人，溫和問。

江霧緩緩心情：“吃平常那些就行，我不挑食。”

當時已經七點多，周默成帶她去了某條街上一家不起眼的餐館，點了兩碗牛腩面。

他說這家的牛腩面很不錯，值得嘗一嘗，江霧想搶着買單，被他攔下了：“下次你再請哥哥吃吧。”

江霧只得作罷。

*

兩個人吃完面，離開餐廳，沿着馬路前行去尖沙咀地鐵站。

忽地，前方有一男一女從一家冰室走了出來，衣着打扮看起來是中學生。男生個子很高，差不多有周默成這般高，手裏拿着一張百元的鈔票揚了揚，看上去十分得意地跟女生說話。

江霧和他們隔了一米多，在他側頭的一瞬，覺得他很眼熟。再聽他說話的腔調，帶着京腔京韻。像極了一個京城小爺在跟他喜歡的女生嘚瑟什麽，而女生笑容嫣然地擡頭，用清澈的眼眸看他，再語氣和善地吐槽他。

兩人都很好看，一個肆意張揚，一個內斂沉靜，有說有笑地在商量這一百塊錢要如何花。

僅是這一眼，江霧便能明顯感覺到他倆好配，但看着男生的側顏，她又瞬間滞了一下，停下腳步。

周默成奇怪問：“怎麽了？”

自從上次身邊的人跟丢之後，周默成便一直讓她走在靠前的位置，并且視線不敢再輕易離開她，因此并未注意到前方。現在循着她的視線看去，周默成狹長的眼睛凝起：“你認識？”

江霧先是搖頭，後來又點頭，小聲說：“那個男生，好像是明逸男中的學生，班裏有女生說他在九龍這邊的人氣很高。”

周默成的心微微落下，淡定道：“啊，明逸籃球隊的中鋒，靳黎。”

江霧疑惑看他：“你認識他啊？”

周默成道：“确切地說是認識他們籃球隊其他人，和他在同一個高中籃球群組，也見過他們打球的照片，想約了一起打球，但一直沒成行。”

江霧：“原來是這樣”

周默成的視線落在靳黎及他旁邊的女生身上，若有所思道：“不過現在去打招呼也不妥當，他們應該在約會。”

江霧看着逐漸遠去的兩個人，他們僅僅相視而笑，都能讓人感覺空氣中漂浮着青春暧昧的因子，她喃喃道：“是不妥當。”

“女生穿的是明逸女中的校服。”周默成微微抿唇，“兩人還挺合襯。”

“嗯，”江霧贊同，“有種CP感。”

周默成看過來：“羨慕他們了？”

“？”江霧擡眸，瞥見他幽深眼睛裏的笑意，視線柔和卻筆直地注視着她，看得她極不好意思，迅速別過臉，低低地道，“沒、沒有。”

可是雙頰已經抑制不住地發燙，周默成沒說話，注視她稚嫩的面孔，察覺她的耳尖已經變紅，不由呵了一聲：“那走吧，去地鐵站。”

江霧回應一聲，再度望向前方，那兩個人的身影已消失在燈火闌珊之中。

本來她只是客觀認為他們十分般配，被周默成一提醒，江霧又覺得，他們在一起的狀态，很符合她對青春戀愛的憧憬。

看得讓人覺得這個世界真美好，心裏也暖暖的。

*

二人來到地鐵口，正好看到一位年輕的母親抱着一個很小的孩子，打算再拎着嬰兒車上臺階。

周默成順手幫她把嬰兒車搬上了臺階，并推着它到了電梯處。

抵達地鐵站內平臺後，那位母親不斷地對周默成說“唔該、多謝”，周默成看着她懷裏正在吃手指的小寶寶，勾起嘴角誇了句：“BB好得意。”（BB很可愛。）

江霧默默地想，其實他的溫柔，不光是對她，對其他人，也是溫柔又有愛的，像春天和煦的風或者溫暖的陽光，讓人心間暖意融融。

八點半，江霧回了家，跟媽媽說自己一切順利，還去吃了牛腩面。後來她坐在客廳，陪媽媽看了會兒電視。

電視機裏剛巧有播放嬰兒奶粉的廣告，江霧忽然橫坐在媽媽腿上，往媽媽懷裏鑽。

女兒的這個姿勢唐玉婷都習慣了，不用看，就抱住了她。

“媽媽，這邊都管小孩子叫BB，要不然你也叫我BB吧。”江霧嬌聲說道。

江裴坐在一旁玩手機，聞言嘁了一聲：“有你這麽大只的BB？”

江霧沒有跟親哥争論，只繼續撒嬌：“媽媽，說一聲嘛，跟寶寶、寶貝也沒什麽區別。”

唐玉婷：“好好好，我的心肝BB。”

江霧帶着笑，把臉埋在了媽媽的懷裏。

……

*

11月份，學校的各種體育活動特別多，有個周末還跟其他六個學校一起在灣仔體育場舉辦了友校田徑運動會。

江霧雖然是個體育廢，但當拉拉隊還是合格的，因為低年級和高年級不是一組比，她沒有顧及兩個校草，看到親哥和周默成露了個臉就不知去向。

其實，她在學校也依然很少見到周默成，聽說江裴和周默成的籃球雙子組合在這一片區非常火爆，二人在淘汰賽上的表現也非常搶眼。

這周六，江霧跟同學一起去看他們打籃球，兩個校草配合默契，有好多女生為他們加油，江霧心中還是很驕傲。

比賽結束後，張凱欣為了合影，拉着江霧一起過去，說她開口的話，成功率高一些。

然而江霧一過去，就被親哥沒好氣地教訓：“不去好好補習，跑過來看什麽球。”

江霧反駁：“我又不是來給你加油的。”

周默成在一旁問：“是來給我加油的嗎？”

江霧臉色不大自然地說：“反正是來給校隊加油的。”

拍合影的時候有些亂，江霧站在周默成旁邊，被張凱欣抓拍了一張合影。

江霧收到這張照片，發現自己表情還挺呆的，但是周默成的表情一點兒也不清冷，十分溫柔，正看着她說話。

江霧沉思，好像周默成每次跟她講話，都會很有耐心地注視着她。她把照片發給周默成，過了許久他才回複：【還不錯，存起來。】

江霧笑笑，她也有好好保存下來。

這次後，江霧沒再去追比賽，終于在11月底，傳來了提諾中學進入港島中學籃球聯賽D組決賽的好消息。

決賽時間是12月初的周六晚上，地點也在灣仔體育館，去了好多同學去加油助威。

江霧在鼎沸的人群中，發現了一點端倪。

親哥的視線一直看向某個方向，江霧朝着那個方向看去，目光的盡頭，一個容貌氣質俱佳的女生正斂起眼眸，羞澀地抿唇微笑。

而場上那個高大英俊，稍顯霸氣的男生，江裴，嘴角漾起溫柔又得意的笑容是江霧從不曾見過。

江霧驚得目瞪口呆。

她哥，戀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