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梁子 他四肢都被捆住了,身上還裹着玲……
第14章 梁子 他四肢都被捆住了,身上還裹着玲……
前塵往事,沒必要翻出來給小夫妻添堵,福伯心裏門清。
『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不重要。對了道長,要準備晚膳了,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風起鶴沒戳破福伯岔開話題的拙劣技巧,而是故作不知一般收起畫卷,又打開另一本書随意道:『按雲深喜歡吃的來吧。』
『這……家主今早出門時,說是要去拜訪公主,以往公主都會留家主用膳的,今晚……』
『自己的麻煩都應接不暇,她沒這個閑心了。』風起鶴低垂眼眸,目不斜視,聲音相比平時多了幾分慵懶、冷意和疏離,和往日裏文質彬彬的溫柔君子有些背道而馳。
福伯以為自己沒聽清,揉揉耳朵,詢問道:
『什、什麽?』
『哦!我的意思是,雲深應該很快就會回家了。』風起鶴露出标志性的溫和微笑,『我先拿銘文回房研究了。』
一個時辰後,天黑了,林府挂起燈籠。
桌上的飯菜熱了又涼,涼了又熱。
想起林雲深清晨的冷漠臉,福伯心裏有不好的猜測。
都說成親久了會膩,難道是真的膩了,想出去花天酒地麽?
福伯急得跺腳,真該死呀!道長這麽好的良配,怎麽能辜負呢?
又等了一個時辰,菜徹底涼了,仆人們也不敢再熱。
風起鶴站起身,微笑道:『公主沒出嫁,雲深不可能留宿宮廷,這麽晚不回家說不定遇上什麽麻煩,我去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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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感知到這溫柔似水背後,有萬千如芒在背,卻也不敢攔着,任由風起鶴出門了。
心裏萬千哀悼:但願家主沒在喝花酒,不會被抓個正着!
*
林雲深的确沒有喝花酒,他沒錢。
他從茶樓軟榻醒來時,正是午後陽光最好的時候。
一翻身,險些從軟榻摔到地上——原來他四肢都被捆住了,身上還裹着玲珑意的外裳,包的嚴實,蠶蛹似的。
『玲珑意!』林雲深大喊,走廊傳來腳步聲,身寬體盤的茶館掌櫃推開門,笑眯眯作個揖,『客官,你還真醒了。那位大人可真是神機妙算。』
掌櫃說完招呼人送上熱茶,白水入杯時還在沸騰。
『客官,那位大人吩咐,你必在此時醒來,讓我提前準備好熱茶。您可千萬別擔心這茶水燙嘴,他說了,等您解開身上束縛,這茶水入口剛好溫熱。賬已付過了。』掌櫃說完,又笑眯眯退出房間了。
徒留林雲深半躺在軟榻上目瞪口呆。
『不是,幾個意思啊?』
玲珑意!
你有病是吧!
還玩『未蔔先知』?
你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吧!
神經病!
林雲深氣笑了,瞥一眼『蠶蛹狀』的身體,右腳用力一蹬,匕首似的尖刃從靴子前端彈出。
師兄行走江湖時,曾跟振威镖局的總把頭交好,學來了靴底藏刃的技巧。
後來他們成親,師兄為了以防萬一,給林雲深每雙鞋子都做了改造。
林雲深剛想用刀片劃開繩索,卻發現不對勁。
玲珑意好像知道他鞋底刀片的朝向似的,給他雙手反綁了!
林雲深猛踹椅子,直把靴子甩了,才就着刀片割開反綁雙手的麻繩。
一邊割、一邊罵。
玲珑意!
你這狗東西!
可千萬別落我手裏!
否則我定将你碎屍萬斷!
這梁子就算結下了。
繩子割斷,林雲深扔了玲珑意的外裳,一腳踹地上,又跳着穿上靴子。
臨經桌面時雙腿一軟,手臂撐住桌面,卻見那杯紅茶冒着熱氣,林雲深舉杯一飲而盡。
果然,茶裏有一部分解藥。
變态!
這人絕對是變态!
林雲深氣得摔了杯子,掌櫃卻又笑眯眯,
『沒事,這杯子的賬也付過了。這還有一套……』
林雲深全給砸了。
走出茶樓時辰還早,但林雲深不敢回家。
一方面,此時心情不好,回去多半又要吵架;
另一方面,
現在回去,師兄一定一眼看出他中毒了。
不管哪方面都一定會引來争吵,
但他們還在冷戰不是嗎?
其實,林雲深已經猜到今早風起鶴為什麽生氣了。
今天夢醒時情緒激動,很有可能睡夢中說了什麽,否則師兄怎麽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家』、『你是否愛我』這種話呢?
必是聽到了上官若的名字。
但林雲深并不想提上官若的事。
思來想去,不如先試着自己解毒。
林雲深喊來車夫,拿走車上一百文,令車夫回家,随後找個澡堂子泡澡。
天黑了澡堂關門,毒才解了一半。
還剩五十文。
林雲深無奈下又找個路邊小店。
米酒十五文
花生米十文
泡椒雞爪三十文
盤點一下手裏的銅錢,林雲深招來小二,『小哥,你們這一份雞爪有幾個呀?』
小二麻利地擦桌子,『雞爪都是去骨的,誰會去數呀。但三五只總是有的。』
去骨的,那就是對半開。
三五只除以二……
得,一盤雞爪就兩只。
林雲深數出銅板放桌上,『給我來一壺米酒,一盤花生米。』
小二皺眉,又上下打量林雲深:『客官,你穿這麽好,連多一盤雞爪都點不起嗎?』
『成了親的男人是這樣的……』
『那你還來喝酒,不怕回去被婆娘打啊!』小二嘆息一聲,似感同身受般小聲逼逼道,『不過也是,這神都的婆娘啊,就是兇。您放心,花生米我給您多盛些。』
林雲深不知該哭還是笑,連道『好好好』,伸手作揖。
酒樓生意很好,很快人滿為患。
林雲深坐在窗邊,看着街面人來人往。
不單單是不想提起上官若,
更多的,也是不知從何提起吧……
倒一杯酒,一飲而盡,指尖摩挲杯沿,一圈又一圈。
正郁悶呢,突然有人拍他肩膀!
林雲深一個反手擒拿将其按在桌面,随着一陣『疼疼疼』,林雲深在震驚中松開手。
那人清俊的面龐一如當年別離:『林大人現在可了不得,下了朝還這麽盡職拘謹呢。』
林雲深撓撓頭,意外又驚喜:
『靈秀?你怎麽回來了?』
『怎麽,我回來,你不開心?』清俊而英挺的年輕人目光灼灼,似要把一切都熔化在久別重逢裏。
『怎麽會!我可開心死了!』林雲深大笑,拍手道:『小二!雞爪拿來!還有,櫃臺上挂着的所有好菜,全都來一份!今晚鐘公子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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