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01
血泉 01
有時我覺得我的血奔流如注,
像一口泉以哭泣的節奏噴出。
我清楚地聽見它嘩嘩地流淌,
卻總摸不着創口在什麽地方。
“不,”貝特斯說道,他在說出這個詞的時候磕巴了一下,“你在開玩笑的吧?”
我們可以從貝特斯的角度來感受一下新的一年開頭都發生了什麽:他剛剛度過了一個愉快的聖誕節假期,剛休假回來就聽說WLPD被一個連環殺手襲擊了,那家夥喪心病狂地殺死了兩位警察;然後還沒安生兩天,滅門屠夫就綁架了巴特·哈代的妻女,而奧爾加從高樓上墜下,到現在還沒蘇醒。
而現在,一個本應該可愛的、美好的下午,貝特斯來WLPD送一份DNA檢驗報告,順帶跟負責案子的警官讨論幾句,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哈代一臉嚴肅地叫進了辦公室。
眼前這位先生——拉瓦薩·麥卡德,BAU主管,他和貝特斯之前只在殺手強尼案中見過一面——正站在哈代的辦公室中央,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認為巴克斯醫生是禮拜日園丁,而阿瑪萊特是維斯特蘭鋼琴師。”
貝特斯簡直想要立馬回家躺在床上,然後睜眼把這一天從頭再過一遍。但是沒用,麥卡德那副嚴肅的神情、哈代頭疼得不得了的樣子、還有奧爾加扔在屋角的那只已經逐漸落灰的紅色馬克杯都訴說着這并不是他的幻覺。
貝特斯茫然地眨眨眼睛,大部分人在自己的朋友被指控是個變态殺人狂的時候都是這個反應。他努力措辭:“可是,阿爾……”
“他符合側寫——實際上,他們兩個都符合側寫,我很驚訝為什麽之前一直沒人想到。”麥卡德說着揮了揮手以示強調,“年齡,來維斯特蘭的時間,甚至職業:阿瑪萊特是個律師,他肯定有自己的途徑接觸到那些并不公開審判的罪案,但是之前我們一直在警務人員中找鋼琴師的蛛絲馬跡;而巴克斯醫生更不用說,他是個法醫,更不用說他的父母都是外科醫生,他當然有醫療背景。”
“我不認為阿爾的行為符合什麽連環殺手的童年特征那套理論,”貝特斯搖搖頭,“什麽縱火啦、虐待……”
“那并不是唯一的特征,如果你參考黑爾的心理變态檢核表,就會發現他符合其中多項特征。”麥卡德反駁道,“不負責任、油腔滑調、沖動、亂交、無法維持長期的親密關系——”
“……抱歉,”貝特斯一頭霧水地打斷道,“亂交?真的麽?”
哈代一言難盡地看了對方一眼,因為園丁把屍體擺在法院臺階上那檔事,他們不得不對阿爾巴利諾進行了詢問,而貝特斯應該不知道在詢問途中阿爾巴利諾提到了一場三人行。
他覺得還是不要告訴貝特斯這事為好。
再者說,如果那兩個人真的都是連環殺手,那些不在場證明就肯定是做的僞證,那三人行那是肯定根本就不存在——但是給他們作證的那個Cherry已經死于一場車禍,按照麥卡德的看法,那場車禍肯定不單純,但他們現在也再沒法證明了。
“而且巴克斯醫生現在跟阿瑪萊特在一起了本來就很奇怪,”麥卡德繼續說,“殺手強尼案那次,他還親口對我承認過他跟阿瑪萊特沒有那麽親密——結果在鋼琴師那起性侵案之後,他就這麽快跟阿瑪萊特在一起了?他們兩個都是,這種涉及到性侵的事情不是應該給受害人留下些心理陰影嗎?”
“因為他們兩個‘同病相憐’,”哈代伸手比劃了一下,表情不太好看,“阿爾對我說,正因為他們的經歷是相似的,他們才會在一起。而你的論斷——如果他們真的一個是鋼琴師而另一個是園丁的話,難道是阿爾縱許阿瑪萊特對他做出的那種事嗎?”
貝特斯知道他說那話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他們心裏都想着同一個場面:鮮血淋漓的肉體,刀刻的字母,創造亞當。
麥卡德反駁道:“那對變态殺人狂來說很難嗎?”
“好了,好了,”思來想去,哈代只能疲憊地打圓場道,“這只是一種懷疑,實際上從我們開始調查這兩個連環殺手開始,已經篩選出很多我們認為完全符合側寫的人物,但是經過排查他們都不是真正的兇手。麥卡德探員,僅憑‘符合側寫’這一項是不可能讓法官開出搜查令來的。”
貝特斯點點頭,并補充說:“蘭登那個案子的時候我們搜查過阿爾的住宅,我可以保證他的屋裏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個人的痕跡。”
“況且,”哈代又說,“僅憑奧爾加那一句‘如無必要,勿增實體’,我并不真的認為……”
麥卡德又揮了一下手,就好像他認識到對他面前的人而言他的說服力并不夠一樣:“她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我們之前一直在試圖尋找鋼琴師、園丁、阿瑪萊特和巴克斯醫生四個人之間的關系,但是任何可能性都太過複雜、十分令人疑惑。但是如果整個事件裏只涉及到兩個人,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或許确實是這樣,”哈代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緊皺,“但是,如果你單單聽到這句話都能意識到這一點,奧爾加怎麽會沒有想到?她提出了這個概念,卻沒有想到最終的結論,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麥卡德停頓了一會兒,然後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
“我也不知道。”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貝特斯猶猶豫豫地舉了個手,在麥卡德面前的時候,他總感覺自己像是個即将要挨批評的小學生,“那個,麥卡德探員,我一開始就很想問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匡提科嗎?”
麥卡德嚴肅地打量了他半天,讓他有一種往後縮的沖動。
但問題也确實是這樣:現在已經是三月初,離滅門屠夫造成的那場事故已經過了快一個月,麥卡德和那個約翰·加西亞應該早離開了維斯特蘭才對。但是在貝特斯去醫院看望奧爾加的過程中,至少遇到了麥卡德兩次,更不要說這次在哈代的辦公室裏的相遇了。
這個人都不上班的嗎?
麥卡德愣了一下,尴尬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重心。
“呃,我的同事們正在新澤西處理一場有預謀的無差別投毒事件,”他語氣別扭地說道,“我案子已經接近尾聲,我抽空來維斯特蘭看一下——很快就會離開。”
“我建議你也盡快回到你的工作崗位上去,鋼琴師和園丁的事情我這邊多加注意就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WLPD什麽也不能做,你也要注意你頻繁來維斯特蘭可能造成的任何程序問題。”哈代提醒他。
麥卡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慢慢地吐出來,緊接着他說:“如果WLPD願意向BAU求助的話,本不應該有任何程序問題。維斯特蘭鋼琴師和禮拜日園丁的案子雖然都不是跨州案件,但是也符合FBI介入的條件……我真的希望你能考慮我之前的提議,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和我的同事們來辦。”
貝特斯聽着,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想法很好,當然如此,如果WLPD真的能請求FBI方面的援助,哈代肩上的擔子也能輕許多,沒有哪個警官應該同時負責兩起連環殺人案。
——但是事情并不像麥卡德想得那樣輕松:
巴特·哈代的前任警局局長提拔上來的,那位局長心裏懷着不少光明磊落的英雄幻想,然後在上任五個月後死于槍殺。現在這位局長只想借着職位大撈一筆,然後去馬裏布海灘安度晚年,所以他當然看不慣他受賄路上的絆腳石哈代,想着找個辦案不利的理由把他調職。
而維斯特蘭的市長則想着早點把局長從現在的職位上調走,好讓他的親信來管理WLPD,這對他競選州長大有好處,所以他才不關心WLPD的破案率,只想盡量抓警局局長的馬腳。
總而言之,拉瓦薩·麥卡德對維斯特蘭複雜的政治生态一無所知,所以他也絕不可能知道,巴特·哈代可能是整個警局少有的真心想破這兩起案子的人之一,而其他人或多或少地都想從這兩起連環殺人案裏謀得好處——而他們謀得好處的第一步就是,盡可能地先不要讓FBI的人插手這些案件。
但是他只能無言地看着麥卡德跟哈代握手,然後快步離開,估計是要趕赴新澤西和自己的隊伍彙合、處理什麽投毒案去了。貝特斯看着他慢慢走遠,然後扭頭瞥了哈代一眼,這段時間以來他的頭發好像更白了些,眼底充滿了疲憊。
克萊拉還差幾天出院,哈代和華莉絲除了上班以外還得抽出時間去醫院照顧孩子,簡直忙得團團轉。而此時此刻,他眼中混合着的是一種深深的憂慮……一種深思的神情。
“噢。”貝特斯小聲說。
哈代看向他,嘴角僵硬地向下撇着。
“你現在是真的在認真地考慮麥卡德探員的設想,”貝特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輕得好像如同耳語了,他為自己的頓悟感覺到了一陣奇怪的不安,“……對嗎?”
哈代沉默了很長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我真的不想這樣想,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而他們剛剛救了克萊拉的命。”哈代的語氣沉重,“但是我現在還有什麽其他辦法呢?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真是個禽獸!”湯姆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是個這麽小的孩子!”
——這是當天下班前的最後一場屍檢,無影燈的光輝聚焦在一個傷痕累累的、死去的男孩身上。他看上去相當年輕,大概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渾身赤裸着躺在解剖車上的樣子就好像是塊毫無生氣的白色石頭。
他身上布滿了成塊的淤青,頸部和手腕都有很多約束傷,背後還有些條狀的傷痕,中間發白,兩側有深色的淤血,那是被圓柱形的棍狀物毆打留下的痕跡,阿爾巴利諾估計八成是球棒之類的東西。
此時此刻屍檢已經接近了尾聲:死者的指甲和嘴唇紫绀,右心高度淤血,血管內血液不凝,口水和鼻涕流出、眼球突出,很顯然是死于機械性窒息。再結合他括約肌撕裂的程度——這個年輕人死于雖然不體面但是非常常見的一種原因。
“如果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一個成年人身上,一般人會說‘SM玩過頭了’,”阿爾巴利諾說道,看見湯姆皺起鼻子來,“但是這孩子顯然沒成年,所以這八成是強奸殺人案;雖然兇手扼死死者可能完全是個意外,但是結合強奸未成年人的事實也是重罪……他是在河道裏被發現的?”
“是,”湯米說着低頭看了看手裏現場勘查員提供的報告,“今天早晨有個遛狗的人在河道裏發現了屍體,所以報警了。最近這一類的案子又多起來了,河流才剛解凍到能抛屍的程度呢!”
阿爾巴利諾搖搖頭:“這樣的案子往往都找不到兇手,死者看上去差不多在河裏泡了兩天了,雖然把檢材送往了罪證實驗室,但按照經驗來說,河水也把證據都破壞的差不多了,只要WLPD找不到屍源,案子就有很大概率破不了。”
湯姆的嘴唇皺起來了,顯然是一看這麽小一個孩子死于非命的于心不忍:“可是——”
“這又不是什麽大案子,”阿爾巴利諾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縱然眼前這個年輕人在法醫局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實習生,有的時候他的天真和理想主義依然讓阿爾巴利諾感到吃驚,“我的意思是,死的人并不是什麽名流、財閥或者政治家的孩子,如果這孩子最後被查到只是個流浪兒,或者是為了錢出賣身體的孩子——你知道那種年輕人還是很多的——這案子就很可能無疾而終。如果案子被交到巴特那樣的警官手裏還好,但……”
“但WLPD就沒有幾個哈代警官那樣的警察。”湯米心不甘情不願地小聲承認到。
阿爾巴利諾帶着笑意點了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湯米委委屈屈地嘀咕着什麽,而與此同時,解剖室的門被敲了敲,然後被人謹慎地推開了。阿爾巴利諾的秘書站在門口,問道:“巴克斯醫生?”
“怎麽了?”阿爾巴利諾挑了下眉,他的秘書一般不在他快下班的時候來找他。
“有位先生到您的辦公室找您,說他姓阿瑪萊特。”對方回答道,所有人——無論是秘書還是法醫局的前臺——在跟阿爾巴利諾合作這麽多年之後已經對長相出衆的男男女女來法醫局找他這事免疫了,誰都再升不起更多的八卦心思。
……或許除了湯米。
湯米一聽到阿瑪萊特這個姓氏就開始兩眼放光,阿爾巴利諾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從奧爾加那兒聽到太多八卦了。他頭疼地點點頭,說:“我明白了,你讓他直接過來吧。另外這起屍檢的錄音結束了,”阿爾巴利諾說着指了指自己身後已死的、年輕的軀體,“你可以明天早晨再把屍檢表整理好,把它交給布爾警官。”
——布爾,阿爾巴利諾跟這位警官打過些交道,他沒哈代那麽有責任心,也不如哈代那麽有能力。總之,阿爾巴利諾相信如果這個案子由布爾警官負責,那麽與這具無名男屍相關的案件總會和其他成百上千樁懸案一樣,被扔進“未偵破”的故紙堆裏去。
阿爾巴利諾的秘書很可能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無論如何,他應了一聲,從這解剖室的戲劇舞臺上退場了,走之前還順手關上了門。屍體淡淡的腐敗氣息和那股來自河流的、揮之不去的潮濕氣味在室內氤氲了幾分鐘,門才再次被打開,赫斯塔爾·阿瑪萊特出現在解剖室門口。
赫斯塔爾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無缺——那些定制的西裝、昂貴的絲綢襯衫和領帶、手工制作的皮鞋很容易包裝出一個盛氣淩人的形象。阿爾巴利諾知道,盡管湯米熱衷于八卦他們兩個的感情生活,但是其實有些怕赫斯塔爾。
在赫斯塔爾進門前還沖着阿爾巴利諾嚷嚷着他們兩個是不是終于同居了的湯米猛然住口了,活像被老師抓住看小黃書的學生。他一縮脖子,蹿到阿爾巴利諾身後去專心致志地縫合那具被切開的屍體,而阿爾巴利諾則帶着笑意看向對方。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下班?”他問。
“我推掉了一場酒會,”赫斯塔爾說,他的眉心沒有一點将要松開的意思,弄得人很想要伸出手去用指尖按壓那道褶皺,“霍姆斯想借此機會結交社會名流,但是我對此确實不感興趣。”
阿爾巴利諾在他說話的時刻又往前走了幾步,把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不太得體的地步;但是話又說回來,他對正常人之間的社交距離問題顯然疏于把控。現在,他懶洋洋地把手落在赫斯塔爾的肩膀上,對方沒有在他手指落下的瞬間就緊繃起來,因此他的手指滿意地掃過那些布料的接縫。
“所以,”阿爾巴利諾輕飄飄地問道,“你更願意把時間花在我身上對嗎?”
他的手指像是蜘蛛似的爬到對方的領口,用指尖輕輕一掃——那皮膚上有一枚咬痕,是阿爾巴利諾昨天晚上留下的,現在正被妥帖地藏在襯衫領口和領帶的層層掩蓋之下。不出所料,赫斯塔爾瞪了阿爾巴利諾一眼。
“慎言,”赫斯塔爾警告道,“按時間來說現在酒會還沒開始,我随時有可能改變主意調頭回去參加。”
“順便拿走我身上那把你家的鑰匙?”阿爾巴利諾挑着眉問道,他啪地摁住自己夾克的口袋,因為赫斯塔爾的手指正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往裏面摸。
顯然赫斯塔爾的手已經勾到鑰匙圈了,他啧了一聲,沒好氣地松開手,放棄了這種注定不會成功的嘗試。然後他又強調了一遍,聲音壓低到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不準再撬我家的大門了,如果哪天你身上沒有鑰匙,就滾回去睡你的發黴冰箱吧。”
關于發黴冰箱那件事,阿爾巴利諾着實有些委屈,他可以指天發誓他位于郊區的那棟房子的冰箱絕對不發黴,但這也并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或許比較重要的是,他們最近确實在大部分晚上都睡在一起,而且在起床後好脾氣到沒有殺掉任何人。
去年聖誕節前阿爾巴利諾就曾在赫斯塔爾家住過一段時間,而正如所有人所知,那事以一種非常不愉快的姿态收尾。而阿爾巴利諾認為,既然他們兩個暫時都沒有殺死對方或厭倦這場游戲的念頭,又況且“我們都一起殺人了”,那他們不妨把聖誕節前的生活方式延續下去。
赫斯塔爾沒提出反對提議,雖然他的眼裏也确實充滿了嫌棄。
而現在就又陷入了這種情況:赫斯塔爾沒有加班,自然順路來一趟法醫局,反正他們得一起回家。這太生活化,但用來糊弄警方是個好障眼法:他們絕對沒法想象維斯特蘭鋼琴師和禮拜日園丁一起下班回家;而這也确實是“我們兩個在戀愛”的好佐證,阿爾巴利諾對此津津樂道,可能只是為了看赫斯塔爾吃癟。
所以這一天也跟任何一天一樣,赫斯塔爾剛見到阿爾巴利諾三分鐘就開始後悔——但是也僅僅止于這三分鐘。
因為下一刻,阿爾巴利諾在不經意間向一側側身,赫斯塔爾就看見了躺在解剖車上那具蒼白得如同大理石一樣的屍體。
那一瞬間赫斯塔爾沒在聽到阿爾巴利諾在說什麽,某種驚天動地的聲音在他的耳中無聲地炸響。等到他反映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緊緊抓着阿爾巴利諾的手肘。
“赫斯塔爾?”阿爾巴利諾困惑地問道,聲音就好像他真的在擔心。
赫斯塔爾幹澀地吞咽了一下,然後向着那具屍體的方向揚揚下巴。
“那是誰?”他問道。
注:
[1]黑爾的心理變态檢核表:
1.缺乏移情的冷酷無情
2.欺騙/控制
3.犯罪的多面性
4.對自己的行為不負責任
5.油腔滑調
6.誇張的自負感
7.沖動性
8.缺乏懊悔和內疚
9.可憐的行為控制能力
10.早年的行為不軌
11.淺薄的情感
12.少年犯罪
13.缺乏長期目标
14.許多短期的婚姻關系
15.需要刺激傾向
16.厭煩
17.病态說謊
18.寄生的生活方式
19.亂交
20.取消附帶條件自由制(屢教不改)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