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明婚
第27章 第 27 章 明婚。
熄掉卧室那盞黯淡的氛圍燈後, 謝之彥下樓。
對上衛姨的目光,解釋道:“她不太舒服, 先休息一會。”
衛姨神情緊張:“夫人不太舒服?嚴重嗎?需要不要去醫院?”
謝之彥輕輕搖了搖頭:“風寒感冒導致的發熱,沒有大礙。”
“那我……”衛姨還想着自己能做點什麽事情,就被謝之彥打斷,“沒事的衛姨,你正常下班就好,這裏有我。”
禮貌卻不容置喙的語氣。
她就是想留下來照顧溫明舒,也不好意思留了。
不過謝先生這個人,她放心。
衛姨走後,謝之彥只簡單吃了幾口。
将東西收好後, 進入廚房,将淘洗幹淨的米放入砂鍋。
再然後,走到窗戶邊打電話。
“先生, 打擾了。”
那邊傳來王英圖蒼老卻熱情的聲音, “是阿彥啊,有什麽事嗎?”
謝之彥:“麻煩您幫我接一下師母吧,我想咨詢她一個方子。”
京城葉家是極有名的中醫世家,王老的夫人葉邵潔,作為家族的第十七代傳人,頗享盛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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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時候,王老師有事,師母就給他們上課,将一些經典的醫學著作講給他們聽。
謝之彥對于中醫的熱愛和啓蒙, 就來自葉師母。
兩人就在一起吃完飯,葉邵潔很快接了電話。
“阿彥啊,什麽方子?”
謝之彥報了一下脈象, 又将症狀同她說了一下。
葉邵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準備怎麽開?”
謝之彥:“正常來說,桂枝湯就可以,但是考慮到她體質的問題,我想再加柴胡和白芍進去,但是對于量的把握有些疑惑。”
葉邵潔點點頭,就目前她聽到的內容,沒有任何錯誤,但是她依然緊繃着精神,生怕漏掉了什麽。
畢竟,謝之彥八歲就能敢給自己開方,每一種藥材,也都親自嘗過試過,單純的風寒感冒對他來說完全不在話下。來問她,估計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每種藥材的用量,葉邵潔:“除了這些,還有別的症狀嗎?”
謝之彥:“沒有了。”
葉邵潔頓住。
不應該啊?
目前來看,這個病例沒有什麽特殊性。
很快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中閃現,她問:“這是給誰開的方子?”
謝之彥頓了下,先道了句:“溫溫。”
葉邵潔:“溫溫?”
謝之彥喉結滾了滾,勉為其難地道出一個稱謂:“我老婆。”
畢竟是師母,如果直呼溫明舒的大名,會顯得生分,猶豫了好半天,他才決定用這個稱謂。
電話那頭的葉邵潔忍不住笑。
心中的那點緊張感也終于散去。剛剛确實是她腦子糊塗了,明明老王每天都把謝之彥和溫小姐的事情挂在嘴邊,她卻沒反應過來。
她就說嘛,什麽人讓他這樣上心,連一個最普通的方子,也要确定再确定,原來是自己的老婆。
“那就沒事了。”葉邵潔笑了笑,肯定道,“這個方子可以放心用。”
謝之彥疑惑。
電話那頭的笑意更深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出來,現場的師母,眼角彎到什麽程度。
“用愛意開出來的方子,絕對不會有問題。”師母言之鑿鑿,語氣堅定地仿佛要入黨。
“去煎藥吧。”
謝之彥:“……”
*
溫明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她以為自己一覺睡到了早上。
直到對上那雙深邃深沉的眼眸。
掙紮着起身時,手臂被一個溫厚的力度扶住,“感覺怎麽樣?”
溫明舒摸了摸有些發脹的腦袋,這會好像比之前輕松了些,但是依然不怎麽舒服。
她問:“現在幾點了?”
謝之彥:“晚上九點。”
“九點?”溫明舒小聲咕哝一聲,驚詫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
還準備說什麽,被一個冷清的聲調打斷:“你在發熱。”
“啊?”溫明舒看他,下意識地摸了下額頭。
果然很燙。
“而且沒吃晚飯。”
大概是因為發燒的原因,她胃口不好,也沒有感覺到餓。
“哦……”
再眨眼時,眼前已經多了一碗白粥。
“把這個吃完,然後喝藥休息。”他眼尾輕擡,明明語氣已經足夠平靜,溫明舒還是從中讀出了一絲不容置喙。
況且他親自拿着瓷勺,将白粥送到她嘴邊。
溫明舒沒有理由拒絕,本來想接過碗自己吃,但是她現在只要稍微動一下,頭就疼得厲害。
最後,還是接受了被他喂的這個事實。
喝完了粥,胃裏舒服了不少,但頭暈的感覺沒有緩解,只是稍稍動了一下,就疼得忍不住皺眉。
耳邊響起一個冷清的聲調:“頭疼?”
一個病人,最大的安慰,就是能被醫者看出自己的不舒服所在。
“是不是還手腳冰涼,有些範圍惡心?”
溫明舒簡直要眼淚汪汪了。
他說得簡直不能再在理。
“你身上寒氣太重。”
修長指尖輕輕攪動瓷勺,在碗中發出清脆聲響。
“去巴黎的時候穿得太少,喝冰水,平時不穿襪子,都是誘因。”
溫明舒:“……”
“把這個喝了。”
此時,他碗裏的東西,已經從白粥,變成了一種褐色的液體。
“這是什麽?”溫明舒下意識皺眉。
“剛煎好的中藥。”
“從今天起,我幫你調理體質。”謝之彥說,“要先把體質調理好再說,否則喝再多的藥,也無濟于事。”
溫明舒微怔:“不是喝一碗就能好嗎?”
謝之彥擡眼看她,很清淡地笑了笑,“一碗肯定不可以。”
“起碼要喝七天。”
溫明舒睜大雙眼:“不是???”
你說奪久?
對方顯然沒有接收到她的震驚,只是心平氣和地拌着藥,“如果不改變生活習慣,七天可能還不夠,要加到十四天。”
溫明舒:“……”
她簡直要崩潰,恨不得立刻跳起來證實自己是個健康人。
但現實是,她頭腦發熱,四肢無力,整個人虛得要命,多說兩句話都要咳出來似的。
回想一下前幾天的經歷。
又是熬夜,又是喝酒,又是吹風,還和謝玉珠打了一場雪仗。
好像确實……作大發了。
溫明舒錯開目光,不敢再和他有什麽争辯,這個人說一不二,她怕再讨論下去,翻出什麽別的舊賬,喝藥的時間要從14天增至28天。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後,她才鼓起勇氣,抿了下碗邊。
“沒有很苦。”謝之彥說。
溫明舒看他,眼神警惕:“真的嗎?
“嗯。”那個聲音淡道,“我已經嘗過了。”
溫明舒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神農嘗百草的故事她知道,是藥三分毒,謝之彥真的為她嘗藥?
看那眼神,不像是騙人。
這樣想着,終于鼓起勇氣。
不苦是不可能的。
溫明舒龇牙咧嘴地喝完。
再睜眼時,眼前展平的手心裏,躺着一個圓溜溜的東西。
溫明舒撿起來看。
是一塊草莓糖。
*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差不多八點,燒已經完全退了,感冒的症狀也減輕了不少,整個人從渾渾噩噩的狀态變得神清氣爽。
從前感冒的時候,她都會吃兩三種感冒藥,好的雖然也快,但是總有種亂槍打鳥的感覺。
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對症下藥的感覺這麽好。
溫明舒下樓去接水,沒想到謝之彥竟然坐在樓下,吓了她一大跳。
昨天晚上,為了讓她睡得更好些,他自作主張地搬去了書房。
她以為這會他已經去上班了。
目光碰撞的瞬間,溫明舒露出一個尴尬的笑,然後說了一句更尴尬的話,“你還沒走?”
好像他待在這個家裏多麽多餘一樣。
“我的意思是,”為了不讓尴尬蔓延,溫明舒趕緊找補,“衛姨沒來嗎?”
謝之彥心平氣和地回答:“今天衛姨請假。”
“由我來做飯和煎藥。”
溫明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差錯。
謝家公子爺親自下廚做飯?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她往餐廳看了一眼,沒想到餐桌上真的擺了東西。
雖然樣式比衛姨在的時候要少很多,但是也算可以了。
蔬菜沙拉、煎蛋、培根、牛角包吐司,甚至還有一張熱騰騰的雞蛋餅,搭配牛奶和豆漿。
溫明舒夾起雞蛋餅嘗了一口,脫口而出:“你還會做飯啊?”
謝之彥淡笑:“之前留學時,基本是自己動手。”
這句話狠狠戳中了溫明舒的心,畢竟她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留子,只不過她的手藝完全比不過謝之彥。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什麽都極致、認真、全力以赴。
能做好飯确實不是一件值得稀罕的事情。
吃完早飯,謝之彥就開始煎藥。
這時候,溫明舒才知道,原來一碗中藥,要經過這麽複雜的過程。
先是浸泡,大火熬制,再轉中火,最後是小火慢熬。
看着他端出來的藥,她忽然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麽難入口。
謝之彥将小碗擺在她面前:“先喝,喝完有東西給你。”
溫明舒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什麽?”
謝之彥用目光點了一下碗,溫明舒毫不猶豫地端了起來,一口飲盡。
下一秒,只見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出一個東西。
她幾乎要尖叫!
是已經絕版的紀然十二星座主題立牌!
“每喝一頓給你一張,一共十二張,剛好六天。”謝之彥說。
溫明舒:“為什麽有種給幼兒園小朋友小紅花既視感?”
謝之彥看他一眼:“不想要那我就收回了,反正謝秋寒也很喜歡紀然……”
溫明舒:“……我撤回剛剛的話。”
也行吧,這個方法雖然幼稚,但至少是每天喝藥的動力。
她拿着立牌看了會,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後很小聲地嘀咕:“謝之彥,你每天都給我煎藥,會不會太浪費時間了?”
謝之彥:“等你好一點,我再調整方子,讓衛姨幫忙煎一下。”
溫明舒這才松了口氣,畢竟那麽大一個謝氏放在那裏,他卻浪費時間在這裏幫她煎藥,就是不負責了。
“後面的方子也是你幫我開嗎?”溫明舒問。
謝之彥先是下意識地點頭,忽又想起什麽,怕她不信任,準備補充師母的事情,“其實……”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那就好。”溫明舒長舒了口氣,眨了眨眼,裏面像是淬了光,“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安靜的餐廳裏,浮光寂寂,在交錯的光影中緩慢流動。
男人原本沉寂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平日裏沒有的光。
這算是某種轉變嗎?他想。
她似乎,已經開始信任他了。
哪怕是此刻,他有被當作工具人的嫌疑。
不過沒關系。
他有足夠的耐心。
*
隔天,謝氏集團頂樓。
鄒逸抱着一堆需要簽字的文件和發票過來,然後就驚詫地發現,謝之彥竟然還沒有到。
在沒有出外勤的情況下,謝之彥一般都是最早到達集團的,今天是怎麽了?
鄒逸站在辦公室外等了一會,大概半個小時後,謝之彥才終于出現。
鄒逸還以為他在路上碰上了什麽突發事件,但是看他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的急躁,甚至情緒要比平日裏還要好一些,才徹底放下心。
因為交代衛姨煎藥的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
溫明舒的感冒差不多好全了,接下來主要是給她調整體質,将用量和熬炖的時間一一交代給衛姨,就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謝之彥坐定後,鄒逸将文件和材料遞上來,掃過內容後,在後面飛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鄒逸彙報了這幾天的工作,等到差不多要結束時,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道:“謝總,最近網絡上,好像已經出現了您即将舉辦婚禮的消息……”
謝之彥正在喝茶,淺淺擡了下眼,不經意道,“是嗎?”
蘇嶺同他說過,婚禮的喜帖前幾天就已經發下去了,畢竟是經常大名鼎鼎的謝家,他婚禮的消息流傳在網絡上也不足為奇。
鄒逸看着他,等着他發話。
網絡上的輿論也是集團負責人每天需要關注的日常,謝之彥不大關注,所以這部分事情都是授權給助理在做,他只需要把握主流的方向就可以。
但是凡事都有意外。
比如上一次,謝之彥便親自調停了一個帖子差點引起的輿論。
那個事情說大不大,畢竟沒有對公司聲譽和股市帶來任何的動蕩,實際上,很可能還是正面的影響。
說小也不小,因為涉及兩個人的聲譽。
每年,這種小道消息在網上都有七八十條。什麽謝家要和哪個大家聯姻,誰家傍上謝家才發的財,哪個老總不惜把女兒送給謝總,才有了現在的地位……還有一些無良的小報記者,編造各種各樣的桃色新聞,比港媒的報道還要誇張。
不過謝之彥從來不在乎這些。
他周圍的人也不會相信。
因為任何和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的古板和克制是印在骨子裏的,他們寧願相信第二天是世界末日,也不會相信謝之彥和短裙女郎出入會所。
上一次的事情,卻是謝之彥親自發給鄒逸讓他處理的。
有關溫明舒。
對那些發表不良言論的賬號直接删除封號,并且按照謝之彥的意思,将整個輿論的風向轉變過來。
不是溫小姐找的他,而是他主動去接的溫小姐,聽謝之彥的意思,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讓網友信服。
而對于始作俑者,鄒逸原以為,他會像對待從前的那些商業對手一樣使出強硬手段,沒想到最後竟然只是口頭上的威脅占多數,實際上的措施卻讓他壓着去做。
這其實有些不符合謝之彥的作風。
他從來都是強硬、狠戾和不留情面的,不惜常年将自己放置在一個風口浪尖。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也不會有謝氏這樣宏大的商業版圖。
但是對于這件事情的處理,他卻做足了權衡和思量。
是因為……溫小姐嗎?
鄒逸怔怔地想。
給對方留有後路,絕對是斬斷風險的最佳途徑。
收回思緒時,謝之彥也已經将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
鄒逸謹慎地詢問他關于兩人聯姻的事情。
只見他擡了下頭,淡淡道:“我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鄒逸:“明白了。”
謝總的意思很明确。
他和溫小姐的聯姻,光明正大,是理之自然,佳偶天成的美事,自然沒有任何需要遮遮掩掩的地方。
*
退燒後,溫明舒又在家休息了一天。
前一天衛姨請假,她的三餐和中藥全部由謝之彥負責,這也意味着,她和謝之彥需要在家裏待整整二十四小時。
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之前雖然也有長時間待在一起的體驗,但是都是有主線任務需要完成的,比如說領證、拍照、婚紗照,或者一起乘機回國。
但是在家裏……
尴尬在早飯結束後如約而至。
如果謝之彥不在,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家裏走來走去,逗逗糯米,将它最喜歡的毛絨球扔來扔去,或者打理一下送來的鮮花,再找一部自己喜歡的韓劇消遣,看夠了電視劇,就打開游戲,去見紀然小可愛。
但是謝之彥在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整個人像卡了殼一樣,哪哪兒都覺得不自然。
首先在和糯米玩耍這件事情,就非常不順利。
它似乎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謝之彥到底什麽時候會離開,躲在貓爬架後面,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但是很顯然,現實讓它失望了。
這也讓溫明舒想起自己一件早就有了想法,但是一直未完成的事情。
撮合謝之彥和糯米。
目光在瑟瑟發抖的糯米和剛出廚房門的謝之彥之間動了動,她就知道,這注定是個大工程。
于是,她先找了個自己覺得更好溝通的對象進行溝通。
“糯米糯米,到媽媽這兒來。”
一邊說,一邊晃動着手上的貓條。
果然,糯米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
一步,兩步,然後暫停。
她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依然夾着聲音喊着:“快來呀寶貝,到媽媽這兒來。”
本就甜美的嗓音,更是像糖浸過一般,酥酥脆脆,帶着很濃厚的嗲意。
糯米又開始挪動。
“你是媽媽最好的寶寶——”溫明舒盡職盡責地喊着,“也是……”
平時裏說習慣的肉麻話,在聽到那個腳步聲之後,驟然卡在嗓子邊。
仰頭對上謝之彥的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是抽了還是壞了,直接補上一句“也是爸爸最好的寶寶。”
謝之彥:“……”
溫明舒:“……”
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她不知道。
時間就這樣暫停了幾秒鐘。
兩人一貓,相顧無言。
溫明舒深呼吸一口,為自己的發言後悔。
也是這個時候,感受到一個身影在慢慢蹲下來。
“可以給我喂嗎?”
溫明舒頓了下,看到他的目光,正注視着她手上的貓條。
“你……”
“維護家庭關系和睦,我應該也有責任?”他說得很認真。
就像平日裏工作的那樣。
溫明舒微怔,他這麽快就把糯米當成自己的家人了?
她一面懷疑,一面把貓條遞給謝之彥,順便囑咐道:“糯米這孩子,吃相不是很好。”
“很可能……”她咽了咽嗓子,艱難地組織了下語言,“把口水弄到你手上。”
“沒關系。”很平淡的一聲回答。
溫明舒很長久地看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從那句“沒關系”中聽到了淡淡的溫柔。
明明謝玉珠同她說過,他不是很喜歡小動物。謝玉珠養了一只很可愛的西高地,他幾乎沒有親近過,每次回家,人和狗之間的距離不會低于三米。
可是他現在,卻對糯米有着極大的耐心……
另一邊,糯米陷入了思想的終極戰鬥。
本就不怎麽靈光的小腦瓜,迫不得已地呼呼運轉起來。一雙小眼睛滴溜滴溜地,觀察來觀察去。
溫明舒幾乎要被它笑死。
它覺得今天可能是它跟了它後用腦子最多的一次。
謝之彥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一個輕而柔軟的力道拍了拍。
“再往前一點。”
“這樣它會更信任你。”
終于,糯米在這場短暫的對峙中敗下陣來。
意識到謝之彥暫時沒有什麽誘惑後,它終于忍不住,伸長脖子一點點靠近。
起初是把半個身後探在前面,一點一點舔舐,漸漸地,享受到被安全感籠罩的滋味後,慢慢挪動自己的小爪子,朝着謝之彥靠近。
溫明舒趁機替它順了下毛,同時鼓勵身邊的謝之彥:“你也摸摸它。”
謝之彥很明顯在猶豫。
畢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任何小動物了。
“試試嘛!”
因為糯米在身邊,她下意識地夾起來聲音,柔柔軟軟的,像是在撒嬌。
半晌沉默後。
謝之彥終于伸出一只手,輕輕碰了下糯米的後背。
這小家夥吃得正香,像是完全忘記了剛剛的擔心和不安。
或許是因為糯米過于配合,謝之彥也更大膽地嘗試了下,将整個掌心撫在它頭頂。
溫明舒忍不住笑:“是不是很軟?”
謝之彥點頭:“嗯。”
一根貓條很快就被吃完。
此刻的糯米正心滿意足地舔着毛。
等它舔完了毛,謝之彥取了張紙巾擦手,溫明舒則順勢把糯米抱起來,在懷裏搖啊搖。
一邊搖一邊笑呵呵道:“我的糯米,是世界上最軟的寶寶。”
說罷,溫明舒看了謝之彥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肯定。
謝之彥慢條斯理地擦這手,目光微沉:“這話有些絕對。”
溫明舒怔然,不解地看他一眼。
“不能稱為最。”
他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非常直觀的現實。
“比起你,還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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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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