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暗糖
第49章 第 49 章 暗糖。
他就這樣抱着她, 穿過那條亮着瑩瑩地燈的小徑,穿過謝秋寒和賀以寬吵架的那個路燈, 穿過兩個月洞門。
讓他抱回去只是她的一時興起,沒想到将她攬入懷裏時,他卻再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一絲不茍的溫莎結,因為她的攀扯而變得淩亂,如果仔細看,甚至能看到綢緞上出現了細細的裂紋。
周身的苦茶香和清甜的果香混合在一起,被夜色醞釀的濃烈至極。
她就那樣依偎在他懷裏,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節奏, 深入,然後同頻。
“謝之彥,”溫明舒小聲說, “你累不累……”
“是有些累。”他垂眸, 含着一絲清淺笑意,“但是你會給報酬的,不是嗎?”
“什麽……?”
“不行。”溫明舒意識到什麽,羞赧起來,慌張地解釋,“這周……”
“這周的任務……早都完成了。”她一邊用指尖繞着他的領帶,一邊抗議道!
“多一次而已。”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道,像是蜻蜓的翅膀點過水面, 餘聲中點綴着幾點漣漪。
溫明舒抿了抿唇,又往下扯他的領帶,呼吸下意識地急促, 甕聲甕氣道:“資本家!”
“這一點我完全承認。”他毫不在意地說,甚至還帶着淡淡的自豪感。
“不過,就算是資本家,也會很有服務意識的。”
“這點你放心。”
她覺得他簡直就是得寸進尺,她下意識地将他的領結揪得更緊了一些,驚慌地四處看着,生怕有什麽人突然出現,聽到他這禽獸發言。
現實是,兩人早已經進了他們的小院。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逃跑,他下意識地将她樓得更緊了些。
然後帶着她,徑直步入卧室。
*
那天的晚飯吃得格外的晚,導致燒飯的阿姨都覺得詫異,不明白明明兩個人都在流園,為什麽能耽誤那麽長時間,還以為他們遇到什麽麻煩事。
等到她走了,謝之彥才敢評價。
“張姨是大驚小怪了些。”他淡淡道,“不過她的手藝是流園裏最好的。”
“做甜品也是一絕。”
溫明舒正在低頭喝她的木瓜雪耳粥,聽到這句話,差點被嗆了下,緊張兮兮地詢問:“她不會把事情說出去吧?”
她實在無法想象,第二天早上,流園到處都散布着她和謝之彥因為忍不住做那事,把晚飯推遲的事情。
“不好說。”謝之彥端起手邊的木樨清露,淡定地喝了一口。
“什麽?!”溫明舒差點把碗撞翻了。
“這不是正好能證明我們夫妻關系和睦嗎?”他平靜道,“其實這一點,在大家族裏,不算常見。”
溫明舒頓住。
“我說的是別的家族。”
“……”
“大概因為流園是一塊風水寶地。”他眼裏含笑,看着溫明舒,“目前生活在這裏的夫妻,都很和睦。”
溫明舒這才意識到他剛剛的話都是開玩笑,沒好氣地說:“那實在是太幸運了。”
“當然。”
“當然是幸運。”謝之彥說。
這完全是他的心裏寫照。
他在這樣的家庭是幸運,遇到溫明舒,也是幸運。
十幾歲時或許他曾抱怨過生活的無趣,他明明是個孩子,卻還是努力将自己打扮成大人模樣,按照大家的期待去生活,按照大家的期待去努力,摒棄自己的私欲,和那些大膽到讓大人們覺得不懂事的想法。
可是如果不是那個時候的堅持,他又怎能強大到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沒有現在的膽量和能力,又怎麽可能遇到她?
或者,更強硬一點說,是得到她。
從抱她往回走時,這種想法就已經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
低頭的時候,他忍不住想,明明她的個子不低,為什麽攬在懷裏時,卻是那樣軟。
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小貓咪。
大部分時候是乖的,偶爾露出自己的小爪子,拽一拽他的領結,或是無意中碰一下他的耳垂。
這是兩個月之前他不敢想象的。
太快了。
時間過得快,他們之間的關系,發展得更快。
像是兩株原本各獨自生長的蓮,逐漸靠近,并蒂共生。
很多時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逾矩,但是只要看到溫明舒,那點想法就會被抛諸腦後,十幾年來他所堅守的克制,不再是原貌。
他畢竟是個人,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缺點和弱點。
這個缺點和弱點,能和溫明舒有關,已是上天對他的最大眷顧。
*
除夕夜終于來臨。
謝氏在京郊有自己的莊園。
裏面的師傅,把各式各樣的蔬菜、瓜果、還有雞鴨魚等禽類送來。
溫明舒驚詫地發現,這個時節,竟然還能送來大把大把的新鮮蓮葉,用來做年夜飯裏的蓮葉羹。
“是趙叔,”謝之彥解釋道,“他是南省人,有一套自己的獨門技巧,總能保持幾株蓮葉生長,保證年夜飯的供應。”
“先別說這個,讓我好好想一下……”溫明舒打斷他。
雖然此刻的她,很想知道莊園裏的事情,因為這聽上去就像上個世紀的英國鄉村生活一樣,她喜歡的英國名著的故事發生點。
但是現在,她覺得給謝之彥調整搭配才是重中之重。
她不能讓他再穿着那套老古板的西裝去和大家相聚了。
雖說她也不喜歡張揚,但是也至于老土,不然怎麽能和珠光寶氣的她站在一起。
所以在那些用來插瓶的荷葉處流連了一會後,她立刻跑到衣帽間,開始思索穿搭。
“這件打底的黑色襯衫有些暗,換一件啞光的吧。”
“褲子還行,不過腰帶要換。”
“還有袖扣,一定要和領帶的顏色搭配起來。”
“至于領帶的顏色,我想想……”溫明舒在衣帽間裏看了又看。
就在這時,剛剛一直沉默的謝之彥再次出聲:“就這條吧。”
他指了指捏在手裏的那條。
溫明舒眯着眼睛看了看,只覺得好眼熟。
這段時間,她好像好幾次都看到他系着這條。
短暫的思考後,她忽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她送給他的那條嗎?!
婚禮上是,舞會時是,現在還要戴着它去晚宴……
原來他對于她的禮物這麽上心嗎……
溫明舒忽然尴尬地想要腳趾扣地,最近太忙,她基本沒有時間去逛,頂多sales會将最新款用消息發給她,但是都是她平時喜歡的樣式,沒有男款。
所以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要給謝之彥買!
“那好吧。”她小聲妥協,“就這個吧,不過搭配的大衣要換一下。”
“要不就那件灰褐色的吧,很紳士,我很喜歡。”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羞愧。
不過她都想好了,等新年一過,他們去看加州的新房時,她一定多送他幾件。
大概七點,兩人一起步行至前廳。
溫明舒穿一件紅色的系帶的雙面呢子大衣,白色的綿羊毛開衫,搭配淺褐色的半裙,脖子上戴着光澤豔麗的珍珠項鏈,整整兩圈,修飾着她的脖頸更加白皙修長。
謝之彥也第一次正式嘗試了溫明舒的穿搭。
起初他還有些不适應,因為她在很多地方,都和他的習慣不一樣。
比如說,将他的溫莎結改成克裏斯坦森結。比如說,将他那塊淺灰色的口袋巾換成了白色。
不過,他沒有怎麽抗議,就全盤接受。
他相信她的審美。
就算不适合他,只要能搭配她,也全然沒有什麽所謂。
可憐的謝玉珠,因為除夕夜有課,所以沒能趕回來,謝秋寒,謝澤禮等都已經到了,甘叔、萍姨等都在,前廳裏面熱鬧極了。
看到溫明舒和謝之彥走過來,都說着吉祥話。
謝老爺子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年夜飯也正式開宴了。
菜品豐盛得要命,中間是熱氣騰騰的羊肉火鍋,旁邊搭配涼拌的山藥杏仁木耳、豆腐卷、鹹蛋黃芋頭,熱菜有炙子烤肉、蟹粉獅子頭、老牛腩炖莴筍、四喜丸子、火腿鹹肉,甜點則包括栗粉糕、山藥糕、鴨子肉粥、甜牛奶茶湯圓……
每個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吃完了飯,大家在謝澤禮的吆喝下守歲打牌。
謝之彥、溫明舒、謝澤禮再加一個謝秋寒,旁邊還圍着幾個來流園拜年的小輩。
謝澤禮興致沖沖地搓搓手:“我要和大哥一組,大哥牌技好!”
然後收到謝秋寒一個不客氣的白眼:“你要不要看看,阿彥想不想和你一組?”
謝之彥非常幹脆:“不想。”
謝澤禮:“???”
“大哥,你好冷漠。”
“我和晚晚一組。”他冷靜道。
他這麽直接說,就是要防着謝澤禮這個缺心眼,生怕自己稍微拐兩個彎,就不能和晚晚一組了。
溫明舒沒想到謝之彥這麽直接,臉上一陣潮熱,好在室內的溫度足夠高,不至于讓她臉上的那團紅暈那麽明顯。
謝澤禮哼一聲:“大哥,你可想好了。”
“如果你和小嫂子一對,你就不能給她放水了。”
“不放水。”謝之彥說,“今天就贏你的錢。”
謝澤禮:“???”
溫明舒和謝秋寒都忍不住笑。
謝澤禮像是被激起了鬥志:“那我們試試!到時候我贏了小嫂子的錢,你可不能生氣。”
說罷,将牌快速地給大家發下去。
理想和口號有多勵志,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一連三把,謝澤禮一局都沒有贏,幾乎要把溫明舒給他發的紅包都輸光了。
他差點急瘋了,一邊着急地擺着自己的牌,一邊朝謝秋寒使眼色。
“姐,你快點,咱倆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啊!”
“別着急。”謝秋寒還在理牌,她的邏輯和推斷能力很強,但是架不住自己不熟練,每次理牌都要很久。
第四圈時,謝澤禮和謝秋寒終于有了點起色。
只差那麽兩步,就能逆轉整個局勢了。
這次的溫明舒卻有些緊張,她手上的牌不算好,按照規則,如果她這把輸入,剛剛一半的進項,都要再散出去。
“大哥,這局你完了!”謝澤禮終于表露出一點信心,興奮道。
“是嗎?”謝之彥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溫明舒有些焦慮,此刻的謝之彥手上只剩下兩張牌了,而大小王已經全部扔了進去。
“對K。”謝澤禮自信地将兩張牌扔進去,溫明舒和謝秋寒都叫了過。
這時候他的手裏只剩了一張,能不能勝,完全取決于謝之彥手中的那張牌。
而幾張大數的,早已經被打完了。
謝澤禮開心地吹起了口哨,幾乎都要準備開始洗牌了,這時候,只聽一個聲音冷靜道。
“對2.”
規則裏的最大數。
幾個人同時頓住,尤其是謝澤禮,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麽可能有對2,2的數量他全都數過,以此推算出謝之彥手上根本不可能有兩張2,他才如此的自信。
三個人同時将目光落下去。
只見一個紅桃2的旁邊,靜靜地躺着一張白色的,沒有任何字母的卡片。
“花牌???”
“不可能!大哥你出老千!這副牌裏沒有花牌!”
“有的。”謝之彥平靜道,“上一輪洗牌的時候,我放進去的。”
“好了,把你的錢給你小嫂子吧。”
“……”
不知道是不是溫明舒的錯覺,她似乎在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看到謝之彥悄悄朝她眨了下眼。
只不過轉瞬即逝,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謝澤禮很想再叨叨幾句謝之彥的事情,但是面對謝秋寒的眼神警告,只能閉嘴,端起手邊的桂花酒喝了一大口。
他總覺得他大哥不對勁,但是具體怎麽不對勁,好像又說不上來,因此下一把,他贏了一局。
只不過這微小的勝利,對後面的失敗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整個大局似乎都是他大哥掌控着,将小嫂子贏得的錢,圈在一個範圍內。
因為他輸得最多,所以一直嘟嘟哝哝謝之彥出老千的事情,直到快要散場。
溫明舒這會贏得盆滿缽滿,跟謝之彥一起往回走的時候,快樂得不行。
因為喝了不少謝澤禮的桂花酒,臉頰紅撲撲地,想起謝澤禮的話,忍不住問謝之彥:“你不會真的出老千了吧?”
謝之彥沒有回答,只是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克制地吻她的耳廓。
“今天沒有。”
她很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語中的漏洞。
“什麽叫今天沒有,你的意思是,你會?”
“謝之彥什麽不會。”男人溫沉的眼底,含着一絲笑意。
“……???”
“那哪天出了?”她想象不出他在和別人的牌局上,會作弊,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去接你的那天。”
她一怔,那天結束後,錢月好像确實給她提到過這個事情,但是因為那會事情太多,輕而易舉就被帶過了。
“謝之彥,你怎麽能……”溫明舒氣地想蹬他。
“迫不及待想見你。”他也喝了酒,但是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簡直讓人分辨不出這到底是不是情話。
幸而這個時候,零點的鐘聲響起。
後花園裏準備的煙花驟然升起,像是在夜空中建了一座流光溢彩的城堡。
幾乎是一瞬間,流園裏所有人都仰頭往同一個方向看去。
片刻的浪漫,将她剛剛的那點怨氣全部沖散。
溫明舒的興奮溢于言表。
也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的額上覆上一個薄而柔軟的唇,低沉的聲線,像是煙火落下來的沙沙聲,性感到了極致。
“新年快樂,晚晚。”他說。
*
從初一到初三,來流園拜訪的客人絡繹不絕。
他們帶着豐盛的禮物來,再拿一份更豐盛的禮物回去。
溫明舒注意到陸蔓清一家也來了,她還是和往常恬靜,努力維持自己的淑女氣質,但是也不放棄機會同謝之彥說話。
謝之彥像從前一樣禮貌地對她,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
但是溫明舒還是察覺出一點微妙的變化。
比如說,當她端着茶想要同謝之彥說一說她在國外的課程時,謝之彥只是專心地給溫明舒剝小蜜橘。
一個小蜜橘像是剝了一百年,修長而均勻的指尖,骨節分明,不僅把皮剝了,甚至将周圍的白線也剔幹淨。禮貌地同她對視,卻不搭話。
當她好不容易将話題帶到最近她讀的那本名著上,想要和謝之彥說得更多時,他卻低頭,将溫明舒襯衣上的褶皺給撫平。
陸蔓清:“……”
謝之彥對溫明舒的關照,超出了她的想象。
這些溫明舒自然也看在眼裏。
盡管平日裏謝之彥也是這樣對她的,但是此刻,非常高興謝之彥能将這一面展示給陸蔓清。
他好像完全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所以給她足夠的風光,足夠的面子。
不過他們沒能在陸蔓清面前表演更多,因為當天下午,兩個人就直飛加州了。
溫明舒去履行自己給謝之彥送禮物的承諾。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原來男士的奢侈品市場,比她想象的還要繁榮。
牛津皮鞋、袖扣、羊絨圍巾、海浪紋路的皮帶,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戴表,她真的想把展櫃裏那只藍底金邊的,指針是小星星的腕表買下送給他。
一場購物,酣暢淋漓,不僅是因為她手中攥着的那兩張不限額的黑卡,還因為身邊的這個購物搭子。
因為他對于她的選擇完全不挑剔,只要是她能看上的,他也都能看上。
甚至是一條綠色搭配銀色的格紋圖案的領結,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兩人就這樣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剛裝修好的婚房。
這是個兩層的小別墅,面積不算大,但是有一整個泳池,在二樓的平臺上,可以看到海岸線,以及海岸線上,沉沉往下的落日。
此刻的客廳裏,擺放着一堆奢侈品的盒子。
有的款式有好幾種顏色,溫明舒幹脆一并都給買回來了,這會全部攤開,想着該如何搭配。
“深色系地放在這邊,出席公務的時候可以穿。”
“亮色系的在這邊,宴會時可以穿,尤其這條淺黃色,搭配我那條呢絨格子裙,一定很好看。”
大大小小的盒子,堆滿整個客廳,給人造成的視覺沖擊非常明顯。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他從小到大收到禮物最多的一回。
輕盈的幸福感,将他整個人環繞起來。
雖然刷的是他的卡。
逛了一天,選了一天,又對着這些配飾思考了好一會,溫明舒終于感覺到了累。
就在她準備去洗澡時,被一個修長的手臂攔了下。
他擡頭,對上男人深沉的目光。
“怎麽了?”
“今天的禮物,我很喜歡。”他說。
溫明舒挺了下背,小聲哼了下,“你必須喜歡。”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給男生送禮物。”
“是嗎?”他似乎被她的話題吸引了,很輕地挑了下眉,目光裏透出探究的意味,像是岸邊掀起的潮水。
“當然啊!”
“之前的那幾位,”他頓了一下,滾了下喉結,指示意味很明顯,“都沒有送過嗎?”
溫明舒很清楚他說的是誰,絲毫沒有想要遮掩的意思,冷哼一聲,“他們不配。”
“滿意了吧。”她譏諷地來了這麽一句,沒想到謝之彥還真的點頭了。
她有種感覺,自從結婚後,能讓他在乎的事情似乎少了很多,尤其是在說話上面。
只要能從溫明舒口中聽到想聽的內容,他什麽都能說得出來。
可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至少在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那樣的克制,沉斂,每一句話都要思考和沉思。
溫明舒以為話題到這兒就可以結束了,沒想到下一秒,他竟然拿出一個盒子。
“我也有東西送你。”
“什麽?”溫明舒愣了下。
一個黃色的包裝盒,上面是個很知名奢侈品的logo。
他送她東西?
今天他們兩個難道不是一直在一起嗎?除了中間有一段時間,他說自己去盥洗室。
難道是那時給她挑的禮物?
溫明舒接過來,分量有些輕,不像是包包,也不像是禮服。看尺寸,又不像是首飾。
帶着各式各樣的猜測,她将禮盒完全打開。
目光在那一瞬間凝滞,暫停。
盒子裏面,躺着一條香槟色的,絲綢睡衣。
溫明舒此刻的內心已經足夠震撼,等到将睡衣全部拿出來的那一刻,睜大的眼睛像是能謝之彥看穿似的。
深v領,大片蕾絲,裙角開衩。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是一件情.趣.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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