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暗糖
第50章 第 50 章 暗糖。
當這幾個字出現在溫明舒的腦子裏時, 她覺得自己那顆幼小而易碎的心靈,要被震碎了。
這還不是最絕的。
最絕的, 是裏面不止一件。
震驚的間隙,她用僅存的理智數了一下,整個盒子裏,至少裝了五件!
臉頰兩側像是塗上了兩層薄薄的紅暈,一股熱意從腳底蔓延,瞬間遍布全身,接下來的一字一句,像是從唇間擠出來一樣:“謝之彥!”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這是什麽?”說這話時,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 對面的人不急不緩的,鎮定解釋:“睡裙。”
“你之前的那一件,不是破了嗎?”
溫明舒簡直受不了這副正經的模樣, 忍着強大的羞恥感, 從盒子裏面抽出來一條,拎到他面前看:“你、你管這個叫睡裙?”
這一條其實好一點,至少比她看到的第一條好多了,但是後背處大面積的镂空和過于薄透的材料也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她覺得這條沒什麽說服力,于是又去翻後面的幾條,雖然設計再不如第一條那麽大膽,但是完全稱不上是普通睡裙。
而為了更有說服力,她最終選擇了第一條,拿在手上給謝之彥看。
“如果是正常睡裙, 為什麽會在胸前開一道縫?還有下擺,短的能遮住什麽?”
謝之彥沉默地看了一眼。
有那麽一瞬間,溫明舒以為他也要不好意思。
但是下一秒, 那雙黑眸還是透着平靜。
不過沒能平靜幾秒鐘。
很快,溫明舒将手上的那條睡裙扔到他過來,他下意識地彎了下膝,将東西接住。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第一條睡裙是怎麽回事。
除夕的晚上鬧得太晚,兩個人都喝了酒,處于不同程度的微醺,在那場絢麗的煙花下,溫明舒就被吻的昏頭轉向,酒精和下落不明的煙火灰燼,是純天然的發酵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将人心底的欲望給激發出來。
溫明舒是這樣,謝之彥更是如此。
平日裏的克制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出口,回到房間後,窗外的爆竹聲和煙花炸起的聲音又吵得完全無法入睡,他們兩個幹脆也放棄了睡眠。
前前後後一共折騰了三次。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将克制內斂放諸腦後,簡直就是為所欲為,除了撕破了一條她的睡裙,兩人還在慌忙中打碎了案上的一個白玉小香爐。
香爐還好說,從流園的庫房裏取一個新的就行。
就是睡裙,她好像有些心疼。
出門購物的時候,他以為她會在給他挑完禮物,想起這個事情。
但是她完全沒有。
因此這個事情就必須由他完成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步入那種商店,壓抑着心跳,佯裝淡定地同導購說話。
導購問他有沒有什麽需求,他一邊想着加州的天氣一邊回憶她在家中的風格,簡短回答:“短一點,薄一點。”
再然後,導購展示給他看的,是後幾條比較正常的,至于第一條,很可能是他無意中說“全部包起來”時,混雜進去的個別款式。
當然,這些細節溫明舒不可能知道。
而且看她現在的表情,也不是能耐下心聽他解釋的狀态。
她現在很像一只氣呼呼的小貓咪,沒有朝他撲過來,已經算是很善良了。
短暫的沉默後,還是謝之彥先開了口:“老婆,不要兇我。”
溫明舒:“???”
她哪裏兇了?
比起他這種不正經的行徑,她剛剛的話簡直就是毛毛雨吧。
“如果這些你都不喜歡,”他冷靜道,“我可以買新的。”
“以後不許你再買這些!”她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
“好的,老婆。”
“我會聽你的,我不兇你。”溫明舒用一種近乎超然的語氣對他說,就在他神情稍微放松時,補充完下一句,“但是這一周,你不許和我睡一起。”
說罷,她非常不客氣地揚起指尖,指了指沙發的位置,“你睡這裏!”
謝之彥:“……”
溫明舒說到做到。
當晚,就把謝之彥的東西全部打包扔了出來,看着他孤獨落寞的身影,沒有一點兒同情。
這是他同溫明舒在國外的婚房,當時設計時,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主設都換了四個,各種風格、家居、配色,都是選了又選,改了又改,才最終裝成了這個樣子。
也因此,溫明舒一進門,就喜歡上了這裏。
可惜的是,這麽好的地方,他甚至沒能在舒适的,可以看到遠處海岸線的主卧裏住一晚。
第二天的情況也沒有好轉。
早上吃飯時,每當他想要找衛姨加菜時,都要被溫明舒打斷,他又不是多話的性格,被打斷後也就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了,導致早飯也是半飽不飽的狀态。
一連兩天都是這樣。
甘叔對此表示非常同情。
“我說吧少爺,買衣服這種事情,還是要少奶奶的眼光。”
謝之彥沉郁地看他一眼。
這會溫明舒已經出門了。
陸悠在家裏過完了年,也來了趟加州,這會她們兩個正在沈紀白的陪同下去海邊曬太陽,順便商量明天滑雪的事情,兩個人高興得不像話,一點兒也沒有想要理會謝之彥的意思。
“甘叔,如果你明天也想跟着去雪山的話,”謝之彥目光陰沉道,“我建議你少說幾句。”
甘叔立馬誇張地捂住了嘴,“不說了,不說了。”
“我這就去檢查一下你和少奶奶的裝備,如果少奶奶同意您去的話。”
“等等……”
甘叔頓住腳步,回頭看他。
“她不喜歡粉色或者藍色的滑雪板,把那個顏色換掉。”
“還有,滑雪服也要厚一點的,她身子剛剛調理的差不多,不能着涼。”
甘叔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保證完成任務。”
在出門前,又忍不住感慨,“還得是您心疼老婆”,接着,又冒着生命危險調侃,“盡管老婆暫時把您忘了——”
“……”
*
出發去滑雪時,溫明舒的情緒已經好多了。
當然,僅限于給陸悠和沈紀白。
陸悠不是沒看出她和謝之彥之間的那點小心思,于是兢兢業業地當着和事佬。
“說真的,溫溫,你不會還讓謝總睡沙發吧?”
“再過兩天,他眼底的烏青都要比瞳孔的顏色還要深了。”
溫明舒輕哼一句,“你不準給他說好話,他做得過分事,說出來能吓你一跳。”
陸悠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謝之彥是個讓人無法容忍的老古板、假正經?”
溫明舒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
雖然陸悠母單至今,但是不妨礙她确實觀察得很敏銳。
“那你為什麽還要讓這個老古板一起去滑雪呢?”
“那是因為!”雖然現在她對謝之彥還沒什麽好氣,但是提起滑雪的事情,她的語氣還是忍不住興奮起來,“他的教練是科馬洛夫!科馬洛夫哎!!!”
陸悠當然知道這個人,當年她和溫明舒一起追過他的星。
“單單是因為他嗎?”陸悠瞥她一眼,意味深長道。
溫明舒不解:“不然呢?”
陸悠向後轉了一下,目光似乎能透過遮擋板,看到後備廂裏的那幾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箱子,還有齊全而完備的滑雪裝備。
那個眼神,溫明舒還是能讀懂的,她在提醒她,謝之彥事無巨細到滴水不漏的程度。
“這些不能混為一談。”溫明舒堅決地抗議。
“算了,先不說這個。”溫明舒擺擺手,“現在說好了,今晚我要和你睡一起。”
“……這樣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溫明舒哼一聲,“之前說一周不和他住一起,今天是最後一天,說話不算數我就是小狗。”
陸悠一邊搖頭一邊感慨:“當初我們一起上學的時候,如果有這個意志,肯定把Doctor都拿到手了。”
陸悠只是一句玩笑話,溫明舒卻忍不住想起她和謝之彥之前的那次談話,于是心虛地挪開了目光。
同時還有些生自己的氣。
她有些煩躁地扯着衣角上面的小扣飾。
又是謝之彥。
為什麽随便提起一件事情,都能和他有關呢?
他簡直充斥在她生活的任何一個角落。
終于到了雪場。
沈紀白終于能幹點自己的本職工作,下車後,先去他們預定好的別墅裏檢查了一下,又和甘叔一起将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全部搬了進去,聯系別墅的保安換崗。
中午十一點,他們一行人,整裝待發地到了滑雪場。
這是一家俱樂部性質的雪場,入場需要全球限額的會員身份,人員密度小,很适合練習和教學。
溫明舒的技術還保持在高中時的訓練水平,作為業餘選手,其實已經足夠優秀了。在聽到科馬洛夫的名字之前,她甚至沒有提升自己水平的想法。
但是,那可是科馬洛夫哎!他一定傳授過特別的技巧給謝之彥,想到這一點,原本還打算冷着謝之彥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他身上。
謝之彥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頃刻間,他就到了她的身邊。
隔着雪鏡,對上她的目光道:“開始上課?”
他們兩人都選了單板,聽到他的聲音後,她擡頭看他一眼。
厚重的滑雪服一點兒也沒壓他的身高,脫去那一身古板的西裝後,他身上那種沉穩和克制的氣質,卻一點也沒有改變。
溫明舒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一個力度輕輕扶了下。
“怎麽開始?”為了保存自己的最後一點怨念,她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需要先看着你滑一次。”謝之彥建議道。
“沒問題。”溫明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盡管這是她這年冬天第一次滑雪,但是從前教授所傳授的技巧和練習的過程,都熟稔于心。
她從藍道頂峰處一路滑下,高度和速度帶來的刺激感,像是能将壓抑在心裏的東西全部釋放出來,一種久違的自由感和刺激感把她包圍着。
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冷風在耳邊呼嘯着,伴随着時不時飛舞起來的碎雪,像是飛翔在曠野。
她覺得好快樂,好滿足,完成了一個漂亮的carving turn,又在快要結束時連續做了三個Ollie,重新回到謝之彥身邊時,興奮得有些光彩照人。
她滑得很認真,很專注,平日裏那點驕矜和高傲還在,但是多了幾分飒爽,結合成一種勾人的氣質。
“怎麽樣?”溫明舒眉眉一揚,語氣中帶着點傲嬌。
“很不錯。”謝之彥很真心實意地說。
“不要亂拍馬屁。”溫明舒嘴上雖然不饒人,但是聽到他這樣說,眼底還是不自覺地惹上一層笑意。
“好了,我的水平你也知道了,快把你從老科那裏學到的東西教給我。”
謝之彥聽到她稱呼科馬洛夫為“老科”,很低聲地笑了下,将她肩頭的一縷碎發往後別了別。
“那我們現在開始上課?”
“沒問題。”
陸悠這會非常審時度勢地在綠道上熱身,對溫明舒讓她也過來聽課的話充耳不聞。
她一點兒也不想破壞他們兩人上課的情趣,也不想成為兩人重歸于好路上的絆腳石。
溫明舒叫不來陸悠,只能一個人接受謝之彥的指導。
兩人選了一個平緩的半道開始練習。
起初,溫明舒以為謝之彥會教她一些老科的獨門絕技,就算不是大空翻或者轉體,至少也是更炫酷的跳躍或者抓板吧。
但是學着學着,她發現,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謝之彥只會指導她的重心位置,速度控制,以及基礎的動态平衡。
比如此刻——
“晚晚,前刃的力度可以再給一點。”
“對,重心再低一點,這樣更好發力。”
“控速的時候身體不要前傾。”
而這樣一直調整細節的後果就是,當兩人重新回到山下時,溫明舒不滿地咂了咂嘴,斜眼看他:“你确定這些都是老科傳授給你的秘籍?”
“這完全是我聽過無數遍的基礎,完全沒有新意,謝之彥,你是不是在騙我。”溫明舒不客氣地看他一眼。
聽到他這毫無依據的指控,他只是無奈地笑了下,“科馬洛夫确實是這樣指導我的。”
他說的是實話。
當時為了準備校際聯賽,他确實也是抱着想要提高難度的目的來的,但是科馬洛夫只是寬容地笑笑,否定了他想要在短時間內提升的想法。
更多地從他已經學會的動作入手,指導各方面的細節。
這個滑雪大師比任何人都清楚,決定最後勝利的從來不是多麽炫技或過分耀眼的動作,而是細節和基礎。
也是因為這一點,在謝之彥難度起評分低的基礎上,他依然能獲得當年校級聯賽的單板第三名。
他如實地将這段經歷講給溫明舒聽。
到底是她曾經的偶像,謝之彥談到這些內容,她幾乎一瞬不瞬地聽完了,盡管目光還是半信半疑。
“或許,你可以按照剛剛的要領重新做一次Ollie。”
反正她也不指望他能教她更難的動作,所以就算是覺得無聊,她還是聽從謝之彥的建議,在藍道上重新滑了一次。
剛開始時她還完全不以為然,但是随着速度的加快,謝之彥的話同耳邊的冷風一樣,呼嘯着一點點落入她的心裏。
她下意識地按照他指導的內容,更正一些細節,完善從前的動作。一種從未有過的輕盈把她包裹其中,無論是起身還是落地,确實比之前輕快多了。
溫明舒以一個漂亮的ending pose停在謝之彥身邊。
謝之彥投來的一個贊賞的目光,同時将手機遞給她看。
是她剛剛往下滑時的錄像。
她興奮地拿來一看,還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對比她第一次滑時,委托謝之彥給她拍的那幾張。
反複看了幾遍之後,她才忽然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滑過。
“要不你也試試?”
謝之彥搖頭:“說好的,今天全程為你服務。”
溫明舒有點摸不透他的心思,從前或許還能從他的目光中讀出點什麽,但現在隔着雪鏡,有些難以辨別。
溫明舒又看他一眼:“莫不是你有什麽絕技沒有展示給我?”
只見謝之彥的嘴唇動了動。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他又要拿之前那套“細節決定成敗”的理論來說服她。
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突然靠近了些。
高大的身影峻拔又朗闊,擋在她身前,雪地裏反射的光因為他的到來變得柔和。
“如果你這麽說的話,倒是确實可以試試。”
溫明舒狐疑:“試什麽?”
謝之彥此刻高大的讓人有些覺得敬畏。
溫明舒忍不住想起剛進雪場時,她多少覺得這個地方和謝之彥的氣質不搭。
這裏充斥着自由和極限。
可是他向來都是克制和保守。
但是當他換好衣服,站上雪板時,她又覺得,自己想錯了。
這裏是雪場,也是競技場。
而他,向來都是征服的好手。
就像此刻,他的語調是那樣的平靜,卻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足夠将她的內心全部占據。
他又靠近了一點,俯下身,低語,“嘗試一種更新的,更刺激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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