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張開嘴讓老公看看
第24章 第 24 章 “張開嘴讓老公看看。”……
白袅從來都不是個好孩子。
她好吃懶做, 不學無術,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
不過最初白袅只是嬌氣懶散, 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壞的,她也不知道。
等到白袅成功陷害那個意圖接近她未婚夫的女孩時,她才突然發覺她好像是做了壞事。
事後那個女孩發覺是白袅做的, 告到了她未婚夫的跟前。
白袅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顫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很會裝無辜柔弱,一雙水眸哭得通紅, 看起來委屈無助。
白袅是他從小就養在身邊的, 是他把這只灰撲撲的小雀帶回家,然後養成如今的嬌貴模樣, 他知道她嬌氣任性, 卻從來不知道她驕縱刻薄, 甚至卑劣陰暗的另一面。
“袅袅不是有意, 不過是好心辦了壞事, ”他輕聲說道,“有問題的話, 我代她向你道歉。”
事後他沒有絲毫怪罪白袅, 反倒将她抱在懷裏溫聲低哄。
比失敗更可怕的是成功。
在嘗到甜頭後, 白袅的行為越來越瘋狂, 她不能容忍他身邊出現任何一位異性。
在做完惡事之後, 她總還會做出一副天真無辜模樣。
誰都知道她是個多麽惡劣的人。
直到白袅成年兩人訂婚後,她才沒那般偏執,因為成年禮的當夜她就直接爬上了他的床。
她故意喝了被下藥的酒,咬着唇瓣,軟聲說道:“哥哥, 我不太舒服。”
白袅并非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她的眉眼都帶着引誘,柔軟的小手攀上男人的脖頸,分開膝露出腿根大片的嫩白。
櫻色缭繞,玉骨生香。
他是個克制的人,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情。
可是在被他微微推開後,白袅就開始哭:“不可以嗎,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袅袅,喜歡別人才不想要我的?”
她的肩頭都透着瑩潤的粉色,眼尾燒成了豔麗的紅色,像是熟透的花朵。
白袅的裙擺是淺色的薄紗,她哭着說道:“那我、那我找別人,不打擾哥哥了。”
這句話到底是點燃了男人的脾性。
再溫柔好脾氣的男人,也不可能容忍未婚妻說出這樣話語的。
白袅最終實現了她的目的,訂婚宴的那個晚上,她坐在他的腿上,聲音軟軟的:“哥哥,我想要一個寶寶。”
她的眼眸裏盈着水光,腰肢輕輕地搖晃。
十八九的姑娘,眉眼間都還是嬌貴的稚氣,在被拒絕的時候,她也只是嬌氣地使性子。
“你還太小,”他輕聲說道,“至少也要等到讀完書之後。”
唯有白袅自己知道,她的眸底是怎樣的晦暗,無數病态偏執的念想快把她給逼瘋。
她并不在乎別人怎麽看的。
她就是很想要他的孩子,很想要和他在一起。
這些年來,他定期都會回國,她也常去他那邊,可是這種跨越遠洋的相處方式還是太讓她沒有安全感了。
白袅低着眸子,乖乖地說好。
她那時候就非常的壞了,但至少還會聽他的話。
可意外總比幸福要更先到來。
當知悉有人将她做過的惡事彙集成冊,獻到他面前時,白袅瞬時就慌了,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世也出了問題。
白袅和弟弟鐘玉的關系不睦,兩人長大後幾乎沒怎麽跟彼此搭過話。
有也只是冷嘲熱諷。
鐘家是簪纓的舊貴族,講究的是道德和禮儀,骨子裏都帶着那股自負的清高氣質。
白袅驕縱蠢笨,拜金虛榮,在權貴圈子的聲名一直不好,許多人都說她是污了鐘家名聲的人。
後來她為了不愛她的未婚夫做盡惡事,更讓她的聲名往下墜到極致。
其實在那時候,在世界上還尚且相信她是好心的,就已經只剩下了她的未婚夫。
白袅是個極端卑劣的人,刻薄無情,對待舊仆在暴雨中的跪地懇求,也是那樣冷酷涼薄。
她像是沒有心似的,唯有在未婚夫的跟前,會裝出天真無辜的模樣。
白袅在太久以前,就已經從骨子裏爛透了。
她病态偏執,陷在執念裏掙脫不出,但她真正把自己給完全毀掉,還是在找上那個歐洲商人的時候。
白袅跟鐘玉吵架,他譏諷她為了男人不顧一切,她暗罵他在輪椅了卻餘生,連男人都做不成。
他們這對姐弟的關系不睦到一種可怕的程度。
可在鐘玉說出那個荒唐到詭谲的算計後,白袅卻無法克制地心動了。
她從來不敢去賭那個人對她的愛,他對她的感情,一直以來與其說是愛,倒不如說是責任與習慣。
他或許從未愛過她,但在道德的驅使下,他也做不出抛棄她的事。
尤其是在那時候,白袅知道了她并非鐘夫人的親女兒,而是個鸠占鵲巢的假千金,鐘家大小姐的身份對他來說都那樣低微,如果被揭穿身份,他跟她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所以她最終選擇了铤而走險。
那個歐洲商人是個雇傭兵般的存在。
在确定要這樣做之前,白袅先是在暗中讓他做了些簡單的事。
接連三四件事都被順利解決後,她才親自面見了他。
“我的丈夫有了異心,”白袅帶着黑色的面紗,“我想要挽回他,擁有一個流着我們共同血脈的孩子。”
她穿着黑色的禮裙,打扮出成熟的少婦模樣。
金發的歐洲商人一副精英氣質,做起這種謀劃也極度的嚴謹缜密。
白袅看着方案,還有那座已經準備好的別墅和無數支鎮定劑,緊繃的心弦逐漸放松下來。
她只是短暫地囚禁他一段,想要一個寶寶而已。
他那麽疼她,就算生她的氣,事後只要她努力地去挽回他,總還是沒有問題的吧?尤其是他們都有孩子了。
一切都順利地按照計劃進行。
白袅靠坐在長沙發上,已經想到事成之後,她還想要和這個歐洲商人長期合作。
她當然可以自己做壞事,但做得太多太久,總會有被發現的風險,還不如幹脆找個人幫她做壞人好了。
如果他沒有在發現她未婚夫的身份後立刻反水的話。
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這個愚蠢的歐洲商人連華文都說不出來了,混亂的英文字詞往外蹦:“你是想要害死我嗎,小姐?”
白袅咬住唇瓣,心髒砰砰地跳動。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她揚起聲調,“我們現在只是有一些小的摩擦,而我想要一個他的孩子罷了。”
白袅的掌心都是冷汗。
她低着頭說道:“等到事成以後,我會給你很多錢的。”
後來這段談話的錄音也到了他的手裏。
他們相識近十年,最終是在那一天走到了絕境。
所有的真相,都是那樣殘忍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的卑劣,她的陰狠,她的惡毒,全都被他所知曉。
白袅的眼眸都哭腫了,但是在那個時候,再多的眼淚都不會有什麽用處。
眼淚要哭給會疼她的人看才有用。
白袅受他庇護多年,只知道他溫柔矜貴的一面,從不知他還有那樣冷酷殘忍的一面。
看到婚約被徹底撕毀的剎那,她像瘋了一般地跪坐在地上,哭得滿臉淚水。
曾經看她皺眉都會心疼的男人,卻是再也沒有回頭。
不久以後,白袅的身份暴露,被逐出家門,是他的朋友段希然收留了她。
所以也只有段希然知道,她那段時日的崩潰從來不是因為被趕出鐘家,真正讓她徹底絕望的就只有那個男人。
白袅在他的護佑下為威作福多年,而在離開他之後不久,報應就瘋狂地襲來。
她那些想要用在他身上的手段,最終是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被賀宥廷按在床上喂藥的時候,被程譽扣住腳踝在病房裏分腿的時候,被段希然掐着腰身脫裙子的時候,被高瞻抱在懷裏打鎮定劑的時候。
被他們親吻額頭,說想要她懷一個寶寶的時候。
白袅總是會想到她當初那個瘋狂的謀劃。
離開那個人之後,她終于不再偏執瘋狂。
但代價是白袅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掙脫他們天羅地網般的囚籠。
她曾經那麽渴望結婚、有寶寶,可是後來她只是聽到這幾個字,就會有一種要崩潰的沖動。
程譽升少将的那天,他們帶她一起出去慶祝,宴席的氛圍非常好,她是被衆星捧月般環在中間的公主。
白袅坐在中央,卻突然就哭了出來。
因為她是那麽清楚地知道,他們的權勢越高,她就越沒有可能離開他們。
程譽的容色當即就變得很難看。
他的神情冰冷,眼底深暗,當晚白袅就領略到了他動怒時的可怖。
這些年在外人看來,白袅過的非常好,都被趕出鐘家,可在賀宥廷的庇護下,依然過的是大小姐生活,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加風光。
曾經将白袅恨之入骨的人,都不敢動她絲毫,甚至還要恭恭敬敬地朝她問好。
可是只有白袅自己知道,她到底是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身上的定位器多得可怕,沒有通訊設備,出門一趟都要層層報備,身邊時刻有人跟着,卧房裏都藏着無數的監控。
曾經做過的惡事,并沒有銷聲匿跡,而是化作近乎恐怖的報應,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無論什麽時候,白袅都沒有怨過那個人。
她只是後悔她那時候年紀太小,做了很多錯事,她只是遺憾她那時候太笨,不懂得如何對待感情。
-
白袅看着那個金發藍眼的歐洲商人,心裏的怒火快要燒成灰燼。
她真的是個非常能活的人。
如果是心态稍微差些的人,可能在當初被退婚、被趕出家門時,就已經要想不開了。
可是白袅沒有,她不僅好好地活到了現今,還把自己活得很好很漂亮。
她長了幾歲,曾經略帶稚氣的面容逐漸張開,像是盛放到極致的新花,迸發出驚人的美麗和嬌豔。
白袅全然顧不上随時可能回來的程譽,她的手指虛握成拳,強忍着才沒有當即就打在這個歐洲商人的臉上。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她的眸裏怒火灼灼燃燒,“就你還想上天堂,下地獄去吧!”
自從身體被莊晗奪走後,這段時間白袅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這件事上。
她之前總是驕縱任性,連布丁不合口味,都要鬧上一鬧。
但現在白袅所有生氣的對象都變成了莊晗和系統。
都是因為這個冒牌貨,她每天吃不好睡不好,都是因為這個混蛋系統,她每天都要被迫做無聊的事情。
但是在見到這個歐洲商人後,白袅的憤怒情緒全都傾瀉到了他的身上。
她是真的很想現在就弄死他。
白袅幾乎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這個完全沒有契約精神的混蛋奸商毀了她的人生,知道他受到制裁,被驅逐出境後,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一點。
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活着,而且還完好無損地敢站到他的面前。
他是真的覺得她不敢弄死他嗎?
“你生氣也不要這樣詛咒我,”歐洲商人有些無奈地攤手說道,“神的旨意并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發生改變。”
白袅氣得要死,這個該死的神經病。
她剛想要再罵他幾句,他就忽然變了神色。
“好的,好的,抱歉是我唐突了您,”歐洲商人笑着說道,“真是想不到您這麽年輕,就已經有丈夫了。”
“您跟您丈夫真是相配。”他鞠躬欠身,臉上的笑容風流,就像是個尋常的浪蕩子。
白袅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她心裏盡是強烈的後怕,但身軀卻是本能地就做出反應。
白袅小跑地走到程譽的身邊,抱住他的手臂,抿住唇喚道:“老公,你怎麽這麽久才過來?”
她的裙擺才剛到膝邊,白皙的小腿被短絲襪包裹,顯露出一種很漂亮的形狀,在燈光稍暗的高級餐廳中,近乎帶着迷離的美感。
臨窗的席位都是半月形的,周邊的人也不多,可這樣的動靜很難不吸引旁人的注意。
然而程譽的扈從無數,硬生生将周圍的目光全給擋住了。
程譽摟過白袅的腰身,把她抱到懷裏。
他方才看向那歐洲男人時的容色就不算善,再投去目光時眼底已經明顯帶着冷意了。
白袅這些年不太愛出門,又被關在家裏很久,偶爾獨自在外面遇到事情,會有些沒法處理。
簡單來說,就是有些怕生了。
程譽将白袅護得很緊,之前将她帶到軍區的時候,他沒有一分鐘讓她身邊離過人的。
他有空的時候,更是寸步不離地陪在她的身邊。
但程譽也知道白袅不喜歡被人緊緊盯着,他偶爾會刻意給她營造出自由寬松的氛圍,他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動白袅的。
他看向那個典型日耳曼長相的男人,眼底深暗。
“實在是抱歉,”歐洲商人含笑道歉,“我不知道這位小姐已經有丈夫,作為賠罪,今天您們這單我來買了。”
程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程少将雷厲風行,行事殺伐果決,也就在白袅面前,他還會做出往日如沐春風的溫柔模樣。
白袅靠在程譽的懷裏,方才她非常激動,腎上腺激素在狂飙,絲毫不覺得流血的舌尖疼。
她現在冷靜下來,才意識到咬破舌頭這種事到底有多疼。
白袅的眼眸濕濕的,她的小手拉住程譽的衣袖,怯生生地喚道:“老公,舌尖好疼。”
她的口腔裏有淡淡的鐵鏽氣,眼眸裏也晃着水光。
白袅只有在床上被逼得狠了時才會這樣喚,現在的她卻像是個應激的小貓般,想往男人的懷裏鑽,她長長的卷發披散着,輕輕晃動時會掃過他的手背。
程譽蹙着的眉逐漸舒展開。
他沒空去理無關緊要的人,難得帶白袅出來一趟,讓她開心高興才是最首要的事。
程譽移開視線後,那歐洲商人緊忙就快步離開了:“實在抱歉,實在抱歉。”
白袅的容貌漂亮嬌豔,到陌生的地方時總會有人投來視線。
他們都經常幫她處理這種事。
白袅在感情上很白癡,以前她連爛桃花也不會處理,向來都是把人得罪個十成十,然後再靠未婚夫的勢力強壓過去。
雖然這辦法很笨,但他們卻都很滿意。
程譽沒再理會那個歐洲商人,白袅身邊這種人出現得太多了,他處理得多了,理都懶得理。
白袅那聲聲懵懂的低喚,更讓他的心神柔軟了許多。
袅袅乖的時候,是真的能讓人将一切都捧到她的跟前。
程譽把白袅抱到沙發上,半跪在地上,輕聲哄她:“張開嘴讓老公看看,怎麽樣了?”
他順着她的話說,她的臉龐卻驟然紅了。
白袅性子驕縱,卻不是很經得住逗弄,聽到程譽這樣言語,她半張着的唇瓣忽然就閉了起來。
程譽掐住她的下颌,低聲哄她:“袅袅,你不疼了嗎?”
他的聲音輕柔,唇邊含着少許笑意,語氣跟哄孩子似的。
臨窗的座位視野很好,能完整地看到不遠處的江景,半月形的沙發也能擋住旁人的視線,可他的随扈就站在側旁。
白袅的臉越漲越紅,她被迫地張開唇,露出了嫣紅的舌尖。
程譽執着藥瓶,輕輕地往白袅舌尖上的傷處噴灑了少許的藥霧,霧氣凝結成薄薄的膜,裹住紅腫的傷處,隔絕了強烈的痛意。
這種藥非常厲害,能快速地止疼,而且還不影響她用餐。
白袅一下子就覺得舒服了許多。
她非常喜歡她生活的這個時代,別的不說,只是發達的科技和醫療就讓她非常滿意了。
白袅對遙遠的共和時期和帝政時代沒有向往,她一點也不覺得古典的東西就是好的,她就是喜歡這個舒舒服服的高科技時代。
想到莊晗曾經在沒有網路的世界裏待了那麽多年,她簡直是感覺不可思議。
噴過藥後,白袅坐在程譽的懷裏,等待餐點上來。
她在腦子裏胡思亂想,因為舌尖疼痛皺起來的小臉也漸漸舒展開來。
餐前的甜點上來時,白袅的傷處也好得差不多,好不容易出來用餐一次,她可不要浪費時間。
她從程譽的懷裏掙出,想要自己執着餐叉開始吃,但程譽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他調笑地說道:“還在生我氣,不許我喂你嗎?”
這話是白袅上次發脾氣時說過的。
程譽這個人看似平和,實則特別記仇。
他現在着意想哄她,她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白袅是很餓,可是她也很懶,她在程譽的腿上扭了扭,聲音軟軟的:“也可以。”
她身上的禮裙很漂亮,是如流水月華般的淺銀色,裙擺的流蘇也瑰麗如霜雪,這套裙子讓她看起來特別像一個小公主。
特別是配上她發間的頭飾和耳飾時。
雖然晚餐開始的時候經歷了些波折,但用完以後白袅卻快活到了極致。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家餐廳,以後如果有機會她也要常來。
白袅甚至在想,她手裏的錢現在夠不夠把這家餐廳給收購了。
豪門生活枯燥乏味,她的嘴被養得很刁,尋常的美食已經不能滿足她了。
程譽将白袅抱上車,她吃飽了就開始犯困,才靠在他懷裏沒多久,就昏昏地快要睡過去。
他看了片刻的消息,她就睡了過去。
白袅身上有個很突出的優點,就是她的心特別大,說她膽小吧,就沒什麽她不敢做的事,說她膽大吧,一點小事就能讓她吓到應激。
程譽看着随從發來的歐洲商人的信息,瞳孔深處的那抹黑越來越深。
白袅趴在他的懷裏,他不像小熊那樣柔軟,腹肌都是硬的,她睡得不太舒服,低低地發出一聲悶哼,呓語般地喚道:“老公……”
那麽嬌的腔調,甜膩得快要拉絲。
程譽低眼看向白袅,眸底是湧動的風雲。
她是永遠都不可能老實下來的,曾經有無數次,她都是在他們戒備降到最低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往他們心口捅刀子。
可都養她這麽多年了,錦衣玉食地供着,有求必應地寵着,就算是只小雀,也應該有些感情了吧。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存在。
當初自然是想過白袅永遠不會愛上他們,可是到了現今這個時候,誰還能保持全然的冷靜?
很久之前程譽就想過,如果有朝一日白袅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他無論如何都會結束掉這個荒唐的游戲,将她娶回家裏萬般疼愛。
可是并沒有。
這麽些年過去了,除了對那個男人,白袅好像是真的沒有對任何人心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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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被程譽送回賀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困倦得厲害,可見到賀宥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生氣:“你把我送去療養院幹什麽?”
白袅困得要睜不開眼。
賀宥廷将她抱到床上,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弟弟手術成功了,你不想去看看他嗎?”
他們幾人的關系非常近,很多決策也是一致的,但在某些具體事情上,總還會分歧。
程譽就不太喜歡鐘玉。
但賀宥廷卻不一樣,他總想把白袅的身份弄回到鐘家,然後借此來擡她的身份。
白袅的身份特殊,想給她擡身份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伸手把小熊抱在了懷裏:“不想去看他,只想在家裏待着。”
白袅困困的,說話也沒有力氣再過腦子,但她的言辭卻很真摯。
賀宥廷低笑一聲,輕聲說道:“那明天就在家裏休息好了。”
白袅高興起來,聲音也甜甜的:“好!”
将她哄睡以後,賀宥廷才從她的卧房裏離開,通訊設備上有程譽發來的新消息。
是一個歐洲商人的資料。
【這幾天先別讓她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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