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叔叔,你是不是愛我?……
第52章 第 52 章 “叔叔,你是不是愛我?……
照月灣的風景很好。
白袅卧房的窗戶是一整面的, 落地窗的視野非常開闊。
因為是特殊材質的玻璃,外邊并不能看得到裏面,所以最薄的簾子都沒有拉一層。
方才兩人親密了很久, 天已經黑了。
皓月當空,溪水潺潺。
夜色靜谧,風景宜人, 如水般的蟾光照了進來。
白袅趴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露背的薄裙,大片白嫩的雪膚全都裸露出來, 伶仃的肩骨宛若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的臉龐半遮在手臂間, 聲音也略微有些悶。
白袅心緒有些亂,又怕說錯話, 慢慢地問道:“他們也這樣想的嗎?”
那雙水眸微微仰起, 像是有碎星在其間流淌。
賀宥廷的手搭在白袅的後腰, 他的神情微動, 聲音輕緩:“還是不想結婚嗎?”
他答非所問, 但容色還是那個樣子。
白袅的唇抿着,她悄悄地擡眼看賀宥廷, 見他神色如常才搖了搖頭, 小聲地說道:“也不是不想結婚, 就是覺得有點太快了。”
世界上所有想拖延婚事的人, 用的都是這個借口。
只不過他們這個關系, 到底特殊,她不可能會沒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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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宥廷扣住白袅的手指,俯身吻了吻她的眼尾,聲音微啞:“不着急,真要結婚的話, 要做的準備還有很多。”
聽到這話,她放松了許多。
白袅翻過來身來,她坐起來,很輕地碰了一下賀宥廷的唇:“那我要嫁給所有人嗎?”
她的朱唇柔軟,被親得有些微腫,卻依然是像花瓣般嬌嫩。
白袅的臉上沒有很排斥的情緒,仰眸看過來時,也沒有緊張和懼怕,她就是那樣沉靜地擡起了眼眸。
兩人面對面看着彼此。
在這種時候,私心會瘋狂地發酵。
這世上真的會有人甘心愛人推到別人的懷裏嗎?賀宥廷并不知道。
他只是在那個時刻,感受到一種深刻久遠的銳痛。
賀宥廷沒有言語,他只是錯開了白袅的視線,她又不像莊晗那樣笨,連他的情緒都看不明白。
她晃着小腿,喃喃自語:“那到時候咱們婚禮可熱鬧了,好多人估計都要氣死了。”
白袅這句話突然就擾亂了賀宥廷的情緒,他低笑一聲,輕輕看向她:“還挂念着他們呢。”
“對呀,”她擡眸看向他,“我之前還以為你是想要一個人娶我呢。”
這種話題比什麽都要更敏感。
賀宥廷的神色冷了下來,他的目光直接地看向白袅:“你也回來了,對嗎?”
她應該有些害怕的。
但或許是因為突然窺見了賀宥廷的秘密,白袅有恃無恐地說道:“當然了,我可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她太大膽了,大膽到不像是在他的跟前。
有太多證據都在昭示,白袅對那人已經沒了執念,正午時她跟鐘玉的談話也那麽明确,但還是有一種本能般的危機感襲了上來。
賀宥廷扣住白袅的腕骨,眉眼低垂:“你還要找他嗎?”
他壓抑着情緒,但那隐匿幽微的心緒,卻更加明顯了。
跟他們相比,白袅的記憶到底是有些缺失的。
不過到了現在,她想也能想得明白,到底是少了哪一部分的內容。
他們真的好奇怪,她和那人都分開多年,他也有了新的未婚妻,為什麽一提到他,他們總還會那樣緊張懼怕呢?
白袅揚起唇角,她故意地笑着問道:“找誰呀?”
賀宥廷的容色驀地變得有些可怕,他緊扣着白袅的手腕,聲音冰冷:“你不能去找他,這幾天都只能待在家裏,聽到了嗎?”
他的話語嚴厲,但深色眼眸裏的情緒卻不是那樣說的。
白袅臉上挂着笑容,她懶洋洋地說道:“賀先生好過分,我都沒說是誰呢,就不讓我去找。”
賀宥廷的眸色暗沉,惡欲在剎那間就開始翻騰。
掠奪和占有的欲念在瘋長,讓理智的保持變得有些困難,可更加難以按捺的是心底無聲蔓延的刺痛。
但就在白袅偏過頭的瞬間,賀宥廷恍然發覺她臉上帶着的是笑容。
她像是一只任性的小白貓,故意地試探旁人的底線。
暗怒和惡欲在頃刻間就如潮水退去。
白袅動作很輕地捧住賀宥廷的臉龐,額頭抵在他的額頭,聲音輕飄飄的:“叔叔,你是不是有些愛我?”
她的手指柔軟,眼眸裏的光芒也是柔軟的。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道德中最大的秘密是愛。
可是沒有人知道,在他們這種關系中,最大的秘密也是愛。
為什麽高瞻總是被白袅輕視,為什麽段希然總是更容易妥協?
因為他們把愛暴露得太早了。
對于愛自己的人,白袅最不吝于去利用,一旦知道誰是愛她的,那這個人只會被她為所欲為地去拿捏。
因為她心裏就只有一個人,所以她年少時就懂得輕賤愛她的人。
他們這段關系也是一樣的,同類之間的殺奪從來就沒有少過。
程譽朝白袅開槍的那天晚上,段希然從海外飛回國,他直接就朝程譽連開了三槍。
但是後來也是段希然先妥協,他啞着聲說道:“別那麽對她,行不行?算我求你。”
他明明是最高傲的那個人。
所以賀宥廷和程譽不敢去說愛。
他們所有人都是共犯,但他們是主謀,愛不會有回應,連偶爾表露出來的柔情都只會得到白袅的冷嘲熱諷,因此更不敢言說。
但白袅并不理會賀宥廷怎麽想。
她捧住他的臉龐,自顧自地說道:“叔叔你說嘛,你到底喜不喜歡袅袅?”
白袅的聲音非常嬌,她被慣壞了,說話很少會顧忌別人的心裏感受,在她的世界裏,地球都該是圍繞着她轉的。
事實也是如此。
他們四個在外面都算是位高權重,但在家裏面一整顆心不都還是照樣要撲在她的身上嗎?
連她昨晚做的噩夢、抱的哪只小熊、多吃了什麽餐食都要操心。
賀宥廷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隐匿情緒,這麽多年來,他也是這樣踐行的,然而在白袅試探着再度吻上他的唇時,理智的邊線到底是坍塌了。
她“唔”了一聲,全然沒能反應過來,就被賀宥廷給吻透了。
他的聲音啞的可怕:“你現在才知道嗎?”
-
賀宥廷和白袅一直沒有下來。
馬上就要九點了。
說好的是在照月灣的這些天,晚上都要一起用餐的,轉眼月升中天,兩人連下樓的意思都沒有。
段希然的眉心蹙着,他擡手看了眼腕表,又讓仆從去催。
得到的答案還是那個。
“大小姐今天起得很早,又去鐘家許久,現在還在睡。”
程譽和高瞻在玩牌,或許是因為軍區出身,他們總是特別能沉得住氣。
兩人的關系到底不比旁人,之前差點撕破臉,轉眼又能做親親熱熱好兄弟了。
高瞻推了牌,他和程譽實力相差不大,輸贏總是你一局、我一局的,玩得久了也沒意思。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要不要一起?”
段希然看他們這兩小時不到,玩了快二十局,就知道他們多擅長這個,他漂亮的面孔微微扭曲,扯了扯唇角:“不了。”
“急什麽?”程譽低笑一聲,“有宥廷在,總不會有事的。”
他這個人有一種能力,能把一句平常的話說得招人厭,單是那種口吻,就極度地惹人厭煩。
段希然的目光如刀,冷眼看向程譽:“程少将有所不知,我上一回這樣等人,是我家袅袅被某些人綁架的時候。”
彼此之間恩怨多就這點好處,想什麽時候翻臉,都有東西能拿來說。
程譽的眉眼微冷,咬着字說道:“什麽叫‘你家的袅袅’?”
吵架也是消磨時間的一種好方式。
高瞻沒理他們兩個,低頭把通訊設備上的信息處理了處理,但見兩人快要打起來時,他到底還是放下了通訊設備。
他倒也不是來勸架的,渾不在意地說道:“要鬧出去鬧,別在家裏亂來。”
程譽是軍區出身,段希然跟他打很難占上風,自然順着高瞻的臺階下來。
其實段希然并不知道,程譽最擅長的是指揮和射擊,近戰反倒不如少時就專門學過格鬥的段希然。
程譽笑着看了一眼高瞻。
三個人之間又恢複和諧。
也就是在他們言和之後,白袅揉着眼眸從樓上走了下來,她像是睡昏了頭,看到他們三個,跟做夢一樣:“你們怎麽在這裏?”
程譽不顧大優局面,把牌直接推了。
他長腿一擡,就走到了白袅的跟前,牽住她柔軟的小手,調笑着說道:“祖宗,可算睡醒了。”
她的聲音軟軟的:“因為我很困呀。”
白袅打了一個哈欠,眸裏氤氲水汽,她又想揉眼睛,但手腕卻被程譽給按住了。
他輕聲說道:“別揉眼睛。”
程譽用紙巾擦了擦白袅的眼尾,輕吻了下她的臉龐,大掌也握了一把她的纖腰。
他個子高,能夠擋住別人的視線,但那動作還是娴熟得過分了些。
她的粉腮頓時就有點紅。
白袅壓着聲罵程譽:“你占我便宜!”
但他一點愧色也沒有,反倒捏了捏她漲紅的小臉:“跟他在一起那麽久,讓我親一下都不行了?”
程譽在這方面總是其他人要更加敏感。
白袅頓時就怔住了,她別過臉去,不肯叫他再碰,嬌氣地說道:“那又怎麽樣?”
她又不是第一回叫人等。
程譽牽着白袅下樓,聲音溫柔:“我們三個等你兩個小時呢。”
她嘟囔着說道:“那也不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叔叔。”
程譽眯了眯眼,低聲說道:“你叫誰叔叔?宥廷嗎?”
完了。說錯了。
白袅緊忙拉住他的手腕,快速改口:“你說什麽呀,我說賀先生。”
賀宥廷輩分高,她之前喚他世叔,這誰都知道。
程譽沒往那方面深想,只覺得白袅對他更親近了些,下意識地就問道:“你也想起來了?”
片刻後他意識到不對,那天時光回溯前他跟白袅是一起的,她比誰都清楚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但白袅答得很快。
“對呀,早就想起來了,”她走下樓梯,“這次你最沾光,你連手術都不用做,傷就一下子好全了。”
白袅說這話時非常認真,程譽忍不住笑出聲。
向來沉穩持重的指揮官,笑得前俯後仰。
白袅摸不着頭腦,只感覺程譽的笑點真是越來越低了,他這個樣子,到底能不能做好少将啊?
她由衷地為他們國家的軍事發展感到憂心。
白袅沒理程譽,她自己坐到了位子上,見她下樓,段希然就立刻讓人去準備餐點了。
她執着湯匙先吃了點甜品,聲音嬌軟:“哥哥,今天的甜品特別好吃,是你家那個蛋糕師做的嗎?”
白袅喜歡的廚師和蛋糕師身份都很尊崇,得她喜愛,簡直比拿到政府津貼還要有保障,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失業。
她去到哪裏,都能有幸陪同。
“嗯,喜歡就多吃些,”段希然點了點頭,“宥廷說你在鐘家吃得不太好。”
高瞻把水果也推到白袅的跟前,聲音輕和:“嘗嘗,空運過來的草莓。”
程譽笑了片刻,回來的時候白袅身邊的位子也被占完了,只能坐在側旁,不過再側旁,也比賀宥廷的位子要好一些。
賀宥廷接了個電話,下樓時才剛把事情談完。
幾人都聚齊後,晚餐正式開始。
這種氛圍非常好,平和得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這樣美好的時光,沒有人不渴望永遠地貯存。
只可惜這種快樂的時候,總是很少。
白袅今天很累,剛才又不是真的睡了那麽久,所以她用過晚餐後就開始打哈欠,賀宥廷把她抱上樓,還沒怎麽哄,她就睡了過去。
将她安頓好後,他們繼續去議事廳談事情。
哪怕他們的私心再重,在這種時候許多事還是要互通的。
賀宥廷的手撐在桌案上,輕聲說道:“她願意結婚了,也想起回溯前的事了。”
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還有就是,科學院那邊又跟我聯絡了,說有新的進展,不過到時候可能要她親自過去一趟。”
身體被奪舍,時空被回溯,所處的世界是一本小說。
最近的荒唐事實在是越來越多,就算是再唯物的人,也不能不相信,這世界上可能真的有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存在。
賀宥廷把資料發過去。
之前他們的心緒全放在容矜的身上,與科學院這邊的聯系反倒淡了。
沒想到就是在那短短的時間裏,還有這樣重要的事發生。
程譽低頭看向資料上的文字,容色越來越凝重:“……世界的本源可能是活着的人。”
——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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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