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嗚嗚嗚……”
不知何處的哭聲飄來,陰恻恻的好似厲鬼哭號,叫聽多了民間鬼神傳聞的程六和程小九二人木樁似的立在村口,等其餘幾人來了才敢進財豐村。
也不怪這兩人這麽害怕,這財豐村原叫陰風村,背山面水,從江面上刮來的風能在六月天把人凍得哆嗦,由此得名,後來村裏出了幾個識字的,嫌這名字不好才改的。
村子的風水不好,一年照到太陽的日子就沒幾天,陰氣積攢,日積月累,便容易招惹邪祟。清風道人經過此村,幫着處理了幾起婦人小孩中邪的事情,村人便拿全村人籌集的錢財請求清風道人留下,清風道人因着這個把道觀建在了這裏,除開在道觀和外出找尋弟子的時間,他大多在村裏除邪看病。
“師父,是不是有人在哭?”程小九聽得寒毛直立,膽怯地縮到清風道人身側。
突然,有什麽東西從槐樹林裏鑽出,撲到他們面前,濕潤的黑色水草向前披散,蓋住了那東西的大半張臉,卻依舊可怖,它的軀幹和四肢氣球腫大,仿佛随時要破裂,炸出惡心的粘液,嘴唇外翻,舌頭長長地吐出,上面結了層青綠色的苔。
畫面太富有沖擊力,料是看多了死人的向繁白也覺得可怖,只看一眼就別過頭去,程小九更是“哇”的一聲哭了。
嘹亮的哭聲引得幾戶人家出來看,一戶人家看見那東西,氣急敗壞地把她拽回屋子裏,其餘的村人見是道長,便迎上去問候。
清風道人:“那名女子是怎麽回事?”
原來那是女子,向繁白觀察其他弟子的表情,除了程小九都沒什麽反應,估計又是只有自己看見的活人死相。
“回道長,這女子是王寡婦,是王昆的娘子,自從王昆死後就神神叨叨的。”
“至于王昆,那人喜投機取巧,慣會鑽營一些不正當的門生,他半年多前找到個盜洞,後來就沒出來過,估摸是死了,說來就是道長這次要探、從村口往西走二裏地的那個。”
“盜洞的事你們放心吧,但此事處理起來頗為麻煩,上蒼也向我降下昭示,告知我需得在村裏時時警戒。我想着一人之力終是有限的,便把山上的弟子帶下來。他們雖不會醫術,卻也有些本事在,能助我一二,只是不知是否還有地方容這幾位暫住?”
聽見這幾位是老道帶來的助力,村民們連忙應下,帶他們到村長處安排住宿事宜。
他們借住的人家村上較富庶的人家,也是四世同堂。向繁白進門就感覺有十餘雙眼睛盯着他們。因着這戶人家對仙長的尊重,他們最後被分到東廂房和上廂裏,空間雖是狹小了些,卻也是幹淨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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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道人處理完他們的住處問題便被村人叫去商讨盜洞事宜,那的村民存心讨好仙長,便把這群小仙長請到中堂,用曬幹的果脯招待。
丢一顆進到口中,酸甜的口感在味蕾中炸出,向繁白眼睛微眯,簡單的快樂從心尖冒出。
因莊寒比他的那群師弟師妹們矜持些,向這戶人家打聽盜洞的事情,偶爾戀戀不舍地偷瞄果脯。
“李叔,那王寡婦好端端地這麽就瘋癫了呢?”
被喚作李叔的村民撓頭:“那就說來話長了,小道長且聽我細細講來。”
“村裏人都知道,這王昆整日游手好閑,不事農務,王寡婦也是因着家裏窮才嫁給這潑皮無賴的。”
坐在主位上的李老爺子歲數大,向來最信牛鬼蛇神,聽了直接拿木杖敲他兒子的頭:“什麽潑皮無賴,人死了少嚼舌根,小心那王昆聽到了不開心夜裏過來!”
李叔捂着頭,連忙呸呸呸三聲。
莊寒:“夜裏過來是何意?”
李叔小心地看了眼他爹,見李老爺子的木杖安安穩穩地放在桌上就大着膽子說:“王昆失蹤頭些天,那王寡婦就連日的做噩夢,夢裏王昆七竅流血,見到她就發了瘋地撲過來要咬。”
“王寡婦就這樣做了七天的噩夢,後來覺也不敢睡,人精神萎靡,逐漸瘋癫了。本來她婆婆還想把那王寡婦再嫁,哪知現在成了這樣!”
“真是個可憐人呢……”
“你別說,如果這王寡婦平時能管住那王昆,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啧啧。”
“只能說她命裏該有這一遭,是她福薄還克夫。”
向繁白瞥向李老爺子,拐杖依然穩當地放在那,屋裏的其他李家人也沒別的表态,他們啃着瓜子果脯,就着這碎嘴八卦一咂摸,唇齒留香。
“你們也真是膽大。”程六本就煩這些,聽了更是炮仗似的直接蹦出一句話。
座首的李老爺子面向說話的人,發覺竟是道長帶來的小女娃,牙都沒換齊,居然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釁長者威嚴。
他臉色幾經變換,手伸向木杖,抓起,在地上狠狠戳了兩下:“你的師兄還未發話,小友怎的胡亂開口。”
程六沒想到自己随口一說讓李老爺子反應這麽大,差點沒忍住朝李老爺子做鬼臉。
向繁白見狀,幫忙嗆聲:“可誰心裏不清楚呢,說王娘子閑話和說王昆閑話都是冒犯。老父,您應當是清楚的吧?”
程六反應過來向繁白是在幫自己,立馬陰陽怪氣地附和:“是啊,為何小輩的犯了忌諱,您卻不管呢?總不該是小輩都知道的,您不知道吧。”
“你……”李老爺子看向莊寒想讓他出言訓斥二人,莊寒彼時見師妹們說話,沒人把注意力自己身上,乘機斂了幾塊果脯放嘴裏,還沒嚼兩回就突然被李老爺子行注目禮,匆忙咽下,差點把自己噎死。
“咳,師妹們也是關心則亂,邪祟會纏着親近之人也不奇怪,諸位還是多加注意。”
“哈哈,小道長說的是。”李老爺子強擠出個笑,餘光掃向兒孫們,見他們面帶驚恐,暗罵這群沒點膽量的不肖子孫,随随便便被幾個毛孩唬住,不替自己挽尊,就氣得瞪眼。但李老爺子又忌諱着那死去的王昆,只好兀自生悶氣。
王寡婦此事就此別過,只是李老爺子實在小心眼,把向繁白和程六的那間東廂房換成了次等的房間。
程六見了這操作,忍不住翻白眼:“這李老爺子當真讓人無語。”
“我們就在這裏住幾日,何況這離他們一家子遠,也清淨。”
程六聽向繁白這麽說,細細思索,覺得在理,便露出滿意的神态。
山下的靈氣不比山上,左右是無事,向繁白回憶起之前那個王寡婦,她當時的外表與巨人觀相仿,這村子依山傍水的,可能是夫家人沒留神讓她跌到了河裏。
左思右想,向繁白來到王家,想着順帶提醒王家人多留意她,別讓她單獨去到水邊,卻聽見清風道人和村民談話的聲音,躲閃到隐蔽處觀察。
那清風道人手裏捏着個木盒子,大步流星地往王家,王家人迎了出來,清風道人将那盒子交予王家人,打開是個腐爛長毛的人腦,王家人瞧見,一陣悲恸。
清風道人:“令郎因洞中邪屍而死,那邪屍積怨已久,非一朝一夕可化解,我已封鎖洞口,已無大礙,但令郎沾染邪氣,還需做法施術,消解怨念,方能往生恒。”
“求道長開恩,放我兒往生。”王氏夫婦懇求道。
清風道人面色沉痛:“我也想,只是這施法之事需得銀器和珍惜靈寶,老道我并無此二物。”
這就是要錢的意思了。
“道長啊,你看我家苦寒,實在是湊不出……”王老丈臉皺成一團,話還沒說完,突然被王老婆子扯住袖子。
“老爺子,要不把這瘋女人賣了吧,正好鄰村有個腦子不靈光的還沒成親,我們不妨把她嫁過去,賺一筆彩禮錢。”
“說的是,到底還是咱兒子要緊。”王老丈點頭,看向裝沒聽見的清風道人,“還請道人多擔待幾日,我們去借點。”
“自然。”
修仙者五感異于常人,向繁白聽着,像是張嘴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眸色一暗,等幾人進屋後,悄然離開村子,順着濕軟泥土上的腳印走,一刻鐘後,腳印消失。
滿是植被的地面突兀地裸露的一塊,像是新填的,上面突兀地畫着紅黑色的古怪文字,看着讓人感到不安,湊近聞則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似乎是陣法,可向繁白記得道觀的禁制并未顯現,拿枯樹枝戳弄,底下的泥土被翻上來,泥土上的圖案分毫未變。
向繁白捉來只毛蟲放到其上,毛蟲并未像撞到道觀裏的禁制那樣被電黑或被彈開,無半點反應地停留在那。
總不會是是那清風道人偷懶沒畫禁制,而是胡亂地鬼畫符了幾下?
直覺告訴她不對,思索片刻,向繁白嘗試着向陣法注入自己的靈氣,陣法依舊無變化。
她又試着将靈氣注入毛蟲之中,毛蟲無力抵抗,體內的靈氣被換成了向繁白的。
此時,詭異驟生!
只見那毛蟲像是吃了激素,飛快地長長,變成蛹,破殼成蝶,死去。
在向繁白驚懼的目光下,死去的蝴蝶被分解,再次化作她注入的純淨靈氣,進入她的體內。
她平複下失而複得的這一小部分靈氣,感覺身體似乎有說不出的變化,但又過于微小,難以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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