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風雷交加,海底的黑尾游魚靠近岸邊停靠的漁船,順着雨水躍入船內,化作身着逍遙宗長老道袍的女人。
“長老,您來晚了。”坐于漁船中心的是一名頭戴兜帽的男子,手提油燈,一刻不停地批改着手頭的卷宗。
“近日逍遙宗對我們這些老家夥看得嚴,我這分身出來不容易,哪像你這個做徒弟的,掌門都沒懷疑到你頭上。”
謝風清就這個話題沒再多言,用別的話輕輕揭過:“那幾個進入靈畫的弟子被天劍峰和天法峰的峰主護的好好的,您不出手,我沒法近身讀取他們的記憶,不知靈畫中究竟發生過什麽。”
“也就不知您扮作阿淼姑娘送蕭煥戒指一事是否暴露了。”
女人瞟他一眼,威壓稍顯:“你在教我做事?”
謝風清被威壓逼的垂下頭:“晚輩不敢,只是十多年前,只是散去蕭煥的修為,蕭家沒有與逍遙宗撕破臉,這一決定實在叫宗內的其他信衆心生不滿。”
“他們說,若是您當時能強硬些,他們便不用心驚膽戰地等這麽多年了,沙長老也是這個意思。”
女人輕笑出聲:“他成日縮在背後,這會兒倒是敢跳出來叫板了。”
“那這次便遂他的意,叫那老頭也準備些弟子,這次全宗大比,叫那幾個礙眼的把他們知道的,都吐出來!”
謝風清颔首應下。
燈火熄滅,女人再度化作一尾黑魚,躍入波光粼粼的海中,消失不見。
謝風清垂眸盯着銅制油燈,狡黠一笑。
她早就被掌門懷疑了,更可笑的是,這女人居然到現在都沒發現,還妄想着自己解決了那幾個小輩就能全身而退。
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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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宗強盛,掌門關徹雖然為人混蛋,但對他們頗為戒備。
或許該換個地方了。
“祈啊,祈啊,願見大廈傾頹。”
——
深秋至,萬物枯,各方心懷鬼胎,每十年一次的全宗大比如期舉行。
全宗大比共四日,同一境界的弟子抽簽,相互比試十場,一天最多比三場。輸三場後停止比試,直接結算,最終依據勝的次數排名。
演武場上,無論擂臺還是看臺,都是人頭攢動。
夏驚蟄随着親傳師兄進場,白師兄眼尖地找到了溫靈兒,他便順帶着發現了向繁白和消失無蹤的師父。
“你劍呢?”夏荊蟄視線從向繁白腰間掃過,那裏空無一物。
“沒找到合适的。”
“哦。”夏荊蟄耷拉下眼,有些不開心。
天痕長老吹胡子瞪眼:“臭小子,我還站這裏,你沒看到嗎?”
夏荊蟄聞言看向天痕長老,發現他是在說白師兄。
白師兄:“師父您這麽人高馬大的,我自然看到了,說來您為什麽和我們走到一半就不見了。”
“迷路了,少管。”
白師兄還想說些什麽,剛剛領取的鬥魁令浮起,顯現了他比賽的擂臺所在方位。
其他幾人的令牌也陸續亮起,便沒再多聊。
向繁白去往第五擂臺,和她對戰的是藥谷的醫修。
醫修要記憶修習的事項繁多,大多把時間花費在修習醫術、辨識草藥上,不善打鬥。
所以對于藥谷的醫修,除開尋常的全宗大比,逍遙宗還開設了另一套進入內門的獨立機制,聽說與醫術水平、救治病人數量直接挂鈎,很少能在全宗大比上看到他們。
對戰開始,向繁白好奇醫修的打鬥方式,便沒有急着出手,退後一步,等待眼前的醫修出招。
只見那醫修大喊一聲。
“我不要規培了啊啊啊啊——”
而後舉着把從坊市淘來的便宜靈劍,紅着眼睛,黑着眼圈,滿是破綻地朝向繁白攻來。
向繁白在心裏默默同情了這醫修三秒,劍尖輕挑,順着靈劍劍身,将這醫修掀到臺下。
“第一輪,外門弟子向繁白勝。”
向繁白很快結束了她今日的比鬥。
她今日運氣格外好,第二輪遇到了個抱着僥幸心理報名的築基前期,看到向繁白的修為,直接認輸,第三場抽到了輪空。
“那個叫向繁白的運氣太好了點吧。”
“我要是有她這運氣就好了,今天就輸了兩局,明天若是再輸一場就完了。”
“沒準你明天就和她一樣呢,她說不準還沒咱們強呢,你看,築基了還是外門,我們還是內門呢。”
“對啊,這把年紀了還是外門,肯定實力也不怎麽樣。”
夏荊蟄那邊結束了一場比賽,過來看向繁白比賽,便在臺下聽到這話。
他拉下臉,面色不善,格外兇狠地注視着議論的幾人。
“你……你幹什麽?”突然有個高大的劍修站在面前,議論者下意識後退了小半步,“我又沒說你。”
“要和我打一架嗎?”
“哈,你說什麽?”
“我說你,等今日的比賽盡了,和我上去打一場。”
“你有病啊,我為什麽要和你……”
“切,”他自上而下地看着那人,嗤笑道,“沒用的廢物。”
“你……”被罵了的人梗着脖子想反駁,卻對夏荊蟄滿身的煞氣和親傳弟子的身份發怵,支吾了半天也沒發出聲。
“夏荊蟄?”向繁白下了隔絕外界的擂臺,見他這副随時随地要找人幹架的架勢,便過來湊熱鬧,“你們聊什麽呢?”
“聊你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繁白道友。”夏荊蟄黑臉的模樣,莫名叫她想到了上輩子看過的美洲獅。
“是你沒認出我來,我可是認出了你的。”
“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我後來去找過你,那個叫江漣的說你失蹤了,我還以為你……”
夏荊蟄咽回那個晦氣的字眼,扭過頭,叫向繁白看不清他的神色:“總之,你一聲不吭地消失了這麽久,我本來還打算拿禁制的事找你讨個說法的。我之前和你說了,那群世家不可信,你還去找他們交易,知不知道他們身上法寶多的很,但凡……”
“所以你現在就是找我算那十幾年前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反正都過去了,你們天劍峰不也有親傳是世家出來的嗎,你還覺得他們都壞的可以?”
夏荊蟄被嗆了句,低聲嘀咕了句“那也不都是,天劍峰是例外”。
“總之你要是沒想好去哪個峰,天劍峰也不錯。”
向繁白:“我不去天劍峰。”
“為什麽?”
向繁白:“就是突然不想做劍修了。”
“可……”
向繁白:“別可是了,就是不想做劍修,理由也和天痕長老說過了,好奇問他去。”
向繁白以為他會繼續勸說,沒想到他突然安靜下來,掃了眼自己的令牌。
“我的比賽開始了,走了。”
夏荊蟄垂下頭,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憋出話,只是悶悶地說了聲“好。”
她望着遠去的那個身影,猶豫了一瞬要不要跟上去觀賽,遲疑了那麽一會兒。擂臺旁便來了好些天劍峰的人,為夏荊蟄吶喊助威,把擂臺旁邊圍得水洩不通。
算了吧。
向繁白晃晃腦袋,去到了天痕長老說的位置。那離裁判席的掌門與長老們近,不容易出岔子。
除開必須在崗的長老,餘下的長老都來了,或者說至少來了分身。
遠處,一個美的讓人忍不住回頭看的長老看向她,向繁白被她盯久了,受不了這赤裸裸的目光,轉過頭來回望。
那長老把玩酒杯的手一頓,朝她嫣然一笑,頓時百媚叢生。
“徐曦,你在看什麽?”餘光窺見美人峰峰主朝人笑,掌門心中警鈴大作,語氣也帶了些嚴肅。
“遇見個外門弟子,瞧着臉不錯,想收到門下罷了。”
掌門周身溫度驟然降低,叫幾個挨得近的弟子直哆嗦。
“那麽緊張作甚,女弟子。”
掌門:……
徐曦長老抿唇淺笑,捏起裝着百年靈酒的銅制酒杯,視線虛劃過向繁白,似乎看到了什麽不一般的東西。
米白的酒滑入喉中,辛辣醇香的口感在唇舌間炸開。
真有意思。
她醉醺醺地想。
——
翌日,向繁白不再有昨天那樣的好運,遇到了同為築基後期的修士。
那修士是天君峰的器修,裹着層方巾,武器是一把重千斤的鐵錘。
方巾頭輕而易舉地把鐵錘舉起。
待比鬥開始,方巾頭周圍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占據了大半擂臺。人置于其中,好似進入了鍛造用的熔爐,三百多度的高溫,哪怕向繁白有靈氣護體也感受到了灼熱。
鐵錘的頂部被火焰燎得頂端發紅,揮到地面,向繁白全身一重,好似有千萬重壓壓身,真成了被鍛造的鐵料。
這可不行,不能着了對手的道了。
她提起被燒的發燙的玄鐵劍,使出逍遙劍訣第三式“暗流湧動”,數道劍氣在她周身蕩開,呈渦流狀,破開她身旁的烈火,朝方巾頭襲去。
方巾頭揮錘抵擋,向繁白趁機使出清風明月斬,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閃身到方巾頭身後,直取咽喉。
感受到灼熱的刀身扼住命脈,方巾頭滿頭大汗,當即認輸。
整場比賽耗時不到三分鐘,看臺上一片嘩然。
“這……”
先前說酸話的弟子們霎時沒了聲,自知無面地縮回腦袋,在心底祈求之後的比試不要遇到向繁白。
比試繼續推進,向繁白越戰越勇,往後兩場比試對戰的都是同等修為的修士,她皆是一招制勝。
長老席,螣丘長老因着自己峰的內門弟子和向繁白比試,也注意到了這場擂臺賽,湊過去和天痕長老閑聊:“我看那弟子劍耍的不錯,劍招使用得娴熟無比,也有些自己的感悟在,你考不考慮收到峰下。”
天痕長老心痛地擺手:“我徒弟太多了,一個個吵得我頭疼。”
“這女弟子可比男弟子順心多了,你再收一個也不成問題。”
拉倒吧,這向繁白也就看着乖,從去劍冢那天就能看出來,她真要倔起來,比他那群男弟子還要鬧心。
更何況他也想啊,可是向繁白沒法使用靈劍,走劍修這條路子會有很多弊端,他對這小姑娘感興趣的陣符無甚研究,強行收下不是耽擱人家前途嗎?
總不能給她整把什麽也不挑的魔劍吧?
這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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