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章
第 47 章
“你是說又有修士要來平奠城?”秦半仙從鼻縫裏輕哼,拿帕子擤掉不慎噴出的鼻涕,“巴掌大點地方,還要安排三個修士,營地那邊是怎麽想的。”
“誰知道呢?上頭這麽安排我們也法啊,聽說那女修還是逍遙宗的親傳,可不能磕了碰了,你注意着點。”傳音符另一頭如是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章兄你也是操心慣了。要我說,你挑個安穩的城池歇腳,可不比在那營地裏管這管那輕松。”秦半仙打了個哈欠。
“親傳就親傳,他們那幫人也就是平時苦修慣了,沒見識過凡間的美妙,等她來我這待上幾日,保她樂不思蜀。”
挂斷傳音符後,秦半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散亂一地的酒壇裏爬起身來,随手搖醒地上的人,丢了件衣服給她:“你,去和白府的人說,叫他們找幾個有小官[ 小官:古代男性娼妓被稱為小官]在的風月樓,裝潢低調點、人又幹淨的那種。安排安排,給請到城主府,有個女修今晚要來平奠城。”
等人走後,秦半仙去隔壁踹醒薛行剛,兩人捂着宿醉的腦袋更衣洗漱,完了去城門處,和城主一并站在城牆上候着。
薛行剛站久了腿麻,他不滿地嚷嚷道:“那女修好大的排場,她什麽來頭?”
秦半仙:“聽說是逍遙宗的親傳。”
薛行剛還未作出什麽反應,城主蠟黃的眼睛一亮,叫薛行剛瞧見,出言譏諷道:“怎麽,你很期待那個新來的修士?是不是覺得有她在就萬事大吉了?”
城主汗如雨下,連連擺手:“仙長哪裏的話,沒有你們哪來平奠城的安寧。”
薛行剛嗤了聲,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到達約定應到的時間,那逍遙宗親傳還遲遲不見蹤影,幾人盯着北漠的白沙,盯得眼睛都要瞎了,薛行剛正要口出怨言,便聽守城的士兵從底下跑上來。
“兩位仙長,城主,新來的仙長已經到城門下,正拿着通關文牒排隊等候。”
薛行剛和秦半仙面面相觑,沒想到新來的修士竟會守着凡人的規矩,北漠的修士去到派駐的城池,都是直接飛入城內,誰還管什麽文牒不文牒的。
說來,方才未曾在空中見到那女修,她是怎麽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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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去到底下的城門處迎接,薛行剛和秦半仙也捏着鼻子跟下去。
*
城門處,白衣女修排在入城的隊伍裏,頭戴面紗擋沙,她身邊跟着頭威風堂堂的灰狼。
排她前後的人都是從別的城來的,那裏魔鬧得厲害,不少人養了些兇獸看家護院。他們也不怵她那頭大狼,只當她也是從別的地方逃來這的,湊近了和她閑聊。
“姑娘啊,你也是北邊逃來平奠城的?”
“我是從南邊來的。”
“南邊居然還會有人願意過來!”和向繁白交談的阿娘驚訝出聲,她壓低嗓子和向繁白說,“姑娘,若是能在南邊待的話,還是在南邊待着為好。”
“北漠中間的這幾塊兒城池,雖說魔不多,但這邊的城主也好,修士也好,都不把人當人看,尤其是那些個修士。你剛來這裏不知道,我有個遠親原在這平奠城的大戶人家那讨生活,後來你猜怎麽着?”
“發生什麽事了?”
“我那遠親,就因為仙長畫符時不小心咳嗽了聲,叫那仙長給活活打死了。”阿娘啧啧搖頭,“你說說,這是個什麽世道,南邊還好些,那些修士有他們的宗門啊、師父啊管着,哪像這裏,那些修士說啥就是啥。我要不是腿腳不方便,也不會來這。”
“宗門不知道這件事嗎?”
“嗨呀,都這樣的,看見了管管,看不見就算了,只要不是鬧出什麽大事,他們都是一夥的!咱們這些凡人老百姓的,也只能指望他們走了後,換一波有良心點的修士過來。”
向繁白她掃了眼阿娘,在她眼中,阿娘的臉色蒼白異常,嘴角沾着大片的唾沫和血水,腹部有着一處深深的刀傷,血跡幹涸。
她沒接話,阿娘還在那裏碎碎地念叨。
等排到向繁白,檢查的士兵攔住她:“今日準入的名額滿了,你們得等到明日。”
排後頭的人開始叫罵,要那士兵給個理由出來。
那士兵沒好氣地說:“你們這些別城的,不好好待在那裏,非要跑來我們平奠城。我們平奠城可養不起這麽多人。仙長有令,每日進入的人數不得超過出城人數。”
人群開始躁動。
“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
“難不成要我們在這寒漠裏待上一夜?誰知道夜裏會發生什麽!”
“你們這是要我們死!”
“什麽不得超過出城人數!什麽道貌岸然的狗屁仙長!我看他們是懶得排查吧!”
“區區賤民,休得胡言!”守城士兵生怕城牆上的仙長聽到這話,怪罪到他頭上,拔刀欲砍向那罵仙長道貌岸然的阿娘。
然而,他的刀刃卻卡在刀鞘內,怎麽也拔不出來。
向繁白原本不想管這麻煩事,若是這阿娘因這話被抓走,她也懶得管;可要她眼睜睜看着有人因幾句話,被活生生砍死在她眼前,她做不到。
向繁白把通關文牒甩給那士兵,言簡意赅道:“叫你那仙長還有平奠城的城主過來。”
士兵接過那文牒,剛想出言譏諷,卻瞧見上頭代表修士的紋路,吓得大驚失色,踉跄着跑去城牆上叫人。
不多時,城主、薛行剛和秦半仙三人趕來。
城主躬身道:“向仙長遠道而來,我等以為您會從天上踏劍而來,故而在城牆上等待仙長,不曾想仙長親民至此,竟從城門這排隊過來。”
薛行剛在心裏嘲諷向繁白做作,為了點面子故作姿态,卻見向繁白修為在自己之上,把肚中話咽下,抱着胳膊不作聲。
秦半仙友善道:“向道友一路從東海的逍遙宗過來,旅途勞累,不若與我等一齊去往城主府歇歇腳,我等将平奠城的情況一一轉告給向道友。”
向繁白:“多謝道友體諒,向某也是剛到這北漠,對這裏不甚熟悉,平奠城每日都有如此多人過來嗎?”
城主點頭,他希望新來的這位仙長能解決這個問題,急切問道:“越靠近北面,魔災鬧得越嚴重,每日都有這麽多人從北面那邊過來,平奠城每日能檢驗的人也有限,不可能放這麽多人進城。留也不是,趕也不是,仙長可有解決之法?”
向繁白掃過秦半仙和薛行剛,她觀二人氣息混亂,步伐虛浮,這種氣息,通常出現在常年玩樂,沉溺于聲色犬馬中,疏于修習鍛煉的修士身上。
她想起上輩子那些好吃懶做、賴在高位不幹實事的人,用這類人去理解這類修士,感覺他們不會樂意看見一個勤快、有主見、有想法的人與他們共事。
個別心胸狹隘的,還會想方設法找到新同事的把柄,而後把新同事拉下水,就比如後面那位薛行剛,看她的眼神算不上友善。
那可不行,她是來這裏刷魔族獲得經驗的,不是來把時間耗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使絆子上的。
不過現在有點抽不出手,還是等自己熟悉平奠城的情況,深入了解這兩人的秉性後,再慢慢處理吧。
想罷,向繁白未被面紗遮掩的嘴角微揚起:“兩位道友說,我該怎麽處理?”
秦半仙面上的笑容收斂,倒是薛行剛,露出賞識的神色道:“先前來的那幾個沒眼力見的,可把我氣壞了,還是向道友上道。這事兒吧,我們也不想的,只是人手實在不夠,不過向道友來了,可算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向繁白裝出副涉世未深的模樣:“薛道友過獎了,向某不過是徒有些虛力,若是人手不夠,我頂上便是。”
有人接替了自己的活,薛行剛自然是樂意的:“那便多謝向道友了。”
城主見兩位仙長對這位新來的仙長沒有意見,便急急提出自己的請求:“勞煩仙長了,往後,平奠城可以多檢驗些人了。不過今日還是先請仙長轉至城主府,休息一番。”
城主執意如此,向繁白點頭,她丢了個防護陣到城外排隊的那群凡人中,這防護陣法是她特制的,內裏加了禁制,禁止陣法內的人相互攻擊。
略懂些陣法符箓的秦半仙瞧見向繁白的動作,只當她布置了個普通的防護陣法。秦半仙暗道蠢貨,虧他還提防她奪走自己城中話事者的地位。
這種防護陣法不能防住僞裝成進城者的竊皮魔,而竊皮魔在北漠極為常見。等一夜過後,城外這群人死傷無數,平奠城城主自然會明白該聽誰的。
薛行剛則是對向繁白的手段稍稍驚訝,心中另有了一番打算——這女修和秦半仙境界相當,也通些陣法,沒準可以和秦半仙一較高下。
說來,他薛行剛早就厭煩那暴脾氣的秦半仙了,總是對自己的指手畫腳的,若是換了這好說話、沒主見的女修,他沒準能把秦半仙踹下臺,此後自己想幹什麽幹什麽。
就這樣,三人心中各懷鬼胎,一并來到城主府,享用那接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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