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章
第 68 章
“你把真正的巫深弄哪去了?”
“真正的巫深……”聽見向繁白的質問,靈主在嘴中呢喃,眼眶頓時紅了。
向繁白擰眉,攥着她手的那股力量驟然加大。
“我是真的啊,我已經有了他的肉身,你聽啊,聽啊!我連喜歡你的那份心跳都一模一樣。”靈主的表情在此刻扭曲到極致,蒼白的面龐因為過分激動,死白中透出血紅。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我都那麽像他了,不,我就是巫深!”靈主咬破了他的唇舌,豔紅的血從唇間點點滴落,滑落至兩人密不可分的指掌間。
向繁白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居然成了壓死靈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此刻,靈主的目光有如溺水者,四下抓握,在窒息的痛苦下尋找可以倚靠的岸石,最終落在了向繁白的腕間。
他眼中的絕望消散,取而代之是着魔般的偏執,他抓向向繁白腕間的脖頸,用力的摳挖,在向繁白的脖頸上留下了道道血印。
“是這該死的、勸魔向善的咒印,都是這咒印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多年來殺死人後感受到的痛苦,都是巫深搞的鬼!”
“只要消除咒印就好了,對,消除它!斬斷這害人東西和你的聯系!”
感受到痛苦的咒印……也就是說,她這麽多年受到的苦痛,出自巫深之手?!
随着靈主的動作,向繁白脖頸上竟浮現了繁複的血紅色紋路,她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濕潤的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順着脖頸滑落到她的衣襟內,粘膩冰涼。
“你……”向繁白望向靈主,他細長的睫毛被淚珠潤濕,像是森冷的寒冬中綻開了束惹眼的玫瑰。
見他這副模樣,向繁白大腦停擺了半秒。
然而下一秒,靈主就給她上演了農夫與蛇。
她脖子上的大半血肉被靈主生生挖下。
向繁白脖子的前端空蕩蕩,大股的血液噴湧而出,靈主迷戀地舔着手中屬于向繁白的那份血,腥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發散開。
他踩在滾落在地的斷手上,輕輕攆過,碎肉“碰”地爆開,化作癱軟的肉漿,給這灰白的地面增添了不少亮色。
“這樣就好了,早該這樣了。”
做完這一系列事後,靈主依舊牽着她的手不放,他扭頭看着向繁白,目光溫婉輕柔得叫向繁白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沒事了,都沒事了。”靈主寬慰着她,磅礴的靈力輸送入向繁白的傷口處,那裏很快生出了新的血肉。
靈主看着那只光潔、沒有任何配飾的手,眼角的淚還未揩去,便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向繁白在短短幾秒內經歷了這些,腦中亂作一團。
瘋子,簡直是瘋子!
“好了,接下來,改把欠你的修為還給你了。”靈主往姬黜和祟珏打鬥的方向望了望,“唔……似乎還要等會兒。”
“放手!”向繁白用魔火去燒靈主的掌心,炙烤之下,靈主依舊緊握着她,還掰開了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靈主感受不到知覺般,面上笑意更甚:“正好,趁這個空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聽故事了。”
“誰喜歡……”
靈主不管不顧地繼續說:“很久很久以前,一座大大的宅邸裏住着對兄弟,哥哥受人愛戴,而弟弟卻被認為不詳,遭人唾棄,只能躲在暗處。”
“這座大宅邸內只住着他們倆,聰明的哥哥做出了很多有意思的傀儡,傀儡們精巧極了,可以掃屋做飯,幫了哥哥很多忙。可弟弟不喜歡這群沒有靈魂的傀儡,他渴望着鮮活的生命,被困在宅邸中無人交談的日子叫弟弟感到厭煩。”
靈主這是在用哥哥代指巫深,用弟弟代指他自己。
“這樣機械重複的日子在有一天結束了,那天,哥哥帶回了妹妹,她不像那些呆愣愣的木偶們,弟弟很喜歡找她玩。弟弟想着,要是妹妹能永遠陪着他就好了。”
誰他爹的是他妹妹!向繁白要不是目前做不到,她說什麽都要把靈主大卸八塊。就算殺不了,也要讓靈主痛不欲生!
“可他在宅邸裏的話事權不如哥哥,哥哥很小氣,不想讓弟弟獨占漂亮的傀儡。後來……”靈主聳肩,語氣平淡,“兄弟倆就妹妹的事情,起了争執,關系惡化。最終……”
明明在說兄弟阋牆的事情,靈主卻癡癡地笑着,脖頸漫上層淺紅。
“最終,弟弟差一點就殺掉了哥哥,真的,他就差那麽一點點。”
“小心眼的哥哥快死了還不想讓弟弟順心,他洗去了妹妹全身的修為,将她的魂魄丢入了萬物乾坤匣裏。”
萬物乾坤匣,心不在焉的向繁白敏銳地提取到這個關鍵詞,她用着剛長好的喉嚨,沙啞問道:“萬物乾坤匣在哪裏?!”
“繁白,”靈主牽起向繁白的手,珍視地親吻,“你不需要知道那個把我們分開這麽久的破盒子在哪。”
“你什麽意思……”向繁白嘶啞的聲音不由自主地發顫,靈主玩味地看她,半是憐惜半是期待。
“不,不……”她劇烈地晃動僵硬的頭顱,似乎這樣,那個可怕的事實便不會到來。
但惡念聲來卑劣而殘忍,靈主深深地呼吸,飽漲的快樂感沖擊着他,他迫不及待地說出了那個令他振奮的消息。
“它被我毀了。”
“連同那個小世界一起。”
靈主目不轉睛地看着那雙紫色的眼眸,看裏面的星光消逝,成了麻木失焦的單一色調,但他卻感知到了洶湧的情感波動。
真美啊……
她沒有無視我,而是在因為我傷心呢!
灰色的界域開始崩潰,姬黜落敗了,重傷的祟珏獰笑着,就要吞噬姬黜屍身中的魔氣,吞下前任魔尊的全身魔氣後,他便可以獲得魔尊之位。
“是時候了。”靈主輕聲呢喃,手向前挖,大乘期的實力叫他輕松地剖開了向繁白的胸膛。
靈主挖出了向繁白的心髒。
他握住跳動的心髒,溫柔地揉蹭着那顆溫熱,珍視地将它取出。靈主捧着它,熱切地勾畫描摹所愛之人心髒的形狀。
“你果然受傷了。”
心髒上,一道顯眼的傷痕橫擱在正中央,稍有拉扯便會再度開裂。
靈主的指腹自上而下撫摸過傷痕,心髒又完好如初。
在他面前,向繁白逐漸衰弱,最後徹底沒了呼吸。靈主把複原的心髒塞回向繁白的屍身,在她額頂畫上繁複的符文,抱起她,走到祟珏身旁。
祟珏吸收了過多的魔氣,難以支撐人形,化作地上的一灘污泥,和姬黜的殘魂争鬥。
魔若是想要成為魔尊,需要經歷多個階段,殺死老魔尊,吸收老魔尊的魔氣,與老魔尊的意識抗衡,獲得魔道意識的認可後重塑魔身。
後兩階段較為危險,意識抗衡階段除了要對抗老魔尊的意識,還需要防範着神魂高強的外來魔的幹預,免得被搶走勝利果實;至于獲得魔道意識的認可,那就更難了,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
靈主破開祟珏設下的屏障,将向繁白的屍身丢入魔氣形成的淤泥中,丢入淤泥後,屍身化作魔氣和少許靈氣。靈氣被魔氣吞噬殆盡,魔氣則混作一團。
他還嫌不夠混亂,用了些小手段,吸引了周遭的魔物,叫它們的肉身化作魔尊誕生的養料,魂魄和向繁白的拼接在一起,通過這種奇詭的方式,增強向繁白魂魄的強度。
靈主不管向繁白最後會變成什麽樣,但只要向繁白成了魔尊,這輩子就別想和自己撇開關系。
他們會好好的,直到世界歸于荒蕪。
靈主望着蜂擁而至的魔物,沉醉于未來的幻想中,離開了魔界。靈主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離開後,一只狼形的魔物從陰影中躍出,奔向了深不見底的泥潭之中。
*
向繁白回到了魂魄誕生之初,她忘記了自己是誰,自我被魔的本能所吞噬,每天機械地劫掠魔的魂魄。
魔物的魂魄堆積在狹小的空間中,成了座垃圾山,山的頂端,兩只龐然大物相互撕咬着,鬥得頭破血流。
向繁白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她憑借着本能,判斷出只要他們任何一方獲勝了,自己便會成為勝者的食糧。
于是她不斷地吸收着魔的魂魄,被吸收的魔魂在周圍砌成了道厚實的屏障。屏障內長出了尖刺,是魔物們的尚未完全消散的魂魄,它們與向繁白共生,無法被剝離。
她開始時還會躲避那些尖刺,可屏障內的空間在不斷縮小,到最後,她被迫抱着膝蓋,将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尖刺紮在向繁白的魂魄上,形成細密的窟窿,魔物們的魂魄通過尖刺與向繁白連接,嘶吼在耳邊響起。
日積月累,她好像忘記了說話,真的成了只知吼叫的魔。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頂端的兩只大魔終于決出了勝負,勝者正要接受魔道的灌頂,卻發覺腳底魔物們的異樣。
不!不能說是魔物們了!它們已經成了一個整體,擠壓着向他張開了嘴!
他揮舞着利爪向這個龐然大物撲去。
然而,就像是往湖裏丢了塊石頭,漣漪過後,他永遠地沉入湖底,被連接到湖中心血肉模糊的那團魂魄上,成了它之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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