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6
chapter 6
翌日清晨,林挽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第二次見到了陸聞澤。
這次他的黑眼圈淡了一些,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與此同時,陸聞澤也看到了林挽。他很自然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并将手中的奶茶塞給了她。
林挽不喜歡主動跟人打招呼,但遇到主動喊自己的,她大多都會回應。
她晃了晃手中的奶茶,有些詫異地問:“你專門買給我的?”
“你也可以這麽認為。”
“你怎麽知道今早會碰見我?”
“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我發現你每天早自習都會獨自去狀元樓一樓的圖書館看書。”說着,陸聞澤扶了下眼鏡框,“所以我推測,你應該很喜歡安靜,因為你總是一個人。”
“其實是因為我沒什麽朋友,迫不得已才一個人。”林挽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迫切地渴求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以至于不會拒絕任何人的示好。
陸聞澤發出邀請:“正好我也喜歡去圖書館做題,下次我們可以……”
說到一半,他下意識地停住——因為他看到了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陳炙越。
只見對方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瞥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林挽。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像是想說什麽,卻又沒發出聲音,最終一聲不吭地走開。
林挽不确定陳炙越是不是在看自己,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管他呢。
只要他別來煞風景,怎麽都好說。
陸聞澤遠遠望着陳炙越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你……是跟他認識麽?”
林挽指了指自己:“你不知道我和他的事?”
只要聽過陳炙越這個名號的人,都知道有個叫林挽的女生得罪了他。
陸聞澤搖搖頭:“我與世隔絕,信息比較封閉。”
林挽舒了口氣。
因為她和陳炙越的那檔子破事,她承受過太多打量的眼光。目光一層層刺進皮膚,剖開血肉。陌生的一張張臉,吐字卻句句刻骨。
兜兜轉轉,離合聚散。輾轉複年,她終于找到一個不在意此事,并與自己興趣相投的人。
靈魂與靈魂之間的碰撞是偶然的。也許,只有在陸聞澤面前,她才能從容地做回自己。
-
陳炙越回到教室,本打算做完今天的奧數作業,卻發現自己怎麽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煩躁地摁着圓珠筆的球珠,頭則已經不安分地偏向一邊:
“彭旭。”
“哎。”
“問你個人。”
“哪個又得罪你了?”
“二班一個男生,戴着金框眼鏡,頭發稍微比我長一點,天天穿着校服,經常在升旗臺上講話的那個。”似乎是怕別人誤會,他胡亂編了個不成文的理由:“他沒得罪我,我就是看他成績好,想認識一下。”
“……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啊。還交流學習,切磋武藝差不多。”彭旭揉了揉鼻子,在腦海中一個個排除人選,最終得到一個人名,“你說的那個叫陸聞澤吧,家裏挺有錢的,之前看他回家坐的車還是奧迪A6L。”
“奧迪?很貴麽?”陳炙越不以為然。
“你非要拿你家那輛勞斯萊斯比嗎?那誰能比得過你啊!”彭旭翻了個白眼,“對你來說肯定是不貴,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算不錯了。”
“那個陸什麽學習很好?”
“好,不是一般的好。那家夥是轉學來的,在原來的學校就是火箭班。火箭班是什麽你知道吧?專門沖刺211、985的。”
“那我為什麽沒在第一考場見過他?”
“他這學期才轉過來,還沒參加過正式的大考。”彭旭“啧啧”兩聲,拍了拍陳炙越的肩,“我就這麽說吧,他要是真參加考試,全校的排名都得往後退一名。”
“這麽厲害?”陳炙越挑眉,“比林挽還厲害?”
“跟她不相上下。”
“追他的女生多麽?”
“蠻多的。”
陳炙越用水筆把桌上的白紙戳了個洞。
他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強烈的勝負欲:
“那跟我比,他帥還是我帥?”
“……”
盤問了半天,敢情這才是你想問的。
“你帥,你最帥。”彭旭受不了他,便敷衍了事。
“說真的。”
彭旭只好一手拇指捏食指指尖:“你比他帥一點。”
聽到滿意的答案,陳炙越終于消停了一會。
這回輪到彭旭好奇了:“你怎麽對他這麽感興趣?”
“看他不爽,天天戴着個眼鏡裝博學。”
……人家那是真近視好嗎?
“現在男生對男生的惡意也太大了。”彭旭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不過那家夥也是搞奧數競賽的,你下次去比賽,沒準可以碰見他。”
陳炙越打開手機日歷,看見被标出來的21號。
這是他下一次競賽的時間。
距離21號,還剩十五天。
-
不知是不是在準備奧數比賽的原因,陳炙越最近沒去找林挽麻煩。林挽一下清靜了許多,心情也跟着明媚起來。
自從陸聞澤說要和林挽一起自習後,她果真每早都能在圖書館看到他的身影。
幾經接觸,林挽發現他很強。
是真的會學習的那種強。
其實林挽沒什麽學習方法,成績好全是靠刻苦堆出來的。她不敢不努力,因為她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家”,這個有陳炙越的“家”。
她想去國外的大學,再不濟去省外的大學也行,總之不能留在s市。
陳健霖是s市的大股東,想要脫離他們一家,就必須遠走高飛。
正當林挽思緒亂飄的時候,旁邊的人用筆帽戳了戳她:“在想什麽?”
“啊,我在想這題該怎麽寫。”
陸聞澤拆穿她的謊言:“這道題你都解了十分鐘了。”
林挽忽然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不等他回應,她又說:“就是……我有個朋友,她有一個死對頭,死對頭天天針對她。但有一天,那人突然說對她很感興趣……你說,這是為什麽?”
陸聞澤聽得雲裏霧裏:“要我說,那人多半有病。”
“何出此言?”
“都針對她那麽久了,突然冒出一句‘很感興趣’,換作誰誰能接受?”他頓了頓,繼續說,“而且我很不理解那人的做法,既然他對你朋友有意思,那為什麽還要針對她?這不是純純有病是什麽?”
林挽嬉笑:“原來你也會罵人。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不會罵人,只會學習的書呆子。”
“我沒那麽呆。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很稀奇而已。”
“是吧,你也覺得新鮮。”
陸聞澤挑眉望着她:“別告訴我,那個朋友其實是你。”
林挽随口編造:“不是不是,是我一個閨蜜,她告訴我的。”
她不太會說謊,每次撒謊時都會下意識地看向別處,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陸聞澤當然不傻,他一眼就看出了林挽在撒謊,只是沒有拆穿她。并且,他立即就得出了那個“死對頭”是誰。
在學校針對林挽的很多,但他們都是受一個人指使——
陳炙越。
想到這兒,陸聞澤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尖牙。
他還沒見過陳炙越對誰感興趣。
其實他對林挽撒了謊,他并不是不認識陳炙越,相反,他暗中觀察了他很久。每次奧數比賽,他總是壓自己一頭,并且能站到第一名位置的永遠是陳炙越,而不是自己。
從那時起,陸聞澤就計劃着某一天能夠超越他,将他踩在腳下。
人類總是本能地不去思考超過自己的阈值,或者将會給自己帶來痛苦的問題。
可他沉溺于偏執的情感,罪惡悲觀充斥他的大腦。他清醒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
*
白晝長于夜色已有些時日。不同于其他時節傍晚的轉瞬即來,秋日暮色晃晃悠悠,直到煙火鼎沸,它才羞澀地填滿溝壑。
“媽,我回來了。”
林挽打開別墅的大門,往裏掃視一圈,沒發現陳炙越的身影。
她鬼使神差地問出這句話:“那個家夥呢?”
朱詠涵剛睡醒,從卧室走出來:“小越他去上墳了。”
“上墳?”
朱詠涵提醒:“八月廿七,他媽媽的忌日。”
“那家夥終于不在家了,咱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回來估計又要折騰。每次上完墳,他就跟發了瘋一樣,看誰都不順眼。”林挽聲音悶悶的,似乎有什麽心事。
朱詠涵閉上眼睛:“唉,那孩子也挺可憐的。當年的事……确實是我對不起他。”
“那你後悔過麽?”
林挽是個理性大于感性的人,所以她通常占理不占親。
“後悔啊,但又沒辦法,畢竟人的感情是無法控制的。”
後悔和遺憾是生活常态,我們總是淚流滿面着馬不停蹄,卻又步步回頭。
林挽趴在窗臺前,望着十月的天,肩上挑起清風幾許,徒留心事一樁。
她曾見過荒蕪、坍塌與廢墟。傍晚時分,每個靈魂都洩露出它的秘密,譬如淩晨垂釣的逃亡客,譬如日暮下奔跑的少年。模糊不清的潦草注腳标注流浪旅人走過的山川異域。
待到荒蕪燃盡,他們會聽見自由的聲音,在熱烈滾燙的死亡中留下一首絕唱。
天幕的最後一絲餘晖逐漸被黑暗吞噬。
林挽關上了窗戶。
回憶湧現,舊事灑滿了無人煙的世界。稍縱即逝的雨伴随着消失殆盡的愛意,歲月的詩篇覆滅又揚起。
她不知道,自己和陳炙越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
明明,之前——他們還那麽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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