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我年少時的幻夢

你我年少時的幻夢

“…好離譜。”陳肆說,“怎麽事情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玄峥仍然在盯着他,眼圈紅紅:“不許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好了你別又要湊上來親,你親了些什麽玩意兒啊,我嘴都要被你啃破皮了……”

玄峥有些懊惱地撲進他懷裏,把臉埋在他胸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悶悶地發聲:“您戲弄我。”

“沒有,剛見面那會兒我不就說來看你了?”陳肆說,“結果你沒反應過來,我就沒直說。我想着先看看,畢竟有的小壞蛋高中那會兒連不認識的人都敢往家裏帶,對誰感興趣就往人家身上裝定位器……”

玄峥猛地擡頭:“所以那時候也是你。”

“是我。先說好,我那天是去石城辦事的,我也沒想到會和你碰上。”陳肆說,“自己一個人過得亂糟糟的,瘦得像根棍兒一樣,還是現在胖點好看——啧,別咬我臉!”

“你欺負人。”

“你往我衣服裏放定位器還成我欺負你了?”

“……”玄峥把臉埋了下去,陳肆伸手把他揪起來:“不許再幹這種事了,聽見沒有?”

“你都不誇我聰明,我看一次就學會了。”

“我要把你當案例拿去給廿廿寫論文,論那些間諜電影能對動手能力強的小孩産生什麽影響。”

“是科學實踐課。我不看間諜電影。”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那會兒你還在上高中。怎麽一轉眼就長這麽大了,真是……”陳肆說,“我到點兒該吃藥了,起來。下次不許啃這麽狠,本來擤鼻子就把人中那裏擦得生疼,你還把我嘴咬成這樣。”

玄峥乖乖爬起來,抱着他床上的抱枕哦了一聲。陳肆去拿藥,吃完回來坐到玄峥旁邊,看了他半天,最後伸手揉了把他的腦袋:“我比你大了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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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玄峥說,“我也不想的。”

“你也不想什麽?”

“我也沒想到我喜歡的人會和我差這麽大,誰會想這樣啊?”

“?你可真敢說啊,你知不知道你哥我現在有多搶手,就算我放出話去說我喜歡男孩,他們也照樣會安排一溜兒家世好的小男孩跟我相親。”

“我知道。”玄峥說,“但凡事不能只看錢,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臉。”

………這倒确實無可辯駁。

陳肆又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這孩子是真的帥得離譜。怎麽會有三次元人類長成這樣的?他多看一會兒都覺得頭暈。

迷迷糊糊地,對方湊上來蹭他鼻尖,他就又張開嘴了。這孩子親嘴的技術真就一塌糊塗。好,還被他嘴裏的藥味苦到了。笨蛋。

靠譜的成年人嘆着氣,将人拽過來給了一個合格的法式吻。結束之後的小孩喘着氣睜大了眼,滿眼的不可置信。

“決定做什麽之前先做好功課,別光靠熱血沖頭。”陳肆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臉,“去給我打個雞蛋水,要甜的。”

玄峥被他撩撥得手都有點抖,恨恨地往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一步三回頭地下了樓。陳肆坐了一會兒,把這一連串的事兒捋了一遍又覺得頭疼,拿起電話撥給羅衷,讓他把最近的信都寄過來。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幾個月不見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又不是放置游戲,怎麽還能自我攻略的啊?

他揉着太陽穴靠回了床上,沒躺多久,雞蛋水就已經打好了,這小子還躍躍欲試地想喂他,被他誠懇拒絕。夏天沒什麽衣服好換,但他喝完雞蛋水還是下床去給玄峥找睡衣。可惜他留在這邊的衣服都偏小,自己穿都沒什麽富餘,放到玄峥身上直接短了一截。玄峥不太舒服地拽着袖子:“怎麽這麽小……你也沒比我矮太多啊。”

“這邊大多是我小時候的衣服,我高中要畢業了才長到一米八。”陳肆說,“我可是一直長到了二十五歲啊。晚點我給你買兩套衣服回來。”

“我不用,我很快就回去——”

“我還以為你過來是想和我住到開學呢。”陳肆慢條斯理地道。

“……”玄峥閉上了嘴。

陳肆看他抿着嘴的模樣就笑,拉着他帶他下樓。樓下院子裏的玫瑰已經完全長成了比人都高的野籬笆,咖啡機在工作着,咖啡液流速均勻。玄峥在廚房幫忙打下手,陳肆從冰箱裏拿肉時還在問他:“早餐吃得下牛排嗎?吃不下可以換點別的。”

“這會兒已經是中午了。”

“我早上沒起來嘛。你是坐了昨晚的車還是今早的飛機啊?”

“早上接到消息就訂了機票,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

“第一次就自己一個人坐,這麽厲害啊。”

“…不許逗我。”

玄峥有點氣悶地從陳肆身後環住他。剛剛好。他想。他從少年時就在期待的擁抱就是這樣,一個足夠結實的、能承得起他重量的軀體,能讓他安心地将自己完全交托。炙熱、柔韌、豐腴、美好,一點獨屬于這個人的氣味萦繞在鼻尖,衣服散發着淡淡的皂角香,散在頸後的發絲是難以形容的溫柔味道。陳肆手上煎着雞蛋,不得不擰小了火:“怎麽都被油濺到了還沒反應,不疼嗎?”

“不疼。再讓我抱一會兒。”玄峥說着,沒忍住親了親對方頸後裸露出來的那點白皙皮膚,“你用的什麽……好香……”

“洗發水是松柏香的,香皂是蜂蜜牛奶味。”陳肆把煎蛋裝盤,切了塊黃油準備煎肉,“能吃多少?一塊夠不夠?”

“夠。要兩個蛋。”

“好,我再煎一個。”

用完的盤子放在旁邊,玄峥深吸了一口氣,戀戀不舍地松了手,轉身去清洗盤子和餐刀。早餐做得很快,沒多久兩個人就坐到了餐桌前,面前是賣相相當不錯的煎蛋牛排和拿鐵。

“病剛好,立刻吃這種東西能受得了嗎?”

“我喝了一個多月的粥和營養湯了,讓我實打實地吃點肉吧。”陳肆說,“炖肉什麽的我等不及,還是吃這個快一點。”

他信誓旦旦,玄峥也就沒有多說。如此靠譜的成年人至少是會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清楚的——直到這人半夜扒着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他一邊倒水找藥一邊還要阻止他潔癖發作一遍又一遍地去刷牙。實在是和當年在福利院看孩子時沒區別,這家夥塊頭大得很還會跟他狡辯,玄峥倚在門邊看着他非得把牙刷完,剛把水和藥遞上去,這家夥不負衆望,一頭栽倒。

“肆哥,這種投懷送抱有點讓人生氣。”

“不是故意的……我頭好暈……”陳肆趴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我想洗個澡……”

“可以換身衣服,洗澡就免了。”玄峥扶他起來,“先把藥吃了。”

商量還是好商量的。陳肆乖乖吃了藥,扶着牆往床邊走,玄峥幹脆把他抱過去了。陳肆躺在床上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嚯,手勁兒這麽大啊寶貝。”

“誇我也沒用。”玄峥道,“怎麽站都站不穩了,頭暈得厲害?”

“頭暈,然後心跳得好快,跟打鼓似的。你聽聽?”

玄峥去掐他脈搏,又聽了心口。心率過速,估計是因為吐得太厲害了有點脫水。他下樓去調了杯鹽水回來,陳肆皺着眉頭喝完,還有心情和他閑扯:“我剛吐出來的肉和橘子瓣都是完整的,看來是一點沒消化啊。”

“你嚼都不嚼就咽?”

“嚼了,但一個月沒正常吃飯,我餓壞了。”陳肆唉聲嘆氣,“臨時定的行程,衷哥去不成,随行員工沒一個能用得上的,我硬是發燒之後還在工作,導致病了很久,一個人留在酒店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燒得最嚴重那幾天全靠灌水和睡覺挺過去的,藥都沒吃。”

“沒去醫院?”

“我不常生病嘛,以為就是着涼。那個小破地方看病好麻煩,懶得去。”陳肆哼哼着,“我習慣了,上大學也發過一次燒,躺床上多睡點覺就好了,我就沒拿它當回事兒。”

“怪不得阿姨一直說擔心你,你真是被人照顧得太好了。”玄峥說,“我小時候發燒差點把自己燒死。不論年齡和體質,發燒都不是小事,別那麽不愛惜身體。”

“後來發現一直好不起來就叫醫生了,沒想到這麽嚴重。”陳肆說,“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

“你生病,叔叔阿姨會很傷心。”玄峥說,“誰也不會比父母更愛你,光是我聽到你病這麽厲害都很難過,他們只會比我更甚。”

“知道了知道了。”陳肆笑着拉他上床,“隔壁房間都沒收拾,跟我睡吧,我床夠大的。”

“你不是要換衣服?”玄峥把擱在床頭櫃上的睡衣拿給他。

“差點忘了。幫我拿個濕毛巾來可以嗎?我想簡單擦一下。”

玄峥去衛生間拿熱水打濕了毛巾,回來就看到這人被衣服絆住了。他這會兒坐起來都打晃,脖子上挂着衣服、自己撐着半邊身子笑起來。玄峥過去幫他把睡衣拽下來,拿毛巾幫他簡單擦了擦身,趕緊拿過新睡衣給他披上。

是誰表白第一天就要和對方坦誠相待啊。玄峥在系扣子時腹诽道。真白啊,摸一把。

陳肆可以說是和瘦完全不沾邊兒。鍛煉但不太忌口,身材就是脂包肌的那款。但胸肌大小也是要看天賦的,顯然,這家夥在這方面天賦驚人,驚人到不得不睜開一只眼睛拍他的手,讓他老實點兒。

“我摸是因為覺得好看,沒有別的意思。”

“去你的,你擦的時候都要托起來看了。”

“你之前也讓我摸過。”

“之前是給你看腹肌,這會兒沒力氣繃腹肌出來。”

“還是有輪廓的。”

“有就有,別上手。”

玄峥把毛巾重新打濕一遍回來時,陳肆已經睡着了。他這次病得太久了,身體也虧空。玄峥盡可能輕手輕腳地給他擦洗完,裏外褲子都換上新的,嚴嚴實實地塞進被窩裏,這才松了口氣,轉身去收拾殘局。回來時陳肆已經把被子踢了一半,睡得四仰八叉,顯然在夢中沒有要和人分享床鋪的自覺。玄峥并不客氣,硬是把自己擠到他旁邊,不由分說地把人塞回被窩。本來以為對方會不樂意,但睡着的陳肆脾氣也很好,感覺到自己身邊多了個熱源就蹭過來抱着他,反倒是玄峥渾身僵硬,愣是被抱了好久才放松下來。

他從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居然會是這種情況。不習慣,同時又有點興奮,這讓他直接睜着眼睛過了半宿。最後實在是太困了,陳肆的味道将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幾乎要自心口溢出,他轉身回抱住熱源,最終還是被成功拉進了黑甜的夢鄉。

你猜怎麽着?

陳肆之前和他說自己半夜愛亂摸,這話是真的。

陳肆向來體質很好,第二天醒過來又是活蹦亂跳。這回玄峥提前下去熬了小米粥熱了鹹鴨蛋,直接将他自己做飯的路堵死了。陳肆打着哈欠刮幹淨了碗裏最後一點米粒,還想要一碗,被制止了,他現在不能吃太多。

“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不會蒸米飯呢,真厲害啊。”陳肆把沖幹淨的碗放進洗碗機,“身上還是不舒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你沒來過濱城,我還想帶你四處玩玩呢。”

“以後随時都可以來,你先把病養好再說。”玄峥道,“你是不是沒跟叔叔阿姨說實話?”

“嗯,嘿嘿,我爸媽要是知道我病這麽厲害早過來了,我沒敢講,就跟他們說我在國外得了流感,怕傳染給姥姥姥爺,先在老家這邊住幾天。”

“他們這都夠擔心的了,光我都聽到了好幾次。”

“那看來我們峥峥還是更擔心好心先生仙女教父啊,他肆哥病不病的也不重要……”

“因為我以為肆哥是個注重身體健康的理智成年人,而資助人先生是我年邁的長輩。”玄峥挑起眉毛,“羅秘書就跟我說了句您病得厲害,老人得重病是什麽概念啊?我當時都要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我本來是打算過年跟你說的,結果你回石城去了,我想着那也不着急,等我回來還可以給你帶點小玩意兒。這下好了,比預期回國的時間推遲了一個多月,還讓你急成這樣。”陳肆說,“不過也還好,不然我也不會看到一個一頭亂毛的峥峥哭得那麽慘。濱城的風真大啊,你頭發都被吹得豎起來了。”

“……我求婚的時候堅決不會這樣,我保證。”

“沒事,”陳肆伸手揉着他鬓邊的發絲,“哭那麽慘我都沒注意你說的是什麽,除了答應還能怎麽辦。”

接吻是門獨到的學問,而玄峥無疑是個很好的學生。六厘米的身高差恰到好處,他輕而易舉地就能觸碰到心上人的嘴唇。他在遇到感興趣的事情之後很容易沉迷,親密的碰觸暫時填滿了難以言說的欲壑,他在逐漸對這種呼吸糾纏的親密感上瘾。

陳肆對此沒什麽多餘的意見,但他會在必要時刻掏出藥膏和用來冷敷的冰塊。他在養病期間會嘗試新菜、看看電影以及對院子裏茂盛的野玫瑰進行一些沒什麽必要的枝葉修剪,玄峥承包了外賣員的工作,會定期從外面幫他采購食材回來。他倆對于烹饪都不算擅長,但好歹各有一番見解,足以維持生命體征。陳肆覺得已經很夠用了,但玄峥還在對着網上的菜譜進行研究。

“食補是最基礎的,藥食同源。”他說,“為了以後考慮,我希望你身體健康。”

“我們家基因很長壽的,別擔心。”

“你還真是……都不反駁一下嗎?我說的都是認真的。”

“反駁什麽?你要認真和我聊以後,是好事啊。”陳肆說,“對了,過會兒陪我出門換副鏡框吧,我現在戴的那副中間連橋的漆都快掉沒了。”

說走就走。七月末的濱城也來到了最熱的時候,所幸海風還算清涼。二人驅車來到眼鏡店,玄峥毫無懸念地成為了試眼鏡的架子。

陳肆認真端詳着他戴眼鏡的臉:“我感覺我又暈起來了。”

“心率過速?”玄峥下意識伸手去扶他。

“嗯,你帥得讓我心髒快跳出來了,感覺你現在才是影響我壽命長短的主要因素。”

“……”玄峥伸手撐了下眼鏡,以遮掩自己泛紅的臉,“…你真的很愛說這種話。”

“實話嘛。我一般只戴方框,換框不換鏡片的話基本沒什麽選擇只能挑挑顏色。你戴眼鏡也好看,待會兒試試那個玫瑰金六角框的,還有這個基礎款,搞個平光眼鏡搭衣服也好看的。”

于是玄峥莫名其妙地配了副眼鏡回來。這件工具也很快就派上了用場——他在煎丸子時被崩了一臉油,眼鏡多少替他擋了一部分傷害。

“框兒還是買小了。”陳肆說,“就該給你整個能裹半張臉的。”

人在夜半時分總是會産生一些多愁善感的情緒,不管白天有多蜜裏調油,晚間抱着人的玄峥同學還是會患得患失那麽兩三秒鐘。陳老板也會在夜間患得患失,但他患得患失的內容比較具體:“我拜托朋友家的弟弟幫衷哥一起照看公司,這兩天總能收到告狀短信,我現在有點不想回去面對現實。”

“沒關系,你不是預計八月底才回去麽。”

“是啊,在那之前我懶得思考了。家裏那邊也不用操心,反正我天天跟我媽報備,我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呢。”

“你怎麽和阿姨說的?”

“我說我跟峥峥談戀愛了,他照顧我呢,你放心。”

“不是,你還真——我還想着之後回去怎麽跟阿姨講……那阿姨怎麽說的?”

“沒咋說,我媽說哎呀漂亮是漂亮但是沒法有小孩啊,我說沒事的他就是小孩。”

“……”玄峥撐起身子盯着他,“你真這麽胡說八道了是吧。”

“這怎麽能是胡說八道,我很認真地在和我媽解釋好不好。”

“顯得很不正式,起碼得有個咱倆一起回去面對面說清楚的過程吧?”

“沒關系,我爸媽不會舍得讓我難受的,放心好了。”陳肆擺手,“凡事都可以商量嘛,比起有沒有小孩這種事,我爸媽會覺得我健康平安地過一輩子更重要。”

“有點羨慕。雖然我也不知道常見的父母會是什麽反應,但肯定不會是這樣。”

“我也是越長大越發現我爸媽真好啊,本來也打算成為這樣的父母,現在考慮一下,可以成為更多小朋友的資助人,感覺是不是更好了?”

“說到這個我就想問了,”玄峥說,“你為什麽會答應我。”

“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會好奇呢,咱倆都是那種覺得別人喜歡自己是理所當然的類型。”

“顯然我尚存一些自知之明,但我會盡量在短時間內将自知的缺陷補齊,不會給你留下分手借口的。”

陳肆笑了起來。

“你像是一個我少年時編織的夢。”他輕聲道,“文字聯系着我們。就算你只是一本書中的角色,我也想象不出比你更好的應該是什麽樣,你的一切都正中我的喜好,我看着你一點一點長大,邁向更廣闊的天地。我期待着你的未來,對于現實和幻想都心潮澎湃,你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可能,我或許早在第一眼的驚鴻一瞥間就在為之着迷。

“所以,你只是想要我陪你共度餘生而已。為什麽不可以?”

片刻的沉默。

“…我現在有點呼吸困難,你要不要替我人工呼吸一下?”

“好拙劣的勾引形式,你和讓皇上聽心口的妃子有什麽區別?”

“區別就是我要不到會自己拿,皇上不會拒絕我。”

“差不多得了啊,自己拿也別那麽使勁兒,今天出門人家都問我是不是抹口紅了。”

“那明天就別出門了。”

鬧了一通兩個人躺在床上互相看着對方笑,笑着笑着玄峥開始抱着人不撒手。

“你又想到什麽爛梗了?說出來。”

“…所以現在的問題變成了,我拿你當對象,你拿我當oc?”

“哎喲喂,您還知道這麽潮的詞兒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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