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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從餘燼那兒取了貓糧回來, 雲祈回來就給倒上了。
他不僅拿了貓糧,還把貓盆也一并拿了回來,懷裏的貓也是真的餓了, 圍在他的腳邊, 不停地叫着。
“馬上就好了。”雲祈把貓糧倒上, 水也倒上,給它安置小窩, 雖然只是一個晚上,他還是準備的周全,看着塔塔安靜地吃東西, 雲祈站起身來,準備去洗浴。
等他出來之後, 塔塔已經吃完了東西, 沒有坐在自己給它準備的小窩裏,而是趴在沙發上, 乖乖地看着他。
雲祈縱是有潔癖, 也沒有趕它下來, 在面對多年不見的愛寵,他什麽都能容忍。
洗完澡,雲祈收拾了貓糧, 餘燼給他的不是袋裝,是罐裝,裏面配備勺子, 每一頓幾勺規劃着,塔塔好像沒從前能吃了, 雲祈看着貓盆裏剩下的一半,不知塔塔是不是生病了, 怎麽才吃這麽點。
他開了空調,天氣有點悶,自己就算了,小貓有些扛不住,雲祈摸塔塔的身上滾燙,有氣無力的狀态看上去也不像是健康的,就發了消息問餘燼。
【這兩天塔塔有生病嗎?】
對方也還沒睡,難得回了他的消息。
【沒。】
沒有生病啊,雲祈摸着貓的腦袋,網上說動物生病的表現就是東西吃得少,食欲不振,還總是趴着,雲祈剛見到塔塔,不清楚這段時間狀态如何,但明顯比昨天見到自己時的表現有很大區別。
該不會被餘燼那一下給吓到了吧?
雲祈将貓放在自己的腿上,塔塔老老實實地趴着,雲祈隔了會又給對方發了條信息。
【你以後不要對它這麽兇可以嗎?】
有商有量,态度很好。
雲祈想,今天晚上也算是牽連到了塔塔,因為自己亂使性子。餘燼是無辜的,塔塔也是無辜的,兩個無辜的人被他搖擺不定的情緒傷害到了,雲祈追悔不及,跟腿上的小貓不停地道歉,不管它能不能聽懂。
“不要怪他,都是我的問題,以後不會這樣了,塔塔,我不會再把你丢下了……”
掌心貼着貓,吹了會空調,塔塔身上的熱度散了點,雲祈心下才放松了些。
餘燼沒有回複他。
雲祈也沒有瞎等,到了時間,他上床睡覺,不多會臉邊毛茸茸的,雲祈在夜裏将貓攬在手底下,抽出自己的外套蓋在貓身上,就這麽睡了。
次日,雲祈依然起得很早。
他今天要搬東西,所以一大早就起來收拾了。
還好他沒太多東西,這房間視野好,而且住的很舒适,雲祈還真不想搬過去了,可沒住多久的房子注定要讓給別人了,兩周上首發的成績太快了,誰也沒準備好。
雲祈打算一點點地搬,他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抱着貓,往A棟挪。
大清早,他在門口碰見了陳穩。
陳穩看見他搬東西說:“今天過去了?”
雲祈停下腳步說:“嗯。”
陳穩面上帶笑:“我來幫你。”
雲祈握着行李杆:“不用,很近,我自己可以。”
陳穩也沒強求,看見他懷裏的貓,皺眉說:“這貓有點眼熟啊……”
雲祈将貓放在行李箱上面,說道:“是他的貓。”
他說話時眉眼格外溫柔,晃了陳穩的眼,陳穩也不遲鈍,聽出了這個他是誰。
“我記得很兇啊,上回我去A棟裏面的人就不讓碰,你這才去多久就混熟了?”陳穩知道雲祈是餘燼送進來的,但具體兩人什麽關系,他也不能得知。
“可能它喜歡我的味道,”雲祈委婉道:“穩哥,我還要搬東西,先過去了。”
陳穩哦了聲:“行,你去吧。”
兩人寒暄兩句,雲祈就提着東西往A棟去了,手上的貓有點重,到基地門口,雲祈才把塔塔放下,這時正好有人來開門,不是別人恰恰就是餘燼。
餘燼将門打開,塔塔鑽了進去,他看見雲祈手上的東西,自然而然地接了過來,對他道:“去樓上選房間。”
兩人對昨晚的不快閉口不提。
就當什麽也沒發生。
雲祈卻記着呢,這一晚上要他就忘了也不大可能,餘燼沒提,他也不會找不痛快,跟着餘燼上了樓,兩人的動作都很小心,雖然說都是實牆隔音好,但大早上的,也怕吵到人,打擾別人的睡眠。
雲祈輕手輕腳地跟着餘燼來到房門前,昨天他已經跟着流螢看過大概了,現在只是挑喜歡的位置而已。
餘燼停下的地方是兩間房的中間,他将行李箱放下,說道:“這兩間都沒人,打掃過了,自己選一個。”
雲祈走進門,也沒往太裏面去,站在門後大概看了眼,就退了出來,昨天流螢告訴他這邊住着餘燼和長漱,雲祈看了眼餘燼的房間,指了指面前的這間房:“就這個吧。”
餘燼把行李箱推進去,往外走:“其他東西呢?”
雲祈說:“今天要全部拿過來嗎?”
餘燼下樓,雲祈跟在他身後。
餘燼邊走邊說:“要搬就搬完,還拖拖拉拉做什麽。”
兩人穿過客廳,走出了A棟的大門,餘燼嫌那大門關來關去的煩,将大門扣在一邊,兩扇門全部敞開了,雲祈跟着他,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看他出門,問道:“你也去嗎?”
餘燼說:“我沒事做。”
他擡步往隔壁走。
來時是他帶自己來的,現在搬東西兩步遠他也不嫌麻煩,幫着自己弄了,雲祈再想昨天對他的性子,更難堪了,一路上也不說話,跟他回去收拾剩下的東西。
好在他的東西少,沒兩趟就搬完了。
“自己收拾吧。”餘燼将東西放在他的房間門口,就回了房間。
雲祈看他離開,沉思想了一會,走進房間開始慢慢收拾。
之後可能就穩定了。
這段時間搬來搬去,也終于有了一個踏實的落腳處,他現在是試訓生眼裏的紫微星,連那些領導都對他寄予厚望,一時間不會有人威脅到他,那麽将來呢?
如果想要在這兒長期發展,必須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雲祈自認為是有天賦的,但疏于練習的話,他就岌岌可危。
這個圈子從不缺少天才。
也不會缺少黃金期的選手,年輕人永遠會有,而自己則不能保證花期的長短,勤加練習是他唯一能延長黃金期的方法。
于是收拾好房間,雲祈就去訓練室了。
新人三把火,衆人見雲祈這麽刻苦也不驚訝,剛來的時候都是這樣,充滿了幹勁,老成員們搖搖頭,想着還真是有精力。
這天雲祈在這兒吃了飯,師傅沒有再忘記加雙筷子的事,廚房旁邊就是餐廳,不分正式和替補,大家都在一起吃,熱熱鬧鬧的。
“還對胃口嗎?”師傅笑着問雲祈,雲祈正拿着叉子紮盤子上平鋪的雞蛋。
“哦,很好吃,”雲祈聞聲忙應:“師傅手藝很好,而且很對我胃口。”
師傅說:“都是餘隊囑咐過的,你剛來,沒向我交代忌口的。”
雲祈一聽是餘燼跟師傅交代了他的胃口,心下的疑惑就解開了,他本來就不能吃大油大膩的,但看其他人的碗裏材料用的貌似也不少,唯獨他的飯菜是少油少鹽的,吃起來正好,原來是餘燼安排的。
“這樣啊。”雲祈看着面前的飯菜,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下的感受。
昨天自己那樣嗆他,他都不計較嗎?
“怎麽看着這麽清淡啊?”流螢去倒水的途中掃了眼雲祈的飯碗。
師傅說:“他就這個口味,明天也給你換點清淡的,口味太重也不是好事。”
“別師傅,這太清淡我可沒胃口,”流螢端着水杯說:“我就老樣子吧,謝謝師傅,我保持鍛煉呢,沒事的。”
師傅笑笑,囑咐大家好好吃,就離開了餐廳。
流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離雲祈也不遠,關心了一句:“這兩天感覺怎麽樣?能适應嗎?”
大夥都在說着自己的話,連用餐的座位都是固定的,玩得好就坐得近點,雲祈暫時跟誰都不熟,位置比較靠邊。
“能。”他話也不多。
“能适應就行,下個月要去外服打比賽,有可能是你的首場,好好練習吧。”
雲祈擡頭,疑惑道:“我現在就有參加國際賽的資格嗎?”
流螢說:“我昨天跟你說了啊,咱們這兒什麽都不是固定的,比賽前一天都可能是未知數,之前有一場融融賽前生病換了別人,所以在這兒什麽都可能發生,實力夠了不會說還要看時間看資歷的,A棟每一個人今天可能是首發,明天就可能是替補,很不穩定的。”
雲祈只知道大多數的戰隊首發成員都是固定的,這樣才有利于給戰隊和選手積攢名氣,頻繁更換選手的話選手本人的特色可能還沒有展現出來就被替換下去了,并不有利于戰隊的長遠發展。
但這兒處處都跟別人不一樣,好像就是講究一個實力什麽都不看,只要夠強就能上場,雲祈才剛來,以為起碼今年不可能安排他以KRO成員的身份去打比賽,尤其還是國際賽,頂多安排一些小比賽讓他練練手罷了。
這麽大膽的用人,也許只有眼下這支戰隊有這樣的魄力了。
“不過還得看上面安排,”流螢說:“還有你自己得能贏了酒客,以及比賽到來之前打敗其他晉升過來的試訓生。”
這些雲祈都是知道的,有人比他更強,他憑什麽上賽場?還是國際賽這種大型比賽,不可能會随便安排選手出去丢人的。
雲祈本就充滿幹勁,聽到這些更不敢懈怠了,席間心事重重,等快要吃完飯的時候也沒看見餘燼,他問:“餘隊不吃飯嗎?”
流螢解釋道:“我哥身上事情多,什麽時候吃飯都行,不用管他的。”
雲祈哦了一聲,沒再問了。
吃完飯他跟流螢一起回了訓練室。
其他人午休去了,流螢告訴他可以休息的,下午養好精神打比較好,雲祈沒去,他并不覺得累。
流螢頭上頂着“小E神”的名號心理壓力也大,吃完飯也是待在訓練室裏練習,他和雲祈的位置有些距離,說話的聲音得刻意加大。
“你巅峰多少分?”流螢坐在位置上,腰下墊着一個靠枕,痞裏痞氣地問。
“2815,昨天巅峰賽打得少,還輸了一局。”
“這麽高的分?”流螢說:“你不是才來兩周嗎?”
“我接手賬號的時候已經有1600分了,平時也是巅峰賽打得多。”
說起巅峰賽,流螢吐槽道:“我不行,我這兩天卡在2900了,一會2800一會2900,死都上不去了,匹配的全他媽是絕活哥。”
“會經常匹配到同行吧?”
“常事,昨天還碰見幾個退役大佬呢。”流螢又低頭點着手機,回複朋友發來的游戲邀請。
“你的打野已經很強了。”雲祈也不是恭維,而是實話實說,流螢的操作和意識都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可他自己好像并不滿意。
“不行,跟我哥比不了,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到頂了,線下也跟不少人約過,都能贏,但至今為止沒贏過我哥一局,”流螢狠狠地點了下頭,語氣滿是無奈:“燼哥是真變态,感覺他兩年不碰鍵盤都能秒我,真服了。”
“你不是他帶出來的嗎?”
“是呀,但青出于藍的情況一次都沒有,我想想,”流螢看着天花板:“好像一共打過六次?六個英雄一個贏不了,打野贏不了就算了,法師我也幹不過他,都是兩只手一個腦子,而且我自認為我意識也不差,反應也跟得上,燼哥還比我大一歲,論黃金期也應該我在黃金期吧,況且他還出國養了兩年的病,這我都幹不過。”
雲祈手上一頓:“養病?”
流螢往後一靠,他的桌子底下放了個腳蹬,雙腳往上面一踩,抖着腿說:“嗯,他約的外國醫生,在柏林待了兩年。”
關于餘燼傷病的情況雲祈早有耳聞,在隔壁的時候沒有人能告訴他具體怎麽回事,他問過餘燼,他否認了,如今聽到流螢的話,貌似有人說謊了。
“什麽病?”雲祈的聲音有些顫抖。
流螢沒聽出來,盯着電腦打開了游戲,系統正在匹配中:“也沒大事,就失眠,國內看過一段時間,不太行,後來去看的心理醫生,人家建議他換個環境,當時在柏林打比賽吧,之後就留在那兒了,現在應該好了。”
兩年多呢,真的沒大事嗎?
餘燼當年留在柏林正好是國際賽結束的時候,冠軍獎杯都沒領,打完比賽就消失了,随之戰隊就宣布了餘燼此後将不再參加任何比賽的消息,給出的理由是傷病,什麽病卻沒說,好了之後還會不會參加也沒有說,那個時候粉絲哭天搶地,好多人猜測有什麽資本操作,陰謀論更是直指餘燼被外服買了,什麽都有,他那一年站在電競頂峰,一舉一動都能掀起巨大的風浪,更別說不打比賽這樣的決定了。
“那……他還會打比賽嗎?”雲祈說:“比如說下個月的韓服。”
“打吧,”流螢毫不猶豫,“我哥這麽猛肯定還得打,而且電競協會的人找過他,這兩年他不在不都是德法那邊統治國際賽的嗎?目前中國賽區還找不到比他更強的選手,協會是要他出戰的,國家榮譽嘛,就為這個我哥肯定還會打的。”
在餘燼停賽的這兩年,中國隊就無緣電競賽事的冠軍獎杯了,KRO作為國內頂尖戰隊,代表國家打外服,是要經過層層審核的,就目前國內這些戰隊來說,還找不到比KRO更有資格出戰外服的,所以KRO在今年以前一直不參與國內電競賽事,被電競協會征用為外服專用戰隊。
直到前兩年餘燼宣布停賽,KRO此後無緣國際賽冠軍獎杯,電競協會今年才讓KRO繼續參加國內賽事,一是為了測試沒有餘燼後KRO的實力,二是為了選拔其他更強的隊伍為國出戰,顯然,沒有餘燼的KRO仍然是全國第一戰隊,不容置疑,但沒有餘燼的KRO打不進世界第一,這也是事實。
當真是難辦。
流螢已經這麽強了,在餘燼面前仍然毫無還手之力,由此可見餘燼的實力到底恐怖在哪裏,也許三年前是他的巅峰期,可是現在,也沒有人能打敗他的平穩期。
餘燼很變态,流螢說的一點也沒錯,在電競圈他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十年也找不出一個來。
通俗易懂地來說,大多數人還停留在一加一等于幾的階段,而他已經在給數學天才出題,就是這種無法消除的差距和天賦,只能嘆息,只能感慨。
雲祈跟流螢聊了很多,多數話題都是圍繞着餘燼的,他想知道這兩年餘燼的生活,流螢作為餘燼帶出來的小徒弟,對他大哥的實力感到變态的同時也在為他的師父和大哥可惜,流螢恨恨地說:“都怪那個不識趣的前任,燼哥要不是因為他,現在簡直不敢想得是什麽身價什麽地位。”
“大賽前甩我哥,真他媽該死!”
“也不知道她現在後悔了沒有,要知道燼哥現在的成就,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這輩子別想出第二個Eidis,所以職業期間我不會談戀愛的,女人都是禍水!”
而作為流螢口中的禍水,雲祈不僅傷害了他的信仰,還讓他恨錯了人,也許流螢會有一天知道他罵錯了人,也會知道女人都是禍水這句話錯的有多離譜,多數時候,男人比女人要無情得多,流螢憎恨的影響了餘燼的禍水,就坐在他的不遠處啊。
雲祈蜷起手指,心中五味雜陳。
下午訓練室的人齊了,酒客沒打多久就去做直播了,不情不願地,也沒人替他,大家都不願意露面,長得俊的子務也在埋頭上分,那樣專注認真的形象,雲祈很難把他跟聽到的緋色秘聞聯系在一起。
子務喜歡男人嗎?
還在手機裏跟試訓生撩騷?
怎麽看都不像啊。
可從SK出來的雲祈,早就知道人不可貌相。
他收了心,很快投入到訓練中去。
三點多的時候,餘燼出現在了訓練室。
他剛進來就皺着眉頭,語氣不爽地質問:“誰又在訓練室裏抽煙?”
眼神掃過去,底下沒有一個回答的,幾個人悻悻地把窗戶推開,好在餘燼也沒追問,他走到最裏面,那個距離雲祈有一條銀河似的位置坐下,兩人一南一北,相差甚遠。
雲祈看了他一眼,想到跟流螢的談話,訓練室裏咔咔咔的聲音,把他複雜的心情掩飾了下去。
餘燼坐下後,沒有很快開電腦,流螢觀察他的臉色,問道:“才睡醒?”
餘燼扶着腦袋說:“嗯。”
流螢扶着耳麥說:“我早上看你起得挺早啊,沒商務啊今天,起這麽早做什麽?”
餘燼一本正經地說:“夢游。”
流螢呆了會,也沒明白。
他的英雄複活了,忙卡上耳麥操作去了。
餘燼打開電腦後,登錄微信和訓練軟件,點開群線索看了一眼,給雲祈發了消息。
【過來。】
雲祈收到消息的時候,巅峰賽正在火熱進行中,他眼前的兵線都沒來得及收,調出消息界面,敲打幾個字過去。
【還沒打完。】
片刻後,那邊回。
【打完過來。】
【好。】
雲祈沉心打了下來,這局又是劣勢,他得等時機逆風翻盤,時間長了點,但餘燼讓他打完,多久應該都行吧。
打完巅峰賽後,結算界面都沒看,雲祈丢開手邊的事就過去了。
其他人看着他朝餘燼那兒過去,目光跟了會,又低頭忙自己的事了。
雲祈站在他身邊,犯錯學生似的,兩手背在身後,餘燼正在看什麽熱聞,待他看清楚了才發現是他離開SK之前揭穿郎獻的那條視頻,雲祈緊緊盯着餘燼的神情,沒出聲打擾,安靜等着。
過了會,餘燼才退出界面,冷不丁問他:“你現在用的哪個賬號?”
雲祈老實交代:“剛來的時候穩哥給分配的賬號。”
“以前的呢?”
雲祈解釋:“那個不想用了。”
雲祈不知道他問這些做什麽。
不多時聽到餘燼說:“搬椅子坐下。”
雲祈看了看四周,從旁邊拉了酒客的椅子,酒客暫時直播去了,離得近,他先借用了。
他坐下也沒有離很近,在距離屏幕有點距離的地方乖巧坐着,餘燼正要說什麽,轉頭一看他的距離,毫不猶豫地拽住椅把将人拖在身邊,提也沒提手上的事,一切自然地不像話。
雲祈心跳澎湃。
“進來兩天了,怎麽還沒加群?”餘燼說:“有什麽事會在群裏通知的。”
雲祈遲疑:“……我不知道。”
“剛剛拉你了,私人號,”餘燼說:“還有,待會用自己的游戲賬號登錄這個軟件,屏幕上有吧?”
雲祈看了眼:“有。”
“你登上去後會自動關聯你的訓練情況,任何對局都能看見,賬號有問題的時候後臺會很快顯示,方便及時解決。”
雲祈新人的慌張:“嗯。”
餘燼慢條斯理地說:“賬號前綴什麽的都沒加,回去的時候把名字改一下,我會發你格式,不過你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就用手上這一個了?不想用這個我給你重新申請。”
很多選手都不會選擇繼承老號,那是因為選手成為首發之前都想有一個獨屬于自己的賬號,再者,新的賬號重零開始計算勝率,場次少勝率高,看起來也好看,但雲祈經歷了一些風波後,對這些表面東西都不是很在意了,無所謂老號新號,只是入鄉随俗,每個戰隊有每個戰隊的規矩,他也不想做那個特立獨行的。
便問道:“大家都是新號開始嗎?”
餘燼擡眸說:“什麽情況的都有,但就算是試訓帶上來的也不是經過很多人手的賬號,都是比較新的那種,這東西鎖定後可能會跟着你一輩子,慎重選擇。”
“我聽你的。”雲祈的雙手放在膝蓋上,目不轉睛地望着餘燼。
餘燼當然也發現了他的目光,他轉過頭的時候,雲祈也沒有避開視線,就好像一夜之後突然醒了,不做作了,也不怕他了,坦坦蕩蕩的,像當初一樣。
這倒是一件值得鼓勵的事。
四目相對中,餘燼說:“我建議你接手一個新號,經手太多的賬號看過去比較亂,你既然鎖定了戰邊,一個全新的號有助于你打造出自己的風格,KRO首發成員離開後,賬號可以帶走,也就是真正能跟你一輩子的職業號。”
“那我就用新的。”雲祈想也不想地回答,臉上帶着笑意,溫暖又聽話。
餘燼看了他會,他像一陣柔和的風,每一眼都讓他舒心,昨天的争執并非無效,兩人不約而同對那事閉口不提,但都知道,冰塊在悄悄地融化。
“十分鐘後把賬號發你,以後打正式比賽就用新號,訓練随意。”餘燼說。
雲祈點頭,他現在就是一只讨好主人的貓,對方說什麽就是什麽,整個訓練室裏,他只能看到餘燼的臉。
“師傅做的菜能吃得下去嗎?”
雲祈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話鋒一轉,餘燼問起這事來,雲祈心裏帶着暖意地應:“可以,很好吃。”
“能吃下去就好。”餘燼就問了那麽一下,沒有別的了。
雲祈糾結着要不要走。
但是餘燼沒發話啊,也不知道關于自己的安排他搞完了沒有,雲祈就乖乖坐在他身邊,看着別人都在瘋狂訓練,他心裏急,想到中午吃飯聽到的事情,嘗試問道:“那個……下個月外服開賽,我是不是也有上場的資格?”
餘燼從備用賬號裏挑,還要給賬號認證之類的,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他耐心地說:“有。”
雲祈心安道:“所以這段時間我好好練,等韓服開賽的時候我也可以争取一下。”
“想打嗎?”餘燼眸色認真。
雲祈望着他的電腦屏幕說:“當然了,沒有選手不想上場啊。”
“還真有,”餘燼說:“KRO以前有個選手叫扶光你知道嗎?”
雲祈點頭:“我聽說過,他打假賽?是真的嗎?”
“對,他跟我一起的,我休息那兩年戰隊在外服的總冠軍雖然沒拿下,但個人賽上扶光拿到過第一名,身價倍漲,在外服個人賽第一什麽含金量你也清楚,之後他就被外服收買了,各種借口不肯登場,好不容易上場了明演KRO,協會調查出了他收錢打假賽,被永久禁賽了。”
扶光這個人算是前幾年比較出色的選手了,餘燼停賽之後國際賽上還算能看的中國選手就是他了,其實現在很多戰隊都有打假賽的嫌疑,只要有比賽就有利可圖,很多選手打不出名堂來,靠打假賽拿黑心錢保送其他戰隊也能賺一筆,如果真調查起來,得有不少人遭殃,只是扶光是打假賽的人裏罰得最重的,因為他是在國際賽上打假賽,那和賣國有什麽區別?
被職聯禁止也是應得的。
“能去打外服了,這麽厲害的實力,幹嘛還要打假賽呢?就為了撈那一筆錢嗎?”雲祈大不理解,電競賽事本就殘忍,這也不是一個人的榮譽,而是團隊的榮耀,一個人能決定比賽贏,也能決定比賽輸,在一起訓練這麽久,給多少錢也很難昧着良心去打假賽啊。
電腦屏幕的光照在餘燼分明的面孔,他眼神幽暗,語氣理智且冷漠:“跟這些沒有關系,有的明知隊伍會輸,不如趁機撈一筆,有的則是冠軍獎金不如打假賽撈得多,不在乎什麽長遠的發展,只想要眼下的。電競賽事想要看出問題并不簡單,他也不算是明演,只是隊友太熟悉他了,一眼就能看出他狀态不對。”
雲祈和他對視,他在餘燼眼裏看到了失望,仔細想想,扶光好像是跟餘燼一批的人,當時人都說餘燼停賽KRO就完了,但也有一部分人說有扶光在,勉強還能進前三,可KRO那兩年在外服被虐得慘不忍睹,前十都沒能進,後來又爆出扶光由于打假賽被永久禁賽的新聞,風波不斷。
餘燼的神色表達了很多東西,不用說,雲祈也能領悟,扶光和餘燼是同一批的人,和餘燼做過隊友,此前一直稱霸外服,餘燼就算停賽了KRO也不至于跌到後十名去,太誇張了,扶光個人賽是第一戰邊啊,他才是真正的上單宗師,拳獅的神之召喚師,沒有争議的,後來的打野再如何比不上餘燼,有扶光的技術,也不可能讓KRO被血虐成那樣。
扶光打假賽的話,這就能夠解釋KRO掉落神壇的狀況了。
“是你揪他出來的,”雲祈低聲說:“對嗎?”
餘燼嗓音溫柔:“你覺得我不該嗎?”
雲祈兩手交織在一起:“該,那……你買了我,是認為我不會出賣你?”
餘燼凝視着雲祈:“你會嗎?”
雲祈說:“永遠也不會。”
他們四目相接,神色堅定。
片刻後,餘燼扭回頭:“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技術厲害的人很多,心能定的人很少,跟我一批競争的許多人都已經退役了,我還沒有,不為別的,就因為扶光,他打假賽也好,起碼給了我堅持的理由,其實平步青雲一帆風順挺沒意思的,電競如人生,高端玩家都有耐心逆風翻盤,那打起來才夠熱血呢。”
餘燼說這些話的時候,訓練室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尤其是坐在他身邊的雲祈。
“噼裏啪啦”的鍵盤聲底下,餘燼這番話讓人心動,就像那單調的圖片加上了背景音,渲染出如夢如幻的意境,直抵肺腑。
“是啊。”雲祈良久後應,逆風翻盤,才叫痛快。
流螢一局游戲結束,他伸頭過來問:“哥,你今天打不打?號能借我用一下不?我上下國際服。”
餘燼在鍵盤上敲了一串數字,發了出去,流螢拍手道:“感謝燼哥。”
他縮回頭去。
雲祈在這兒也坐了很久了,正要起身,忽又聽餘燼問:“坐得離我十萬八千米什麽意思?”
雲祈半蹲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扶着桌子說:“沒有,我來的時候沒什麽位置了。”
“看見我對面的空位了嗎?”
雲祈擡頭看過去,閉嘴了。
“明天開始我要看到你在那兒訓練。”他命令,可不是商量,他一隊之長的身份完全有安排座位的資格,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昨晚兩人剛就着生分這回事鬧了一下,雲祈現在可不想再因為同一個問題生事端了。
他答應下來:“好。”
“我看到你發的聲明了,”餘燼又說:“現在SK該恨死了你。”
雲祈站直身體,靈魂坦蕩蕩:“我不在乎。”
餘燼掃他一眼,拿過一邊的杯子,他沒動過,流螢給他裝的水,每天都是,收徒弟并不全然是麻煩事,餘燼低聲說:“郎獻每天騷擾你,是嗎?”
雲祈上回跟郎獻在電競之夜被餘燼撞破,那一直讓他挺尴尬的,雖然餘燼沒有問過這件事,可他心裏就和被一根刺紮着一樣,被郎獻騷擾的事情他本心并不想爆出來,對他的名聲也無益,鬧成這樣是無奈之舉,所有人都可以誤會他和郎獻,但那個人不能是餘燼。
怕他誤會,也聽他提起,雲祈終于有解釋的機會:“我跟他一直都是營銷,是假的,什麽都沒有,你不要相信……”
餘燼握着杯子,不急不緩地看着杯子裏瑩瑩的水,說:“為什麽答應跟別人炒CP?”
雲祈難堪:“戰隊策略……”
“漲粉了嗎?”
“嗯,”雲祈不得不承認炒CP帶來的好處,“大家喜歡看……”
“還想炒嗎?”
雲祈愣了一下,看向訓練室的衆人,頓時明白了餘燼的意思,從前他沒得選,現在不想再摻和這樣的事情了,何況在餘燼眼皮底下跟別人賣暧昧,他可做不到,難得地挺直腰杆,表明态度道:“不想,我永遠也不會跟別人炒了。”
哪知道這話剛落,餘燼就把杯子放回原處,擡頭鎖着他,神色說不得是友善,“哦,跟郎獻可以炒,跟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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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