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相逢(五) 說的不愛卻滿嘴都是桑非……
第5章 再相逢(五) 說的不愛卻滿嘴都是桑非……
桑非晚、桑非晚、桑非晚。
今天溫東隅和我說,不要把他當做桑非晚,他是虞城溫氏子弟,祖籍便是在那裏。
虞城靠近極樂城,我和桑非晚第一次卻是在那裏遇見的,那邊的極樂山,現在看來,卻也是極為值得珍視追憶的,再難以忘卻。
——《溫弄溪日注》
溫東隅這幾日,被溫弄溪罰的去藏書閣裏打掃雜物,惹來的目光卻是不少,主要是之前五長老上門來要人、溫弄溪第一次婉拒五長老,并将其納入自己的門下。
他現在是一劍閣的熱點人物,本來他作為這屆弟子的佼佼者都足夠引人注目,而且五長老、一劍閣閣主對他頻頻側目。
雖然一劍閣閣主溫弄溪對他多了點睹物思人的意味,但是也只能說明對方長得好,身長如玉,擺在身邊只是欣賞也是可以的。
溫東隅很郁悶啊,溫弄溪真的有病,好端端有事沒事都擺着一張棺材臉,也不知道他的前妻是怎麽受得了他的。
那日他不過就是看了點話本,對方臉當場紅的和櫻桃似的,看起來氣的不輕。
“溫東隅。”溫弄溪淡淡道,他看起來很年輕,溫東隅有時候都在琢磨他的年齡到底是有多少,但是看起來真的不大,心智嘛……
溫東隅感覺對方大抵是年少也沒吃過苦,看起來純善至極,覺得世間沒有難事。
“弟子在。”溫東隅答道。
他餘光裏窺見的對方那張似乎永遠被冰雪覆蓋住的臉,永遠也不會消融,似乎沒有什麽能侵擾他。
他又想起來那日話本中所寫的“情之所至”,溫弄溪真的會情之所至嗎?他對這位看起來樣貌年輕的師傅産生了極大的興趣,情之所至起來又會是什麽模樣。
溫弄溪往前走去,他回頭,直接撞上了溫東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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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東隅。”溫弄溪冷笑,一雙唇抿的死死的,他略過溫東隅,對方身形比他矮一點,鼻梁正好撞到對方頭頂。
他被撞的淚水漣漣,一時間鼻尖酸澀,帶着眼眶都紅了。
溫東隅正抱着頭,他也沒想到會突遭此種無妄之災,一時之間顧不上自己,湊近溫弄溪,看對方被自己撞紅的鼻翼:“師尊,沒事吧,疼不疼。”
溫弄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手就已經附了過來。
我真是該死啊。
溫東隅想,他看着溫弄溪控制不住的流淚,對方清心寡欲,像一尊玉佛,而現在玉佛被自己弄哭了,看起來很慘,很可憐。
他這幾日觀察以來,對方并不喜社交,頂多是似乎與他沾親帶故的齊之銘找上門來,再難以見得別的了。
看起來真的好像是知禮守節的寡夫。
溫弄溪沒反應過來,整個人怔怔的,愣住了,面上表情有些怔忪,他忍不住地看向溫東隅,沒有拂開他的手,就任憑着對方把手搭在自己臉上。
被吃了豆腐都毫不自知。
“師尊……”溫東隅話術說的悠悠哉哉,他手一點點地拂過對方的鼻翼,原本是高不可攀的人兒,現在卻似乎很乖地任憑着他撫着臉頰。
他突然忍不住地揣測到,師尊這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不會還是未經人事吧。
這麽一想,原本得知師尊有亡妻的自己頓時心底好受不少,動作也更加憐惜了一些。
溫弄溪本來被冷不丁撞到,那一瞬間的确是痛,眼眸微眯了一瞬,鼻腔覺得酸澀無比,一時之間止不住淚水。
溫東隅輕輕擡起他的下巴,他依從地順着對方的動作,黑發柔順地随着動作落下,看起來風姿綽約的很。
“師尊。”溫東隅嬉笑的聲音傳來,“師尊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這麽嬌弱怕疼,可怎麽辦才好。”
他收回手,手上輕輕一用力,對方便皺起眉頭來。
溫弄溪的确是很怕疼,他磕着碰着都有些難以忍受,何況是撞到鼻梁。
他被對方說的,有些赫然,說來也挺難為情,他年齡雖長,但是心智卻相較于十八九歲不妨多讓。
主要是他進入一劍閣以來,本來就性格孤僻,社交少,除了每日修煉功法之外,別的也沒什麽長進。
“胡鬧。”溫弄溪撇過頭去。
溫東隅見溫弄溪不生氣,稀奇的很,他把頭勾過去,去看溫弄溪的神情。
“欸,師尊不會氣量那麽小吧,這也能生氣。”溫東隅玉冠束發,看起來好像是一位多情公子哥,放浪形骸,笑眯眯着一張臉,湊上前去。
“哭了?”溫東隅看過去,他不依不饒地去看溫弄溪這般到底是什麽模樣,想要一探個究竟,但是對方躲,于是乎他便追過去。
“桑非晚,你別太過分。”溫弄溪呵斥道。
溫東隅原本還在探過去的脖子僵了僵,面上的笑都僵在唇角,随後化為極其細微的弧度,他眼眸冷起來,哪怕嘴角還帶着笑容。
“我不是桑非晚。”
溫東隅越來越覺得不舒服,為什麽所有人都感覺他是因為長得像溫弄溪的亡妻因故才得到對方幾分照拂,他天資也不差,為什麽沒有過名正言順的入門要求。
他的手收了回來,微微垂眸,整個人散發出來低沉而又不高興的情緒。
看起來像只可憐巴巴的狗。
“師尊。”溫東隅看向他,“我不是他,你認錯人了。”
溫弄溪恍然,他心底已經逐漸地對桑非晚形成某種執念,但是溫東隅如何不是他,那麽相像的一張臉,
“他已經死了,師尊。”溫東隅面上帶着淺淺笑意,最溫潤的聲音卻說出來最殘忍的話,“我怎麽可能會是他,我是虞城溫氏,就算是姻親關系也沒出過姓桑的人。”
“你很喜歡他吧,師尊。”溫東隅露出來點笑,看見溫弄溪臉上露出來茫然的表情,他帶着點焦躁同時又有快意。
溫弄溪不假思索:“不可能。”
他怎麽可能會喜歡桑非晚?
溫東隅笑了笑,帶着自嘲:“你口中既然說的不愛,那為何滿嘴都是他?”
溫弄溪手指動了動,忍不住蜷縮起來,“我不是……”
他怎麽會喜歡桑非晚,他只不過……
他只不過是懷念當初無憂無慮的日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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