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子母蠱(四)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第13章 子母蠱(四)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我覺得溫東隅是桑非晚的證據之一:
溫東隅很能膈應我,就像桑非晚一樣,總是能精準的戳到我的痛處,然後反複的在我的痛處橫跳。
溫東隅是桑非晚的證據其二:雖然有點難以啓齒,也可能是我多想,我感覺最近溫東隅老是盯着我看。
——摘自《溫弄溪日注》
溫東隅最近都在歷練,不得不說他卡在第六關實在是過不去,他就是一個破算卦的,撐死會些術法,一遇到體術方面的就玩完。
他覺得溫弄溪也是個花花架子,天天除了讓他看書就是看書,他現在已經看了半面牆的書了,從門派的風流韻事到發家史,他都有所耳聞。
但是不得不說,最近溫弄溪看他的目光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自從他上次作死問他不再嫁娶,是不是因為他死了老婆,然後溫弄溪一反常态地直接把他打了一頓。
其實也沒用多大的力氣,主要都是他在跑,然後溫弄溪拉不下來身份被迫放棄。
溫東隅真的迫切想要得到乾坤鏡,但是實在是卡關,每天在歷練之中累得要死都不見得,有什麽進展。
他最近也沒有和齊之銘鬼混,主要是齊之銘上次被溫弄溪罵了一頓,他過去要書被齊之銘陰陽怪氣說:可別來找我了,別再你師傅又說我帶壞你。
溫東隅覺得齊之銘也在擺譜,溫弄溪上次明明就是生他的氣,非要把氣也怪到自己身上。
但是他也真的老實了一段日子,沒有去找齊之銘,安安心心地做自己分內的事。
溫東隅沒有話本看,于是百無聊賴地在藏書閣待了幾天,快把那幾個上一代長老各種都研究明白了。
他随便混了幾天之後,覺得生活如此實在是太過于枯燥,又想起來溫弄溪,趁着溫弄溪吃飯的時候,提着一盒糕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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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這次溫弄溪應該會高興一點吧,這次自己這段時間可沒看話本也沒惹事。
溫東隅挺忐忑地敲了敲門,他也不覺得自己最近表現差,主要是溫弄溪特計較,怕太想不開 。
沒有人回答他,他心想這次可算敲了門,尊師重教了,于是直接推門進去。
室內香爐煙霧缭繞着,并未見到溫弄溪蹤跡,溫弄溪心想不會還沒起來吧。
他這麽想着,就捏了個靜息訣,把自己的動靜隐匿下去。
原來溫弄溪正在睡覺。
溫東隅看着床帳拉着,他心下啧了一聲,覺得自己處境更加悲怆,心想自己還在歷練裏毫無進展,日上三竿,師傅還在這裏睡大覺。
他把糕點放在這裏。
覺得沒當面送給溫弄溪有點可惜,但是再來一趟倒是有點費事。
想了一下,溫東隅從溫弄溪桌上拿來紙筆,鬼畫符似地提了幾個字:徒弟溫東隅奉上。
***
溫弄溪這幾日覺睡的都不舒服,特別是夜深入夢,好不容易睡着了,夢裏又是桑非晚。
他心想,如果你真的為我好,你要不然就活着告訴我,要不然就死了,不要再出現我面前,何必要這樣。
他皺着眉頭,冷不丁一睜眼,極其痛苦的撫着胸口,覺得自己心口都在痛。
他覺得要不然就是桑非晚給自己下了蠱,否則為何幾年之後他還在對對方印象深刻、不得解脫?
溫弄溪從床上緩慢爬了起來,現在已是午時,他先在屋內踱步了幾圈,越想越心煩氣躁,周圍靈力隐隐有不平穩的跡象。
他咬牙切齒:桑非晚,你到底是死是活?
他閣主的地位其實日益不穩,對他有意見的人頗多,特別是他也不圓滑,不願與那些世家周旋。
他當初是上屆閣主連同幾位長□□同扶上位的,這幾年他也不收徒弟,修為也沒有任何精進,然後一劍閣周圍隐隐有魔氣出現。
因此對他最先有意見的是那位向他抛出橄榄枝,想要和他聯姻的那家,認為他過于傲氣,而且德不配位。
溫弄溪覺得純屬鬼扯,就是自己沒有答應對方。對方惱羞成怒,他心想自己也不是一心想要當閣主,而是被迫推動上位。
若不是當時桑非晚身死,上屆閣主——
溫弄溪越想越來氣,他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絕大部分是桑非晚的原因,要不是桑非晚,自己說不定早就在哪個世外桃源,行醫濟世,現在知道他和桑非晚內幕的人見到他無疑要唾棄兩口。
罵他不知廉恥。
溫弄溪心想自己怎麽就不知廉恥了,還不是桑非晚害的。
而且他怎麽不知廉恥了,他只有桑非晚一人。
溫弄溪在室內踱步了幾句,想着想着氣得自己咳嗽了兩聲,想找口水喝喝,沒找到,走到練字臺想要練幾個字平穩一下心态。
卻發現自己的毛筆不知道被誰随意丢在桌上。
溫弄溪不用想,這種事情除了他的倒黴徒弟,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他心想一起床就碰到這種糟心事,先是桑非晚又是溫東隅的,這兩個人非要狼狽為奸在一起惹他生氣是吧,今天。
溫弄溪這麽一想,氣的又咳嗽幾聲。他原地走了幾圈,衣袂揚了起來。
他心想早知道就不加入什麽一劍閣了,當初若不是被逼的,他豈會現在這樣。
晚上被老的逼,白天被小的氣,他不知道現在活着圖什麽。
“閣主。”有人敲了敲門,溫弄溪還在走,聞言頓了頓,理了理衣衫,又恢複成平常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進來吧。”溫弄溪覺得真的很心累,每天都要裝的像個正常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精神分裂。
來人不知道是哪位長老的徒弟,感覺面熟,溫弄溪卻記不起來。
對方一見着溫弄溪,面孔有點微紅,拘束地低了下頭。
溫弄溪并沒有看見,他覺着一劍閣事情真是多。
“閣主,這是這月的事項,長老想請你共同定奪。”
溫弄溪心想天天由他定奪,也不聽他的呀,每次他提出來什麽意見,那幾個老頭總是駁回,覺得他太年輕,看事情目光不夠長遠。
“我知道了,你放下吧。”
溫弄溪心裏煩躁的很,明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他掐着毛筆開始寫字,寫了一會兒把桌上的紙又撕掉。
這個弟子還沒有走,還站在原地不動,溫弄溪掀了掀眼皮,這才注意到對方: “還有什麽事情嗎?”
他長得實在是出彩,哪怕是每天冷着臉,別人也會覺得他賞心悅目。
“弟子想問,閣主還收徒弟嗎?先前詢問過閣主,閣主說未曾收徒,暫且就先不收徒弟了,現在已經收了一位了,可否讓弟子也入你門下?”
對方說話有點踉跄,語速頗為急切,生怕溫弄溪當場把他趕出去似的。
溫弄溪面上淡淡的,內心早不知已神游到何方,他覺得這件事确實有點為難他。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姿色平平,長得不如溫東隅,倒是有一點掃興。
他覺得長得好也并不是什麽好事,比如說桑非晚之類人,完全是禍害。
溫弄溪沒吭聲。
弟子有點惶恐:“是在下有點冒昧了。”
溫弄溪慢條斯理地把筆放回筆架上,他想了一下又把筆拿了回來放在水裏擺了擺,缸裏的清水一下變得渾濁,看不清楚。
他這才偏過頭去看這位弟子,“你還有什麽事嗎?”
他這才想起來,這貌似是哪位長老家的孫子,本着不得罪人的态度,他還是極其委婉地說了句:“我會考慮一下的。”
結果溫弄溪剛剛松了口,對方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閣主請收我為徒吧。”
溫弄溪:“……”
他面色有點複雜,覺得對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自己修為停滞,一劍閣上下可能不知道,但是這幾位長老可是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對方想讓自己收他為徒。到底有什麽好處?難道說長老已經打算在他這裏安插旗子了?
溫弄溪覺得自己有點折壽,感覺對方也沒比自己小多少呀,“你趕緊起來吧。”
結果對方一臉溫弄溪不答應,今天就跪死在這裏,看得溫弄溪又是一陣心梗。
溫弄溪心想怎麽天天攤上這麽多事,溫東隅呢?去哪裏了?
他現在又覺得溫東隅其實表現的還挺好的,至少有眼力見,不會讓他很為難,完全忘記了那天自己氣的追着溫東隅滿房間跑。
溫弄溪說:“你快起來。”
他現在耐心已經快耗盡了自己,本來就不想收徒弟,現在對方這種狀态更加讓他不想收對方為徒。
他冷着臉走了幾圈,猝不及防看見桌上溫東隅留的紙條是一盒糕點。
他覺得溫東隅這次幹的還是不錯的,雖然有點意外,但是心想這幾日雖然沒見着溫東隅,但是也沒聽着對方闖什麽禍,自己還是極其滿意的。
他一擡頭又看見跪在地上的弟子又是一陣心梗,他覺得這樣實在是不好看,搞得像自己欺負對方一樣。
“我現在已經有徒弟了,若是再次收徒似乎不平等。”
那位弟子不服氣:“溫東隅這種人都配成為您的弟子的話,我為何不可以呢?”
“而且——”
“我在新生大試之中,排名和溫東隅不相上下,為何不能收我為徒?”
溫弄溪淺淺皺了下眉,覺得自己和對方實在是講不清楚。
這還需要什麽緣由嗎?自己新生比試中一眼就看中溫東隅自然是緣分和實力兼具,收不收對方為徒,完全是自己的主觀意志。
“你現在想幹什麽?”溫弄溪不是很理解,他目光越發冰冷了,臉色完全變得不好。
“若是我今天就是不答應,你能待我如何?”
“啊,這是在幹什麽?”溫東隅提着一盒水果和幾枝桃花走了進來,桃花明顯是新鮮摘的,桃紅柳綠的,煞是好看。
他這次沒敲門就進來了。
準确來說也不是沒敲門,是老遠瞅着門開着。
他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溫弄溪,說了聲師尊好,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說了一句:“這不是張道友?”
“這幾日不見,怎麽感覺長胖了一點。”
溫弄溪目光掃了眼,對方手上提的桃枝覺得心情好了一點,他覺得這會溫東隅确實是幹了點人事,出現的剛剛好。
溫弄溪煩的很,“他要我收他為徒,你怎麽看?”他态度雖然煩,但是聲音聽起來卻不帶絲毫厭煩,好像是真誠在詢問溫東隅的意見。
溫東隅心想,我還不想當他徒弟呢,對我要打要罵的你倒上趕着。
但是他又不想讓溫弄溪當別人的師傅,他總是感覺溫弄溪老是偷偷的哭,這要讓人看去那可讓他不舒服。
“修仙問道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分,我和師尊有緣分,那可謂是錦上添花,他對你沒有眼緣,你何必強求他呢。”
溫東隅眼角帶笑,可是眼睛裏卻沒有笑意,他覺得對方也是離譜,溫弄溪态度都那麽差了,還不打算就此收手嗎。
他把懷裏的桃枝拿給溫弄溪,語氣揶揄:“師尊是剛起來吧?要不要吃點水果?”
溫弄溪關注點卻不在此處。
他抱着手并沒有伸手去接那桃花,而是語氣疑惑,“你哪裏來的錢?”
溫東隅笑嘻嘻的,“我有錢我也沒有亂花呀,師尊幹嘛管我從哪裏得到的錢呢。”
地上的弟子跪了半天,見他倆都沒有動靜,反倒當他不存在,不由得開始着急起來:“溫東隅到底哪裏好?”
這就有點挑事起來,不僅背着說人家不是,當着人家面,居然開始挑起人家不好。
溫東隅沒有作聲,他倒是真的想要聽聽溫弄溪如何評價他?
只見得,溫弄溪不予理會,說了一聲:“那也不用你管。”
溫弄溪:“……”
那名弟子不服氣,非要讓溫弄溪說出個原因來,這才能罷休。
“每天不在我身邊——”
“眼不見心不煩。”溫弄溪越想越來氣,他越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在為難他,溫東隅每天不氣他就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還再收養一個弟子:“你能做到嗎?”
溫東隅愣了愣,表情一瞬間呆滞,覺得自己今天表現的如此之好,都還能夠被溫弄溪中傷一頓,不覺悲從中來,覺得要不然別活了。
結果對方也好死不死的,非要來一句:“我肯定不會打擾你的。”
!!!
溫東隅一瞬間看了看溫弄溪,又看了看對方,覺得這個事情怎麽回事,沖他來的嗎?
溫東隅:“不是,你不打擾他,你學什麽啊?你拜他為師是為了不打擾他啊?”
溫弄溪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子,覺得居然不知道怎麽反駁對方,自己好話賴話都快要說盡了,居然還想要當自己徒弟?
他面上不顯,手指有點局促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對方。
溫東隅覺得離譜,他覺得溫弄溪不應該被這些花言巧語所欺騙,“那我也能不打擾你,你要我一個就夠了。”
結果對方說:“我保證入你門下你見不到我。”
溫東隅:“……”
溫東隅也沉默了,他現在覺得對方現在是極其不正常,不知道到底圖什麽。
溫弄溪嘴角繃緊了一點,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多應付一位徒弟,但是——
“不行。”溫東隅打斷了他的思考,他表情陰森森,原本溫潤如玉的表情拉了下去,看向溫弄溪:“我不同意你收他做徒弟。”
“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溫弄溪愣了下,出了神,實在是太過于像桑非晚了。
他眸光閃了閃,想要克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去多想,可是桑非晚畢竟是桑非晚,又怎麽會是別人。
他不确定起來。
以前桑非晚在他家裏時候,準确來說在他們兩個人的家裏,有大嬸偶爾過來看病,看着看着多了,覺得溫弄溪實在是個不錯的孩子。
看病收費極低,而且人也俊俏,還特別有耐心。
結果沒幾次對方帶着家裏丫頭過來,大嬸笑呵呵的,溫弄溪愣了愣,那是還年輕面對這種情況也不知所措。
桑非晚已經消失十日有餘,溫弄溪都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了,他也無從得知。
他見大嬸這樣,第一個念頭就是慶幸桑非晚不在家,否則很難想象現在會是什麽一團亂麻的模樣。
溫弄溪有點拘束,他把上人家年輕女子的脈,發現脈象皆是正常,并沒有面目上看的那麽孱弱。
結果,手還沒收回來。
院子的門就被推開了,桑非晚似笑非笑地說道:“來的可算是巧了。”
他雖然目光洋洋灑灑的,但是溫弄溪覺得身上極其有壓迫力,好像背負了什麽債務一樣。
桑非晚并沒有在外過多停留,而是直接進了內室。
溫弄溪心想不好,他以身體不适作為原因,說了句:“今天就作罷吧。”
見大嬸還想要挽留,溫弄溪直接收了攤子開始進屋,心想你再不走我今天就得死給你看了。
桑非晚躺在床上,溫弄溪拿着東西往桌上擺,二人并無多餘的交流。
溫弄溪頓了下,他一邊洗手,洗完之後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若無其事說道:“最近怎麽沒回來?”
桑非晚無精打采的,他似乎很累,今天并沒有生什麽事,倒是讓溫弄溪安了點心,覺得稍微好相處一點。
“最近有任務,花錢讓我抓一個人。”
溫弄溪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結果對方扔了個镯子過了。
溫弄溪撿了起來,有點詫異。
“送你了。”
溫弄溪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給自己一個男子送镯子,但是桑非晚到底是桑非晚,想法行為均是變幻莫測,他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說點什麽。
他帶上了,發現尺寸大小居然是正好,不由地驚了一下。
結果他正在低着頭擺弄手镯的時候,腰被人從後面抱住,溫弄溪一時之間掙紮不開,鬼使神差的就放棄了。
桑非晚趴在他的後背埋了一會,很快微微坐直了一些,拉着溫弄溪的手臂把他拉進自己懷裏。
溫弄溪一時沒站穩,靠近他的懷裏,被桑非晚拉着接了個吻。
桑非晚舉着他的手看那個銀镯子,不知道怎麽想的,溫弄溪沒有多言。
但是對方實在是過于專注了,溫弄溪聽見手上手镯突然發起來清脆的響聲。
溫弄溪目光觸及自己的手腕,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手上多了點血污,只見桑非晚若無其事擦去他自己指腹上的細微血滴,沖着他笑了笑。
溫弄溪倏地收回目光,他對桑非晚的很多想法根本就不了解,對方養着他沒殺掉他就已經是好事,何必再奢求如此之多。
桑非晚覺得這個手镯在溫弄溪手上似乎非常合适,舉着他的手,晃了晃。
像是找到了什麽玩具一樣。
桑非晚笑了笑,“果真是适合卿卿。”
桑非晚總是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稱謂,說不準什麽時候又換了一個新的稱謂,溫弄溪有點臉熱。
他還是純情的很,雖然沉默寡言,但是身上面上的種種反應暴露出來他的羞赧。
桑非晚抱住溫弄溪。
溫弄溪聞到對方身上有股血味,皺了皺眉,或許是他鼻子過于敏銳,居然分不清楚到底是他手上還是別的什麽的……
他目光突然觸及到對方的脖頸,透過間隙,似乎能看見對方背上大面積的紅色花紋。
溫弄溪張了張口,只聽見桑非晚悠悠開口:“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什麽?”溫弄溪沒聽清,他皺了皺眉,又再次詢問了一遍。
桑非晚笑了笑,沒直接說出出來他的意圖,而是意有所指,“果然讓你出去還是太過于招蜂引蝶——”
他捏着溫弄溪的發絲,沒輕沒重的,溫弄溪被他扯的有點疼,皺起來眉頭,表情越發不适起來。
“我說——”桑非晚笑了笑,他正經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哄人的,看起來也沒那麽殺氣凜凜、可怖至極。
“要不然別去行醫了吧。”桑非晚慢吞吞的說道,“你行醫開藥也賺不了幾個銅錢,末了采藥還弄得一身傷。”
“那些該死的——”桑非晚收了回去,他心想今天心情好,還是不說了。
“為夫養的起你,你不必做到這種地步。”
溫弄溪卻不同意,他行善積德,是他自己的事情,桑非晚不應該多管。
他不做聲,桑非晚估摸着他又是獨自生悶氣了,摸着他頭發的動作輕柔了不少低聲笑了下:“好的——”
“知道娘子你賢惠了,想多為家裏出一份力。”
“為夫也就只能欣然笑納了。”
***
溫弄溪看着溫東隅覺得實在是像桑非晚,覺得對方說不定就是桑非晚在裝不認識他。
他眸光沉沉越發不高興起來,但是心想若是桑非晚為何又不肯認他。
果真是桑非晚的話,溫弄溪頭疼起來,他覺得自己現在有必要對溫東隅好一點,以防對方真的是。
但是懷疑的心思沒打消。
溫弄溪真的想要試探一下對方到底是不是桑非晚,他的倒黴丈夫。
那邊溫東隅目光委屈,不可置信剛剛收了一個徒弟的溫弄溪依然貪得無厭還想收掉下一個。
他覺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但是又忍不住期期艾艾心想萬一溫弄溪嘴硬心軟呢。
結果溫弄溪就在溫東隅哀求的目光之下說道:“行,我可以收你為徒。”
“若是你能通過我的考驗。”
溫弄溪滿臉不可置信,但也沒辦法。
溫東隅覺得溫弄溪真的是當下話本裏最時髦的渣男人設,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有了一個徒弟就想要收第二個。
貪得無厭。
溫東隅站了一會自覺的沒趣,把水果放下去就要去歷練,覺得眼不見為淨算了。
大不了他死之前都別見了。
溫弄溪看着溫東隅面色不渝地出了門,過了一會對方又回來了,沖他扔了一把桃花,跟驅邪一樣。
溫弄溪抱着桃枝,剛剛皺眉想要說幾句,結果溫東隅呵了一聲,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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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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