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子母蠱(五) 趁早殺了以絕後患
第14章 子母蠱(五) 趁早殺了以絕後患。……
昨夜夢境寥寥,感覺睡的還可以,可是原本以為我真的睡的還可以的時候,結果桑非晚浮現在我面前:“聽說你到處和別人說我死了?”
我不免有點心虛。
事雖然是這個事情,但是你可不就是真的死了。
還來煩我做什麽。
桑非晚笑了一下:“那我以後就不入你夢來了哦。”
我沉默了一下,說:“也行。”
——摘自《溫弄溪日注》
最近全門派上下都在讨論溫東隅的首徒地位不保,起因是溫弄溪又放言要再收一個弟子。
結果還沒收了,門派上下議論紛紛說溫東隅每天就是打牌逛花樓,現在看來似乎真的是這樣,溫弄溪不耐煩了。
溫弄溪那種恪守規則的人,怎麽可能允許溫東隅之類的人存在。
溫東隅很難想到,怎麽會有比他還擅長傳播謠言的人呢,說他打牌就算了,逛花樓是怎麽個事。
他心想:還有我打牌這件事誰說的啊,怎麽全門派上下都歧視我呢,說好的名門正派,就這嗎?
溫東隅覺得自己被名門正派歧視了,明明打牌是個人愛好,幹嘛要造謠他逛花樓。
他甚至閑的沒事幹,一想到溫弄溪想要收那個張什麽勞子為徒弟,他就是一陣心梗,覺得溫弄溪真的挺過分的。
他甚至想要占蔔算一下到底溫弄溪會不會收對方為徒弟,最後想了一下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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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發憤圖強的緊,以至于第六關被他輕輕松松地破解了,但是他可能也是最近怨氣太大,導致進階了。
溫東隅把着自己的脈,想要窺入自己的靈海之中探出分毫。
其實他也有點緊張,本來溫弄溪的徒弟就他一個人,他沒有什麽壓力,他覺得溫弄溪對着徒弟要打要罵的,怎麽會有人真的想要當他徒弟。
結果真的有這種腦子不好使的玩意。
溫東隅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就拉滿了。
溫東隅想象不出來溫弄溪追着別人打罵的模樣,又糾結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接受溫弄溪端着那麽一張臉在他面前打罵新師弟。
他心裏又逐漸不平衡起來,憑什麽是你收徒弟但是煩心的卻是因為我啊,他日漸焦躁起來。
或許是溫東隅最近都沒怎麽去找齊之銘看話本,齊之銘等了一段日子,實在是控制不住,覺得沒有和自己一同鬼混的人實在是不舒服。
結果,見到溫東隅面後,對方和之前那樣并沒有多大區別,只是整個人無精打采的,頗有些郁郁寡歡。
齊之銘穿着青色衣衫,揣着袖子,他靠着樹,看着叼着草躺在樹上屈着膝的溫東隅覺得有點無語:“不是,溫弄溪不就多收了一個徒弟麽,你搞的這麽要死要活的做什麽。”
溫東隅把嘴巴裏的草吐了出來,草葉晃悠悠掉落到地上,隐去蹤跡。
“你覺得我和溫弄溪關系如何?”溫東隅直接問了這個問題,齊之銘愣了一下,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都說溫弄溪師徒有悖人倫,他也沒看出來多麽有悖人倫,都是外面亂傳的,只不過是對象變成了溫弄溪就傳的格外猛烈。
“還好吧。”
溫東隅那邊卻不淡定起來,開始口出狂言:“你覺得我和那個姓張的長的相比?”
姓張的……
齊之銘意識到那不會是七長老的小孫子吧。
“你倆長的斷是不一樣的啊。”齊之銘被來想要乘着這個機會揶揄溫東隅幾句,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出來怎麽批評溫東隅這張臉。
“你長得确實比人家好,但是也不要太過于驕傲。”
齊之銘還在納悶為什麽今天溫東隅會問自己這麽一個問題,結果他想着想着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你不會覺得你師尊招他為徒弟是別有所圖吧。”
溫東隅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
齊之銘覺得這世界都瘋了,特別是溫東隅和溫弄溪這師徒倆,他老是感覺他倆有一腿,現在看來不會他倆真有一腿吧。
“你不會覺得你師尊真的能看上對方吧,不是溫弄溪真的是斷袖嗎?看不出來呀。”
溫東隅覺得對方根本就沒有理解這件事的核心要點在哪裏,“對方覺得我長得像他亡妻,你覺得正常人會覺得一個男的長得像他亡妻嗎?那當然不可能了,那溫弄溪肯定就是斷袖了。”
齊之銘覺得匪夷所思,他理解不了這師徒倆的腦回路,只覺得這世界真的是瘋狂了,“不是,你也喜歡男的呀?”
齊之銘問到了重點,其實溫東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意對方收不收徒弟。
總感覺溫東隅要多收了一個徒弟,會對自己會不是很好一樣,反正他本來就對自己不是很好了,多了一個徒弟的話,那或許會對自己更不好。
溫東隅哽住了。
他覺得自己确實有點小題大作,自作多情的成分在,“他收不收徒弟肯定跟我沒關系了。”
答非所問。
“不是他收不收徒弟固然跟你有一定關系,但是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而且你到底是不是喜歡男的呀?”齊之銘詢問道。
“我看你看的那些話本都是男男女女的,也沒有不同呀。”齊之銘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溫東隅。
也不是他對斷袖印象不好,而是覺得溫東隅不至于吧,感覺還是應該喜歡女子。
溫東隅沉默了一下,反複糾結還是開口道:“我應當是不喜歡男子的。”
齊之銘覺得事情應當得到解決,“那我覺得既然你不喜歡男子的話,又何必在乎溫弄溪收幾個徒弟嗎?反正你是他第一個徒弟,肯定是要重視的。”
溫東隅又沉默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齊之銘,竟然覺得他說的沒什麽錯。
“我認為——”溫東隅唇動了動,幹脆破罐破摔造起謠言來,“不是,他既然覺得我長得像他亡妻那他肯定是喜歡男的呀,萬一他喜歡這個徒弟怎麽辦?
那他喜歡這個新徒弟的話,就會對我有偏見有歧視。這樣的話我豈不是不好過,那我怎麽辦呢?你來照顧我嗎?”
“你說呢。”溫東隅薅了一把葉子在手裏,反複的掐。
他越想越覺得身臨其境,真覺着溫弄溪收徒弟完全是私人之欲:“你說我千裏迢迢來一劍閣求學也不容易,然後再被這些斷袖排擠,你說是不是很可憐?”
齊之銘抱着胳膊也跟他幻想,“你說的也有道理呀。”
“不是,溫弄溪真的喜歡男的嗎?他告訴你啦。”
溫東隅冷靜下來,或許是良心作祟,還是說了一句:“這倒是沒有。”
齊之銘:“……”
齊之銘說:“其實我覺得你不要想不開了,就算他喜歡那個徒弟——”
齊之銘話還沒說完,莫名其妙覺得溫東隅瞪了自己一眼:“我覺得溫弄溪那樣應該不至于對你使什麽絆子吧。
你看我跟他認識這麽多年,他對我的态度一直這麽差,又怎麽會是短時間能夠改變的呢。”
溫東隅覺得齊之銘說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了一眼齊之銘,覺得他的話簡直是沒有邏輯:“那是你,不是我。”
齊之銘覺得無語。
大家都被溫暖吸冷臉對待,怎麽知道還有高低貴賤了?
“不是要我說,溫弄溪那個年紀就算是續弦也很正常吧,你操心那麽多事想要幹什麽?”齊之銘打量了一下溫東隅,“你想這樣的話,你多了個師母,說不定待遇還翻倍呢。”
溫東隅也打量了一下他,“你覺得溫弄溪那樣,若是他真的想要續弦,會找不到人嗎?”
齊之銘:“……”
齊之銘覺得自己先前被溫弄溪傷害,現在又被他的徒弟傷害,覺得人生無愛。
***
溫弄溪其實沒打算再收一個徒弟,他怎麽可能再收一個徒弟啊,有一個徒弟已經夠麻煩了,然後再多一個,他覺得溫東隅都已經上房揭瓦了,那另一個他自然更沒時間管。
他純屬是惡趣味心理做,所以覺得這樣讓溫東隅不高興的話,自己也莫名其妙爽了。
總感覺像是在折騰桑非晚一樣,但是如果是真的桑非晚的話,他又不敢太過放肆,只能暗戳戳的。
他睡了個好覺,自從前日裏自己夢裏讓桑非晚不再來找自己,對方似乎真的答應了。
這幾日他一覺醒來,靈臺清淨。
結果自己剛想要拿起毛筆練字,看見自己原本白色的紙上多了幾條狗爬一樣的痕跡。
溫弄溪皺了皺眉,覺得實在是污了自己的眼,潛意識覺得溫東隅是不是又偷自己的紙亂寫亂畫了?
結果他眯起眼來去看上面的字,發掘居然真的是一排字。
只見上面狗爬一樣的寫着:師尊,求你不要再收徒弟了。
溫弄溪:哈?
溫弄溪來的興趣,他當然不可能這麽輕易地答應溫東隅了。
他現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對方究竟是不是桑非晚,或者說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因為全天下不可能那麽巧,有兩個長的所差無幾的人。
他心下煩躁,想要去練一會兒心法,但是還是靜不下心來。
他覺得桑非晚實在是太影響自己了,從自己莫名其妙進入這個世界開始,桑非晚也算是真正潛移默化引領着自己真正走入這個世界的人吧。
溫弄溪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來溫東隅說的那個乾坤鏡,說不定溫東隅能從鏡子中看出來什麽?而自己也能判斷對方是否是桑非晚呢。
他這麽一想,頓時有點興奮,面上神采奕奕起來,雖然表情還是一向的寡淡,但是稍顯出頭往常不一樣來。
如果對方真的是桑非晚呢?
溫弄溪沉默了一下,他後槽牙磨了磨,心想要不然還是趁早殺了,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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