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仲夏夢
仲夏夢
林敘在自家産業下的酒店給付嶼闊和黎聽開了兩間房,知道他們需要趕航班,說會提前來接他們。
在引導生的帶領下,他們在電梯口分頭。
到達客房門前,黎聽接過房卡,道謝後刷卡進屋。
酒店香氛采用的是很經典的白苔香,氣息清雅,不算濃烈,黎聽将包放到門邊島臺,走到床邊,重重将自己抛進綿軟床鋪。
疲倦的神經過載運轉,已經快要失去自我調節能力。
眼底困乏泛酸,卻絲毫沒有睡意。
她看着屋頂長長呼了口氣,拿起手邊剛剛和她一同跌進被褥的手機。
快要淩晨四點。
返回LA的班機是早上八點的,算上路程時間,一抵達亨廷頓她就得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機場了。
解開鎖屏,點開相冊裏剛剛拍的自由女神像,目光停頓片刻,轉手打開微博,登錄上了一個許久沒用的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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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嶼闊剛脫掉外衣,房門就被敲響,電子可視門鎖印出林敘的臉。
他放下手中衣服,走去開門。
林敘一手握酒瓶瓶頸,一手夾兩只酒杯,“想了想待會兒還得來接你們,我還是不回去了。”
說完,舉一舉手中的酒杯,“沒能去得了pub,你得陪我喝兩杯,待會兒還是讓阿謙來接我們,我算是怕了這邊的c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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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嶼闊看一眼他手中的酒瓶,轉身朝屋裏走,“喝不了,我明天得送人。”
林敘跟着走進來,“Dream小姐要走了?”
在小圓桌上放下杯瓶,他挑眉道:“不挽留一下了?
付嶼闊聲色平緩,“人家有名字。”
林敘舉手點頭,“OK,黎聽?是這個名字,對吧?”
付嶼闊沒說話,走去空調控制面板,将溫度持續調低。
林敘開瓶倒酒,似是無奈一笑,“Leo,你真的一點都不像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
說完,又好像早已接受他的“與衆不同”,端杯抿酒,玩笑道:“所以,Dream小姐這次來是和你複合的,還是親自來給你送結婚請柬的?”
長久的合作關系促進了熟悉度,彼此間開些有邊界的玩笑再尋常不過。
付嶼闊站在床邊,脫掉上衣,終于煩了身邊這個既八卦又聒噪的人,“你可以直走左拐,離開我的視線了。”
林敘視線掃過他肌理線條分明的上半身,“啧”了兩聲,“Dream小姐可比那些苦追你無果的姑娘們有福氣多了。”
語罷,繼續在付嶼闊的雷區瘋狂蹦跶,“要不,我去會會Dream小姐怎麽樣?我們賭一賭,她會不會跟我去港島?”
聲落,旋身去衣櫃前拿浴袍的人忽然駐足,轉身看過來,眸光森冷危險,“林敘,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林敘被他眸中情緒威懾住兩秒,很快又恢複玩世不恭的浪蕩,笑一笑,“玩笑而已,Leo,你太緊張了。”
“但——”他舉杯,彎唇輕笑,“在我們這個圈子裏,軟肋太過明顯可不是什麽好事,Leo。”
太過珍惜,必然與太過容易失去挂鈎。
沒有珍惜之物,就沒有弱點。
駐足在幾步之外的人,脊背挺直,默了許久之後才開口:“也就這一次了。”
也是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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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LA時已是下午,烈陽耀眼,和黎聽初來加州的那天無異。
從機場駕車離開趕回亨廷頓,別墅內其餘的人都去參加海上活動去了,只留胡越在等他們回來。
聽見引擎聲,他從院內走出來,神色如常對黎聽笑一下,“雲寧她們去參加海上活動了,要不要我去叫她們?”
黎聽不喜歡低迷的離別場面,笑一下,搖了搖頭,“不用了,起飛前我會給她們發消息的。”
胡越尊重她的決定,點點頭,擡手看一眼腕表,“那你先收拾行李,待會兒——”
他停頓一下,看一眼黎聽身後的付嶼闊,“我和阿闊一起送你去機場。”
說完,也不知道是解釋給誰聽,“今早收到母上指示,得好好給人送上飛機,得合照證明的那種。”
言下之意,他不去也不行。
黎聽也沒察覺出他這番解釋下的不同尋常,這種要求還挺貼合她對胡越母親那種帶點少女感性格的認知。
随行物品昨天出門前就已經收拾了七七八,進了房間,黎聽只将最後的一些衣裙整齊疊放進行李箱,以防有所遺留,封箱前,她再次檢查室內外。
在要踏出陽臺門,去室外查看時,顱頂之上傳來一聲清脆鈴響。
外踏的腳步停下,她擡頭看過去。
-
行李打包結束,黎聽推着行李箱走出房門,付嶼闊靠在門前白牆,聽見開門聲,擡頭看過來。
視線交彙,他指一指她手中的行李箱,“我來幫你提行李。”
黎聽點頭,應了聲:“好。”
萬向輪輕滾,拉杆落入付嶼闊的手中,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胡越早已在門口等待,見兩人出來,掐掉指間的煙,看向黎聽,笑着開口:“下次,再來加州玩的話,可以聯系我。”
斷句結束,而後又像是說話大喘氣一般,“和阿闊。”
黎聽随着他的前後語句,将視線挪到付嶼闊的臉上。
他今天話很少。
從紐約回來的飛機上就一直很沉默。
垂着眼,像是對今天亨廷頓的風很不滿意,蹙着眉頭。
她點頭,回:“會的。”
胡越看了兩人一眼,咳了兩聲,“那個——沒東西落下吧?沒有的話我們就出發咯。”
黎聽将視線從付嶼闊身上移開,點頭應:“沒有了。”
胡越連說了兩聲“好”,随後又轉頭問付嶼闊,“開我車還是你車?”
付嶼闊聞言擡頭,看黎聽一眼,風與陽光共同蓄力,他的眉眼依舊很不耐煩地蹙皺着,“開我的吧,我待會兒還得去一趟Dr.lin那邊。”
胡越比了個“ok”,“行。”
行李裝車,駛出別墅區。
向來大咧咧的胡某今天很有眼力見,在出發前就搶先一步坐進了後座。
其實也不是他有眼力見,而是少爺的副駕太寶貴,今天他還真不敢坐進去。
要知道,他可是花了一晚上才将昨晚剛知道的爆炸新聞消化完。
就他這個大喇叭,卻又不能告訴別人,簡直快要憋死他了!
車子平穩行駛,他坐到後座中央,胳膊搭扶主副駕的椅背,開始調和氣氛地扯起了皮。
“馬上要轉令時了,北美入冬了。”
時令上的漫長夏季終于要過去,冬令時開始登場。
車廂沉寂許久,付嶼闊才回他:“加州哪來的冬天。”
地中海氣候,根本沒有常規含義下的“冬天”一說。
“冬令時比夏令時多一個小時啊!”胡越急忙開口,“ddl又能延長一個小時了哎!簡直救我狗命好吧!”
付嶼闊無語睨他,“說得好像你的ddl是你自己在趕一樣。”
花錢代寫早是留學生圈裏的常态了。
胡越絲毫不見被拆穿的羞窘,“那也是我自己的ddl,我只是付出了相等的金錢而已,沒差的。”
執拗地詭辯,黎聽聞言輕笑了一聲。
胡越看她,“聽妹妹,要我說你當初沒出國是對的,飯難吃的要死,物價又貴的要死,那唯一續命的家鄉菜,到了異國他鄉,跟拐了百八十道彎的遠親一樣,居然也能那麽難吃!”
黎聽應他,“感覺到了。”
這幾天除了她自己做的幾餐,幾乎都算不得吃得稱心如意。
胡越一副苦不堪言地樣子搖了搖頭,“所以我說付嶼闊是勇士,受完北美的罪,還打算去受受挪威芬蘭的罪,雖然我也不知道那邊夥食好不好。”
聲落,黎聽頓了一下。
而胡越也在此時意識到,付嶼闊畢業後不打算回國的事情,好像只有他們那晚一起喝酒的的幾個人知道。
默默看了付嶼闊一眼,在接收到對方從車內鏡遞來的一個眼神後,他讪讪閉了嘴。
沉默的氛圍一路持續到機場。
距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胡越提議先在外面吃點東西,飛機上的餐食常有參差,難料好不好吃。
點完餐是黎聽結的賬,她說來了這麽多天,承蒙照顧,算是小小回報,于是胡越也就沒跟她争。
付嶼闊食欲不佳,幾乎沒吃,就胡越很心大地一邊暴風吸入,一邊和黎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桌上食物差不多消耗完畢,也到了黎聽該值機的時間。
從餐廳出去,天色已經烏沉了下來。
付嶼闊去車裏取來黎聽的行李,三人在機場外道別。
胡越将早先就說過的話又重複一遍,讓黎聽有機會再來玩,這次時間太緊好多地方還沒去到。
說完,曲着胳膊捅一捅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付嶼闊,“說句話呀!”
黎聽看眼還握在付嶼闊掌心的行李箱拉杆,又看向他,主動開了口:“我要走了。”
付嶼闊看着她,握着拉杆的指尖捏了捏,送了開來,将箱子推了過去。
黎聽伸手接住,抿唇看他一眼,随後對胡越道:“那我走了,再見。”
胡越點點頭,又擡起手揮了揮,“嗯,回國有時間再聚。”
萬向輪摩擦地面,“呼嚕嚕”聲響下,黎聽轉了身,兩步之後,付嶼闊忽然叫住了她。
“黎聽。”
她停了下來,轉頭看過去。
他站在幾步之外,停頓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下次,我就不來接你了。”
黎聽忽然覺得他的眼神很熟悉,像是昨晚在飛機上問她還會不會再來加州時的眼神,也很像多年前那個空調壞掉的下午,他看向她時的眼神。
多年前她沒有讀懂,昨晚也沒有,現在亦然。
無形的風穿過,她看向他漆潤的眼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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