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第 6 章
天香怔忡了半晌,慢慢回過神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雀,雀南閣死牢?”
旁邊那身着囚衣的魔族卻是懶得與她再說,搖了搖頭,找到個堆着潮濕發黑的稻草墊處坐下。
天香不禁感到有些頭暈目眩,臉上挂着喪氣,只道完了,心中萬念俱灰。沒想到她命途多舛,這才剛剛逃離臭哈蟆,又到了平等王城的雀南閣死牢。
“雀南閣,明日的獻寶宴......”游奕陵皺眉環視一圈,看着遠處而來的魔族弟子獄守。
死牢裏,就算是神仙也跑不掉啊。難怪臭哈蟆把他們傳送來此,正是想下死手。天香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絕望,喃喃自語,“這下真完了.....香溢齋還欠我幾塊靈石的工錢,我怕是沒命拿了。”
獄守身後跟着幾個魔族,走至牢房前,突然笑了一聲。那笑聲,讓人聽了通體生寒。他一出現,囚犯便都低下頭去,不敢言語。為首的獄守環視一眼牢房,和身後人低語,“這幾個,姑且瞧着還算順眼。”
随後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懶洋洋的伸展四肢,大聲宣布道:“算你們幾只老鼠走運,明日雀南閣獻寶宴,各大城王皆會出席。光是獻寶不免無趣,最好來點助興鬥樂。這等好事,可不是誰都能輪到的,若是贏得頭籌,便可照例赦免。”
話是這麽說,可所謂鬥樂,不過是幾個死囚在臺上生死相搏。贏者對贏者,直到最後活下的那個才能赦免。乍一聽不錯,實則慘無人道,還不如死在牢裏。
天香曾聽過鬥樂,反應過來便心下一沉,感到自己幾乎要崩潰了。不由得焦急,大聲呼喊獄守,“獄守大人,我們根本不是死囚,是被冤枉的,一朝不慎,被只臭哈蟆暗算傳來了這裏。放我們出去呀!”
獄守猝不及防,沒想到這個人類男子這麽大膽。笑了笑,故作詫異之色,“是嗎?你不是在騙我吧?”
“怎麽會!我說的都是實話。”天香臉上露出喜色,見獄守竟肯聽她說話,忙不疊地回道。
誰知獄守當即帶人離去,沒再看她一眼,冷哼一聲,“想跑?死了這條心吧。”
天香不由得心裏一震,頓時洩了氣。沒想到這獄守竟然是非不分,全然不顧!她眼眶微紅,暗暗咬緊牙關想沖出去,卻又無力破開這牢房的封印。不管怎樣,只要能逃出去就行......
她想到游奕陵,随即看向他。眼中燃起希望,又不敢高聲言語,只得貼近他道:“你有辦法出去嗎?”
游奕陵微微搖了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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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頹然的垂下眼,有些失望,聲音也逐漸細如蚊鳴,“......真的沒有嗎?”
想不到沒能見到青衣娘娘,也沒能除去身上的天魔符封印。現在更是被關在死牢裏,連活下去的希望都看不到。卻不知為何,她怕歸怕,心裏只想着自己在香溢齋還有工錢沒結,那些靈石她攢了很久。
游奕陵見她垂首,看了她一眼,說道:“青衣根本沒想留你性命。那绛绡妖裙需妖皮制成,若不是我救你一命,你已被捉去剝了皮。”
天香愕然擡起頭,茫然的睜大眼,“......原來青衣娘娘是騙我的。”
游奕陵也覺得心頭煩亂,他為調查周師兄死因而來。若是為此深入魔界丢了性命,他也只怪自己功力尚淺。至于這只魔界花妖,本與他毫無關聯。
原本她既沒有傷人,也可饒她一命。可如今二人靈魂互換,竟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得不幫她。不知天魔符發作,她若是魂飛魄散,自己能否拿回身體。
雀南閣是平等王的家府,魔界如今以平等王、轉輪王風頭為盛。魔界本是以前魔君為首的碧岚宮為尊,如今不少碧岚宮下屬改為平等王效力,導致地牢守衛也更加森嚴。
天香也知道游奕陵已幫了她一次,此刻落難實屬意料之外。但事已至此,竟是別無他法,只能待明日參加獻寶宴了,也不知那獻寶宴獻的究竟是什麽......
借着冰冷的潮濕發黴草席,二人無言的度過了一夜。
不知過去多久,獄守才再度出現,開了牢門。衆人依次排序,手腕上縛的鎖鏈發出啷當一聲,不知前路如何,緩步随着向外走去。
衆人一齊被帶到了雀南閣曲徑堂。她排在游奕陵身後,仰着頭,日光有些刺眼,看不清周圍場景。
九曲回廊于正中穿過,堂廳被一分為二,下有碧溪涓涓流過。中段最寬處擺幾張牙雕條桌,坐着好幾位生面孔魔修,竟都是藏胎境以上修士,他們身後站着些人,應該是随行下屬。
魔族天生命格殘缺,不入輪回,身死則灰飛煙滅。其餘族類若是天資有限修為難以突破,到了一定境界,也可尋求其他轉生重修之法,唯魔族不行。好在奪取了長生,只要不身死,可享無盡壽命。故活下來的魔族幾乎沒什麽善茬,都是修為深厚的老妖怪。
他們幾人被帶到遠處由平等王下屬看管,游奕陵看着遠處幾名魔修,微微出神,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眼熟。
今日平等王城雀南閣獻寶宴,各位城主都到齊了。正中主席坐一魁梧男子,意氣風發,滿臉喜悅,正是平等城主雷行。
不遠處落座一名女子身姿綽約,只是身着湖中月紋鵝黃衫,那條绛绡妖裙卻是不見蹤影。正是轉輪城主的夫人,青衣娘娘,此刻她緩緩擡手倒酒。
她身旁那人坐的随意,領口袖口卻束得端正。身着白衣,缥缈如雲。發絲也一齊籠于京白玉冠中,遠遠望去,端麗無雙。眸光深邃,臉卻在逆光中,看不清表情,便是轉輪城主衍決。
魔界幾百年間,勢力變換湧動。平等王城大旺,漸漸占主導地位。轉輪城主衍決作為其競争對手,明明觊觎魔君位子,卻反其道而行之。半月前他命人通知平等王城,說他仰慕平等王威名,竟願主動獻出上古神劍昆侖雪。
昆侖雪乃是前魔君遺物,當初機緣巧合下為轉輪王所得。神劍無可匹敵,可惜認主有靈。當年魔君無奕執劍統領魔族,傲視仙界。他失蹤後,竟再無人可拿此佩劍,令人唏噓。
衍訣舉起翡翠盞,微微一笑如霁風朗月,眼中卻并無笑意,目光靜若幽潭,深不見底,“雷兄英姿勃發,實有魔君之姿。今日獻寶宴,諸位城主無一不折服于雷兄雄才。”
許是無人能持此劍,轉輪王也覺得平等王更适合坐魔君的位子,他便主動讓出此劍。此舉無疑表明了态度,于是其餘卞城、五官、渠廣城主也紛紛出席此宴,獻上珍物,實為獻寶有功,請得平等王照拂。
其餘城主聽聞,紛紛拱手舉杯,做附和狀,“轉輪城主所言極是。”
雷行大喜,“哈哈哈!好,今日便等着衍弟的絕世大禮了。”
衍訣笑而不答,今日好風無限,疊石疏泉間更顯他身姿挺拔。他坐在那,側臉半明半暗,明明是場歡宴,卻好似脫身于場外。
他拿起翡翠盞輕抿一口,放下後掌心憑空出現一件物什,略帶閑心的把玩。光潤墨黑,那居然是一枚黑棋子。
下一秒,衍訣竟擡起頭,仿若無意識看向了他們。天香一駭退後,連忙低頭。遭了,要是被青衣認出。就會知道他們從山翠手底下逃跑了!
游奕陵在身後扶住她,感到腰間貼近衣物傳來他的體溫,她才安心些。他長睫微垂,低聲道:“不必擔心,他并無臣服之意,應該有更重要的事做。”
幾位城主兩三句虛與委蛇,不遠處的臺上的死囚已開始奮力武鬥,既是生死鬥,必定有勝負。可嘆他們以命相搏,在這幾位魔修看來,卻不過一場玩樂。
她還未明白游奕陵的話中意思,山翠已走至獄守跟前。說青衣娘娘想讨兩個死囚,要去做奴仆,點了天香和游奕陵。獄守沒有拒絕的道理,拱手放了人。
他目光一瞥,青衣已心中知曉。命山翠已經把他二人帶走,柔聲對身旁人道:“王,我去去就回。”
衍訣雙眸柔和清澈,卻沒有溫柔的情緒,看也不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應了聲,将杯酒飲盡。
宴上,各大城主已經開始獻上寶物。有孤本驚世功法《追天術》、滋補絕品丹七花陽寶露,更甚者送上西陵島絕豔女妖。但在平等王眼裏,唯有昆侖雪才是他想要的。
二人被帶到稍遠處,鐐铐已解開。青衣先是掃了二人一眼,開口道:“沒想到你們能從湖脊魔手中逃走,真是命大。”
青衣這才注意到,天魔符竟在這人類男子身上,頓時想通了什麽。沒想到這小花妖看着挺心思單純,卻找了個小道士心甘情願給她替死,原來頗有手段。
再看這小道士,也有些身手。她笑了笑,竟是找對人了。
眼下這件事,交給他人未必有身手。交給能辦的人又未必願意幹,交給他們卻正合适。青衣不再遮掩,“有一事,你們若是辦成,我便許你們一條活路,如何?”
一邊,山翠呈上一只雕花漆匣,此匣平平無奇,卻透出濃郁靈氣,顯露出其中寶物的不凡。
山翠将匣子打開,裏面是一柄輕劍,上布暗細刻紋,手柄處是整塊琬琰雕鑿,渾然天成俊麗大氣,劍穗暗紅,乃蓬萊石榴金絲織就。
劍光翩飛,驚鴻照影。劍身這般潇灑秀麗,誰能想到,這是劈山海引狂瀾的上古神劍昆侖雪。
游奕陵望着這把劍不知沉思什麽,天香只覺得這麽漂亮的劍,應該......很值錢吧?
青衣繼續道:“此乃昆侖雪,正是前魔君遺物。我要你們用這把劍,刺殺平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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