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掃興
第45章 第 45 章 掃興
簡珣笑了聲, 不答反問:“你覺得可以嗎?”
黃時雨受他堵噎,如何也答不出“可以”二字。
直覺是不可以的。
縱是戲文裏唱的恩愛夫妻也都是形影不離,而她與簡珣已經離的不能再離。
完全不符合感情要好之人的行為邏輯。
黃時雨穩了穩心神, 為自己找補道:“我就随意問問,反正……你覺得哪裏合适便去哪裏。”
說話的同時一骨碌坐起,撞開簡珣,兀自穿上靸鞋。
躺着聊天的姿勢好奇怪。
俯在上方的簡珣使她感到害怕, 莫名的緊張。
至于害怕什麽, 緊張什麽, 她也說不清。
簡珣坐在原地沒動, 眼眸黝黑莫測, “梅娘。”
“幹嘛?”
“睡覺的話,你不能, 赤足。”
黃時雨愣住, 習慣赤足睡覺的她, 自恃身邊伴着琥珀, 便躺在書房小憩, 根本沒想那麽多, 直到此刻被簡珣警告, 才萌生羞愧。
不該當着他的面下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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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輕率了。
可他也……真的很讨厭。
“誰讓你趁我沒注意亂瞟的,下流。”
罵完一句, 黃時雨愧悔不已逃走。
簡珣苦笑。
黃時雨回到寝卧老老實實穿好鞋襪, 汲取這次教訓, 将來在任何不屬于自己的地方, 譬如畫署舍館,也不可大意,徹底改掉不愛穿襪的壞習慣。
簡珣站在隔扇外, 輕輕敲了敲。
屋裏的丫鬟瞧見他進來,都悄然退出,連個通傳的人都沒,一時間寂若無人,他只好自己敲敲內寝的隔扇。
原以為梅娘會請他進去,沒想到她自己走了出來,已然從頭到腳穿戴整齊。
簇新的衣裙,衣料也都不錯,可惜不是他送的那些,而是她自己帶來的。
如今的黃秀才,對這個女兒愈發大方,衣飾脂粉的份例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只不過黃時雨一心攢錢供自己畫道,才甘于簡樸,不講究穿戴。
但進京畫考則不同,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她一個異地他鄉來考試的姑娘,難免遇上個把尖酸的,得體的衣飾便是一種門面,不叫人随意小瞧去,亦可謂最直接的自保手段。
可不管怎麽說,黃時雨的行頭與簡珣為她置辦的相差甚遠。
也正因相差巨大,她更不能碰。
成套的珠釵寶石,怕是比她命都貴。
即便簡允璋不會索賠,她也拉不下臉受用。
做人總得有點底線。
梅娘換掉常服穿自己的衣裙竟也毫無違和之感,反更濃淡相宜,素雅猶若新月春桃。
女大十八變,他的梅娘似乎又長大了些。
簡珣目光微微發直,又狼狽地移開。
“是我不好,不該拘束你。再說,我也是個不愛穿襪睡覺的人,又憑何要求你必須穿。”他盯着月牙幾上的山茶說話。
山茶旁的黃時雨不意他竟是來道歉的。
忽然就不生氣了。
“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從前房間只有我和丫鬟,我散漫慣了,如今這個毛病是得改。你是成年的郎君,我不能在你可能看見的地方赤足。”她實話實說。
簡允璋若心存惡念大可不必提醒她,反正他又不吃虧,直言便是希望她不再吃虧。
梅娘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姑娘。
簡珣心裏暖暖的,輕輕拉起她衣袖,“走,我帶你出去逛逛。”
黃時雨怎能不心動,這可是京師。
她假意客氣一句,就被簡珣拽出了房間,雙腳不停撥動方才追上他的流星闊步。
琥珀追過來為黃時雨戴上帷帽,簡珣道:“我會看好梅娘,你們不必相随。”
丫鬟又不會騎馬,倒不如帶福喜福生方便。
“坊與坊之間的街道允許騎馬,比起馬車視野開闊,亦可俯瞰街市,你想不想試試?”簡珣問。
黃時雨遲疑了下,“可是我只騎過小毛,也行嗎?”
簡珣道:“我教你,肯定行,很簡單的。”
福生福喜早就挑好三匹駿馬立在香雪居門口待命。
一匹青白花色,一匹通身雪白,還有一匹玄黑如墨緞四蹄卻雪白。
它們比拉車的馬兒更為威風高大,在黃時雨眼中宛若巨獸一般的存在,于是乎,她慫了,怯怯往後退了一步。
簡珣嘲笑道:“膽小鬼。”
黃時雨并不吃激将法,“它們那麽高,馬背都快超過我鼻梁,我爬不上去,就算爬上也很容易摔落,到時不論摔死摔傷皆得不償失。你是壞人,你想慫恿我做危險的事。”
簡珣扳鞍上馬,十分受教:“娘子教訓的是,誰慫恿你做危險的事,誰就不是好人,不過我除外。”
他只想哄她共乘。
丫鬟小厮不由偷笑。
黃時雨蹙了眉心瞪簡珣。
簡珣馭馬來到她身邊,俯身伸出手,“過來。”
她當然不可能乖乖聽他的話。
黃時雨轉過身,冷不丁身體被人撈起,她驚呼一聲,天旋地轉就騎在了馬背上,整個世界仿佛随之匍匐,變矮了。
她卻像只掉進冰窖的小麻雀,渾身梆硬,動也不敢動坐在簡珣懷中。
簡珣一臂攬着她,一臂策馬前行,笑道:“你就當它是長大的小毛。放松,放松,腰再軟一點。”
這日,簡珣花了兩刻鐘使她冷靜放松,又花了一刻鐘陪她适應獅子骢的速度。
獅子骢是三匹馬兒中相對“嬌小”的一匹,青白花色。
漸漸地,黃時雨就覺味出騎馬的快樂,人也不由自主舒展。
但心裏樂開了花,小臉卻板起,“下回你再霸道行事,我可不饒你。”
“好。”簡珣無不應她,“那現在覺得好玩嗎?”
“好玩。”
“銀臺夕照,居關疊翠,清泉石上居,你想先看哪一個?”
黃時雨毫不猶豫,“我想看清泉石上居。”
神往已久的畫閣。
“嗯。”
她已經學會了扶住馬鞍保持平衡,甚至自己抓缰繩,得了趣就益發狂妄,“我想自己單獨騎。”
那麽怕死的一個人,在馬背上竟雄起了。
實則半是雄起半是知羞,共乘仿佛坐在了簡允璋的懷抱,為了教她如何發力,他的手時不時握住她的腰肢,提醒她放松。
少年人硬坦又溫暖的胸膛,以及結實修長的腿無不令她着了慌,太沒邊界感了。
總覺得簡珣在有意無意引領她涉足一條禁忌的深海。
沉醉馬術的黃時雨,不得不拼命警醒。
“不能單騎,那我先不騎了。”黃時雨下定決心忍痛割舍。
簡珣在她身後道:“真不能,不信我再快些,你就知道馬兒多危險。”
她不信。
簡珣猛然夾馬腹,勒缰繩揚了揚,獅子骢咻地起飛,黃時雨“啊”的一聲驚呼。
烏衣子弟懷抱佳人縱馬暢游,羨煞多少春閨繡樓,正是年少意氣風發時,這一年的簡珣觸摸到了幸福,他想永遠擁有。
也是這一年,文極詩社因他的加入而名聲大噪,昨日新作的詞賦被競相傳閱。
原本只是幾家讀書的少年郎突然興起所辦,大家引經據典,對月頌古今風流,各抒情懷,沒想到寫下的詞賦一篇比一篇精彩,被家中姐妹摘抄,姐妹又與閨蜜分享,事不湊巧,其中一個姐妹簡琳芸,也就是長房的嫡女,她的閨蜜是懿陽公主。
懿陽雖驕縱卻也不是不學無術的金枝玉葉,反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于詩詞歌賦更有一番才名,如今讀到簡允璋的詞賦豈能不驚為天人。
自那日怦然一瞥已是三月有餘,原以為相思無解,如今卻與他的詞賦重逢,儒雅內斂又不失少年的傲氣,懿陽潛藏心底的愛慕登時如浪濤翻湧,思念難捱。
換做從前,她定會立刻去尋母妃拿主意,現在卻遲疑了。
女孩子情窦初開,仿佛一瞬間就長大且懂事,懂了很多從前不留心的事,現在留心自然就會懂。
倘若告知母妃,過不多久三皇兄也會獲知。
而一旦三皇兄知悉必會管束她,又想到母妃只聽三皇兄的,懿陽念頭一轉,腳步也轉了彎,徑直回到自己宮殿,派遣一名機靈的小內侍前往丹鳳門打探父皇蹤跡。
皇帝正在擺駕禦花園。
禦花園的珍花壇,砌了三層,常年擺滿稀世品種,當下正是賞菊季節,花房就把新培育出的八種稀世名品擺了上來。
既是觀賞花中四君子之一,皇帝也就附庸一回風雅,沒有帶上莺莺燕燕,而是陪伴母後,随行的還有兩位皇子以及十二弟。
一家人其樂融融。
花房的掌司慣會來事,為了這一日的氛圍感,專門與內官監、銀作局、禦膳房通過氣,以确保賞菊這日一應器皿無不與菊相關。
一行宮婢內侍簇擁皇帝浩浩蕩蕩邁入禦花園,遙遙就見錦幡蕩漾,而園中也是筵開玳瑁,褥設芙蓉。
皇帝入目便是天光晶映下色彩空明的花海,一朵朵大如瓷盆,當中紫龍卧雪與綠雲最為壯觀,在民間已經達到了一朵十兩金。
皇帝龍心大悅,當下就命花房每種挑兩盆送去母後的永壽宮,又賞了皇子和十二弟綠雲紫龍卧雪各一盆并西湖柳月兩盆。
韓意淮與衆皇子連忙叩拜謝恩。
“免了免了,又沒有外人在場,別動不動就跪。”皇帝性格随和。
太後總覺得阿淮此番回京有所變化,細究一番卻又說不出哪裏變了。
韓意淮談笑自如,相伴母後皇兄。
肅王殿下生來高貴,受盡呵護追捧,怎甘心為一個民女柔腸寸斷,寤寐思服,所以他将小木頭抛諸腦後,不僅要忘了她,哪怕她反悔,他也不會再回以真心。
他頭腦清醒,認定低聲下氣的事只做一次就夠。
皇帝內帷充盈,偏今年的選秀準備得早,已經來不及取消,于是宮中就多了十幾位美人。他大手一揮先後賜予皇子、寵臣若幹個,如今親弟弟就站在旁邊,正是精力旺盛腰力甚好的年紀,那不得多賞兩個。
皇帝笑道:“這兩位秀女出身書香門第,才貌不俗,十二弟留着将來做個側妃也挺好。”
韓意淮沒想到皇兄今日興致這般高,又是賜花又是賜美人,那他也不能掃了皇兄的興,當即應好謝恩。
王府這麽大,多兩個女人少兩個女人并沒差,但他還是忍不住求饒:“皇兄的恩寵臣弟感恩戴德,只是往後可莫再往臣弟這裏塞人吧,美人如花,養起來委實浪費銀子,臣弟心疼。”
皇帝哈哈大笑,“往後你便是想要,朕也沒有多餘的賞你。”
三年一次的采選現今要改成六年一次。
選秀勞民傷財,選進宮也傷宮裏的財,而皇宮的女人已經足夠多,所以更改選秀制度實乃明智之舉。
皇帝雖風流倒也算一位明君。
何況在時人眼裏,風流并不是一個男人的缺點。
俊美多情的韓家男子非但不愁娶媳婦,還甚為搶手。
一場伴随天倫之樂的賞花宴結束,韓意淮服侍母後回宮,新得的美人則服侍他回王府。
不論美人還是稀世名品的綠雲紫龍,在肅王眼裏都不過是見怪不怪的賞賜。
器皿物件将會納入王府藩庫,由專侍精心維護,保持原貌,而美人是活的,給間小樓或小院就能存放,她們自己會吃會喝,每個月還有月例,只要他這個男主人在,就不會将她們餓死。
韓意淮意興闌珊打量跪在榻下為他按摩的美人,腦子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木頭。
小木頭的手也是這樣的柔軟,嘴唇更軟,香香的,是她天然的體香。
那樣香軟的唇舌,令他流連忘返,憑着本能索取,越來越深,若非及時停下,可能就會要了她。
現在卻有一絲後悔。
假若當時生米煮成熟飯,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失落。
事後再砸足夠的好處,就不信她不順從。
世上哪有什麽是買不到的,即便有,也定然是出價不夠多。
她拒絕他,無非是因為太呆了,完全不懂他的出價,更不懂做他的女人有多少好處。
然而沒有發生的事多思無益。
事實就是他奉上真心與白銀,甚至側妃之位以求魚水之歡,她都不願意。
她怎麽可以不願意……
少年人一旦知慕少艾,就避免不掉沖動。
肅王殿下想着那個人,就有了一絲悸動。金鶴察言觀色,悄然對身後擺擺手,身後的侍從立即随他彎腰告退。
肅王沒有阻止,便是默認了。
為肅王捶腿的美人,不意恩寵來得如此之快,當下呼吸漸漸急促,興奮與緊張無不令她微微發抖,竟讓肅王會錯了意。
韓意淮淡淡道:“你不願?”
美人惶恐,跪直了身子,“妾願意!妾心甘情願屬于殿下……”
看吧,正常的女人怎麽能不願意。
韓意淮沉默,攥住美人的手腕,俯身将她抱上榻。
然後面無表情的解自己腰帶,美人羞澀不已,緩緩伸手,主動幫他解,明明乖巧又懂事,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卻不知為何,肅王殿下忽然掃了興。
他拆下腰帶摔在地上,懶洋洋往後一靠,“算了,退下吧。”
美人花容失色,又解不出哪裏出錯,登時委屈不已,可憐巴巴望着閉目養神的肅王。
肅王睡着了。
美人顫了顫,終是含淚福身退下。
小憩片刻,韓意淮忽然睜開眼,“金鶴。”
金鶴應聲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韓意淮道:“更衣。”
“是。”金鶴立即吩咐小內侍備水,親自伺候殿下洗漱更衣。
韓意淮換上親王常服,朱紅色的衮龍袍。
本朝親王、皇子常服顏色大多為紅,只有皇帝的衮龍袍才可以用明黃、赭黃。
肅王殿下一把奪過金鶴遞上的缰繩,翻身上馬,大咧咧疾馳朱雀大街。
金吾衛打遠望見翼善冠和衮龍袍,便紛紛退讓,肅王殿下一路暢行無阻。
聞遇才登過肅王府沒幾日,今日就被肅王親自找上門。
還挑在了午休。
“殿下,您似乎有點失禮。”聞遇睡眼惺忪,半披及腰黑發,面色不虞,攏了攏寬大的睡袍。
他因公數月未休,如今好不容易閑賦在家竟還要應付小王爺。
韓意淮手握長鞭,挺秀身形赫然立于庭院正中央,“我改主意了。”
聞遇挑眉:“什麽主意。”
韓意淮冷聲道:“今年畫考的主考官,我可以。”
畫署乃至石上居已經不止一次邀“陸宴”出任畫考主考官之一,皆被不宜露面推拒,如今“陸宴”本人,肅王殿下,竟親自登門要求主考官一職。
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
聞遇慢悠悠道:“殿下恕罪,您若實在喜歡,我把她弄去石上居打雜,您随便玩兒,但畫署真不行。”
韓意淮狠狠揮了下皮鞭,“你,也太小瞧本王與她,區區畫署,也配本王以權謀私?”
連自稱都變了,與他說話已開始用“本王”,想來是真的動怒。聞遇唇角微揚,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殿下息怒,借一步說話,您想怎麽着,拿個章程我看看。”
韓意淮哼笑一聲,“莫說她不是我的女人,即便是,若無真才實學,我也不會允許她進畫署。”
但他得讓她知道,她無情拒絕的,深深崇拜的人——都是他。
他就是陸宴。
不論是後悔還是死不悔改,他都想再遇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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