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這一陣子的咒術界炸了又炸,不僅咒術師們懷疑人生,詛咒師們同樣十分亢奮。

東京的某個地下麻将館裏,一群詛咒師正圍在一起搓麻将。

“所以傳聞是真的?他們真的全被殺了?”

“你到現在還不信?高專都開始蓋新的總部了!聽說因為六眼殺了原來的總監部,他們跟官方的合作都斷了,受傷的人只能全部拉到東京校治療......家入硝子你們知道吧?去年突然出現在東京校的一個治療師!”

“嘶~~~他們到底為什麽內鬥了啊?”

“誰知道,反正這個六眼現在是有夠瘋的,等等,以後咒術界不會就是五條家當家了吧?”

“那可不一定,他在懸賞榜上價格那麽高,搞不好過兩天就被人搞死了。”

因為總監部被屠的消息實在太過炸裂,他們最近這段時間光顧着四處打聽消息吃瓜了,還沒來得及作妖,到了現在,他們看熱鬧終于看夠了,終于開始蠢蠢欲動要幹壞事了。

“聽說兩所高專現在都亂套了,我們不趁亂做點什麽,是不是太對不起這個機會了?”

其他的詛咒師一聽,覺得确實是這個道理。

“趁亂搶個銀行怎麽樣,有沒有一起去的?”

“銀行?”

不少詛咒師都露出心動的表情。

平時的高專确實不怎麽顧得上詛咒師,但搶銀行是大事,一旦出現了詛咒師搶銀行的案件,官方就會委托高專處理這個事件,所以詛咒師們雖然猖狂,但都是不太敢幹這件事的。

現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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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高專被五條悟搞得自顧不暇,還跟官方鬧掰了,他們剛好可以趁亂出擊!

這時,一個詛咒師匆匆忙忙推門進來,對老板娘說:“大姐,我聽說北海道的一個據點被搗毀了,就是毒蟲診所!”

老板娘慢悠悠地吸了口煙:“他們得罪誰了?”

那個詛咒師回答:“我聽說那是五條悟幹的,我還聽說,高專從此要讓日本境內的詛咒師全部為高專做事!”

麻将館裏先是一靜,随後就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拍着大腿狂笑不止。

“高專是瘋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是怎麽回事?腦子突然壞掉了嗎?給他們打工,我還不如去搶銀行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麻将館充斥着詛咒師們的笑聲,這時,麻将館的門被推開,一個白色的身影走進來,因為進門的樣子太過行雲流水,沒有引起客人們的注意,只有老板娘注意到了他。

嗯?生面孔?

白發,藍眼。

她瞳孔一縮,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上心頭,但還沒來得及出聲警示,白色的身影就站在了笑得最大聲的男人身後。

“再定個規則吧,比如——這片土地上笑得最大聲的咒術師只能是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将館門外,作為五條悟左膀右臂的大城葵和小出雲介對視一眼,都露出不明覺厲的複雜表情。

“他們不會要被殺了吧?”

“應該不會,五條大人這次的意思好像是活捉。”

“這個動靜,不像是活捉啊。”

他們的不遠處,停着一輛大車。

十五分鐘後,麻将館的門再次打開,五條悟拖着一個奄奄一息、頭都被捏變形的男人走出來,扔到了大車上。

他指一指身後,“把裏面的人全部拖上車,運回高專。”

“是!!!”

這一夜,日本的數個詛咒師聚集地都被五條悟挨個搗毀,剛剛空了的高專監牢轉眼間又被填滿了,有些被錘得奄奄一息的人只能用毒蟲醫生的毒方強行續命,從此擁有了特別定制款的青紫膚色。

詛咒師們聽說這個消息,有的感到憤怒,有的開始逃跑,有的則覺得新的商機到了。

因為五條悟的懸賞金額一直在漲。

三天後。

五條悟獨自走進一條人跡罕至的商店街,商店街上的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嗯嗯~最後一個交易所居然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這次不會又又又人去樓空了吧。”

閃擊詛咒師窩點的第一夜,那可真是一擊一個準,但從第二天開始事情就沒那麽順利了,他撲空的次數開始明顯多了起來,幾次之後,五條悟也學精了,他不再帶着大城葵和小出雲介一起行動,而是換了一批更安靜更無聲的搬運工。

一群充當苦力的咒骸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後。

沒錯,新的搬運工就是夜蛾正道的咒骸。

很快,五條悟在一個店鋪前站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思考了一會兒,擡腳走了進去,走進去後還裝模作樣地看看這裏,看看那裏,對着空氣高喊一聲:“有人嗎?五條悟來要你們的命啦!”

店鋪的門突然閉合,還有大量黑色的毒氣從門縫裏灌進來。

一個中年男人面目猙獰道:“去死吧,五條悟!你還不知道自己在黑市的賞金已經創新高了吧!”

一個雀斑臉的青年連忙跑上去抵住門,另一個身形佝偻的老頭閉眼掐訣,一道道符紙便飛快地貼住了所有的縫隙,全部貼好之後,所有符紙一起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這就穩了,他出不來了。”

“老頭,你的符咒靠譜嗎?”

“那當然,我的符紙可以一口氣關10個一級咒靈的,倒是這些毒氣,靠譜嗎?”

中年男人表示:“當然靠譜,我的毒氣在黑市裏比黃金還貴,知道去年東京的一個新聞嗎?富商全家四口都死在車裏,那就是我的毒氣幹的,買家買的還是太少了,不然那四個家夥還能死的更慘!”

另一個滿臉雀斑的青年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放心吧,就這個毒氣量,只需要半個小時,五條悟就能化成腐水!”

老頭一愣,“等等,他化成腐水的話,我們怎麽帶着他的屍體去領賞金?”

三人面面相觑,好像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們三個也算是走了狗屎運,畢竟誰也不知道高專那邊都掌握了哪幾個聚集地的情報,更不知道五條悟下一站會找上哪個據點,他們只是抱着守株待兔的心情潛伏在這裏,沒想到五條悟真的上門了。

這可是......

行走的黃金啊!!!

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麽長的數字!

雀斑臉一愣,撓了撓頭:“你說得對啊.......那就不能等他全化了再開門了,不然兌換不到錢的,他化一半的時候我們就得開門。”

老頭急道:“等等,不能這麽算啊,重要的是別讓他的臉變形!”

毒氣的主人自己也犯了難,“咒術師的話,抗性普遍會比普通人高一點,但我這次放了五百倍量的毒氣,所以時間真的不好說。”

他們面面相觑,老頭子側耳傾聽一會兒店鋪內的聲音:“裏面這麽安靜,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們要不要開門看看?”

其他兩個人遲疑着沒有回答,另一個聲音卻貼着門響起來。

“嗯,死了,可以開門驗屍了。”

三個詛咒師:“......”

誰?誰在說話?

裏面的聲音甜膩道:“快開門喲,再不開骨頭都要化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詛咒師:“......”

這一刻,他們的心裏同時浮現出不小心惹了什麽不得了的怪物的恐慌感,他們臉色煞白,剛要轉身跑路——

砰!!!

“啊!!!”

三個詛咒師被爆發的氣流沖飛,狠狠砸在了對面的牆上,他們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毒氣的主人就被五條悟一腳踩住頭。

“呃啊!”

五條悟一腳踩着他,一手擡着巨大的玻璃門,似笑非笑道:“太好咯,大叔,我終于又有正當理由對你們痛下殺手了。怪劉海問起來呢,我就說是你們先要殺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等等、等等!”大叔尖叫道:“我願意投誠,我願意為你做事!”

“嗯~我還是比較喜歡有骨氣的家夥啊,你這種軟骨頭可不是我的菜。”

詛咒師驚恐地大叫道:“有骨氣的家夥、有骨氣的家夥誰會當詛咒師啊!!!”

“你是在瞧不起詛咒師嗎?詛咒師裏也有嘴巴很硬的家夥啦,比如臨死還在說‘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可言嗎’之類的話等着我安慰的矯情詛咒師......啊,也不對,這家夥的屬性更像是個傲嬌吧?”

他腳下微微用力,中年男人便慘叫連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頭,要踩扁了!

這一刻,他的腦子裏突然浮現了自己殺害過的許許多多人的慘狀。

他也會死嗎?也會死得跟他們一樣醜陋嗎?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态,即便在用咒力進行強化和抵禦,但他的頭顱還是卡在被踩爆的邊緣,只要五條悟輕輕一用力,他就真的會死。

一旁的老頭爬起來,也顧不上自己的隊友們了,一瘸一拐往街道外面跑,然而他只跑了幾步,就被一道門重擊了後背。

“——!”

巨大的玻璃門上貼着他的符紙,還連着幾塊兒牆壁,老人被結結實實地壓在門下,發出痛苦地哀嚎聲。

雀斑臉青年左看右看,當機立斷選擇往反方向逃跑,然而他剛剛路過一個垃圾桶,就有一群咒骸沖上來對他拳打腳踢,混亂中,一個咒骸一腳踹在他背上,差點把他的脊椎踹癱瘓。

不、不妙啊!

“饒命啊,五條大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被賞金迷了眼睛!”

五條悟失望道:“刺殺咒術界新王這種神聖的任務,居然就來了三個歪瓜裂棗,我真是被小瞧了啊......”

一個小時後。

京都的監牢又迎來三個新的詛咒師。

五條悟笑着站在監牢外面,模仿黑化後的夏油傑最經典的眯眯眼:“時間不多,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接受高專的改造,從一個叛逆的、殺人如麻的詛咒師變成一個正直的、洗心革面的好人。啊,好人有點太為難你們了,那你們就争取變成五條悟的走狗吧,道德方面不用苛求太多,能用就行。”

監牢裏一群輕則鼻青臉腫,重則斷手斷腳的詛咒師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

該死的五條悟,該死的瘋子,活該被懸賞!

五條悟攬住一旁的樂岩寺校長:“這位就是你們的教官,也是你們的走狗頭子,你們向他看齊就差不多了。要記住,在心裏罵五條悟去死是可以的,但五條悟吩咐的事情一定要高效率的完成!”

樂岩寺嘉伸:“......”

他是真的很想殺五條悟,真心的。

“吶,樂岩寺,這些詛咒師的走狗轉換率維持在80%左右就算你合格了,也不枉我辛辛苦苦留他們一條性命,你要好好調/教啊。”

樂岩寺嘉伸:“......”

呵呵,誰提議留活口就讓誰調/教吧,扔給我算什麽?

“剩下無論如何都無法轉換的20%呢,就作為不可回收垃圾來處理就好。知道要怎麽處理不可回收的垃圾嗎?”

樂岩寺嘉伸沒有說話,這時,一個輔助監督推門而入,他假裝沒有看見樂岩寺嘉伸漆黑的面色,只是對他們彙報道:“報告,那條街已經完全封鎖,不會有普通人誤闖進去,裏面的毒氣最快需要兩到三天才能淨化完畢!”

“啊,做得好。不過區區一條街而已,怎麽處理了這麽久,警方那邊還是不幫忙嗎?”

“鈴木警官的意思是,他們不方便插手,讓我們看着辦,我們圈起來的位置他們是不會擅自動的。”

“嗯——這可真是讓人頭疼,夜蛾的交涉進度緩慢啊......”

樂岩寺嘉伸說:“不用在意,他們只是想給新總部一個下馬威而已,不敢鬧太久的,等他們鬧夠了表現出想要和好的意思時,我們再給一筆錢,大家就能和好如初。”

身邊的少年沒有說話。

樂岩寺嘉伸扭過頭,看見五條悟正在用注視不可回收垃圾的表情看着他。

樂岩寺嘉伸:“......”

又回憶起來了,被幼年的五條悟用注視垃圾的眼神注視的感覺。

五條悟嗤笑一聲:“剛剛說到哪裏了?對了,不可回收垃圾的回收方式。”

他勾了勾手指,剛剛在商店街上用毒氣襲擊五條悟的中年男人顫巍巍地走出來,兩股打顫。

五條悟指了指他們身後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布置了小型的“帳”,一切只進不出,但從外面還是可以看到裏面的情形,是京都咒術高專的人剛剛搭建出來的特殊帳。

“往這裏灌入毒氣,要致死量。”

中年男人不敢反抗,他心道這家夥知道自己的毒死值多少錢嗎,表面上卻只能乖乖照做,注入毒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很快,“帳”裏面就充滿了毒氣,五條悟微微一笑:“看好了,不可回收垃圾的處理方式。”

他一腳把中年男人踹了進去,頃刻間,中年男人的皮膚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他慘叫着想要出來,只可惜這個“帳”只進不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監牢裏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慘叫聲,大概三分鐘後,他就化成了一灘屍水。

五條悟似笑非笑地注視着所有的詛咒師。

“下個月1號前,沒有改造成功的家夥就去跟他的亡魂作伴吧,反正只是一群危害社會的垃圾而已,無論是改造你們還是殺了你們,都是高專在造福社會。你們覺得呢?”

詛咒師們鴉雀無聲,五條悟便沖樂岩寺嘉伸擺擺手,推門離開了這裏。

總監部。

夜蛾正道的電腦響個不停,是京都監牢那邊彙報詛咒師囚犯們身體情況的報告,他看着一張張傷痕累累的詛咒師照片,不明覺厲道:“你這是把他們都殺了?”

“沒有哎。”五條悟站在全身鏡前,穿上了五條家剛剛送來的黑色羽織,“他們都被關進監牢接受改造了,還讓毒蟲醫生救了他們呢。”

夜蛾正道看見五條悟拿起一個純黑的小圓墨鏡戴在臉上,擺了幾個Pose之後又摘下來,改用繃帶纏住自己的臉,又擺了幾個Pose。

“......”他忍不住問五條悟:“你這是在幹什麽?”

“在想我的新造型,夜蛾,你覺得哪個更帥?不,還是算了,我不信任中老年人的審美。”

夜蛾正道:“......”

小兔崽子。

五條悟沖着鏡子露出一個眯眯眼的笑容,然後嘶了一聲,“某人的招牌反派笑臉不太适合我啊,難道是因為眼睛太大了嗎?”

于是他又睜着眼睛,露出一口白牙,并維持着這張臉轉向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立刻後仰身體,嫌棄地皺起臉。

這也太吓人了。

五條悟問他:“像不像連環殺人犯?”

夜蛾正道:“......像。”

“很好,以後這就是我恐吓別人的表情了,但到底是繃帶呢還是墨鏡呢,眼罩還是有點太早了......”

夜蛾正道根本不理解現在的小孩子在追求什麽流行,于是嘆了口氣:“算了,打擊詛咒師聚集地的行動告一段落,接下來可以不用管其他野生的詛咒師了,先養精蓄銳,之後集中力量度過這個暑假吧。對了,悟,最新的獎金已經發下去了,裏面還有你的份。”

“我現在的工資是什麽級別?”

“跟以前的總監部大人們一樣,當然,只是跟他們明面上的工資一樣。”

“跟官方的合作呢?”

“我跟五條老先生談過了,五條老先生倒是挺樂觀的,覺得他們不肯恢複合作,無非是覺得我們動了他們的蛋糕而已,很好解決,只要跟他們重新商量一下往後怎麽分蛋糕的問題,我們的分歧就會迎刃而解。”

五條悟感慨道:“跟樂岩寺還真是一個腦回路啊。所以說,把新總部交給五條家,這裏很快就會變成第二個總監部。”

高專,夏油家。

黃昏時分。

夏油家的客廳裏播着《哆啦A夢》,四個小團子圍着桌子,全都全神貫注地看着動畫片,他們看得很專注,連一句交談都沒有。

夏油傑正在一旁的廚房裏做飯。

總帶小朋友們吃學校食堂不是長久之計,一番痛定思痛後,夏油傑決定學習做飯,兩天過去,他已經學會了用電飯煲煮飯、做玉子燒和味噌湯了,于是,他今天決定小小的進階一下。

“番茄,生菜,西蘭花,雞蛋,雞胸肉......”

他照着料理書,正在做一份色彩豐富的沙拉。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就是最長身體的時候,多吃蔬菜水果和肉肯定是好事。

他把做好的沙拉均分成四份,放在四個顏色不同的兒童碟子裏,家裏的大部分家具電器都是從學校的犄角旮旯收集來的,只是這少部分兒童用品是夏油傑專門斥巨資購買來的。

小孩子的東西出乎意料的貴,無論是衣服還是吃食或者用品,感覺都比大人的要貴一點,可能是比較可愛的緣故吧。

等到《哆啦A夢》開始唱片尾曲的時候,夏油傑說:“吃飯啦!”

小朋友們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哆啦A夢,一個接一個的蹦上了餐廳的椅子。

因為小孩子們身高有限,椅子上還特意墊了東西,好讓他們吃飯的時候能舒服一點。

津美紀眼尖地注意到了新的菜品:“哇,哥哥你做沙拉了!”

第一次看到沙拉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好奇地睜大眼睛,看見紅紅綠綠的料理放在了自己的手邊,夏油傑笑着說:“嘗嘗吧。”

小孩子們果然都優先把手伸向了沙拉,津美紀和小惠拿起小叉子小勺子吃沙拉,菜菜子和美美子有樣學樣,也用小叉子叉了一塊綠色的東西放進嘴裏,嚼了嚼。

夏油傑期待道:“怎麽樣?”

菜菜子乖乖點頭:“好吃。”

美美子也點頭:“嗯,好吃。”

但她們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好吃的樣子,她們第一次吃豬排飯時是真的有眼前一亮的神情變化的。

夏油傑頓時洩了氣:“唉,不好吃嗎......”

菜菜子和美美子頓時急了,“不是不好吃吖......”

小惠安慰道:“第一次吃沙拉就是會怪的,習慣就好。”

津美紀也表示:“嗯嗯嗯,多吃幾次就喜歡了!”

雙胞胎也拍拍夏油傑的後背,小聲安慰他:“哥哥,我們會乖乖吃飯的,乖乖吃飯才會長身體!”

夏油傑有被安慰到。

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他發現菜菜子、美美子和小惠居然是同齡人,津美紀則比他們大一些,但菜菜子和美美子太瘦小了,嚴重的營養不良讓她們比同齡人小了足足一圈。

當然,在懂事和早熟方面,這四個孩子倒是全部一騎絕塵。

他看着菜菜子和美美子真的很努力地吃沙拉的樣子,溫和地開口道:“吶,說起來,你們以後不要喊我哥哥了,我們換個稱呼怎麽樣?”

四個小團子一起看了過來。

夏油傑笑眯眯地提議道:“叫我老師怎麽樣?”

“......”

老師?

哦,他們知道老師,在動畫片裏看過的。

四個還沒有開始上學的小團子都一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明白夏油哥哥為什麽會變成老師。

夏油傑嘗試跟一群小團子溝通:“是這樣的,我現在要在高專當老師了,以後的身份就是老師,你們喊我老師,有助于我提前适應新的身份。”

小團子們還是一臉不明所以。

夏油傑假裝沮喪道:“不行嗎?我上崗都好幾天了,可我現在的學生們還是不肯叫我老師。”

現在的學生——特指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這兩個學弟還是喜歡喊他學長,如果他要求他們喊他老師,就會收獲七海建人無語的表情,以及灰原雄“這樣很怪哎”的直白拒絕。

非常傷人。

小團子們還是覺得老師這個稱呼讓人摸不着頭腦,但夏油傑現在的表現看起來又怪可憐的,于是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決定還是照顧一下可憐兮兮的夏油哥哥。

“老師。”

“老師。”

“夏油老師。”

“老師!”

被小朋友們施舍了“老師”這個稱呼的夏油老師非常高興,他笑着說:“還是你們最乖啦!來,吃飯吧,吃完飯老師帶你們認識十種水果的名字,之後大家可以一起玩跳棋哦!”

小團子們立刻眼前一亮,連忙開始大口吃飯。

他們最喜歡玩跳棋了,可以好多人一起玩,很熱鬧,而且很有意思!

家入硝子提着一袋東西來串門的時候,夏油家的五個人正在客廳的茶幾上擺上跳棋的棋盤,家入硝子今天沒穿校服也沒穿白大褂,随便套個T恤和短褲,提着塑料袋就過來了。

她看了一眼和樂融融的一家五口,“你們家還真的挂上‘夏油’的門牌號了?”

“硝子,你來得正好。”夏油傑揮揮手,“來,我們玩跳棋!”

家入硝子:“......”

行吧,久違地玩點益智類小游戲也不錯。

小團子們都認識她,對她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她便坐到小朋友們身邊,陪着這家人玩了三輪跳棋,順手還把自己帶來的餅幹分給了孩子們,一個多小時後,小團子們終于覺得玩夠了。

晚上七點,小團子們排隊洗臉刷牙,晚上七點半,夏油傑抱着一本日本民間故事書,給他們講了傳說中的大妖怪玉藻前的故事,晚上八點,小團子們一個接一個地被哄睡了,夏油傑這才松了口氣。

旁觀了整個過程的家入硝子冷靜地評價道:“恭喜你,提前過上爸爸的生活了。”

說着就要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被夏油傑嚴肅制止:“我家禁止吸煙,硝子。”

家入硝子讪讪地放下手。

夏油傑笑着跟他說:“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其實也挺好的。”

悟不在了,老師也不在了,周圍的一切天翻地覆,他心裏很亂,這種時候如果一個人閑着,反而容易胡思亂想,有幾個小團子占據他思考的時間也好。

而且這四個孩子都很懂事,不會吵着不吃飯,也不會吵着不睡覺,他們都在盡可能地不給大人添麻煩,夏油傑平時只要帶着他們吃飯,監督他們洗臉刷牙午睡晚睡,再陪他們做做益智游戲,順便教點難度不高的東西就好。

他指了指家入硝子帶過來的袋子,“你這是什麽?別告訴我是啤酒。”

他剛剛就注意到了,這裏面絕對不只是裝了餅幹,家入硝子分完餅幹就把口袋捂上了,很明顯是不太适合小孩子的“伴手禮”。

家入硝子打開自己帶來的袋子,遺憾地公布了答案:“是可樂,本來想買酒過來串門的,但現在沒人幫我買酒了。”

經常僞裝成年人替她買煙的夏油傑笑了:“你還真是被歌姬學姐帶壞了啊。”

“有什麽要緊,反正我們幾個都辍學了。”

家入硝子丢給他一罐可樂,自己打開了另一罐,兩個人用可樂幹杯,随口聊起來。

“你這裏東西還挺齊的。”

“啊,從高專倉庫搬來的家具和電器,網線也接上了,等我買了電腦就能用。”

“五條呢?”

話題猝不及防轉移到了五條悟身上,夏油傑詭異的停頓很久,才淡淡道:“在京都吧。”

家入硝子好奇道:“你說他現在會住在哪裏?”

夏油傑垂下眼睛,“有可能住在五條家,也有可能在總監部旁邊的副建築裏。”

“你沒有問過他嗎?”

“......”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看,這是我傍晚的時候收到的郵件,他問我哪個更合适。”

說着,還掏出手機,給夏油傑看那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是白色和服、黑色羽織配黑墨鏡的照片,而另一張是白色和服、黑色羽織配繃帶的照片。

夏油傑沉默半天,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幹巴巴道:“都很合适,不過和服的話,還是配繃帶更和諧一點。”

家入硝子了然道:“私下完全沒有聯系過呢,難怪夜蛾老師會讓我過來勸勸你們。”

夏油傑用一種幽怨的口氣告訴她:“是他不想跟我聯系,不是我不想跟他聯系。”

“......”

夏油傑沒去京都而是留在了高專,家入硝子那時就看出問題了。

五條悟屠殺了總監部,連夜蛾老師都連夜去京都幫五條悟擦屁股,跟五條悟同穿一條褲子的夏油傑卻沒去,反而留在東京校當起了奶爸,無論怎麽看,這一點都太奇怪了。

夏油傑仰頭灌了一大口可樂。

他現在倒是很希望家入硝子買來的是啤酒。

家入硝子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陪着他喝,過了一會兒,夏油傑說:“我大概知道悟想要幹什麽。”

關于動機、關于真正想做的事,五條悟已經完完全全告訴他了。

「如果有一天,咒術界有了足夠優秀的人才,讓這個世界平穩運行,欣欣向榮,甚至做得比老子的‘新世界’更好,老子就會停止這一切。」

那才是新世界真正的終點——或者說起點。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生氣的是,他把我排除在外。”

自己做着最肮髒的工作,自己承擔着所有罵名,卻把他這個搭檔排除在外,說什麽“你不适合做壞人”、“傑只要一輩子當好人就好了”,拒絕他的幫助,拒絕他的靠近,拒絕他的共患難。

夏油傑一想到這件事,就會難受得胃裏翻湧。

“硝子,我不喜歡這件事。無法接受,也絕不接受。”

家入硝子無法從夏油傑的只言片語裏完全理解正在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只知道五條悟似乎在籌劃什麽,夏油傑完全理解五條悟的舉動,但這份理解卻沒有帶來相應的釋然與和解,反而讓夏油傑更加生氣。

“......”

真能作啊,這兩個人渣。

她拍拍夏油傑的肩膀,一臉寬容地對他說:“想哭就哭吧,夏油。”

夏油傑:“......”

走出夏油家後,家入硝子一邊回宿舍,一邊給五條悟撥了電話。

很快,電話另一頭就傳來五條悟吊兒郎當的聲音:“莫西莫西~”

“夏油說,墨鏡和繃帶都很帥,不過還是繃帶更适合和服。”

五條悟若無其事道:“是嗎~那家夥最近過得怎麽樣?真是的,他現在都完~全不跟我聯系了呢。”

“阿拉,人家說是你不想聯系他呢。”

“這是誣陷啦,誣陷,優等生先下手為強的誣陷。”五條悟不動聲色地問道:“所以呢,他最近在幹什麽?”

“辍學養孩子,還搬了新房子,正在學習給小朋友們做飯。”

五條悟立刻表現得超感興趣:“嚯,你去看過了嗎?”

“剛出來。房子布置得還不錯......”

她實事求是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部分,着重描述了一下夏油傑的新家,五條悟津津有味的聽完,最後關心道:“那他看起來怎麽樣?”

“還行,不過好像在生你的氣,小心被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愉快地挂了電話,家入硝子淡定地在電話本上下滑,又撥出一個號碼。

“老師,我覺得你不用再管他們之間的事情了,他們會自己和好的。嗯,嗯......沒有,他們好得很。”

打完這兩通電話後,被迫成為三面間諜的大治療師家入硝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真麻煩啊,這個班級。”

第二天一大早。

最近是難得的養精蓄銳階段,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起床,他們打着哈欠出來晨練,卻意外的發現學校的操場非常熱鬧。

十幾個詛咒師正繞着操場整齊劃一地跑步,“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他們目瞪口呆。

一身教師制服的夏油傑跟在這個隊伍旁邊,嚴厲地監督着所有人。

看見他們過來,夏油傑還朝他們揮揮手,“你們是來晨練的嗎?先在那邊熱身吧,他們過一會兒就回監牢了,不會跟你們争場地的。”

七海建人&灰原雄:“......”

這,倒也不是搶場地的問題!

他們走過去,灰原雄壓低聲音問:“學長,這是五條學長送來的詛咒師嗎?你們真要改造詛咒師啊?”

夏油傑點頭:“嗯,而且改造成功率要到達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

詛咒師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一個矮小的詛咒師癱倒在地,崩潰道:“我不幹了,讓五條悟殺了我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夏油傑冷笑着走過去:“你也配讓他沾上你的血?起來,不然我就讓那個光頭背着你跑。”

跑在前面的光頭長得兇神惡煞,滿身青龍紋身,光滑的頭頂上全是凹凸不平的青筋,一看就是這群人裏最強的,光頭聞言,立刻用充滿殺氣的表情瞥了一眼矮小詛咒師。

矮小詛咒師吓得一個激靈,連忙爬起來繼續跟着隊伍跑。

七海建人&灰原雄:“......”

好一招轉移矛盾,實在是太無恥了!

夏油傑一邊看手腕上的表一邊嚴厲道:“快點跑,我還要回家給孩子們做飯呢,給我在十分鐘內跑完最後兩圈!十分鐘內跑不完的,今晚給你們的禿頭大哥當沙包!”

詛咒師們開始全力沖刺。

如此熱血的改造中,最忙碌的夏天正式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從12號開始恢複正常更新(每天18:00)直至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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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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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