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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對五條悟發出如此這般的“警告”之後,夏油傑若無其事地走向會議室。
他的眼角餘光瞥見那抹白影轉身離開了教學樓。
“......”
夏油傑輕咳一聲,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這一次,他終于可以積極地參與這場會議了,砍掉五年級這件事影響最大的就是遠山紀子的四年級,其次是夏油傑的三年級,一二年級目前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今井校長說:“那好,等夏天結束,就盡量別給七海君和灰原君安排任務了,讓他們抓緊時間把該學的學完吧。遠山老師,這件事,你要好好跟兩個學生溝通。”
遠山紀子表示:“好,那兩個孩子都很懂事,他們會理解的。”
散會之後,夏油傑抱着“萬一呢”的心情去了一趟學生宿舍——五條悟沒在。
他在五條悟的窗外擡頭探腦時還遇到了剛好從食堂吃飯回來的渡邊羽和伊地知潔高,兩個學生好奇地問他:“老師,你不是開會去了嗎?你在這裏幹什麽?”
夏油傑心虛地移開目光:“啊——我來找七海和灰原。”
渡邊羽哦了一聲,“他們下午有任務呢,上午的課結束後就去做任務啦。”
“是嗎?原來是這樣,那我走了,對了,你們沒有在食堂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吧?”
他想問的其實是“奇怪的人”,但如果這麽說,那學生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夏油老師在找什麽人”,所以他決定問的委婉一點。
渡邊羽和伊地知潔高果然沒有聯想到那上面,只是搖頭:“沒有啊,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不過今天食堂有好吃的蛋撻。”
蛋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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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思考了一下,還是抱着“萬一呢”的心情去買了一些蛋撻,食堂阿姨早就跟他很熟了,看他買蛋撻還好奇地問:“今天孩子們不是都去上學了嗎?”
夏油傑幹笑道:“今天想吃一點甜的。”
他買了十個蛋撻回去。
夏油傑拎着一袋子蛋撻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食堂阿姨疑惑地跟同事說道:“十個蛋撻,也算一點點嗎?”
食堂同事哈哈笑道:“他們家人多嘛,沒準是打算留到晚上呢。”
而另一邊,被夏油傑狠狠“威脅”的五條悟直接回了夏油家準備挨親。
他卡着狐貍們的視野死角悄無聲息地翻進夏油傑的窗戶,覺得有點不妙。
首先,廚房裏有一個正在忙碌的彌木利久,許久不見,這家夥已經可以熟練使用廚房了,雖然做的只是最簡單的蛋包飯,而且賣相還不太好,但現在的樣子已經跟神靈神事件的時候天差地別,雖然還是瘦弱,但也不至于被說“骨瘦如柴”了。
其次,外面到處都是巡邏的狐貍,這群狐貍仆從白天拿着掃帚掃來掃去,晚上則拿着燈籠守夜,夏油傑的窗外是熱鬧的院子,門外是熱鬧的客廳,再旁邊雖然只是浴室,但孩子們的房間離這裏不遠,六眼能接收到大量人類活動的信息,雜音很多,別說夏油傑喜不喜歡在這裏亂搞,五條悟本身就不想在這種充滿“噪音”的地方跟夏油傑享受親密時光。
他抓了抓頭發,喃喃道:“這就是已婚已育夫妻的煩惱嗎......”
話雖如此,他還是絲滑地躺進了夏油傑的被窩裏。
這家夥今早起床應該比較匆忙,被子忘了收,地上還散落着睡衣。
五條悟躺在夏油傑的被子當中,被夏油傑的氣息包圍着,他思考了一會兒夏油傑剛剛的态度,笑了一聲,竟然慢慢閉上眼睛,睡着了。
不久後,夏油傑提着十個蛋撻回到家,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的,家裏似乎只有彌木利久一個人,心裏頓時有點失望。
彌木利久完全沒有發現夏油傑房間裏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只是很平常地打招呼道:“你回來了?”
夏油傑問他:“沒什麽人拜訪家裏吧?”
彌木利久搖頭:“沒有。”
他把蛋包飯放在盤子上,一回頭,看到夏油傑手裏的蛋撻,疑惑道:“孩子們中午要回來嗎?”
他跟夏油傑都不愛吃這個,所以不太可能是他們自己要吃的。
夏油傑笑着說:“啊,學生們強烈推薦,所以随便買了一些回來,我們——也嘗嘗吧。”
然而他們一人吃了一個就都吃不下了,很膩,所以還是專注吃飯,夏油傑一邊吃飯一邊琢磨五條悟這家夥不會是直接回京都去了吧?
等等,也有可能是去了宿舍樓。
那裏是他們上次,咳,那個什麽的地方,這家夥完全有可能去了那裏。
會嗎?
他發現去處太多了也不好,他們茍合都不知道該在哪裏彙合。
“夏油先生。”
“嗯?”
“你嘴怎麽了?”
夏油傑差點噎住,“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什麽,最近天氣幹燥,裂開了。很嚴重嗎?”
“沒,我仔細看才看到的。”
夏油傑一本正經道:“我們應該塗點唇膏了。”
一點也不覺得天氣幹燥的彌木利久點點頭:夏油傑都說幹燥了,那應該就是幹燥吧,他不太對判斷這些。
他們就這麽心不在焉地吃完了午飯,夏油傑刷了碗,一拉開房間的門,差點被吓死。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被窩裏多了一個熟睡的人。
“!!!”
心中的喜悅再次湧了上來。
悟沒走。
悟果然沒走。
彌木利久在他身後問:“怎麽了?”
夏油傑刷的一聲關上門,“啊!沒什麽,利久,那我午睡了!”
他下意識地把這件事當做一件隐秘的事情來處理。
彌木利久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夏油傑這個人平時很少午睡的,但他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彌木利久坐在客廳的茶幾前,翻開課本,開始跟着電視學習英語。
簡單的日常對話還是要會的。
明年春天的時候,他也要入學高專了,所以他要在這一年間掌握各種基礎的知識,免得上了學後表現得不像個正常人。
于是他像小朋友一樣認真地跟着電視學習起來。
“......”
房間裏。
夏油傑無聲地蹲在五條悟面前。
睡了,真的睡了。
這家夥睡覺的時候還要纏着繃帶,看起來很不舒服,可實際上,這家夥又睡得很香。
對了。
樂岩寺校長之前說過,悟最近狀态不好,抑郁了。
夏油傑無聲地貼近了五條悟的臉,認認真真打量起來。
抑郁?
這兩個字怎麽也跟五條悟搭不上邊吧。
不過悟看起來确實很困,這麽一打量,這家夥的身上也出現了不少變化,臉部的棱角出來了,嬰兒肥也沒以前多,恐怕再過兩年這點可憐的嬰兒肥都要消失了吧。
真遺憾,居然沒能在這家夥臉上肉最多的時候上手捏他個爽。
他沒好意思親死一個正在睡覺的人,只能在他身邊躺了下來,雜七雜八地想了很多事,就這麽過去了一個小時,五條悟還是在睡。
“......”
夏油傑不滿地眯起眼睛,捏了捏五條悟的鼻尖,又戳戳他嘴巴上的傷痕,無聲地坐了起來。
下午的課要開始了。
......有點舍不得離開了。
五分鐘後,夏油傑還是不情不願地走出了房間,鬼鬼祟祟地關上門。
彌木利久覺得,今天的夏油傑跟平時不太一樣。
突然要午睡,午睡了一個小時就蹑手蹑腳地跑去重新紮頭發,還在鏡子前紮了三遍丸子頭,丸子紮得一次比一次圓滾滾,盡量把碎發壓到了最小,又把那對戴了很久的藍色耳釘摘下來,重新換成以前愛戴的黑色,問他合不合适。
彌木利久回答了非常合适之後,這家夥又翻出一個豪華的手表戴上。
但最最最詭異的還不止如此。
做完這件事後,夏油傑竟然重新去洗了個澡。
彌木利久:“......”
要洗澡的話,之前紮頭發戴耳釘戴手表是要幹什麽?
缺少常識如他,也知道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他幾度欲言又止,最終因語言功能不靈敏而選擇作罷,他親眼看着夏油傑洗澡,紮頭發,穿上衣服,再噴上香水,最後心情很好地走出來,到餐廳給蛋撻重新擺盤,然後笑眯眯地告訴他:“如果家裏出現了奇怪的客人,記得好好招待一下。”
“......”
這是,在等誰?
彌木利久困惑但乖巧地應了。
下午,夏油傑清清爽爽地出現在操場上,帶孩子們上下午的體術課,渡邊羽在空氣中嗅了嗅,詫異地詢問岸木美依子,“你噴香水了?”
岸木美依子挑眉:“我?我讨厭香水。”
渡邊羽又問伊地知潔高:“你噴香水了?行啊伊地知,越來越潮了。”
伊地知潔高立刻否認道:“啊?要上體術課了,我噴什麽香水啊......”
三個學生沉默了一下,看向了夏油傑。
十幾秒的寂靜後,夏油傑笑着問他們:“啊,是我。香水很刺鼻嗎?”
三個學生:“......”
三個學生沉默了一下,齊齊搖頭。
夏油傑又問:“不适合我嗎?”
三個學生還是齊齊搖頭,搖得比之前更堅定了。
夏油傑想了想,又問道:“這個味道是不是有點掃興?啊,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可以告訴我。”
三個學生無語半晌,渡邊羽問:“老師,你這是要幹什麽?”
夏油傑說:“哈哈哈,沒什麽,只是今天整理房間的時候偶然找出了這個香水,是去年生日的時候不知道誰送給我的,總之随便噴了一下。”
學生們這才放心,渡邊羽表示:“哦,味道沒問題!但是我們不是要上體術課嗎?老師你怎麽還噴香水過來呢?”
夏油傑擡了擡手,召喚出來一個筋肉系咒靈。
兩米高的咒靈渾身青紫色,全身都是高度發達的肌肉,屬于不打幾年藥都練不出來的撒旦身材。
夏油傑告訴他們:“這,就是你們今天的體術陪練。”
三個學生:“......”
這天下午,學生們全程用體術pk筋肉系咒靈,夏油傑真就一點也沒沾手,自己只是站在一邊清清爽爽地觀戰。
下課後,渡邊羽氣喘籲籲地問:“老師,你今天、你今天要去跟美女約會嗎?”
夏油傑笑眯眯道:“不算吧。”
他只是打算去親死一只私闖民宅的貓科動物而已。
岸木美依子指了指他的耳朵,問道:“老師,你的藍色耳釘呢?”
夏油傑回答:“啊,忽然覺得沒那麽好看了,所以換回黑色了。”
岸木美依子心想,男人心真是海底針,前段時間還跟寶貝一樣戴了好久,今天就說不好看了。
他們順利下課,夏油傑快速跟學生們道別,第一時間走向了夏油家。
而另一邊,夏油傑跑去上課兩個小時後,五條悟終于醒了。
他無聲地打了個哈欠,伸了長長的懶腰,意識到夏油傑回來過了,但沒有叫醒他。
證據就是之前扔在地上的睡衣不見了,而客廳的彌木利久也已經消失不見,五條悟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爬起來晃悠到餐廳,發現了桌子上擺盤完美的蛋撻和布丁,他不客氣地把這些全都吃掉,腦袋裏在想:晚上應該到宿舍樓那邊去。
不過啊,傑會知道他在那裏嗎?那裏幾乎沒什麽個人用品,一看就是很臨時的住所,一言不發地呆在那裏的話應該很難被傑親死。
但,提前打招呼的話,好像又沒有不速之客的感覺了,那要怎麽把夏油傑引過去呢?如果只是給夏油傑發郵件或者打電話,那就沒什麽意思了啊。
他啃完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又從夏油家的冰箱裏摸出來一罐可樂,期間聞到夏油家有一股很陌生的香水味,但沒有多想。
應該是別人的吧。
五條悟炫完一罐可樂,終于有了主意。
他回到夏油傑的房間,從夏油傑的一堆本子裏撕下來空白的紙,然後撸起袖子開始畫畫。
五條悟模仿了怪盜基德的簡筆畫,在空白紙上畫出來一個繃帶五條悟的簡筆畫,後面畫了簡筆畫的房子,頭頂還有一個簡筆畫的月亮。
想了想,他又在房子裏畫出一只有劉海的狐貍,在狐貍和怪盜五條之間畫了個愛心。
月光下,房子,他們倆——職工宿舍。
這個暗示應該挺明顯的了吧?
嘻嘻。
五條悟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他卡着笨狐貍們的視野死角,敏捷地跳上房梁,嘿咻嘿咻地前往職工宿舍。
五條悟一邊在各個屋頂上跳來跳去,一邊自言自語道:“傑家裏的安保系統真是約等于沒有啊。”
這群笨狐貍根本無法禦敵,它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給玩耍的小朋友們當人機隊友。
五條悟抵達東京校的職工宿舍,準确地找到了那天的房間,他往床上一躺,那天晚上的回憶自然而然地湧了上來。
夏油傑散亂的頭發,散開的襯衫之間劇烈起伏的胸膛和腹肌,耳邊近似嗚咽的聲音和奮力抓上來的手指......
啊啊,明明是那麽澀情的畫面,但是一點也澀情不起來呢。
五條悟翻了個身,有點恹恹的想:用更愉快的記憶覆蓋掉那天晚上的一切吧。
他在床上來回翻身,忽然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兩個很新的盒子。
嗯?
一個白色,一個粉色。
五條悟把盒子舉起來,放到陽光下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
“......”
啊。
原來是潤滑的問題嗎?
下午四點,夏油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彌木利久去接孩子了,現在不在,但,他的房子裏同樣沒有人。
五條悟走了。
“......”
這家夥,怎麽走了?不會是回京都了吧?
夏油傑頓時面沉如水。
他這段時間腦袋裏想了很多,關于五條悟,關于佐佐木,還有更多更複雜難以理清、難以向他人訴說的問題,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跟五條悟好好睡一覺。
這是目前最緊急的事情,其他都可以往後稍。
其實,夏油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想,但親死五條悟這件事在他心裏就是很迫切,好好睡過之後,他覺得自己能解決很多問題。
所以,這家夥是真的跑回京都去了嗎?
夏油傑環視房間一圈,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個東西。
他拿起那張紙,面露困惑之色。
怪盜五條?房子?月亮?狐貍?
這只眯眯眼還有劉海的狐貍,應該是在指他吧?自從狐貍神社事件後,五條悟好像很喜歡把他當成狐貍,再結合這個不懷好意的簡筆劉海,這個肯定是他,那這個房子和月亮,還有這個愛心......
難道是指——職工宿舍?
他們能在一起冒愛心的地方好像只有職工宿舍了。
如果他沒記錯,那天晚上的月亮應該很美,所以有月亮也是對的。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晚的畫面,五條悟好像露出了很難過的表情,月光落在那家夥臉上,可憐兮兮的,于是更大的悲傷湧來,淹沒了夏油傑。
“......”
夏油傑幹脆給家裏叫了一頓壽司外賣,又給彌木利久發了郵件,告訴了對方這件事,讓他帶着孩子們接外賣,然後飛奔去了職工宿舍,職工宿舍的走廊一片寂靜,像是根本沒有人,夏油傑一路深入,打開門的那一刻,讓看見寝室窗簾拉着,裏頭空無一人。
“......”
就在夏油傑感到失落的剎那,一道白影從門後面竄出來,一下子把他壓在牆上。
五條悟的呼吸撲面而來。
“!”
五條悟剛去洗了澡,只穿了一條褲子,夏油傑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五條悟的大片腹肌上。
他喉結滾動,不動聲色地關上門,流暢地反鎖住。
即便動作如此坦誠,夏油傑嘴上還是陰陽怪氣道:“哎呀,不是叫你不要來嗎?你怎麽還敢過來啊?”
五條悟埋首在他頸窩,嗅了嗅,嗅了嗅,又嗅了嗅:“原來這是你的香水啊,太風騷了吧,傑。”
“......”夏油傑臉一紅:“親死你。”
他們從門邊親到床上,衣服散落一地,呼吸也越來越重,混亂中,夏油傑抓起桌上的白色安全套,取出其中一個,但不知道是太滑手了還是太緊張了,他連着失手了好幾次,五條悟幹脆咬住夏油傑的喉結,搶過夏油傑手裏的東西自己試了試,幾次之後直接丢開——
“你買小了。”
夏油傑:“......”
夏油傑絕望地想起這玩意兒确實是有尺碼之分的。
他一手遮住眼睛,絕望地嘆了口氣,這種接二連三翻車的感覺太糟糕了。
難道是老天在阻止他親死這個家夥嗎?
五條悟埋頭在他胸前,把臉磨蹭了一通,黏黏糊糊地問:“不做了?”
夏油傑抓住他毛茸茸的腦袋:“直接做。”
“哇,不太好吧。”
“說得好像上次有套一樣......”
這一次,雖然尺碼不符無法使用某道具,但因為“多量潤滑、一觸到底”的幫助,他們還是順利茍合了,只是跟想象中的愉快do愛差別還是很大。
夏油傑躺在床上,有點懷疑人生,“我不爽也就算了,悟,你為什麽也會不爽?你是不是太愛看我的臉色了?”
五條悟壓在他身上,百無聊賴地去咬他的耳垂,把飽滿的耳垂咬得通紅:“這種事,本來就是要一起爽的吧,你為什麽不爽啊?傑。”
“說實話嗎?好像是你技術不好,悟。”
五條悟:“......”
五條悟:“太過分了吧,怪劉海,明明是你一點也不懂配合,該那個什麽的時候不那個什麽,不該那個什麽的時候一直那個什麽,嚴重妨礙老子發揮。”
“哈?還不是你磨磨蹭蹭......”
“不,是你有問題。”
“你有問題。”
“你技術不好。”
“呵,你才技術稀爛。”
夏油傑眼睛一眯,陰狠道:“那要不要再試一次?”
五條悟卻不想配合:“不要,你這群同事都回來了,好吵。”
這裏的清靜程度也就比夏油家好一點,因為還沒有和這個場所培養出足夠的安全感,五條悟的六眼還是覺得這裏很“吵”,尤其是現在這個所有人都醒着,所有人都在各自活動的時間。
夏油傑沒好氣道:“嬌氣。走,去買合适的安全套。”
很嬌氣的五條悟在他頸窩裏蹭了蹭,懶洋洋道:“還有下次嗎?”
“......”夏油傑臉一紅,嘴裏理所當然道:“呵,有啊,你這個大魔王還沒被我親死呢。”
五條悟低低地笑了,他親吻夏油傑的臉頰、脖頸、頭發、耳朵,又去親他被自己咬破的嘴角,黏黏糊糊的,夏油傑有點招架不住這種無聲的撒嬌,簡直比do愛還讓人難為情,他趕緊伸手推開這家夥,掙紮着坐了起來。
“嘶——”
流出來了。
兩個初上路的年輕司機都鬧了個大紅臉,半個小時後,他們推推搡搡地走出職工宿舍,夏油傑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什麽尺寸才叫合适?”
“撒,老子又沒買過,但買最大的應該沒問題了吧。”
夏油傑看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是嗎?那我可真是辛苦啊。”
但是,如何男人和男人那方面的體驗就是不能都覺得爽,那就讓悟一個人爽吧,他無所謂,比起肉/體上爽不爽的事,他更在意五條悟有沒有在這個過程裏感到愉快。
五條悟覺得滿足的話,他也就滿足了。
然而現在的問題卻是,五條悟太在意他的感受了,再加上他本人配合不到位,五條悟其實也不是很舒服。
他們離開了職工宿舍,跑去東京買裝備,他們在超市打包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盒子,把各種牌子各種款式都買了一遍,等他們拿着半籮筐的盒子出來時,收銀員還瞳孔地震了一下,他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夏油傑,兩個人表現得都很坦然,于是收銀員也只能低頭給他們算賬。
出門後,五條悟說:“走,傑,去京都。”
“哈?”
五條悟說:“去老子的房間啦。”
夏油傑:“......”
夏油傑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可是——我明天有課。”
“那就讓他們自學咯。高專的孩子都很堅強的,就算老師屁都不教也能堅強生長呢。”
夏油傑思慮再三,還是召喚出胧車,跟他一起飛向了京都,還在路上安排好了小孩和學生們。
借口找的也很誠實,說自己和朋友出去玩了,讓他們多擔待。
“......”
前兩次的體驗明明都很一般,但到了這個時候,夏油傑還是忍不住再次期待起來。
讓他感到高興的,與其說是那種事,不如說是“要重新和悟一起做點什麽”帶來的期待感吧。
五條悟一路都趴在車窗邊,似乎很期待,隐約還有些興奮,兩個多小時後,他們到達目的地,兩個人鬼鬼祟祟從窗戶翻進去,五條悟一進去,便迫不及待地把夏油傑推進了自己的藍色大怪獸裏。
“喂。”
五條悟反鎖房門,防止夜蛾正道闖進來,又貓貓祟祟關緊窗戶,這才轉頭看向夏油傑,夏油傑從藍色大怪獸的嘴巴裏探出頭,一臉疑惑:“你要幹嘛?”
五條悟一笑,“傑,你現在是老子巢穴裏的食物了。”
夏油傑差點笑出聲,“是嗎?那我可真是期待啊。”
五條悟爬進藍色大怪獸裏面,将半透明的簾子放了下來,藍色大怪獸裏不斷傳出暧昧的聲響。
這一天晚上,他們熟練掌握了安全套的運用,試出了最舒服的姿勢,一切都變得和諧之後,兩個學習速度驚人的天才也開始配合對方的動作和呼吸,夏油傑漸漸從這種致力于親死對方的親密行為中get到愉悅感,到了天亮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真心實意多了。
兩人心滿意足地相擁而眠。
第二天。
夏油傑再次睜眼時已經是驚人的下午了,他和五條悟睡在藍色大怪獸裏,渾身懶洋洋的。
不妙啊。
“......”
他盯着藍色大怪獸的天花板發了會兒呆,決定不回去了。再睡一覺,一會兒起來給五條悟做點好吃的。
夏油傑拉起被子,往五條悟那邊拱了拱,蓋在五條悟身上,覺得五條悟熟睡的樣子跟天使一樣,情不自禁地親了一口對方飽滿的額頭。
他很滿足。
暫時......不想去想別的了。
夏油傑親了一口,親了一口,又親了一口,到了真的快要用致死量的啵啵殺死五條悟的時候,五條悟忽然暴起,啊嗚一口啃在夏油傑鼻子上,狠狠反擊,兩個人跟小動物一樣咬來咬去一會兒,又相擁着睡過去了。
夏油傑第三天下午才慢悠悠地回到了東京咒術高專。
他覺得身心都舒爽了,今年夏天絕對能幹勁滿滿地度過去,或許時不時還能跑去五條悟那裏睡一下貓......咳,等等,不太好,對身體的損傷有點大,耗時也太長,夏天還是禁欲一段時間比較好。
他清清爽爽地踏入高專,和每一個路過的同事打招呼,卻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夏油先生好。”
“夏油老師好!”
“回來了啊,夏油老師。”
夏油傑:“......”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覺得每一個人看他的目光都意味深長的?态度也很微妙。
夏油傑走進教學樓,遇到了正在走廊澆花的遠山紀子,遠山紀子看到他,對他說:“回來啦?”
“......”
真的不是錯覺。他有一種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在的那幾天是跑去和五條悟偷情的感覺,但這怎麽可能呢?他連硝子都沒告訴。
過了一會兒,學生們來了,他們看見夏油傑,先是愣了愣,然後欲言又止,最後說:“下午好,老師!”
夏油傑決定套話。
“你們都知道了?”
渡邊羽愣了一下,伊地知潔高撓撓頭:“老師,你已經知道我們都知道了嗎?”
夏油傑笑起來:“啊,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很好奇,這是誰告訴你們的呢?畢竟這是我的秘密。”
渡邊羽見他沒有生氣,這才告訴他:“不是誰說的啦,而是有視頻流出。”
夏油傑:“......”
什麽視頻,do愛的視頻嗎?!
他眼神一凜,沖上去抓住渡邊羽的肩膀,“快給我看看!”
視頻裏是東京校的走廊,看位置,是靠近會議室那邊的攝像頭,一個白色人影出現在攝像頭的角落,正在低頭擺弄手機。
是五條悟。
他似乎是在等誰,過了一會兒,從會議室的方向走出來一個長頭發的男老師,跟五條悟打了個招呼就親在了一起,兩個人推推搡搡,幾次沖出鏡頭又回來,五分鐘後,畫面裏的老師回會議室去了,五條悟也離開了原地,就像是專門來這裏跟夏油傑親嘴的一樣。
夏油傑:“......”
這,簡直就是熟練的定期偷晴啊!!!
更微妙的是,這個視頻還不是監控器那邊的直出視頻,而是有人在監控室裏用手機錄下的監控屏,還伴随着各種解說和怪叫。
[卧槽,卧槽,這是夏油老師!這個人是夏油老師!我不會認錯!!!]
[他在親五條悟!!!]
[卧槽他們在接吻,卧槽,卧槽,卧槽他們在接吻!!!]
[卧槽他們親了三分鐘了!媽的,還沒親完......親完了,卧槽又開始了!!!]
[他回去了!他回去了他回去了他回去了!]
夏油傑:“......”
這個聲音,不止一個人,起碼有三個人。
所以,當時有那麽多人在圍觀他們嗎?!
夏油傑沉着臉問:“這是什麽時候傳出來的視頻?”
“這是昨天晚上京都校的三年級發給我們的,據我們所知,在那之前應該就在瘋傳了,我們問過他們,他們說是在京都的一個咒術師野群裏看到的。”
夏油傑:“......”
咒術界的官方大群總共有三個,剩下的咒術師大群都被戲稱為野群,也就是說,這個視頻搞不好真的已經傳遍咒術界了。
他堅強地給學生們上了一堂總結這段時間學習內容的課程,還囑咐他們夏天別忘了時時複習,裝模作樣完成教師的職責後,他正要殺到監控室跟那幾個值班的同事算賬,今井校長已經先提着三個輔助監督過來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天忙着“學習探讨”不管外面的事情,但外面可是因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五條悟和夏油傑有一腿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咒術界。
——《咒術界的暴君五條悟,東京校的頂梁柱夏油傑,竟然是那種不可告人的關系!!!》
這個八卦不可謂不炸裂,很快,以往的很多事情都被挖掘出來佐證這個八卦的真實性,比如當年京都校的萬聖節之夜他們就一起到處吓唬人啊,聚餐的時候他倆從頭到尾一起吃啊,又比如前段時間五條悟為了替夏油傑報仇殺穿地下的詛咒師啊......哦,佐佐木健太郎為了惡心五條悟就暗算夏油傑這招,肯定也是提前知道了什麽消息吧!
今井校長一聽說夏油傑回來了,立刻把那幾個讓監控流出區的輔助監督抓過來道歉。
夏油傑是個好孩子,好好跟夏油傑道歉的話,暴君可能就不會來親子找這幾個輔助監督算賬了。
三個輔助監督灰溜溜的,“對不起,夏油老師,我一開始真的只是發給了我的朋友,想跟他分享一下......呃,分享一下這個發現,沒想到他又把視頻傳給了別人,就這麽一發不可收拾了。”
講真,那天晚上的所有人轉發視頻的速度都特別快,哪怕是特級咒靈現世了,轉發消息的速度也不可能快到那個地步。
只能說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等他察覺到自己闖了驚天大禍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視頻已經被傳進了東京圈的野群,激起千層浪,之後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夏油傑:“......”
他還能說什麽!讓人家賠錢嗎!賠錢也沒有意義!
算了,反正以監控器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們抱在一起啃來啃去,細節那是一點都沒有,事态其實沒有他以為的那麽嚴重。
他......他之前以為是他們do愛的視頻傳出去了呢,還好還好。
于是他一臉無奈地表示:“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不動聲色道:“我們——也不是什麽偷偷摸摸不能見人的關系,只是暫時還沒有公開而已,所以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我希望這種事沒有下一次,悟可不喜歡這樣。”
“謝謝夏油老師!!!!”
“謝謝夏油先生!!!!”
于是當天晚上,《夏油傑親口承認與五條悟有一腿》的消息再次傳遍咒術界。
五條悟:“......”
哇哦,傑這家夥,一句“我愛你”、“我們交往吧”之類的話都沒說,他們就直接進入這種關系了嗎?
他美滋滋地回歸了暴君生活,例行開會時看到樂岩寺嘉伸還冷嘲熱諷道:“喲,怎麽還空手來開會了啊,糟老頭,知道頂頭上司得抑郁症了怎麽也得帶點禮物意思意思吧?現在的老爺爺啊,真是太沒素質了。”
樂岩寺嘉伸:“......”
夜蛾正道:“......”
看得出來這家夥已經活過來了。
但,五條悟沒有能美滋滋地過上時常跟夏油傑親親貼貼的生活,因為夏油傑神清氣爽之後進入了工作狂模式。
夏油傑現在只有三個目标。
第一,晉升特級咒術師,早日跟五條悟肩并肩。
第二,錘爛佐佐木健太郎的頭。敢為了惡心五條悟搞出那種事,給我死。
第三,早日達成“新世界”,幫助五條悟從“為了咒術界受盡委屈和唾罵”的美強慘劇本中畢業。
于是這個夏天,夏油傑殺瘋了,他出現在各種高級咒靈出沒的場合,積極調伏更多小弟,比以往任何一個夏天都要充滿活力。
啊。
當然,有一個比較難過的事情是,這家夥戒掉坐公交車放空大腦的愛好了。
密切關注夏油傑一舉一動的五條悟:“......”
他開始發帖:《男朋友上過兩天床後對我失去了性/趣怎麽辦》、《男朋友冷暴力我怎麽辦》、《要怎麽樣才能勾起男朋友的性/趣》......
啧,應該不是他表現不好的原因吧?他覺得最後的那幾次傑也是真心實意爽到了的,腳背都繃成了那個弧度,腳指頭蜷縮在一起,呼吸都是顫抖的。
某一天,五條悟幹掉一只一級咒靈,正從任務地點走出來呢,他就收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回複。
「是不是do愛太千篇一律,讓他感到無聊了?試試加入一點新鮮的元素啊,比如換換衣服,或者來點角色扮演?我戀人就很喜歡跟我扮演電視劇裏的角色。你可以觀察觀察他平時喜歡什麽,咳咳,意思是,觀察他的xp是什麽,如果他的xp是高達,你就披着高達皮推倒他!!!」
底下的圍觀群衆紛紛回複:
「牛逼。」
「膜拜。」
「可惡,會玩!」
五條悟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星啤啊……
傑很喜歡自己蹭蹭貼貼,但那明顯是溫馨向的愛好,屬于“可愛的東西”而不是“性感的東西”,所以不算是星啤,啧,那什麽才是星啤?
五條悟認真鑽研起來。
在翻閱了許多“文獻”之後,五條悟想,他的話,其實有點想跟金龍紋身的黑老大傑do一次。
覆蓋着紋身的肌肉緊繃起來,陰沉冷峻的臉上出現不情不願又泫然欲泣的表情,頭發散亂,這個畫面應該很性感吧?
五條悟歪了歪頭,覺得很新奇,于是笑了起來。
哇哦,好像領悟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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