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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夏油傑正式晉升為了特級咒術師。
同一個月,灰原雄晉升為準一級咒術師,岸木美依子和渡邊羽晉升二級咒術師,伊地知潔高含淚晉升三級咒術師。
灰原雄很滿意,岸木美依子和渡邊羽都覺得以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沖一沖準一級,伊地知潔高則覺得自己的高專生涯已經圓滿了,恨不得當場開瓶酒慶祝一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夏油老師大手一揮,決定請學生們吃一頓飯,學生們自己搞了個內部投票出來,最後衆人決定去吃牛排。
餐廳裏,衆人一邊吃一邊聊,渡邊羽随口道:“對了,夏油老師,你在大群的稱號為什麽變了啊?”
夏油傑很詫異,“變了?哪裏變了?”
“你看!”
渡邊羽把手機怼到夏油傑面前,夏油傑一看,大群裏的“[東京校]夏油傑”變成了“[東京校]夏油傑(已黑化)”。
夏油傑:“......”
他差點被嘴裏的牛肉噎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肯定是五條悟給他改的。
他萬分無奈道:“悟這個家夥......”
渡邊羽一臉的果然如此,“果然是五條大人給你改的吧?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什麽叫已黑化呢?我看夏油老師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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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聞言有些心虛。
因為這個“已黑化”,應該是指一種少兒不宜的“已黑化”,這種問題對小朋友們而言還是為時過早了。
還沒等他編出一個像樣的理由,灰原雄就很積極地給他搭了臺階。
灰原雄一本正經地開玩笑道:“我知道,有句話叫‘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黑化了就是變強了,肯定是因為夏油學長變得很強,所以五條學長才給他标注‘已黑化’的。”
夏油傑連忙順着臺階往下蹦,“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悟就是這麽中二。”
岸木美依子問:“老師,你跟五條大人是不是用了同一款手機?”
夏油傑哈哈笑道:“你們也注意到了嗎?對,沒錯,是一樣的,怎麽樣?顏值還可以嗎?”
灰原雄由衷道:“很帥!我覺得夏油學長手裏的還要更帥一點!”
七海建人點頭同意這個想法,伊地知潔高也這麽想,渡邊羽和岸木美依子倒是更中意五條悟手裏的白色。
五條悟最近天天在論壇秀他的新手機——當然不是很直白的秀,而是很高級的秀。
比如開個帖子問“這幾個手機挂繩哪個更好看”,然後不動聲色地用各種角度拍攝自己的新手機,或者把手機和美食、美麗的風景擺在一起,來一句“真是美好的一天”。
每當有人看出他的真實意圖,試圖嘲諷“跟誰沒有手機一樣”的時候,他們都會一不小心瞥到發帖人的ID并緊急終止自己的噴子行為。
不過實話實說,五條悟那款白色是真的很時髦,屬于男咒術師女咒術師都很心動的類型,咒術界還因此掀起了一輪換手機的熱潮,還有人專門在論壇開貼安利各種新上市的手機,有不少對手機感興趣的咒術師最近都在論壇裏互相詢問這個手機好不好,那個手機好不好,岸木美依子也進去瞥了幾眼,眼尖地發現讨論度最高的“五條暴君款”跟他們班主任最近新換的手機一模一樣。
“......”
情侶款哎。
男生和男生談戀愛原來也會搞情侶款。
渡邊羽感興趣道:“老師,新款的手機體驗怎麽樣?比三年前的老款好很多嗎?”
夏油傑想了想:“撒......我原來的手機機型比你的更老一點,所以體驗确實好了很多,尤其是按鍵和拍照的功能,很舒服......”
他們一群人閑聊了一會兒,夏油傑忽然問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說起來,七海,灰原,你們明年就要畢業了,想好之後要怎麽辦了嗎?”
七海建人說:“我想再攢攢錢,在東京買個房子,公寓樓就很好。”
夏油傑:“......”
好、好現實的打算!可他問的是就業方向啊!
灰原雄則表示:“我期末考試後想回家住一段時間,因為很久沒回去了嘛,之後還是跟現在一樣,作為高專的咒術師活躍着吧。”
夏油傑便問:“你們有沒有想過去總部工作?總部那邊現在很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灰原雄一愣,“可是,現在的總部已經不太缺人了吧?”
“人手是不缺了,但很缺正直、強大又靠譜的同伴。”
灰原雄愣了愣,随後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也、也沒有那麽靠譜吧,學長!”
夏油傑再接再厲道:“留在高專的話,日常就是接任務和做任務而已,頂多還能當當老師,沒什麽新意,但你們去總部工作的話,可以跟着夜蛾老師學習更多技能,見更多世面,等再過一年,學弟學妹們過去了,你們還能幫我照顧一下他們。”
三個夏油傑的學生聞言,都很支持這件事。
總部那邊對他們來說其實是比較陌生的,但——如果有兩個學長,那他們就安心多了!
七海建人思考片刻,覺得有點心動,于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工作倒是沒問題,可是學長,我還是更想在東京買房。”
夏油傑笑眯眯道:“那就當做是去攢錢的嘛,想想看,總部那邊更方便晉升,我是說職位方面的晉升,攢你們夠了錢,将來能買一個很好的大房子,對了,你也可以先在那邊幹一段時間,等你攢夠了錢,還是很不喜歡京都,那就到時候再申請調回東京校嘛,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
灰原雄若有所思道:“學長,你好積極啊。”
夏油傑雙手合十:“拜托了,你們去照顧一下悟吧!”
衆人:“......”
七海建人誠懇發問:“既然這麽擔心,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幫忙?你們現在已經和好了吧。”
夏油傑嘆了口氣:“不行,我在這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有人都看着他。
夏油傑告訴他們:“我最大的任務是為咒術界制造新血,直到這些新鮮血液能夠自己流動起來,給整個咒術界帶來新生。”
衆人面面相觑,伊地知潔高問:“什麽是新血?”
夏油傑告訴他:“你們就是新血。給咒術界帶來全新生命的新雪。”
“......”
“而且啊,我可不是在坑你們,你們信我,以後的咒術界就是總部做中樞了,兩所高專最終都會退回成單純培養學生的學校,去了總部的家夥肯定會更有前途的。”
回學校時,學生們的心情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複雜的。
新血。
夏油老師/夏油學長,竟然把他們視為“新血”這種帶有希望含義的存在。
他們忽然意識到,現在的夏油學長正在站在一個很高的地方俯視他們,就像......五條學長那樣。
“......”
人渣,果然是殊途同歸的啊。
此時。
京都。
五條悟最近每天抱着手機噼裏啪啦地敲,但實際上的五條悟是遠沒有外界以為的那麽開心的。
在外界眼裏,五條悟每天不是秀恩愛就是秀恩愛,是個很快樂的草莓味棉花糖(夏油傑原話),但實際上的五條悟最近總是露出若有所思、憂心忡忡的表情,并焦躁地刷手機、刷電腦網頁,一副摩拳擦掌要幹什麽但沒有自信的樣子。
夜蛾正道覺得很納悶,“悟,你最近怎麽了?”
五條悟窩在老板椅上刷手機,頭也不擡地回道:“有一種......即将被超越的危機感。”
“.....?”夜蛾正道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誰能讓五條悟産生這種危機感,于是好奇道:“誰能追上你?”
“可不要小看傑啊,夜蛾。”
夜蛾正道先是驚訝,随後就是高興:“傑又進步了?還是說,他又領悟了什麽新的技能?”
他依稀記得夏油傑上次腐蝕後山樹林的時候說過“我要學習抽取咒靈的術式”這樣的話,難道是抽取咒靈的術式成功了?
沒想到的是,五條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是啊,夜蛾,傑好像領悟了新的技能。”
“......”
夜蛾正道隐約覺得五條悟态度不太對。夏油傑領悟了新技能,至于讓五條悟憂心忡忡成這個樣子嗎?
五條悟一臉滄桑地表示:“老子,終于感受到了啊。勤奮派和學無止境派被天賦派的超絕天賦瘋狂恐吓的感覺。”
夜蛾正道:“......”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告訴五條悟:“傑上午發郵件過來,說七海和灰原都有來總部幫忙的意向,今年元旦他們都打算去溫泉山莊過,我們到時候可以好好溝通一下之後的工作內容。”
五條悟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要做什麽才能在下次的約會裏狠狠震懾那個家夥呢......”
12月24日。
今年三年級的期末考試是夏油傑出題。
夏油傑覺得自己做這個有點早,但京都校的三年級老師表示自己最近很忙,實在沒空出卷,不斷撺掇夏油傑試一次,夏油傑只能從檔案室抱來一堆往年的卷子做參考,再結合自己的想法出題。
晚上十點。
小朋友們全都睡了,夏油家只有夏油傑和彌木利久的房間亮着燈,過了一會兒,彌木利久那邊也熄燈了,狐貍仆從們抱着燈籠坐在門口,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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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坐在小桌前全神貫注的忙碌着,忽然,他聽到屋頂上傳來很輕的一聲聲響。
夏油傑頓了頓,看了眼頭頂,十幾秒的寂靜後,房間的窗戶無聲無息地打開,一個披着長袍,渾身纏滿繃帶的繃帶怪人從窗外沖了進來。
藍眼睛的繃帶怪人。
繃帶怪人掐着夏油傑的脖子把他按在被褥上,夏油傑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繃帶怪人很不高興,當場把人綁到職工宿舍去了,直到第二天天亮,夏油傑才慢吞吞地回家,剛剛起床的彌木利久一開門就遇見回來的夏油傑,還詫異道:“夏油先生?你這是去哪兒了?”
夏油傑拎起手裏的三明治,笑眯眯道:“啊,今天早上不想做早飯,所以窩去食堂買了三明治回來,孩子們還沒醒吧?”
彌木利久搖搖頭,“沒有。”
他覺得,面前的夏油傑似乎心情不錯?
12月28日,咒術界開始放假,今年一直休到1月5號。
這一年年末,他們沒去總部開大會,只在學校開了個內部會議總結過去的一年,東京咒術高專的會議上,今井校長告訴他們明年的兩校交流會會在京都舉行的消息,夏油傑和後勤部的人員們全都松了一口氣。
會議結束後,夏油傑又跟校長聊了幾件年後需要解決的事情,今井校長卻突然說:“年紀大了,真是越來越沒精力了。”
夏油傑一怔,“校長?”
校長呵呵一笑:“我這個年紀,其實早該退休了。”
別看他跟樂岩寺嘉伸都是頭發花白的老頭年紀,可實際上,他比樂岩寺嘉伸還要大七八歲,樂岩寺嘉伸目前還活蹦亂跳,他卻是真的覺得力不從心了。
如果幾年前的那場“意外”沒有發生,他可能一兩年前就退休了吧?
那時候咒術界一片混亂,他只能硬着頭皮坐鎮東京校,如今咒術界穩定下來了,他又萌生了退休的意思。
“.....”
夏油傑帶着學生和孩子們再次來到溫泉山莊。
老板娘見到孩子們的時候非常驚訝,因為根據她的記憶,夏油家的這群孩子是一群非常年幼的小朋友,但一轉眼,他們已經會自己端着花盆滿地跑了。
津美紀高高舉起手裏的盆栽,“這個盆栽是寒假作業,老師讓我們寫盆栽的觀察日記!”
小學一年級的小朋友則表示:“我們的老師讓我們觀察月亮!還要畫下來!”
夏油傑背着個大包跟在他們後面:“今年可以一人住一間哦,不過不可以把盆栽和作業本帶到溫泉池,淹死了就不好了。”
四個小朋友齊聲道:“是!!!”
夏油傑把他們的房間鑰匙分給他們,他們立刻飛奔着去了自己的房間,津美紀邊跑邊問:“真希和真依什麽時候來呀!”
菜菜子回答:“她們要過了元旦才能來!”
“咦?這樣嗎?”
小惠說:“嗯,他們要在福利院過年。”
“好可惜哦......”
站在前臺那邊的夏油傑低聲詢問老板娘:“總部那邊的人什麽時候會來?”
老板娘如今已經很清楚這群人是幹什麽的了,她翻了翻提前預定房間的記錄,說:“好像也是今天,可能是今晚吧。”
夏油傑又問:“後山的小木屋——”
老板娘遞給他一個鑰匙。
“給你留着呢。”
夏油傑笑了,他把小木屋的鑰匙揣進懷疑,一臉正直地對彌木利久和其他學生們說:“走吧,先把東西放回自己的房間裏,然後去享受一下溫泉。”
灰原雄高興道:“好!!!”
他領着一群學弟學妹沖了進去。
家入硝子感慨道:“這家夥絕對是高專歷屆最負責任的四年級學長了。”
夏油傑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們三個肯定是不稱職的。”
今年來溫泉過年的學生很多,三年級的學生裏只有渡邊羽沒來,他今年回家過年去了,據說是有事,還說要等解決好了再告訴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應該是跟家裏那堆老祖宗有關。
夏油傑帶着學生們泡了溫泉,又帶他們打了一下午的乒乓球,直到一群人聚集在壁爐前閑聊今天的晚飯,總部的車才姍姍來遲。
家入硝子說:“阿拉,夏油,你的草莓棉花糖來了。”
庵歌姬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帶動了其他人,其他人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夏油傑把咒術界最恐怖的暴君稱為“草莓棉花糖”的行為實在是太過逆天,這個“草莓棉花糖”的梗注定要在咒術界經典詠流傳了。
夏油傑黑着臉出去接人,剛好看見五條悟穿着白色和服下車,還真別說,就是一大團蓬蓬的棉花糖。
“喲,傑,到的這麽早啊。”
夏油傑抱怨道:“你們怎麽每次都這麽慢?”
“沒辦法,總有人來總部拜年,老子也覺得煩呢。你泡過溫泉了嗎?”
“早泡完了。你要去泡嗎?”
“嗯嗯~還是晚上吧。”
夏油傑眼中閃過一絲精茫,然後笑着點點頭,“好啊。”
五條悟忽然湊過來,壓低聲音吐槽道:“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呢,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嗎?沒有吧,對了,今晚吃海鮮哦,聽說有很多鮮美的螃蟹。”
被他們遺忘的夜蛾正道、菅田真奈美等人:“......”
他們看着兩個人渣和和睦睦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吃了晚飯,夏油傑一邊投喂小朋友們一邊教彌木利久和學生們怎麽正确的剝螃蟹,五條悟在旁邊百無聊賴地等,直到大部分學生都學會了剝螃蟹,開始積極投喂夏油家的小鬼頭們,夏油傑才終于變成了他的專屬投喂人,他跟沒長手一樣只等着夏油傑一口一口喂,家入硝子表示沒眼看,早早跑掉和庵歌姬他們一起喝酒去了。
吃完飯後,五條悟哼着歌從自己的背包裏翻出浴衣,想要約上夏油傑一起去泡澡。
“Suguru~Suguru~Su~~~gu~~~ru~~~”
他一邊唱着“Suguru之歌”一邊拉開門,驚訝地發現夏油傑根本不在自己的房間裏,夏油家的一群小鬼也沒有回來,聽外面時不時傳來的笑聲,此時應該都在外面撒歡呢。
哇,不會正在帶孩子們玩吧,明明約好了要泡溫泉的。
五條悟好奇地拿出手機,沒發現手機上有夏油傑打來的電話或者郵件:“搞什麽啊,這個家夥......”
他慢吞吞地挪進夏油傑的房間,正要在這裏等人,突然注意到夏油傑房間的桌子上放着一張畫。
那是小孩子們平時用來畫畫的紙,上面畫着一個很簡單的小房子,周圍還有一道一道的不知道是竹子還是樹木的東西,而小木屋裏有一顆狐貍頭,似乎在泡溫泉。
五條悟捏起這張紙,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傑也開始玩這一套了啊。
他拿着浴衣,悄悄從溫泉山莊的後門出去,貓貓祟祟穿過後山的小樹林,果然看見了小木屋。
他記起來了,這個小木屋就是有單人溫泉池的那個吧。
果不其然,小木屋的燈亮着,周圍籠罩着一層“帳”,是[全世界都不能進入,只有五條悟可以進入]的帳。
通過“帳”的時候,五條悟的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他自言自語道:“無論你使出什麽花招,老子都不會輕易屈服的。老子,可不是這麽好搞的男人啊......”
他一下子推開小木屋的門,裝模作樣地嫌棄道:“你在搞什麽啊~傑。”
簡易而溫馨的小屋裏已經鋪好了被褥,一身白無垢的男人跪坐在被褥上,正在等他。
五條悟:“......”
饒是五條悟,也不禁被着個畫面震懾住了。
夏油傑擡起白棉帽下的臉,笑得狡黠:“回來了?Satoru。是先喝可樂,先泡溫泉,還是——先、睡、覺?”
五條悟:“......”
他還有別的選項嗎?
這一晚,五條悟和夏油傑雙雙消失,其他人一開始以為他們是泡溫泉去了,可他們第二天依然沒有露面,夜蛾正道就開始覺得奇怪了:“他們這是去哪兒了?”
家入硝子說:“應該還在溫泉山莊裏吧,我看玉藻前和雪女都在帶孩子,鏡女也在山莊巡邏,說明是夏油傑安排的。”
“......”
玉藻前和雪女在溫泉山莊帶孩子這一點就不吐槽了,最神經的應該屬這個鏡女,夏油傑竟然還在群裏一本正經發布預警,說山莊裏有一個咒靈在巡邏,目的是保證大家的人身安全,所以大家照鏡子的時候在鏡子裏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也請不要害怕巴拉巴拉的。
怎麽可能不害怕啊!!!
就算是咒術師,洗臉途中忽然對上一張人臉也是會吓得心髒驟停的!
家入硝子道:“沒準他們是跑到哪裏打雪仗去了呢,你就別管他們了吧,老師。”
看看夏油家的孩子們,多獨立,雖然比較好奇夏油老師去哪兒了,但還能自己玩自己的,玉藻前和雪女能幹的事就讓它們想辦法幹了,咒靈們幹不了的事就來找彌木利久或者家入硝子,找不到還能去找七海建人灰原雄,情緒穩定得不行。
夜蛾正道搖搖頭:“算了,那就不管他們。七海,灰原,既然你們願意來總部發展,那你們三月份就到總部報到吧,悟說了,等你們過來,就讓七海去學財務,灰原就去人事部跟着拉魯學東西。”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是一愣,他們不确定道:“我們這是不當咒術師了嗎?”
夜蛾正道笑起來:“當然不會,夏天忙起來的時候你們這些咒術師都是要去執行任務的,但平時嘛,多學學這些事務,将來用得上。”
兩個學生似懂非懂地點頭。
總覺得現在的咒術界已經跟過去不一樣了。
夏油學長說的可能真的是咒術界未來的樣子——将來的咒術界中樞的總部而非兩所高專。
後山的小木屋。
激烈戰鬥了一晚上的家夥們是被陽光曬醒的,夏油傑睜開眼,看見五條悟抱着他睡在他懷裏,鼻子剛好撞進他的胸膛。
“......”
真粘人。
他覺得渾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樣,但身體又特別滿足,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大概是感應到他的呼吸變了,五條悟的睫毛顫了顫,随後睜開一雙藍色的眼眸。
五條悟一睜眼,就看見一片蜜色的胸膛,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啞聲道:“傑,你真的太大了。”
夏油傑懶懶地應道:“是嗎,那就再好好感受一下。”
“......”
傑這個家夥,已經不會動不動就臉紅了啊。
“哼,老子已經不稀罕你的洗面奶攻擊了。”
夏油傑輕笑一聲,“是嗎?洗多了,已經産生抗性了啊,真厲害。”
他抓住五條悟毛茸茸的後腦勺,往自己懷裏壓,“來,張嘴,喂你點好的。”
“嗷嗚——”
他們在被褥上滾來滾去地膩歪了一會兒,才終于爬起來做方便面,這個簡易木屋有一個簡易廚房,不過也就只能做點方便面之類簡單的東西了。
夏油傑系着圍裙在小鍋前忙碌,一大條五條悟趴在他背上,睡眼惺忪地抱怨道:“傑,我們每次見面都打得這麽火熱,顯得我們很沒原則哎。”
夏油傑頭也不擡道:“手下敗将的借口就是多,被榨出來幾次就耍賴不想玩了。”
“呵,誰輸了,老子只是想要更純愛——更純愛而已。”
夏油傑樂了,他喃喃道:“靠do愛跟我和好如初的家夥,竟然還有臉說這個啊......”
五條悟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傑這個家夥,竟然是這麽想的嗎?
夏油傑開口道:“不過,要說正事,我确實有一件比較好奇的事情。”
“什麽?”
“悟,你對佐佐木健太郎是不是太過縱容了?”
佐佐木健太郎這些年一直在不停地作妖,但五條悟好像沒有立刻就要宰掉這個家夥的意思,以五條悟在某方面執着到恐怖的性格,他真要殺佐佐木健太郎的話,佐佐木健太郎早就被殺了千八百次了,可現在是為什麽呢?
五條悟一笑:“老子——是在釣他身後的大魚啦。”
夏油傑眉梢一動。
大魚。
佐佐木健太郎這個家夥肯定是不算大魚的,那什麽樣的家夥能被五條悟稱為“大魚”呢?
對了,悟通過“無限”看到了咒術界的未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隐藏着其他的大敵,比如爛橘子們的某個強力盟友,或者來自國外的新BOSS之類的?
夏油傑正思考着呢,五條悟就從圍裙的邊緣伸進來一只手,揉捏他的胸肌:“我們會報仇的,傑。躲在暗處的陰暗老鼠就是應該大卸八塊,迎接最凄慘的死亡。”
夏油傑怔了怔。
他從五條悟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這是很真切的恨意。
悟......竟然會打心底恨一個人嗎?
處理爛橘子一黨和詛咒師勢力的時候,這家夥的态度也只是普通的“清理一下垃圾”而已,最多只有嫌棄嫌惡的情緒,但剛剛的那一瞬間,夏油傑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絲“恨”。
看來這條“大魚”本事不一般啊。
這個家夥做了什麽?竟然會讓一向冷漠的悟把“恨意”刻在他的身上?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高級待遇,光憑這一點,他就能把這條“大魚”跟其他所有雜魚劃分在不同的層次了。
五條悟把頭埋在他的頸窩,正要趁機撒撒嬌,讓夏油傑往方便面裏加點煎蛋,夏油傑就嚴肅道:
“悟,開始報仇之前,記得要提前告訴我,還要跟我商量具體的事宜,你敢一個人跑去報仇——”
夏油傑目光一沉,用手指點點五條悟的額頭。
“我就沒收你一輩子的零食。”
“......”
五條悟低低地笑了出來。
他狠狠捏了一把夏油傑的胸和屁股,把他從紅色圍裙裏剝出來扛出去,扔進單人溫泉池裏。
撲通一聲,夏油傑驚了,“喂,悟,方便面——”
“啊啊,這個時候還吃什麽方便面啊,老子一會兒給你做更好吃的,傑不知道吧,老子對料理也很有天賦,已經偷偷練習了好幾道料理了。”
“可惡,我都煮了一半了,你這家夥剛剛不是還說我們要純愛嗎?!”
“明明是你單穿圍裙勾引老子。”
“不行,先把我的方面便煮完。”
“不可以捏,你看你小腹上的魔紋都亮起來了,不愧是老子親手做的魔紋,傑一想那個什麽的時候魔紋就會自己浮現出來呢。嚯,好澀~!來,擡腿,懲罰一下喜歡沒收小貓零食的壞人。”
“......”
小貓,這家夥竟然好意思說自己是小貓。
明明是更大只的貓科動物吧?
溫泉池裏傳來混亂的水聲,更多的聲音被水聲掩蓋,無法傳出小木屋,下午的時候,五條悟哼着歌出現在山莊的廚房,做了兩份牛肉芝士焗飯,又帶走了一大堆食材、果汁和零食,他做飯的樣子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庵歌姬震驚道:“硝子,硝子,你看,這家夥真的會做飯!”
家入硝子叼着煙感慨道:“廚藝真不錯啊,賣相也好。”
味道不清楚,但賣相方面是有點吊打夏油傑了。
不妙啊,夏油。
也有人小聲感慨不愧是夏油先生的“草莓棉花糖”,跟夏油先生玩的時候就是不一樣。
菜菜子聽到消息,沖過來大聲質問大魔王夏油老師去哪兒了、你是不是又欺負夏油老師了,五條悟啪的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啊!”
菜菜子捂住腦袋,眼淚汪汪的。
五條悟笑着道:“對,沒錯,我回去就要狠狠欺負他,所以別來搗亂哦,小鬼。”
五分鐘後,五條悟端着芝士牛肉焗飯,心情很好地回到了小木屋,小木屋裏的投影儀打開,畫面暫停在一個末日電影的片頭,夏油傑躺在被褥上懶洋洋地等他回來,看起來散架得比之前更厲害了。
“來。傑,嘗嘗老子的拿手料理。”
餓意驅使夏油傑艱難地爬起來,然而他只是吃了一口就愣住了,“......!”
五條悟期待地問:“怎麽樣?”
夏油傑:“......”
夏油傑難以置信地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然後瞳孔地震。
怎麽會、怎麽會這麽好吃!這個味道、這個顏值、這個拉絲的芝士......這不是比他還會做飯嗎?!
可惡,他這個養孩子多年的萬能奶爸,怎麽能被這家夥比下去?!
五條悟一拍大腿,得意地哈哈大笑:“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直到12月31日跨年夜,他們都在小木屋裏單獨厮混,把溫泉play新娘play圍裙play玩了個爽,12月31日晚上,他們兩個人換上跨年的和服,人模狗樣地出現在溫泉山莊,衆人發現五條悟的頭發又剪短了,一看就是夏油傑的手藝。
衆人:“......”
這兩個人,好像是真的啊!!!
不是說權色交易嗎,不是說被逼無奈嗎,怎麽左看右看,越來越像你情我願啊!!!
但也沒人敢問他們這幾天具體是怎麽厮混的,只能歡迎他們回來。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吃了年夜飯,夏油傑拉着五條悟去旁邊的娛樂室跟人打麻将,菅田真奈美、拉魯、米格爾、大城葵小出雲介等人輪流上桌和他們玩,無一例外都被他們聯手宰得傾家蕩産,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配合默契的人渣樂得哈哈大笑。
米格爾怒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家夥不是第一次打麻将嗎?你這家夥不是快一年沒打了嗎,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頓時笑成一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格爾:“......”
難怪夜蛾正道總說五條悟和夏油傑不能合體,一旦合體就會雙雙蛻變成極品人渣,這果然是真的啊!
他們打麻将打到天亮,1月1日,他們神采奕奕地把所有人叫醒,去神社迎接今年的第一縷晨光。
太陽升起的時候,夏油傑雙手合十,在心裏說:希望我們的新世界能夠早日達成。
迎接完日出,衆人原地解散,夏油傑從懷裏摸出一堆紅包,送給了孩子們和學生們,基本是人手有份,包括七海建人、灰原雄和彌木利久,七海建人心情複雜,心想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收紅包了,而學生們樂得嘴都合不上,五條悟也從懷裏摸出紅包,給了夏油家的四個孩子。
四個孩子如今已經有“零花錢”的概念了,他們很珍惜地收下紅包,難得認真地跟五條悟說了聲——
“謝謝。”
有點不甘心,但是夏油老師說了,不敢說“對不起”和“謝謝”的人是懦弱的人。
五條悟拍拍他們的腦袋,人模狗樣道:“我從京都帶了四份一樣的文具過來,都是京都那邊流行的,回去就給你們。”
嗯,傑說了,要公平的對待家裏的小孩們,只有這樣小孩們之間的關系才會和睦,厚此薄彼會引起內部分裂。
四個小孩子眨巴眨巴眼,都覺得今年的大魔王真是太神奇了。
但是......京都流行的文具耶!
他們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夏油傑走過來,對他們說:“走吧,小朋友們,去挑今年的禦守。”
四個小孩子立刻沖到賣禦守的攤位上,津美紀選了個能保佑她學業有成的,小惠則選了個有很多動物圖案的,菜菜子選了幸運禦守,美美子選了平安禦守。
夏油傑捏起一個除厄招福的禦守遞給五條悟,自己也選了個“願望達成”的禦守。
他們把禦守挂在手機上,夏油傑說:“新年快樂,悟。”
五條悟一笑:“新年快樂,傑。”
意料之外地談起來了。
但是......
真不錯啊。
此時,遙遠的國度。
佐佐木健太郎最近的日子其實一點也不好過。
國外終究不是他自己的地盤,這裏的家夥們知道他正在被五條悟追殺,每年都以“替你瞞住消息”為由從他這裏榨出大筆大筆的錢,他不想給,他們就威脅他說要把他的具體位置告訴五條悟,佐佐木健太郎慢慢意識到自己好像完全落入了他們的掌心,要靠着不斷讨好他們才能保住性命,他從日本帶出來的那些錢早晚都會被這些人全部搶走。
他再一次要求見老師,老師在2010年的新年來到了他的別墅。
“老師,我們到底什麽時候能對五條悟出手?”
絹索看見他閃爍着不安的表情就想笑。
她的屬下們在她的默許下瘋狂壓榨佐佐木健太郎的財産,如今的佐佐木健太郎可謂一無所有,這些財寶是他最後的底氣,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不斷流失的財寶讓佐佐木健太郎感到不安了。
“急什麽,這才過去了幾年?”
五條悟推翻舊總監部的統治是2006年,這才2010年呢。
佐佐木健太郎急道:“可是,老師,五條悟現在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好了,我還聽說整個咒術界都知道了他們的事情——”
“嗯嗯,嗯嗯,他跟夏油傑最近新婚燕爾,甜蜜的很啊。”
“老師,這、這——”
佐佐木健太郎氣得臉都黑了。
他在這裏過着心驚膽戰的日子,毀掉他大好人生的五條悟卻在日本稱王稱霸,事業感情雙豐收,日子過得比誰都滋潤,這是憑什麽?!剝奪了他人人生的家夥,憑什麽得到幸福?!
絹索笑道:“你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
他上次撺掇佐佐木健太郎對夏油傑出手,就是一場“試探”,“試探”夏油傑在五條悟心中分量如何,而試探出來的結果嘛,絹索是十分滿意的。
這個夏油傑,能用,價值很大。
“那就讓他們甜蜜着吧,最好再甜蜜一點。他們的感情越好,夏油傑就越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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