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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腦花想不通自己的存在是怎麽被發現的。
他甚至想到了佐佐木健太郎反水,但這依然解釋不了這件事,因為佐佐木健太郎根本不知道它是個能靠更換腦子不斷切換皮膚的家夥。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他不斷在塑料袋裏發出一些仿佛被掐住嗓子的聲音。
“吵死了。”
五條悟拎起黑色塑料袋,“看招,奧義:旋風!!!”
他高速旋轉塑料袋,把胳膊輪成了風車,塑料袋在他手裏嘩嘩作響,漸漸的,裏面的怪東西沒有聲音了,夏油傑提醒道:“悟,別弄死了。”
“嗨嗨~啊對了,那個佐佐木也趁這個時候抓了吧?”
“也是,差點忘了他了。”
兩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京都,而沒過多久,夏油傑的咒靈們也把佐佐木健太郎等人抓住,為了方便審問,他們全部都被帶到了京都咒術高專的監牢,樂岩寺嘉伸和夜蛾正道分開審問這些人。
一夜之後,他們原本的計劃就吐得差不多了。
佐佐木健太郎說,按照他們原本的策劃,他們打算先抓住夏油傑,再利用夏油傑殺死五條悟,為此還準備了“獄門疆”這個道具,而佐佐木健太郎和總監部殘黨諸人的出場順序則是在後面——也就是搞五條悟的時候再出場。
只可惜搞五條悟的大戲還沒有上演,他們就全員GG了。
佐佐木健太郎急道:“我、我有特意提醒過夏油傑這件事,我不算他們的人!你們去叫夏油傑來!你們問問他!我立了功!你們能順利抓住他,就是因為我!”
監工的米格爾一腳把他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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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點。夏油說了,你那種提醒又完全沒提醒的提醒法一點誠意都沒有,做那件事的意圖只是方便翻車後洗白自己而已。”
“!”
意圖被戳穿的佐佐木健太郎頓了頓,臉上又被拐杖抽了一下。
“坐回去。”樂岩寺嘉伸臉色陰沉地問:“交代完了?”
佐佐木健太郎對上他的老臉,有點發怵。
他們不算陌生人,舊總監部還在的時候,因為佐佐木和樂岩寺交好,他跟樂岩寺的關系其實也挺好的,說一句樂岩寺是看着他長大都不算誇張,然而現在......
樂岩寺嘉伸睜開一只眼:“那就開始交代之前的事情吧。針對夏油傑的公交車恐/怖襲擊,還有——五條悟生日宴的下毒事件。”
“......”
而絹索的同夥們則交代絹索是個能靠移植大腦操控別人身體的術士,從前是如何如何操控舊總監部和加茂家的,因為舊總監部和加茂家相繼倒臺,它才轉移到國外重新整理自己的勢力雲雲,至于更多更久之前的情報,他們還真不清楚,他們中認識絹索最久的人也就十幾年而已。
夜蛾正道越是審問,就越是覺得這個叫“絹索”的家夥不簡單。
“他居然滲透了舊總監部很多年......他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
要是放任他一直滲透下去,咒術界究竟會發生什麽大事,真是想都不敢想!
幸虧悟猝不及防地給所有人開了個大,雖然當時忘了關友軍傷害,也給自己陣營的人帶來了很多波瀾,但一想到五條悟一通猛如虎的操作直接讓這個人多年的積累化為虛無,他就覺得慶幸。
五條悟一笑,“現在有比這個更實際的事情,夜蛾,找到獄門疆和宿傩手指,盡可能地把他們手裏的好東西全薅出來。”
夜蛾正道聞言也很認同。
這些人連獄門疆都有,其他的寶貝還能少嗎!!!
五條悟對夏油傑說:“吶,傑,在吃掉火山頭和樹枝眼之前,我們先問問火山頭的收藏品都放在哪裏嗎,拿過來填充一下總部的收藏室。很簡單的,只要威脅它們‘你不說出來的話我們就讓鬼嬰或者玉藻前親自動手殺你們’,這就可以了。”
夏油傑緩緩點頭,他略一思考,對五條悟說:“悟,我覺得被佐佐木健太郎帶到國外的那些財寶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
五條悟眨了眨眼,“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帶上佐佐木健太郎一起出國,幫他把所有的東西搶回來,然後——充公。”
五條悟:“......”
五條悟對夏油傑伸出大拇指。
夜蛾正道警覺道:“你們要幹什麽?搶回我們的東西可以——那本來就是爛橘子們剝削我們才存下來的財産,但你們可別丢日本咒術界的臉!”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自信滿滿,異口同聲道:“沒問題!”
半個月後,宿傩手指的收集進度已經拉到了16根,而獄門疆也擺在了五條悟的辦公桌上,獄門疆的大小與“無限”完全一致,但外觀已經不怎麽像了。
五條悟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覺得十分神奇,他決定暫時還是不把獄門疆喂給“無限”了,只是繼續投喂宿傩手指。
“無限”狠狠充了一波電後,又解鎖了新功能。
新功能很簡單,就是一些儲物功能,某個夏油傑不在的深夜,五條悟偷偷從裏面扒拉出了兩套女仆裝。
“......”
一套短款,一套長款,都是來自平行世界其他五條悟夏油傑傳給他們的祖傳女仆裝。
他鬼鬼祟祟穿上其中一身短款,蓬蓬的女仆裙下是一雙白絲大長腿,五條悟樂得不行,當場拍下一張自拍發給夏油傑。
夏油傑:“......”
夏油傑冷酷地回複道:[色/誘嗎?這顯然是一場徹底失敗的色/誘,悟。]
于是五條悟把剩下那身女仆裝拍下來,發給夏油傑:[這是你的,來穿,給你準備了黑絲。]
于是一個小時後,夏油傑從五條悟卧室的窗外鬼鬼祟祟翻了進來。
他來看屬于他的女仆裝,夏油傑的女仆裝不同于五條悟的俏皮短裙,是很端莊的長款。
一起放在那裏的還有一堆沒拆封的性感黑絲,一看日期:2020年制作?
“亂寫的嗎......”
短款女仆五條悟從浴室裏一邊跳探戈一邊走出來,“傑,快穿上你的戰袍,今晚七海在樓下值班。”
夏油傑:“......”
他的良心和想要捉弄學弟的欲望激烈交戰,最終,他還是換上了女仆裝,套上了性感黑絲。
彼時七海建人正在電腦前加班。
自從畢業,他就在京都總部過上了半咒術師半社畜的生活,因為工作能力太強,他的生活漸漸變得越來越像社畜了,有一天他恍惚地意識到自己在辦公室連續坐了兩周,一次任務都沒出去執行過。
他們最近在忙的事情是統計佐佐木健太郎交出來的房産。
是的,房産,這些房産挂在老佐佐木的另一個身份下,連他夫人都不知道,老佐佐木死後更是成為了無人知曉的秘密,直到現在,佐佐木健太郎為了保命把父親的一切都吐了出來。
其中居然還有一棟位于東京繁華地帶的寫字樓,聽說是老佐佐木打算退休後自用的,畢竟錢多到沒處花,那就老年創業,晚年逐夢。
七海建人嘆了口氣。
高層連退休後的退路都這麽燃,底層的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卻每年都死去那麽多,舊總監部可真該死啊。
所以,現在的一切其實并不糟糕。
就在七海建人面無表情傷感着的時候,他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海建人:“......”
像五條悟的笑聲,又像夏油傑的笑聲,離得近了之後就能聽出來這是人渣混合的笑聲。
五條悟在笑不可怕,夏油傑在笑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一邊笑一邊離自己越來越近。
七海建人默默站起來,拿上自己制服外套,打算先去別的樓層避避風頭。
然而他一開門,就看見兩個高大的女仆堵住了他的去路,一個白色蘋果頭的短裙女仆,一個黑色半丸子頭的長裙女仆,兩個人捧着一個玻璃罐,笑容燦爛地問他:“晚上好~娜~娜~米~~~~~”
七海建人:“......”
兩個邪惡的女仆邪惡地問他:“請問娜娜米是要來點千年的腦花呢,還是要來點千年腦花泡制的可樂呢?”
一顆腦子漂浮在裝滿可樂的罐子裏,仿佛已經死了。
兩個魔鬼自己說完,自己先繃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海建人:“......”
他轉身,開窗,跳窗,一氣呵成。
一個月後,國外的某個詛咒師勢力被兩個駕駛蟑螂的邪惡女仆襲擊了。
偷渡而來的女仆們戴着口罩,騎着大蟑螂,在這裏殺進殺出,很快就把當地的邪惡詛咒師勢力打得落荒而逃,還搶到了一堆好東西,金條——裝上,古董——裝上,珠寶——也裝上,美元?裝上!運回去!
他們浩浩蕩蕩拉了足以塞滿十輛胧車的物品回來,就此,大戰腦花的戰利品算是全部入賬了。
他們還在清點“任務獎勵”的時候,山本來找到夏油傑,說:“夏油先生,醫院裏的那位明月先生要求換一個安靜地地方呆着,因為是您安排他住院的,夜蛾先生讓我來問問您。”
“......”
五條悟拿起一串寶石項鏈挂在絹索的可樂罐上,“就是那個遠道而來還沒派上任何用場的老頭嗎?那你去看看他想怎麽樣吧,傑。”
一個小時後,夏油傑出現在京都醫院的病房:“你快不行了,确定要這個時候出院嗎?”
枯瘦的僧人躺在病床上,面色比一個月前更差,看樣子是真的快不行了。
僧人慢吞吞地說:“我想去安靜的地方。”
夏油傑在心裏嘆了口氣:“你有什麽想回的地方嗎?”
又過了好半天,僧人慢吞吞地說出來一個地方,夏油傑跟山本打了聲招呼,帶着明月離開了,他們去了日本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磕磕絆絆好幾個小時才找到一個已經無人居住的村落。
村子已經空無一人,周圍也沒有別的村莊或者鎮子,僧人來到這裏後,臉上忽然重新有了血色,腳步也變快了,他走進村子,癡癡地看着這裏的角角落落,又盯着一道牆看了許久許久,才對夏油傑說:“那裏,是我的家。”
被明月指着的房子已經長滿了雜草,徹底荒廢了,夏油傑讓咒靈們大致清理了一下雜草,跟明月一起走進去,坐在屋子前。
明月有點悵然地說:“看來這一趟不算白來。”
夏油傑在他身邊坐下,也不知道說什麽安慰一個馬上就要離世的老人,“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等我死了,把我燒了,揚在這個村子當中吧。這是我唯一和他人擁有過羁絆的時光,自從術式覺醒,我......就再也不願與人來往了。”
“......”
某種程度上,夏油傑挺理解他的。
無時無刻充斥着他人負面情緒的人生,以及為了逃避這份負面情緒跑去深山老林孤獨一生的選擇,他都能理解。
這也是他戰鬥結束後讓神明神解除洗腦,讓這個家夥在醫院安度最後一段時光的原因。
僧人大概也感知到自己快要不行了,他說:“我原本也可以選擇适應和面對它們,但我很軟弱,我選擇了逃避,逃到了孤身一人的地方度過人生的大部分時光。我經常在想,如果我選擇面對,我的人生會怎麽樣,可即便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選擇逃避,我贏不過那些無時無刻出現在我心裏的負面情緒,逃避是我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方式。”
“不後悔就好。”夏油傑道:“我可不想送走一個含着悔恨而死的老爺爺。而且說到底,直面或者逃避,誰也不能保證哪個選擇更好吧,選擇直面的人繼續面對痛苦,選擇逃避的人則承受相應的孤單。都只是一種選擇而已。”
明月忽然問他:“你,要去面對嗎?我能感受到你正在為我悲傷。”
“......”
夏油傑語氣輕松地回答:“啊,我決定去面對。我會和它們戰鬥,讓它們反過來成為我的力量,而且——我會贏。”
他作為“夏油老師”站在這裏的人生,是五條悟通過跟命運的戰鬥換來的,他不想變成一個懦弱的人,浪費五條悟的心血與努力,他應該活得更加勇敢,更有價值,為更多人遮風擋雨。
所以,他要去與詛咒戰鬥。
明月露出了孩童般單純的神情,他憧憬地說:“真好啊。”
他慢慢把自己手上的珠串送給他:“我戴着它七十年了,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普通的珠子而已,但現在,它已經是咒具了。送給你。将來或許有用得上的地方。”
夏油傑收下那串珠子,盯着黑色的手串看了許久,“那麽,我也送你一份禮物吧。”
金色的狐貍們輕盈地落在明月身上,明月感受着家鄉的風,再次看見了記憶深處的那些人。
爸爸媽媽,鄰居家的孩子們,總是趴在他們家圍牆上觀察他的黑貓,扔到屋頂上怎麽也取不下來的小沙包......
[次郎,出來玩啊!]
那是他的人生中唯一一段與他人擁有深刻羁絆的時光。
明月在這樣的聲音中慢慢閉上眼睛,永遠停止了呼吸。
夏油傑将明月的屍體燒掉,燃燒着咒力的大火很快便将明月的屍體便燒成灰燼,随風飛向村子後面的樹林當中。
夏油傑回到了京都。
五條悟此時正盤腿坐在房間裏,一邊哼歌一邊研究榨汁機的說明書。
從可樂罐裏撈出來的腦花和剛剛拆封的榨汁機并排放在一起,奄奄一息的絹索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拼命掙動,但連爬一下都做不到了。
它始終無法理解自己是怎麽被發現的,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大計”居然就這麽草率地結束了。
屋子裏很靜,只有五條悟翻動說明書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窗戶打開,夏油傑從外面翻了進來。
“喲,傑。你回來了?老頭被送到什麽地方去了?”
夏油傑回答:“他回了自己的家鄉,死了。”
“哦,這麽快?”
“沒辦法,年紀本來就很大了,還被強制長途跋涉回到日本。”
夏油傑盤腿坐在五條悟身邊。
“希望他下輩子能做個簡單的家夥,度過簡單的一生。”
五條悟一笑:“真的擁有了那樣的人生也只會出現新的煩惱吧,要老子說,還是壓根沒有下輩子比較好,活着的煩惱,還有對死亡的恐懼,這些都是誕生在了這個世上才産生的東西,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生,那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人生是否有意義了。”
夏油傑思考了一下,“倒也——确實如此。你這個家夥,平時也會有這種感慨嗎?”
“沒,這是老子五歲的時候思考的事情。閑的,教他打打游戲他就不想了。”
夏油傑:“......”
夏油傑忍不住笑了,“我還真想見見小時候的你。”
五條悟收起說明書:“真的嗎?老子小時候可一點也不可愛哦,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子現在也沒什麽可愛的地方吧。”
夏油傑真心實意道:“是嗎?我覺得你挺可愛的。”
五條悟揶揄道:“畢竟審美是很主觀的東西啊。”
他拍拍新買的榨汁機,“今天就送這個家夥下地獄吧,這些天讓它旁觀得的夠多了。”
夏油傑一想到五條悟的“預言”裏,這個家夥害死了七海、老師、菜菜子美美子等人,還傷害了悟和一堆咒術師同伴,他就只想送這家夥下十八層地獄。
“好啊,它也茍延殘喘夠久了,給它一個最像笑話的死法吧。”
五條悟拍拍榨汁機,對絹索說:“最近有好好觀看我們的新世界嗎?這裏井然有序,欣欣向榮——換句話說,這個世界沒有你會更好,絹索。”
腦子忽然回光返照一樣勃然大怒,夏油傑今天已經見了兩個回光返照的老人家,見狀連忙說:“悟,它快死了,快榨,再不榨它就死了。”
五條悟戴上手套,給榨汁機插上電,催促道:“傑,快快快,錄像!”
夏油傑一邊吐槽他惡趣味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拍攝,五條悟嘿咻一聲将腦花整個塞進榨汁機裏:“走你——”
榨汁機開始嘈雜地運作起來,榨汁機運作時的聲音直接淹沒了絹索掙紮的聲音,等榨汁機自動停下來的時候,裏面已經沒有什麽腦花了。
五條悟嫌棄道:“這個畫面可真是有夠惡心的啊。”
他拿出“無限”,“嗨嗨,開始接收能量!”
無限的上方自動出現一個接收能量的法陣,五條悟把腦花的殘渣倒進法陣裏,無限随着電池充滿,迸發出明亮的光。
所有功能都在這一刻解鎖成功了。
包括空間穿越的功能。
五條悟撿起無限,認認真真看了起來,還滿意地點點頭。
很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随意控制穿越時空的時間點。
夏油傑坐在一旁,期待地問:“怎麽樣?”
五條悟一笑:“電池已經足夠了,當然,如果能把剩下的宿傩手指喂給它就太好了。”
夏油傑嚴肅道:“我是問你,無限解鎖了什麽新能力?”
五條悟告訴他:“嗯——穿越時空的能力?”
“真的假的?”
“它本來就是從世界之外來到這裏的東西,能帶我們到世界之外也很正常吧。傑,你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嗎?”
夏油傑沉默了一會兒,說:“這種事情,我又不能親自去平行世界看看,所以存在或者不存在都無所謂吧。但現在......這真是來自平行世界的東西?”
“傑,等新世界完成,我們要一起離開這裏嗎?”
“......離開?”
“等孩子們長大,咒術界不再那麽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就離開吧。”
“......”
說實話,夏油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在他的設想裏,他們會不斷地拉扯起新的咒術師後輩,慢慢慢慢地退居二線,就像夜蛾老師、今井校長他們一樣,從世界的主角變成主角們的老師,從自己書寫熱血故事的少年變成看着年輕人書寫新故事的老人。
他以為他們會在這個世界老去。
但五條悟卻問他,要不要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離開這個世界?真的能做到嗎?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又能去哪裏呢?
“傑是不會滿足于新世界的吧。”
“......”
“重建的咒術界比從前更美好,但咒術師悲劇的根源沒有得到解決,所以傑一定不會滿足的。傑一定會想:要怎麽樣才能消滅詛咒,讓咒術師們徹底擺脫原本的命運呢?可是啊,在這個世界之內,我們永遠無法找到答案。”
“......”
“那就去世界之外吧。去世界之外尋找這裏不存在的可能性,到了那個時候,老子就告訴傑所有的真相,因為那個時候的傑——拯救了一個世界之後的傑,一定已經很強大了。”
“我現在也很強大。”
五條悟捏捏夏油傑的臉:“嘻嘻,我們傑現在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狐貍捏。”
夏油傑:“......”
他冷笑一聲,“好啊。”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夏油傑說:“好啊。等這裏的一切結束,我們就去你所謂的‘外面’看一看。”
幾秒的寂靜後,夏油傑忽然伸手去搶“無限”,五條悟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招,一下子就竄出去了。
“略略略,不給你看不給你看不給你看!”
“讓我看看穿越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
從那之後,五條悟的惦記的事只剩下了三個。
第一個,走之前一定不能忘記回收補丁臉和章魚醬。
第二個,要把長大的主角團塞進高專發光發熱。
第三個,離開前把總部搬到東京!
可惜的是,漏瑚這個被他看中的縱火犯已經變成了狐貍的口糧,他覺得頭很疼。
這個世界就不能冒出來什麽新的Boss嗎?就像那些超級長的熱血漫一樣,打敗了現在的大Boss,永遠有下一個boss降臨。
五條悟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于認清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能打的家夥都被他處理得差不多了,補丁臉和章魚醬又完全沒到出生的時候,他根本無人可用。
這個時候,菅田真奈美跑來問他:“五條大人,舊總監部留在京都總部的據點要怎麽處理呢?那個據點裏的可都是我們自己的人。”
五條悟不動聲色地問:“他們都還在工作嗎?”
“是的,這些年一直在拿兩份工資,還遵從佐佐木那邊的命令接觸着日本本地的詛咒師。”
“嗯——真奈美醬,你說,日本本地的詛咒師會不會組織一場恐/怖襲擊啊?”
菅田真奈美心想這家夥怎麽還沒放棄被恐/怖襲擊,“這個,很難吧,那些詛咒師很難再成氣候了,更重要的是,他們之中也沒什麽有能力的家夥能把他們組織起來,現在的日本詛咒師就是一盤散沙,想對總部造成傷害基本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您想處理他們,可以直接對米格爾的部門下命令。”
五條悟擺了擺手,“先別管他們了,我自有處理方式。”
菅田真奈美:“......”
這就很可怕了。
五條悟會說自己處理的事情,絕對會出大事情啊!
那之後,五條悟開始密切觀察夏油傑的一舉一動,夏油傑帶着東京校全校師生投入了夏天的工作,個人的任務一個都沒少,還要統籌全局,最近的夏油傑是真的忙得飛起,連他發送的消息都要延後半個小時再回,可見忙碌到了什麽地步。
哎,這就是成年人的異地戀啊。
一個懂事的愛人是不能打擾伴侶工作的。
五條悟臉上慢慢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他在辦公室百無聊賴地旋轉椅子,把自己旋轉成一道旋風,然後被夜蛾正道嚴厲地喝止了。
“要轉回你辦公室轉!”
五條悟停下來,哼笑一聲,給伊地知潔高打了電話:“伊地知,備車,老子要去東京。”
十分鐘後,伊地知潔高開着那輛超級高調的跑車,在總部門口接到了五條悟。
伊地知潔高萬分緊張地問:“五條大人,我們要去哪裏?”
五條悟告訴他:“給高專做校服的那家店叫什麽來着?我們總部的制服好像也是那家店做的吧,店主叫什麽,叫什麽......”
伊地知潔高回答:“梅田瓊子?”
“對對對,就是她,她做的衣服不錯,我們去她那裏。”
伊地知潔高驅車前往梅田瓊子的裁縫店,心裏還在想:五條大人去那裏要幹什麽呢?
路上,五條悟低下頭,熟練地登錄咒術師論壇。
如今的論壇已經變得很熱鬧了,它不像最初的時候只有寥寥幾個咒術師在發帖,大量世家的咒術師和個人咒術師也積極湧入論壇,基本上只要在總部登記過身份,進行過評級考試的,都能在論壇活躍,論壇也進行過幾次改版,現在最熱鬧的要數灌水區,什麽都有,甚至還有人在那裏讨論愛豆。
五條悟平時也喜歡在這裏玩,還在這裏刷到過《五條悟夏油傑真的在交往嗎》、《五條悟對夏油傑也這麽喪心病狂嗎》、《夏油傑的草莓味棉花糖論是被逼迫的還是真心的》之類的帖子。
他曾經頂着[草莓味棉花糖]的ID回複過:絕對是真心的捏。
然後被瘋狂回複:[竟然敢用這個ID,大膽!]
大膽了幾十樓後,才有人吐槽道:[你們為什麽不想想那個“草莓味棉花糖”憑什麽是七彩ID?]
水友們:“.......”
删除樓層的選項在哪裏?注銷賬號的選項在哪裏?
五條悟想了想,問伊地知潔高:“潔高,你平時水論壇嗎?”
“水、水的,一般在輔助監督區讨論一些技巧,比如Excel或者駕駛車輛的相關技巧,我都經常留言。”
五條悟有點失望,“你說,有沒有什麽平時不水論壇的家夥能把賬號借給我用啊?”
發現自己差點要把賬號借出給五條悟的伊地知潔高:“......”
他狠狠松了一口氣,心想以後要更加努力地水論壇才行。
“那個,您要幹什麽呢?”
“我想用五條悟以外的身份發言,但一個咒術師只能有一個賬號,而我是咒術界唯一的七彩ID,太容易被發現身份了,另外注冊一個賬號也不是不行,但那樣做就會被夜蛾他們知道。”
“呃,夏油老——夏油先生平時好像就是不水論壇的?”
“不行啦,我不想被那家夥發現,我想要的是那種一點也不惹眼,也無法被推測出身份的空白賬號。”
“那......這可麻煩了,已經亡故的咒術師賬號是會被總部凍結的,想要借幾乎沒發言的賬號......啊,您幹脆跟年紀大的人借怎麽樣?比如五條家的一些老先生?”
“.....伊地知。”
“是!!!”
“你也跟着大狐貍變壞了。”
“十分抱歉!!!”
夏日。
夏油傑的學生們分成三組,正在東京區活躍着。
他們這批人整體實力很不錯,根據夏油傑的判斷,評級最低的人将來也能有二級,五條由歌更是大概率能成為一級咒術師。
這一天晚上,世家三人組:岸本博士、石田拓也、城戶繁樹三人回到旅館,直接躺平。
石田拓也嘆了口氣:“今年的夏天比去年更累啊......”
岸本博士表示:“是因為今年的難度變大了。”
城戶繁樹問:“吃壽司嗎?我家裏幫我叫。”
石田拓也和岸本博士聞言,當場複活:“吃!!!!!”
家裏除了錢一無所有的大少爺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好,洗澡,吃壽司,刷論壇,睡覺,再迎接明天的新任務。”
刷論壇是他們夏天最愛做的事情了,他們會互相吐苦水,再分享一下最新的冒險故事,刷着刷着,夏天也就過去了。
但,今天的論壇灌水區卻多了一個奇怪的帖子。
【主題:夏油老師這一屆的學生怎麽是7個?難道不是8個嗎?】
吃飽喝足進來水貼的岸本博士:“......”
他忽然緊張起來。
樓裏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沒有啊,一直都是7個啊。】
【一直都是七個吧,兩個五條家的,三個中小世家的,還有兩個魔法少女】
【咒術界到底為什麽會有魔法少女啊(惱)】
樓主卻很堅持:【他們這屆真的有八個人,我聽傳言說啊,第八個孩子叫什麽佐藤,開學沒多久就被總部神秘處理掉了,他的檔案也神秘消失,再也找不到蹤跡了呢】
【啊?難道是犧牲了?可現在的高專不至于給剛入學的學生派這麽危險的任務吧】
【不是啦不是啦~聽說是被總部處理掉的,原因是他追求夏油傑,所以被五條悟處理了】
【啊?????????】
接下來的回複變成了滿屏的問好,岸本博士心道不好。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打聽來的這些事,但這種事——這種特級之間的情趣play可不是能在論壇讨論的東西啊!
于是他本着“救人一命”的想法,去戳這個家夥的私信。
【兄弟,趕緊删。你不知道五條大人經常在論壇水貼嗎?要是讓五條大人看到這個帖子,小心連你一起處理掉】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回複了他:【你誰呀,幹嘛讓我删帖,問問都不行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岸本博士心想這個家夥真是有夠不識好歹的。
【我就是夏油老師的學生,請你不要在論壇讨論這種事,五條大人和夏油老師很恩愛,沒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想到是,對方居然還來勁了:【嚯,你說恩愛就恩愛?既然恩愛,那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第八個學生真的是因為暗戀夏油老師才被處理掉的嗎?】
【不識好歹的家夥,我是好心提醒你,記住,不要在論壇提這件事,也不要在任何地方提起佐藤!】
對面不再回複他了。
岸本博士以為他消停了,跑去刷別的帖子,忽然,躺在他身邊的石田拓也震驚道:“喂喂喂,怎麽回事?論壇忽然到處都是佐藤的事情阿!”
岸本博士:“......”
他趕緊去查看情況,發現還真是這樣,大家全在問東京校二年級的佐藤是水,岸本博士連忙又回到已經變成熱帖的帖子,才知道樓主居然把他的私信截圖出來,佐證了第八個學生的存在!
岸本博士:“......”
救命啊!!!
于是,《二年級第八個學生暗戀夏油傑慘遭神隐,幕後黑手究竟是誰》的八卦在一夜之間傳遍論壇,然在第二天淩晨的時候,所有跟佐藤有關的帖子和回複全、都、被、删、除。
這一下子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沒影的普通八卦一下子變成了咒術界見不光的秘密,迅速傳遍各個野群,短短幾天內,就變成了咒術界人盡皆知的事情,八卦甚至傳到了詛咒師們那邊。
“聽說了嗎?因為有個十五歲學生暗戀夏油傑,五條悟直接把這個學生給神隐了。”
“夏油傑也真是夠辛苦的啊,這種情人平時一定很恐怖吧?”
“他早就被折磨的精神不正常了吧,不然怎可能對着五條悟說出‘草莓棉花糖’這種逆天的臺詞......”
舊總監部的據點中,一群百無聊賴的雙面間諜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們當然沒有咒術師論壇賬號,但他們有很多野群,而且相當無聊。
十面問:“你們說,這個八卦是真的嗎?”
這兩年,佐佐木健太郎那邊每個月按時給他們發工資,還叮囑他們多多認識還在這片土地上活躍的詛咒師,又囑咐他們細心觀察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感情生活,所以他們很相信五條悟和夏油傑就是真愛是這件事,要說五條悟因為很強的占有欲幹掉了觊觎夏油傑的學生,他們是信的。
“你們說,這個佐藤後來怎麽樣了?”
“被殺了吧......”
“我看外面的傳聞,有說是被五條悟扔下懸崖的,也有說是被五條悟派人暗殺的,派的好像就是米格爾。”
“這小子也是牛逼,觊觎誰不好,偏偏觊觎暴君的情人。”
十面笑得一臉開朗,“哈哈哈哈哈哈!聽說那個佐藤跟五條悟長得很像,所以才會被夏油傑另眼相待,我覺得只是長得像應該不至于被特殊對待吧,這個佐藤搞不好也是個很厲害的性格,敢跟暴君中門對狙!只不過他太年輕了,實力不夠,早早就被暴君按死了。”
正在他們啧啧感慨這件事的時候,據點的們突然被一腳踹開。
一個白發藍眼,單邊眼罩,一身五條袈裟的男人氣勢洶洶地出現了。
夏日夜晚的風吹起他寬大的袖子,露出袖子下面燒灼的皮膚。
一陣死寂後,“五、五條大......”
白發男人微微一笑,打斷道:“我不是五條悟,叫我佐藤。”
“......啊?”
“我啊,是比五條悟還要厲害一倍的‘十條佐藤’!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我的勢力了,你們要協助我打倒五條悟,奪回夏油老師。”
要毀掉總部,就得有新的勢力。
想要新的勢力,就得有一個很厲害的恐/怖分子領導這盤散沙。
既然如今的日本咒術界沒有恐/怖分子,那他就創造一個恐/怖分子。
為了總部能夠順利搬家到東京——複活吧,絕望的愛之戰士,佐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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