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沒有萬一
沒有萬一
王雲這下更是沒話怼了,只好将身邊堆放着的零件全朝池宛棠撒去。
得益于擴音喇叭的助力,前前後後居住的鄰居都拖家帶口兒地出來圍觀。
呂大爺抱着萌萌站在人群裏,趙大娘則上前來到池宛棠身邊,拿着笤帚掃回王雲潑來的塑料零件,陰陽怪氣地幫腔,“哎喲,做人就老實做人嘛,學人家當長舌婦,當心哪天橫死街頭被鬼拔了舌頭下地獄喲!”
何斯複遙遙注視着的視線被人群阻擋了,憂心她一人沒有幫襯,還是鎖了車,大步走向是非中心。
王雲又是發誓又是賭咒,話講得刻薄狠毒,只是沒有證據的言論是站不住腳的,她一時想不到旁的東西來辯駁,于是轉而将偷人的事踢回給池宛棠。
“你瞎咧咧什麽!你看你自己穿的!化得跟妖精一樣!說是什麽走訪!我看你就是趁機進別人家裏跟男人不清不楚!”
這時王雲瞥見了剛擠過人群的何斯複,尖聲笑着,“喲,老何家的兒子也在?真是熱鬧啊,怎麽的,你也成了她的姘頭?”
池宛棠聞聲轉頭,看見了一身休閑裝扮的何斯複,他站在那裏,幹淨挺拔。
她聽不得王雲對他污言穢語,于是上前幾步站到何斯複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迫使他俯身,然後當着衆鄉親的面,兩人結結實實地親了個嘴兒。
池宛棠牽住他的手,揚起下巴,火力全開,“閉上你那張噴糞的狗嘴!這是我正兒八經的男朋友,我能光明正大地親!你呢?跟昨晚見的那男人,你敢嗎?”
人群中大叔老板的起哄聲格外突兀,而被突然給予名分的何斯複就這麽愣在原地。
在衆人的注視下他漸漸紅溫,緩緩擡手蹭去唇角染上的口紅,指腹輕輕撚着那一抹黏膩,然後轉頭看着站他身邊的池宛棠。
她毫無羞意,好像這個吻不過就是順嘴的事兒。
那張親花了的嘴像機關槍似的,仍在據理力争。
“說來說去左不過就是爛褲/裆那點子破事兒,這就是你人生的全部了,老公不行,婚姻不幸,只能偷情,喜歡說閑話不是?來,我替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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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宛棠右手舉着喇叭,左手緊緊握住何斯複的大手,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是,我父母婚姻是失敗的,可那不是我的錯!被你男人強行摟抱,也不是我的錯!既然你說我是瘋子,就請你拿出我傷害過他人的證據!你說我不三不四勾引別人,也請你拿出證據!”
王雲像是學會了,當即道:“那你說我偷人,你也拿出證據啊!”
“我當然可以為我說的話負責,你呢?”
池宛棠從包裏掏出上午就印好了的圖片,想了想,還是選擇給他們一家留些臉面。
她走近王雲,将那些紙摔在她的身上,“我還有視頻,要看嗎?”
做賊心虛的人瞬間惱羞成怒,王雲瘋了般撕碎那幾張紙,上手就去扯池宛棠的頭發。
好在她機靈,出門前就将長發挽起,王雲抓了個空,扯來扯去也就只是把她的發髻拽松了。
哪知池宛棠也不甘示弱,她揪着王雲的衣領,伸腿直接将她絆倒,接着就順勢騎在了她的身上。
餘光瞥見何斯複靠近,池宛棠大喊:“你不許過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報!大學體育跆拳道就是為她修的!”
說着,她又從包裏掏出伸縮棍,一下下打在身下那人的屁股上。
躲在房內的劉守財再不是個東西,也不能眼見老婆被人騎着打,他氣哼哼地開了門,就見何斯複正守在院門前,眼睛盯着他,微微偏頭示意,淡淡道:“你動一下試試呢。”
王雲個頭比池宛棠瘦小,她趴在一地塑料片上動彈不得,眼看劉守財只敢拿着鐵鍬在院子裏虛張聲勢,嘴裏罵得更髒了。
她不停地掙紮着,死死壓在她身上的池宛棠不為所動,用了巧勁兒反折着王雲的雙手,棍子一下下打着,并沒有用全力。
萌萌在一旁,還拍着小手喊“加油”,“小棠姐姐好厲害!小棠姐姐加油!”
池宛棠壓低身子,邊打邊念叨:“喜歡造謠,喜歡傳閑話,劉守財喜歡騷擾女孩子你不會不知道吧,嗯?”
圍觀的人反應過來開始勸架,只是沒人真上手去攔。
“好啦好啦,有話好好說,別打了。”
“小棠啊,聽叔的,他們欺負你咱不行就去法院告他們!”
池宛棠咬牙恨恨道:“跟兩坨滾刀肉講法講理?我不是沒試過,沒有用!對付他們只能以暴制暴。”
人群裏,萌萌聽見周圍大人的嘴裏都小聲念叨着“偷人”,便問奶奶,“什麽是偷人呀?”
趙大娘随口解釋着,“親親抱抱的事,小孩子不懂別瞎問。”
聞言,萌萌突然指着院內的劉二,“那劉伯伯跟我親親抱抱,也是偷人嗎?”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沉默了。
呂大爺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将萌萌放下,撸起袖子就朝院兒裏沖去。
眼看房前也打成一團,池宛棠松開了王雲,何斯複正站在一群老爺們兒中間拼命攔着發狂的呂大爺,臉上也不知道是挨了誰一巴掌。
池宛棠生怕何斯複再遭罪,連忙拿起擴音喇叭勸着,待老爺子出完了氣,趙大娘攙着他出了院子。
大爺抱起萌萌細細詢問着,知道孫女兒沒受別的欺負才安了心,指着劉家大門破口大罵,“你他媽也是有女兒的人!對小孩子做這種事!真喪良心啊!”
池宛棠仍站在院門口,看着院內鼻青臉腫的劉守財和狼狽不已的王雲,“各位老鄉也幫我作個證,今天這事,純屬我跟他們兩口子的個人恩怨,和考察隊沒半毛錢關系,要是再讓我聽見閑言碎語……”
她轉頭瞪着房前的夫婦倆,惡狠狠道:“我跟你們沒完。”
接着又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不過,一碼歸一碼,村裏的事兒咱們今天扯平了。但是兩天內,我要看見小賣店門口貼着你們的道歉信,為五年前你們的所作所為,向我道歉,不然咱們就繼續耗,反正我是個年輕的瘋子,有的是時間。”
一旁的大叔老板适時揮舞起胳膊,“好了好了,散了吧散了吧,該回家帶孩子燒飯了啊!兩天後上我店裏來看就行了!都散了散了!”
老呂夫婦帶頭離開了,圍觀人群漸漸四下散開。
王雲陰狠地瞪着她,前走幾步關院門,池宛棠毫不示弱地瞪回去,還作勢揚起棍子,那女人下意識擡手擋,回過神來又朝她啐口唾沫,轉身扯着劉守財摔門進了屋。
池宛棠蹭蹭鼻子,心滿意足地将喇叭和棍子收進布兜子裏,雙手扒拉着面前散落的頭發,轉頭去看何斯複。
“走吧,回家!”
男人揉着被打痛的左臉,另一手去揪池宛棠發間沾到的落葉和草梗,啧啧嘆道:“真了不得。”
戰鬥女王瞬間偃旗息鼓,她垂頭看看自己腳前躺着的一片片葉子,伸出腳尖踢着,雙手緊緊抓着包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早就跟你講,別下車別過來……吓到你了?”
何斯複搖搖頭,含笑的眼睛灼灼生輝,“沒有,女王很耀眼。”
他看着池宛棠亂糟糟的頭發,漸漸又收住了笑,拍着她衣服上的灰塵,垂眼見那兩條白皙的腿上又添了傷痕,他突然想起他們重逢時,池宛棠的臉上手上也一樣,滿是傷。
“你那時候,也是這麽打房東的?”
“啊?”
她明白過來,手握成拳,快速出擊,“對呀,我上去就是一個右勾拳!”
何斯複被她逗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拳頭,長指鑽進她的掌心,和她的五指緊扣,瞥了眼再沒什麽動靜的劉家院子,牽着她走向巷口停着的車。
“不是不主張暴力嗎?”
“不吃虧的前提下是不主張的,可他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了,那我肯定要打回去。”
“你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池宛棠擡頭看天,她想了想,搖搖頭,松松的發髻散開來,何斯複聞見了随風傳來的發香。
“也吃了很多啞巴虧……現在敢,是因為你在,有人給我撐腰。”
手被他握緊,何斯複沉默着沒有講話,池宛棠突然心裏沒了底,小心試探地問道:“你……你會覺得我粗魯嗎?其實我——”
“不會,我只是心疼你。”
何斯複看了眼身邊的人,慢慢駐足,取下她纏在腕間的頭繩,替她輕輕将一頭亂發紮起,動作輕柔,語氣低緩,“有我在,你可以不用這麽勇敢。”
池宛棠鼻頭泛酸,用力眨去眼底的淚花,哽着嗓音,小聲又問:“那萬一,哪天,你不在了呢……”
頭發紮好,何斯複繞到她身前,雙手捧起池宛棠的臉,吻上她的額頭,又吻去她眼裏的不安,他的承諾從來都是堅定的,“沒有萬一。”
池宛棠“嗯”了聲,和他手拉手,兩個人像小朋友似的前後甩着胳膊,迎着漸漸西斜的落日走遠,一長一短的影子落在他們身後——
“奇怪,斯複哥,你屁股上怎麽會有我的腳印?”
“……我撅着屁股主動找你踹的。”
“嗯?哦,哈哈!那可能是我攔架時不小心踢到的。”
“所以,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
“啊?”
“檀衍村的父老鄉親可都是見證者,大庭廣衆之下親了我,你別想賴賬。”
“那是保你名聲的權宜之計!”
“不管。”
“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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