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你什麽時候加我表姐的聯系方式啊?】
鐘勵冒出了一個問題,她劈裏啪啦地打字問道。
想不到瓊芎跟她表姐還有聯系呢。
瓊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明明只有幾個字,但為什麽這麽有壓迫感?
只是呆愣了幾秒,沒有及時回複,對面就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喂?”
鐘勵接通後,發現瓊芎那邊吵吵鬧鬧的,她應該還在忙工作。
“你在忙嗎?那我不打擾你了。”
到時候要是瓊芎被爆出打電話不工作,耍大牌的新聞就糟糕了。
瓊芎的聲音冷冷的:
“你是在轉移話題嗎?”
“不是,我沒有要結婚。我表姐說只要搶到捧花,就能兌現五百塊。”
鐘勵解釋後,發現瓊芎沒說話,開始懷疑手機的信號是不是不好?下一秒手機震動一聲,“唰唰唰”的,是金幣入籃的音效。
瓊芎通過某藍色軟件給她轉賬,直接到賬,都不用她點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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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轉五萬塊幹嘛?”
鐘勵一頭霧水,她是真的不太喜歡跟朋友有太大的經濟往來。平常請吃飯喝奶茶也就還行。再多的怕影響感情了。
“怕你被蠅頭小利沖昏頭腦,結婚要慎重。”
瓊芎的語氣軟和了許多。
鐘勵哭笑不得,她剛想轉回去,就聽到瓊芎嚴聲制止她。
“轉了就是給你的,不要給我轉回來。這點錢發個紅包而已。”
鐘勵瞪大了雙眼,再次細數這是幾個零,怎麽說得五萬像五塊錢一樣。
“老板大氣。”
鐘勵揶揄她,接下來她又安撫瓊芎道: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迷信了?明明你之前說我命由我不由天。捧花雖然有這個寓意在,但我有手有腳的,又不是養不活自己。結婚對我來說就是完全主觀性的事情,只要我不點頭,誰還能強迫我?”
鐘勵苦口婆心地解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
瓊芎在電話那頭輕聲說道,嗓音低沉,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鐘勵還想要安慰朋友,但聽到電話那頭有工作人員在小聲催促瓊芎,她也只能作罷。下次再說吧。
“你先忙吧,挂了。”
剛好計程車也到家了。
鐘母興沖沖說要給鐘勵做幾個好菜,在廚房一陣忙活。
“媽,不用這麽興師動衆的。做一兩個菜就行了,多了又吃不完。”
她又不是大胃王,要是吃不完倒掉多浪費。
鐘母則很不贊同,她一邊打開冰箱找東西,一邊說道:
“吃不完就給你爸吃。再說了,你不是只在家呆幾天嗎?過幾天就要走了吧,那不就吃不到我做的飯了。”
鐘勵手上吃了一半的蘋果逐漸氧化,都沒見她再吃一口。
“是。”
她聲音低落,電視上播放的喜劇電影也沒能再逗笑她,反而感覺太吵鬧。
鐘勵買了明天的車票,明天就要走。
換了好幾次臺,都看不下去,鐘勵幹脆“滴”一聲,拿起遙控器直接關掉電視。
鐘母探出頭來,手上拿着不鏽鋼碗在攪拌雞蛋,“不看了?”
鐘勵打了個哈欠,搖搖頭伸懶腰:“不看了,有點困。”
鐘母點點頭:“那你回房間睡一會吧,把門關好,免得油煙長了眼蹿你屋裏去。早知道當初就做封閉式廚房了,現在開放式廚房,油煙機都沒有完全起作用。”
還是晚上再說吧,她明天就要坐車離開的事情。
鐘勵蓋上被子,在油煙機的白噪音中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鐘勵的父母送她到車站。
“行了,爸,媽。送到這裏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鐘母還想跟進去,看着她上車,但鐘勵百般推辭。這肯定不行啊,紀善還在裏面等她。
“人多又這麽擠,就這樣吧,我走了啊。”
鐘勵提起行李箱,揮了揮手,不等父母做出反應就直直往裏跑。
跑到一半,鐘勵又忍不住停下來回頭。
發現父母仍然站在原地,瞧見她回頭,又高舉起手朝她打招呼。
“回去吧。”
鐘勵也同樣揮手,隔的距離有點遠了,父母聽不到,倒是來來往往的路人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這麽大人了還讓父母操心,鐘勵不由得酸了鼻子。
塵封的往事是時候該解決了吧。她也不想一直像一只蟑螂一樣躲躲藏藏的,自己也就算了,還得連累父母。
婚禮酒席的時候她都看到了,雖然他們沒有很明顯,但顯然對着她嘀嘀咕咕的。
回去的時候找一下老同學夏曦曼吧,既然她說知道一些事情。
那張紙條還在吧,她只記得随手塞到了包的夾層裏面,具體的不是很記得了。
一邊想東想西,一邊往裏走。
紀善坐在角落,行李箱端正放在一旁,見到鐘勵來了,冷淡的氣質頓時如冰雪融化一般。
“你來了?”
鐘勵順了一下氣,呼吸逐漸平穩,她不解問紀善道:
“你看看,跟着我來幹什麽?反正都是只能呆在自己房間,還不如呆在家裏呢。省得跑來跑去。”
紀善輕輕搖頭,否認了鐘勵的說法。
“我雖然呆在房間,但也能獲取需要的信息。”
鐘勵更不解了,那既然呆在家裏都能滿足他所有的需求,大老遠跑過來豈不是吃飽了撐的。
算了,跟她沒關系。她晃了晃腦袋,坐上車了。
鐘勵只要下定決心做的事情,就會行動力超強。
一下電梯,鐘勵就跟扔掉燙手山芋一般,把紀善推回他屋裏,敷衍“拜拜”了一聲就飛速離開了。紀善的手還僵硬在半空中,跟空氣打了招呼。
回到自家公寓後,鐘勵翻找挂在衣架上的包包。
紙條還在原處放着,鐘勵按照上面的數字撥打了電話。
對方剛剛接起來,就聽她輕嘆了一口氣:
“你終于找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撥打這個號碼了。”
夏曦曼說話有氣無力的,似乎還在生病。明明離上一次見她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怎麽還在生病?
“你生病了?”
夏曦曼咳嗽了幾聲,連咳嗽聲都并不激烈,鐘勵都不用刻意把手機離耳朵遠一點。
過了會,她才回複:
“是老毛病了,不要緊。”
兩個人都是爽快人,直接就定下了明天在一所公園見面。
解決了一件事情,鐘勵的身體松快了不少。
她扭了扭脖子,張開嘴巴大聲“啊”了一下,全身心都放松了。
其實做事情沒有很難嘛,只要邁出去第一步,接着順着路慢慢走就行。有障礙就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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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勵是個守時的人,她出門之前會計算路程所用的時間,以及可能遇到意外,又會額外留出一些時間。
上午十點的公園人流量沒有很多,加上是工作日的關系。
鐘勵到的時候,夏曦曼已經在公園裏了,她手上拿着一杯飲料。
看到鐘勵來,夏曦曼連忙起身迎接:
“鐘勵,你來了。”
鐘勵在她旁邊的長椅坐下,剛一坐下鐘勵就被刺激得想站起來,這椅子凍屁股。
夏曦曼的氣色好像更差了,比起前幾個月,或許是天氣轉涼,她唇色也蒼白了許多。加上她又喜歡淡一些的口紅,不提氣色。便看起來更加虛弱了。
她駝色的風衣還把整個人映襯得發黃發黃的。
據鐘勵了解,夏曦曼并沒有什麽慢性病,或者是近些年才生病的事情。
“你怎麽樣?氣色看着不太好。”
化妝都蓋不住她的黑眼圈,說話聲氣若游絲。
“沒事的,可能今天過後就好了。”
夏曦曼拿起手裏的杯子,“噸噸噸”就喝完了。
“你之前在寺廟跟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鐘勵實在按捺不住了,她今天來又不是來敘舊的,有正事呢。
夏曦曼擡起頭,眼裏是死一樣的寂靜,她聲音輕飄飄的,說道:
“當初,你也覺得很奇怪吧。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經過那裏。”
見夏曦曼提起往事,鐘勵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攥緊,表情都嚴肅了。
周邊沒有什麽人,很安靜。只有微微的風吹過來,仿佛全世界就剩下她們兩個人。
“其實,當你被懷疑以後,我看到瓊芎的表情了。她在笑,她很高興,像魔鬼一樣。”
夏曦曼越講越激動,她身體在不停顫抖,嘴角的肌肉也是控制不住地拉扯,這不是笑。
“你胡說八道什麽?”
鐘勵不允許有人诋毀瓊芎,瓊芎是她從小到大就認識的人。
“真的。”
夏曦曼似乎沖破了身體的阻礙,說話的聲音都變大了。她雙手胡亂在空中比劃着。
“當時她身上出現了惡魔,我發誓我看到了。我只是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自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做噩夢,身體也受不了。”
說到這裏,夏曦曼慘笑一聲:
“既然她要來折磨我,那我也不能讓她好過。”
簡直是荒謬。
鐘勵即刻站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不要跟病人情緒太過激動。
“你不要亂說話。我知道瓊芎跟你有些矛盾,但那已經過去了吧。”
瓊芎從小就長得很漂亮,一直都有人追求她。大學的時候,夏曦曼喜歡的男生卻跟瓊芎表白了。自此兩人的關系就很僵硬。
平心而論,瓊芎跟夏曦曼,自然是瓊芎在她心裏的地位更高。哪怕是朋友之間,也會有親密度排行。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鐘勵很後悔今天來這一趟,什麽消息都沒有聽到。反而還惹自己一肚子火。
她回去後,換上睡衣,正要躺下休息的時候,系統彈出一條新聞推送。
上午時分,在公園,一女子因心髒麻痹而死。
新聞視頻裏面已經打了碼,但鐘勵清楚地看到被擡上擔架的女子穿着一身她上午看到過的駝色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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