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父母管教孩子,外人一般都不會幹涉,主要是也沒有任何的立場。
鐘勵蹲下來,鼻涕眼淚糊滿臉,滿臉嗆得通紅,一邊哭一邊打哭嗝。
她雖然抱住了雙腿,但衣架不打到腿上,就又會落到手臂上。
“你知道錯了沒有?”
鐘母也打累了,她左手扶着腰,喘了幾口氣問鐘勵道。
鐘勵吸了吸鼻子,手上跟腿上都是紅痕,過幾日應該就會變成青紫色的痕跡了。夏天就是容易吃虧,要是冬天穿着衣服,至少跟皮膚之間還有一層棉隔着,不至于被打得這麽重。
鐘勵呼吸急促,她每蹦出兩個字就得喘一下。
“憑什……麽,我沒……有錯。”
“還敢頂嘴是吧,死性不改,我平常怎麽教你的?”
鐘母聽到鐘勵的話,怒氣又上來了,她歇息得差不多了,又開始新一輪。
兩層樓的小房子裏住的人還挺多的,對鐘勵而言有長輩,也有同輩的。都看到了她被打的狼狽一面。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也看不清大家對于她被打的事情是覺得可笑還是憐憫。
“哎哎哎,弟妹,別打了。”
當然也有其他親戚攔下來了,鐘母手中的衣架已經打得變形了。
鐘勵得以喘一口氣,她剛擡起頭就看到害她被打的罪魁禍首。
Advertisement
“奶奶,那我要買新的油畫棒。”
鐘勵的表弟奶聲奶氣的,牽着奶奶的手,一邊說話一邊撒嬌。
老人家點點頭應了下來,也不忘一邊招呼鐘母別打了。
“小孩子調皮一點,沒關系的。”
小男孩聽着不樂意了,他搖晃着奶奶的手,說道:
“不要,她太壞了,弄壞我的油畫棒。”
紀善是局外人,他也是很少摻和別人的家事,他又沒什麽立場。他想攔住鐘母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個,姐啊。鐘勵年紀還小啊,她不懂事。”
只能弱弱地搬出萬能句式,跟寫在作文開頭結尾一樣,最多起一個鑲邊的作用。
果不其然,鐘母眼皮都沒擡。
鐘母擡手就往鐘勵的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下了一個定論:
“你下個月零花錢沒了,罰你的零花錢用來買油畫棒還給弟弟。”
鐘勵癟着嘴,大顆大顆的淚珠又忍不住從眼睛裏滑下來,她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哭聲,她覺得這是對敵人的投降。
只是委屈也是忍不住,最終還是小聲啜泣出來。
“憑什麽?他之前也弄壞了我的油畫棒,都沒人替我做主。我只是也做了同樣的事情,為什麽我就要挨打?”
只是她的滿腹疑問也沒人會解答了,世界上本無公平可言。
鐘母不打人了,她捏着鐘勵的胳膊回到了二樓。
一到沒人的地方,她輕輕捏了一下鐘勵的耳朵,說道:
“你怎麽就不知道給我省點事呢?”
鐘勵低着頭,也不哭了,淚痕在臉上風幹。
鐘母伸出手,想給鐘勵抹眼淚,但被鐘勵躲開了,鐘母又強制第二次上手幫她擦眼淚。
“生我的氣了?”
鐘勵仍是低着頭沒說話,她在心裏醞釀一個計劃,她發誓要讓所有人後悔。
鐘母也沒太在意,小孩子忘性大,沒過多久就忘記了。她又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直到夜幕降臨,蚊子也從黑暗角落裏鑽了出來。
鐘母點了一碟蚊香放到飯桌底下,防止等一下吃飯的時候被蚊子咬。
“鐘勵,吃飯了。”
鐘父此刻也下班回來了,他坐在飯桌前,找不到鐘勵的身影,問道:
“鐘勵呢?”
鐘母一邊盛飯,一邊回答道:
“我下午打了她一頓,可能還在生氣呢,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她又幹什麽事情了?”
“把小榮的油畫棒給弄壞了。”
鐘父點燃了一根煙,他抽了一口,說道:
“你也不好好管教她。”
鐘母手頭上這碗飯原本是盛給鐘父的,聽他這麽一說,遞到一半的飯又給收了回來,放到自己跟前了。
“我管教?她是我一個人生出來的嗎?跟我姓了?你們鐘家的種。”
鐘母說着說着也委屈了,手上忙活沾上的水跡還沒擦幹,她偏過頭去,聲音有些顫抖。
“我就欠你們的,是吧。”
---
不同于父母這邊的劍拔弩張,鐘勵按照她原先的計劃踏上了旅程,頭上戴着一頂帽子,手上捧着一個似包非包的物品,另一只手除了要承托那團不知名物品以外,還攥着一根不知道哪裏撿來的木棍。水杯系着一根長繩,挂在她的脖子上,走起路來晃蕩晃蕩的。
“這怎麽跟電視上的不一樣啊。”
她對這團東西毫無辦法,擺弄的時候一個不注意,裏面的物品“啪”一聲全掉了下來。是鐘勵攢了一點點的零花錢,兩根筆,一包紙巾,還有幾包蔥油餅幹。
這團東西其實是鐘勵的一件衣服,她看着電視上的人都是拿着一塊布平攤到床上就開始收拾東西,也按着照做。只是她沒有一塊方方正正的布料,只能從衣櫃裏找出一件不常穿的衣服。
但人家手腳麻利,三下兩下就打好結了。鐘勵忙活半天了,學不會人家的手法。幹脆就跟包餃子一樣把東西包起來,但衣服不是面團,沒有粘性,包不住。
鐘勵原定的時間要到了,便只能抱着這坨東西離開了,她原本還想背在身後的,像大俠一樣潇灑,她連裝備都齊全了,一頂帽子和一根棍子。
可沒打結的衣服滑溜溜的,放在中心的東西也容易順着掉下來。走了沒幾步路鐘勵就氣喘籲籲的,雙手捧着太累了。
外面的天還沒完全暗下來,她找了個凳子坐下來休整。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小的身板略微彎着放松,感嘆道:
“好累啊,大俠真辛苦。”
鐘勵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拿出兩包蔥油餅幹配着自帶的水吃了起來。
“嗡嗡嗡。嗡嗡嗡。”
她吃到一半,忽然覺得小腿有點癢,下意識去摸卻摸到了好幾個凸起來的包。
“讨厭的蚊子。”
鐘勵在蚊子包上一個個用指甲劃上了十字。罪魁禍首大搖大擺飛在她眼前,她伸出手想打,但蚊子吃飽喝足喜氣洋洋飛走了。
鐘勵回頭看着粗壯的大樹,心想這難道是蚊子窩嗎?可是大俠在外面都是睡在樹下的,她要是睡一個晚上的話,會不會被蚊子扇着翅膀給駝走。
一邊擔心地想,一邊又吃了第二包蔥油餅幹。“咕咚咕咚”幾下,杯子裏的水也喝掉了一半。
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打算再休息幾分鐘就啓程。
“老大,你要去哪裏啊?”
不料她新收的小弟如同背後靈一般悄無聲息出現了,吓得她渾身一激靈。
“啊。”
鐘勵大叫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靠下意識的反應,她抓起包着物品的衣服,但太慌張也摟不好,東西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輕飄飄的錢飄落在地上,一陣微風吹起就能刮跑。鐘勵又着急忙慌去撿錢了。
紀善腿長,一個大跨步就幫她把被風吹走的錢撿了起來。
只見鐘勵警惕地看着他,稍稍後退幾步,但又不舍得跑開,盯着他手裏屬于自己的錢。
“把我的錢還給我。”
紀善伸出手,在鐘勵即将拿到錢的時候,又把手快速收了回去。
“我的錢,這是我的錢。讨厭你們這些大人。”
鐘勵氣急敗壞,顧不上紀善是不是來抓她的人了,她蹦跶着,但紀善太高了,他都不用高高舉起手,鐘勵本來就夠不到他。
紀善大手輕輕放在鐘勵毛茸茸的腦袋上,仗着體型優勢,鐘勵蹦跶了兩下就放棄了。
“你帶着這些破爛要去哪裏啊?”
鐘勵不允許有人侮辱她,她攥緊了拳頭,捶了一下紀善的大腿,力度接近于無。
“這不是破爛,這是我的……財産。”
她前兩天從電視裏學到的,很多大人出門的時候,都會帶着自己的財産。
“晚上了,小孩子應該要注意安全,呆在家裏。”
紀善也不逗她了,他蹲下來,将撿到的錢放到鐘勵的手心裏。
鐘勵撇過臉,從紀善的方向只能看到她肉嘟嘟的臉,但似乎咬牙切齒的。
“你看到了吧。我被打的樣子。”
紀善明白了,原來是小孩子的自尊心,被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确實很難接受。
“那也不能離家出走啊,年紀還小,外面很危險的。”
紀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聲音輕柔,主要也是怕刺激了鐘勵。
“你把你表弟的油畫棒弄壞了?其實我都看到了。”
鐘勵原本還是面無表情的,一聽這話她炸了。
“你也是來罵我的嗎?明明他也弄壞了我的啊。”
紀善不知道怎麽教小孩,絞盡腦汁也只能幹巴巴冒出一句。
“你們不是親戚嗎?他可是你的表弟。”
鐘勵輕哼一聲,掃了紀善一眼。
“哦,親-戚-”
她念出“親戚”二字的時候,明顯拉長了語調。
“我親戚可太多了,你沒有親戚嗎?這麽珍惜親戚。”
“我沒有。”
鐘勵皺起眉頭,撇撇嘴,“那你怎麽來的?”
紀善煞有其事,表情正經,他思考了兩秒鐘回答道:“可能是無性繁殖吧。”
鐘勵聽不懂這些晦澀難懂的名詞,她自顧自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紀善站在她身後,納悶道:“難道這就是她黑化的原因嗎?”
“什麽黑化?”
鐘勵背對着他,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也停了,直挺挺站着,語氣不同于剛剛的生動,變得僵硬。
紀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周邊的蚊子叫突然消失了,像是又回到了他剛來那時毫無生機的世界。
“老大?鐘勵?”
紀善慢慢靠近她,鐘勵猛地一個回頭,一張圓潤的小臉上此時布滿了紅棕色血絲,說話的聲音像沙礫,絕對不是小孩能發出的動靜。
“你是說……這樣嗎?”
“鐘勵”的手上冒出了一個逐漸壯大圓潤的小球,裏面惡怨橫沖直撞的,直直就要沖紀善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