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en

Chen

“我說你怎麽搞的,剛回國就生病,身體不要了?”韓奕然在電話那頭埋汰。

江頌聽的不耐煩,“別唠叨了,我挂了。”

挂電話之前,他又想起什麽,“讓你修的手表你修了沒?”

“你說的事我哪敢不做啊,已經修好了,放你辦公桌上了。”

韓奕然還在絮叨,“不知道你咋想的,那手表都多少年了,現在那麽多新款手表你不要,偏偏戴那個。”

“看着都舊,哪符合你總裁的身份。”

江頌煩躁的說:“讓你修個手表哪那麽多話,挂了。”

他現在正在醫院的急救中心,這裏本來人流就密集,韓奕然在那吵的他頭疼。

江頌是前幾周回國的,回國之後一直在交接工作上的事,不知道什麽時候着了涼,又是發燒又是感冒。

他本想硬抗過去,韓奕然見他那虛弱樣,生怕他倒在辦公室,就軟磨硬泡讓他來醫院打針。

“什麽毛病,生病不來醫院要硬抗,打個針還要我求他來。”韓奕然吐槽江頌。

江頌剛準備走,迎面走來一個人讓他無法向前走一步。

“小依今天打針很乖哦。”陳榆初牽着一個小女孩向他走過來。

因為陳榆初低着頭跟小女孩講話,沒有注意到她的前方站着個人。就在她快要撞上江頌時,她突然反應過來停下了腳步。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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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榆初擡頭,對上了江頌漆黑的瞳孔。

時間在那一刻像被靜止了。

他們闊別八年,如今以這種方式再次相見。

江頌的五官還是記憶中的那樣,只是經過歲月的打磨,更加立體清晰。

他眉目疏淡,額頭前的頭發細碎蓬松。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西裝,顯得矜貴沉穩。

褪去了少年氣的江頌,渾身上下散發着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們誰都沒有挪動腳步,但都沉默着,在喧鬧的走廊,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良久,江頌開口,“好久不見。”

陳榆初鼻腔感到一這麽酸澀,說不出話。

“小美,這個叔叔是誰呀?”

小女孩扯了扯陳榆初的衣角,聲音軟糯。

江頌低下頭看着那個小女孩,這是她的孩子麽?

小女孩看着也不過兩三歲,陳榆初今年也二十六了,早就到了結婚生子的年齡。

江頌感覺喉嚨發酸,他又不敢問陳榆初,這是你的孩子嗎。

他怕聽到肯定的回答。

陳榆初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沒有說話。

江頌看了眼一旁的公共椅子,“要不要去那坐會兒?”

“好。”陳榆初應下。

在椅子上坐下後,陳榆初讓小依坐在她的腿上。

小依不安分的動來動去,一會兒要下地跑,一會兒要去那裏看看。

陳榆初耐心的跟小依溝通,“醫院人多,你到處亂跑的話,跟我走散了怎麽辦?”

小依慢吞吞的說:“爸爸說,走丢了去找警察叔叔。”

陳榆初哭笑不得,然後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換裝小游戲後,把手機遞給小依。

“可是,爸爸不讓我玩手機。”小依嘴上說着,手上還是接過了手機。

陳榆初淡聲說:“沒事,我不告訴他,他就不知道。”

小依沒再鬧她,專心致志的給她游戲裏的小人換裝。

江頌剛才一直在觀察小依的長相,他尋思這孩子也不像陳榆初啊,難道是随她爸長的。

懷裏的小孩安靜下來後,陳榆初才覺得有一絲尴尬。

江頌咳了一聲,嗓子還有點啞,“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

陳榆初聽出他聲音的不對,“你感冒了?”

“嗯,沒注意着了涼。本來想硬抗過來的,韓奕然非要我來打針。”

江頌說完後,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又浮現兩人的腦海。

高二那年,陳榆初為了照顧生病的他,裝病向老劉請假回家。

這句話引起了往事,江頌突然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榆初依舊是以前那樣,淡然自若,和記憶中的她無差。

“什麽時候回國的?”

“前幾周。”

場面又安靜下來,誰都沒有再開口。他們都各懷心事,內心早已翻湧。

過了一會兒,陳榆初的手機鈴響了。

柳詩薇:“小依打完針了嗎?”

“打完了。”

“菜馬上炒好了哦,你們抓緊回來。”

“好,馬上走。”

挂斷電話,江頌問,“你要走了?”

陳榆初點頭,“嗯,家裏人在催。”

家裏人,是她的丈夫嗎?

“我送你回去吧,現在高峰期不好打車。”江頌不忍心看她抱個孩子還要去擠車。

她老公怎麽不來接她。

江頌已經在心裏罵那個人了。

“好。”現在确實不好打車,陳榆初知道這點。

上了車,陳榆初抱着小依坐在副駕駛。

小依上車就睡着了,車內很安靜,江頌也沒有放歌。

柳詩薇又給陳榆初發來消息。

—我怕你們找不到單元,就讓你姐夫下樓接你們去了。

—他在小區門口等你們。

[祝好]好。

柳詩薇剛搬到新家,陳榆初這是第一次去。

江頌餘光看到陳榆初在給別人發消息,是他的老公麽。

一堆問題想的江頌心煩,他又不敢直接問陳榆初,你結婚了沒有。

到了陳榆初說的小區,江頌停好車後,陳榆初轉頭對他說:“謝謝。”

“沒事,一腳油門的事。”

陳榆初下車後,江頌沒走。

他看到小區門口站着一個男人,陳榆初走過去後,他順手接過睡着了的小孩。

“你姐在搗鼓她的菜抽不開身,所以就讓我來接你們。”小依的爸爸說。

“沒事,走吧。”陳榆初跟在他後面進了小區。

那人是她的老公麽?

江頌心想,這男的也不咋樣,看着比陳榆初大好多,她咋想的。

他心煩意亂的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後才離開了這裏。

江頌一路開回公司,到了辦公室,他看到韓奕然給他修好的表在辦公桌上。

這表他戴了八年,表面只有輕微的磨損,江頌平時也舍不得磕着碰着它。

他嘆了口氣,把表重新戴回手腕上。

坐到椅子上,江頌随手翻出一個文件開始看,他越看越覺得心裏有團毛線在纏繞。

他索性合上文件,把椅子轉了個方向,面對着身後的那片全景玻璃,看着窗外。

他的辦公室在二十一樓,一覽室外的建築和景色。

今天和陳榆初的重逢像是一場短暫的夢境,他現在竟然有點恍惚。

沉思了許久,秘書給他發來了近期的工作日程安排。

他看了眼後天的安排,是到一家計算機公司談投資的事情。

江頌沒多看,回秘書知道了。

……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次項目的投資方是誰?”

陳榆初在公司的茶水間摸魚,同部門的小蘇在給她八卦。

“誰啊?”陳榆初并不在意,還是順着她的話問了。

蘇晚星來了勁,“他啊,是海外一家投資公司的新晉CEO,自己旗下也有好幾家公司,勢頭可大了。”

“而且你知道最重要的事什麽嗎?”蘇晚神秘兮兮湊近。

“什麽啊?”陳榆初見她那副樣哭笑不得。

“我聽說啊,他長的賊帥。”

“好像才二十幾歲,又年輕又有為。你說,把他過年帶回去見媽媽,我媽應該非常滿意吧。”

接完咖啡後,陳榆初點頭,“會的。”

“趕緊準備東西開會了。”她走出茶水間。

“好嘞。”

過了一會兒,陳榆初和自己小組的人到了會議室。

幾分鐘後,江頌在別人的擁護下,最先走進來。

陳榆初坐在椅子上,和他對視上。

她愣住,難道江頌就是那個CEO?

江頌坐到了會議桌的最前方。

陳榆初是這個項目的研發總監,和他是挨着坐的,她忽然覺得有些尴尬。

蘇晚星笑着給陳榆初遞了個眼神,小聲說:“就是他,我說的就是他,沒想到真的好帥。”

蘇晚星又盯着陳榆初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說:“我發現你跟這江總還挺有夫妻相的。”

“啊?”陳榆初提高了些音量。

她的聲音有些大,江頌朝她那看了一眼。

陳榆初嘀咕,“哪有夫妻相了。”

“真的,我視力5.0。”

等人來齊之後,公司老板先說話,“江總您好,非常開心您能莅臨本公司,現在我們就給您介紹一下本公司正在研發的項目。”

江頌點點頭。

陳榆初拿着文件站起身,她走到大屏幕前對江頌說:“我是這個項目的研發總監,下面由我來給您介紹這個項目。”

幾年不見,陳榆初的五官已經完全長開,以前她的臉蛋就很漂亮,現在更是美的不容忽視。

年少時的陳榆初是輕柔淡雅的美,現在的她竟還有些嬌媚。

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珑的鼻子秀氣地生在她那清純的臉蛋上。

江頌沒怎麽看PPT,注意力全在陳榆初身上了。

介紹完項目後,全部人都看向江頌,等着他發話。

江頌回過神,“說完了?”

“嗯。”陳榆初合上文件看着他。

“好。”江頌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站起身,“那我們先走了。”

他的下屬緊跟着站起身,他們沒想到今天談的這麽快。

江頌不敢在這呆太久,一想到陳榆初結婚還有孩子了,他就難受。

公司老板忙說:“江總,別忘了今晚上的飯局。”

江頌才想起來,今晚他們是有飯局的。

“嗯。”

投資方的人稀稀拉拉走後,蘇晚星晃着陳榆初的胳膊,“怎麽樣是不是很帥啊?”

“我剛才觀察他,長的真的沒有死角,而且他舉手投足都那麽沉穩有度,氣質非凡。”

陳榆初笑道,“別犯花癡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這樣的人應該很多人追吧。”

一句話點醒了陳榆初。

剛才見他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樣,陳榆初倒沒覺得意外。分手時他們就鬧得很僵,如今重逢,他自然是不想理她的。

晚上,在蘇城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江頌進了包廂。

陳榆初換下了今早穿的職業女裝,穿上了休閑裝。

江頌一來,他人就讓他坐到上席去。

陳榆初跟他隔了點位置,吃飯時,她也只是和蘇晚星交流幾句,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

她吃飯還是那樣,磨磨蹭蹭的吃不了多少,跟貓一樣。

只是,她感覺江頌的目光時不時落到自己身上,讓她感覺有些不自在。

飯吃到高興的時候,幾位老板說要開瓶紅酒,服務員給桌上的人都倒了一杯。

陳榆初喝不了酒,但她也沒做聲,只是拿着酒杯沒喝。

江頌被左右的人灌了一杯又一杯,他以前明明連白酒都不喝的。

輪到陳榆初給江頌敬酒,她站起身,舉起紅酒杯,溫聲道,“江總,我敬您,合作愉快。”

江頌也舉起酒杯,随後一飲而盡。

陳榆初不知道那瓶紅酒多少度,喝完之後,她感覺從脖子開始發燙,腦子也暈乎乎的。

蘇晚星見她這幅樣,小聲問,“你是不是醉啦?”

“那紅酒度數還挺高的,你別喝了。”

陳榆初喝了口果汁緩緩,酒精逐漸上頭,她感覺胸口一陣惡心。

江頌看到陳榆初起身走了,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她以前都不能喝酒,他是知道的。

陳榆初跑到廁所隔間一陣幹嘔,卻吐不出來什麽,今晚她沒怎麽吃東西。

緩了會兒後,陳榆初走出衛生間。

在酒店走廊,她看到迎面走來的江頌。

她不知道江頌出來幹什麽,就裝作沒看見。在和他擦肩而過時,江頌喊了聲她的名字。

陳榆初停下,擡眼看他。

江頌睨着她,把一瓶牛奶塞到她手上。

陳榆初愣了下,“給我幹什麽?”

“喝不了酒就別硬喝。”

“讓你老公接你回家吧。”

江頌說完就走了,陳榆初望着他的背影。

她哪來的老公?

陳榆初回過神,江頌不會以為小依是她的孩子,把她的姐夫認成了她老公......

這下誤會可大了。

陳榆初沒再回包廂,她胃實在難受,就給老板發消息說她先走了。

反正現場人多,缺她一個沒人注意到。

飯局結束,江頌回了自己的別墅。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檸檬水醒酒,然後站到陽臺上抽煙。

誰都不會知道,他今晚多想把陳榆初抱在懷裏。

可是陳榆初有了家室,他不會做這些越界的行為。

他只能遠遠地看着她,僅此而已。

想到陳榆初現在可能在她老公的懷中依偎着,江頌就嫉妒的牙齒發酸。

江頌滅掉煙頭,拿出手機。

他有兩個微信號,一個是工作專用的,另一個就是以前的生活號,只是出國後,他就很少登了。

他登上了那個生活號,以前的列表都還在。

點進朋友圈,第一條就是許穗的結婚邀請。江頌大致看了一眼,最底下的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由我高中最好最好的朋友陳榆初當我的伴娘」

評論區也有以前的同學給她評論。

談禹浩:老同學,結婚一定要邀請我去啊。

許穗回複他:來啊,我給你發請帖。

江頌手指微微顫抖,他點開許穗的私信。

【你的婚禮,我能去麽?】

許穗回複的很快:???我去,沒看錯吧,失蹤人口回歸了。

-當然可以了,老同學多少年沒見了正好敘敘舊呢。談禹浩他們也來,你們坐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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