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Jiang
Jiang
七月初,陳榆初放了高溫假,江頌帶她去了別的城市旅游。
他們住的酒店是海景房,陳榆初剛進房間就跑到陽臺去看海。
江頌知道她喜歡海,但他仍旁敲側擊,“我們的婚房就買在海邊怎麽樣?”
陳榆初當然沒意見,她應下,“好啊,是時候該看婚房了。”
江頌揚起嘴角,這個姑娘還不知道,他早已安排好了。
不過江頌沒着急跟陳榆初說房子的事,他準備求婚的時候再告訴她。
第二天上午,他們去了一些有名的景點,陳榆初挑了幾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不用工作的感覺太好了,陳榆初真想明天就退休。
晚上在酒店,陳榆初剛洗完澡出來,就接到了許穗的電話。
“你在哪呢?”
“我在南城。”
許穗在那頭說:“我明天去找你玩好不?你穿美美的出來,我們拍照!”
陳榆初下意識看向江頌,“那江頌怎麽辦?”
“管他的,大老爺們自己玩去。”
聽陳榆初話裏都是猶豫,許穗忙說:“你不會跟我出去玩還要把你對象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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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什麽時候來?”
“明天下午,記得來機場接我,麽麽噠。”
挂斷電話,陳榆初坐到江頌旁邊。
“許穗明天要來找我玩,所以...”
江頌順着她的話繼續說:“所以你要把我抛下了。”
“她怎麽那麽黏你呀?”他吐槽。
陳榆初也不知道許穗突然要過來,她低着頭沒說話。
江頌笑着揉了揉她的頭,“沒事,你們去玩。我訂個餐廳,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
“真沒事嗎?”陳榆初仍問。
“沒事,正好我突然有些工作要處理一下,還怕沒人陪你你無聊呢。”
陳榆初點點頭,“好。”
*
隔天下午,陳榆初把許穗帶去了他們住的酒店。
倆女生把門鎖上在房間裏選衣服,許穗給陳榆初挑了一件連衣裙。
出門前,陳榆初給江頌打招呼,“那我們走啦,酒店定位你發我手機上。”
許穗看了眼江頌,江頌還跟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腦。
出門後,陳榆初和許穗去了附近的商場。
“你怎麽突然來找我了?”
許穗随口說:“想你了呗。”
“快說,有什麽陰謀?”
“真沒啥,就是想你了。”
好吧,陳榆初也沒再多問。
不知不覺,許穗把話題扯到了談婚論嫁,“你跟江頌啥時候結婚啊?”
陳榆初拿起一件衣服,“快了,但是具體的日期還沒定。”
“他如果明天就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許穗輕飄飄的問道。
陳榆初回答的很自然,“會啊。”
到現在她還沒察覺,許穗突然來南城找她是為了什麽。
到了飯點,陳榆初在網上叫了一輛車。
坐上車後,許穗竟然開始緊張起來。她看着不知道等會兒會發生什麽的陳榆初,輕輕地嘆了口氣。
自己的好姐妹要被求婚,她怎麽異常的激動。
前幾天,江頌突然聯系許穗,他要向陳榆初求婚了,所以問許穗能不能來現場。
他怕陳榆初會緊張,有自己的朋友在場總是好些。
許穗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所以她今天才會閃現南城。
不然誰會閑的來打擾一對小情侶旅游,自己當那個電燈泡。
求婚的場地是酒店裏的露天花園,到了酒店門口,許穗突然拉住陳榆初的胳膊。
“那個,榆初啊,你要幸福。”
陳榆初好笑的說:“幹嘛突然說這個?”
許穗搖頭,“沒什麽,走吧。”
到了酒店前臺,陳榆初說是江先生訂的包廂,前臺來了一個服務員說帶她去。
許穗突然打岔,“我去趟廁所,你先去,我待會兒來找你們。”
“好。”
服務員帶陳榆初去了露天花園,陳榆初看到了一條白色的長毯,長毯的兩旁滿是鮮花。
陳榆初還在想這個酒店的陳設還不錯,她就順着長毯往前走。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露天花園雖然面積很大,但沒有一個客人。
不應該啊,酒店大廳明明很多人的。
難道他們嫌室外空氣熱,所以都在室內吃飯?
忽的,陳榆初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熒幕,上面有幾個字:嫁給我吧,初初。
陳榆初心一震,她才明白許穗剛才說的“你要幸福”是什麽意思。
走到大熒幕前,陳榆初左右沒看到江頌的身影。
突然,悠揚婉轉的音樂聲響起,熒幕上開始一張一張的放起照片。
照片中的陳榆初穿着校服,坐在窗邊寫作業,那個視角是江頌的偷拍視角。
陳榆初笑了,她都不知道江頌什麽時候拍的。
下一張照片,是陳榆初走在前面,陽光打在她的發絲上,江頌趁機拍下的。
還有她吃飯時,追劇時,撸貓時,江頌一張張拍下的照片。
陳榆初看得入神,絲毫沒發現身後的江頌。
“初初。”
她轉身,江頌穿着精煉的黑西裝,手捧一束玫瑰花站在身後。
陳榆初眼眶已經濕潤,“這些照片你怎麽還留着。”
照片中的陳榆初大多穿着校服,那麽這些照片就是江頌八年前拍下的。
江頌笑了,“一直沒舍得删,想你的時候就翻出來看看。”
說罷,江頌在陳榆初的面前屈膝蹲下。
他嘴唇有些抖,說出來的聲音也是顫的。
“初初,你總問我,我們什麽時候結婚。我想,我不能再等了。”
“初遇你的時候,我才十八歲。明年,我就要二十八了。”
“那時我是你的後桌,上課的時候我總喜歡看着你的高馬尾發着呆。起初你不願意搭理我,我就發誓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我們在一起後,我每天都在期待太陽升起的時候,因為天一亮,我又能見到你了。”
陳榆初笑着,眼淚一滴滴滑過臉頰。
“你是我十八歲時的夢想,直到今天也沒能改變。”
“初初,嫁給我,我會給你世界上最好的愛。”
“好嗎?”
江頌從玫瑰花束裏掏出一個戒指盒,打開蓋子,一枚鑽戒就映入眼簾。
它閃閃的發着光,精美的不行。
陳榆初吸了吸鼻子,她擡起胳膊,含着淚看着眼前的男人。
故事的開頭,少年穿着灌風的校服闖入她的世界。
故事的結尾,男人穿着衿貴的黑西裝,向她求婚。
并虔誠的許諾,他會帶給她世界上最好的愛。
盡管這一路曲折坎坷,他們終于迎來了新生活。
江頌笑着把戒指緩緩推入陳榆初的中指,“等我們結婚那天,我就給你戴上無名指。”
陳榆初也笑了,“明天就回蘇城領證。”
江頌站起身,幫陳榆初抹去眼角的淚,“這麽急?”
“你不是說一天不娶我,一天就不能安心嗎?”
他吻上陳榆初,“嗯,明天就領證。”
求婚成功後,許穗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太感人了,搞得我都想讓我老公重新給我求次婚。”
陳榆初恍然大悟,“所以你來南城,就是來......”
許穗:“對啊,江頌怕你一個人來會緊張。”
陳榆初和江頌相視而笑。
*
江頌求婚儀式很簡單,現場沒有邀請其他人,他覺得在婚禮上風光就好了。
第二天,回了蘇城後,下午,江頌和陳榆初去了民政局。
拍紅底照時,攝影的阿姨看出了二人的局促,笑道,“來,小美女朝小帥哥身邊坐點,放輕松啊,你倆拍出來可好看喲。”
江頌輕輕呼出一口氣,對着鏡頭緩緩笑了。
陳榆初沒有露齒笑,她的微笑也很淺。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江頌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紅本本。在他二十七歲這年,陳榆初成了他的合法妻子。
這天,陽光燦爛。
*
婚禮定于十月一日,江頌邀請了許多人來現場,幾十張圓桌擺在酒店大廳,陳榆初生怕自己到時候會社恐。
陳晉明也來了,他去了化妝間,陳榆初看到他後沒說什麽。
“新婚快樂,榆初。”
陳榆初點點頭,“謝謝。”
一旁化妝的小姐看二人的交流如此生疏僵硬,未曾想這個頭發白了一片的人是新娘的父親。
“江頌呢?我想跟他說幾句。”
陳榆初沒想過陳晉明要去找江頌,她垂下眼,“不知道。”
陳晉明沒再說話,走出了化妝間。
婚禮開始,小依作為花童,在陳榆初身後幫她提着裙擺。
江頌站在臺中央,注視着陳榆初向他走來。快要上臺階時,江頌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扶着陳榆初上臺階。
婚禮的司儀見縫插針,他拿着話筒說道,“新郎非常的貼心呀,知道新娘裙身很長不方便上臺階。”
江頌牽着陳榆初的手,陳榆初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老周和江承澤坐在臺下,老周感嘆道,“在我記憶裏,頌頌還是個毛頭小子。怎麽一晃......就成家立業了。”
江承澤笑道,“遲早都會有這一天,這孩子比我想象中的要有出息。”
司儀繪聲繪色的說了很多,最後,他說出了在場人都想聽的話。
“新郎有沒有想對新娘說的?”
江頌笑了下,接過司儀手裏的話筒。
他面對着陳榆初,陳榆初才看到他眼裏的淚。
“初初。”
這個稱呼一出來,陳榆初就忍不住想哭了。
從十八歲到二十六歲,江頌對她的稱呼一直沒變。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讀高三的時候,有天晚上放學,我們經過了一家婚紗店。”
一些細碎的回憶浮現腦海,連城的初秋,空氣中還彌漫着蕭瑟的氣息。
櫥窗裏展示的那件婚紗,璀璨又夢幻。
江頌注意到她的眼神,“喜歡?以後給你買。”
陳榆初權當他在玩笑,“買你個頭。”
江頌卻來了勁,“真的。”
說罷,他的目光又看向那件婚紗,“過幾年應該會有更好看的款式,你穿上肯定很美。”
“到時候你就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陳榆初覺得以後的事情虛無缥缈,所以并沒有接江頌的話茬。
......
陳榆初笑着流淚,“記得,你說要我成為天下最美的新娘。”
江頌咽了咽喉,“十八歲的我,總喜歡看着你發呆。那時我在想,怎麽會有這麽招人稀罕的姑娘。”
他的情話張口就來,陳榆初又感動又羞,底下的來賓也起着哄。
來參加婚禮的也有江頌公司的同事,他們大概明白了,在自家老板的學生時代,就已經喜歡上了一個令他着迷的姑娘。
并且,以後的餘生他都不會喜歡別人了。
難怪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有見過江頌和哪位異性不清不楚,他的心裏早就給了那個姑娘獨一份的位置。
“如今,二十七歲的我——”
江頌停頓了下,在場的人也止住了歡笑,都在期待他即将要說什麽。
男人緩緩的笑了,幸福的承認,“還是很喜歡,特別喜歡,并且只喜歡你。”
只喜歡你四個字砸在陳榆初的心上,從此,父母那段失敗的婚姻帶給她的陰影,也沒能讓她有一絲的質疑。
陳榆初捧上江頌堅毅的臉龐,輕輕的吻上他。
小依連忙捂住雙眼朝柳詩薇懷裏鑽,并且說道,“小姨小姨夫在親親!”
許穗拿來戒指後,她撅着嘴抽泣,“說那麽煽情幹嘛,感動的我都哭了。”
陳榆初哭笑不得,江頌接過了戒指。
他把那枚鑽戒推入陳榆初的無名指,和她綁定了一生。
陳榆初給江頌戴好戒指後,她輕聲喚他的名字,“江頌。”
“嗯?”
“我好像很少說我愛你。”
以前高中的同學舉起了酒杯,“親一個!親一個!”
“親一個!”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龐大的隊伍。
陳榆初眼裏閃着光,江頌俯下身将要親她的時候,他聽見陳榆初說了句我愛你。
*
晚上,江頌遞給陳榆初了一個紙袋。
“什麽啊?”
她打開,是一個房産證和鑰匙。
戶主是陳榆初,并且只有她的名字。
陳榆初擡眼問,“什麽時候買的?”
“六月底就買了,房子現在正在裝修,我以前問過你喜歡什麽樣的裝修風格,就是按那樣去裝的。”
“裝修好等甲醛散去,我們就能搬進去了。”
“是海景房,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大海。”
江頌說完,見這姑娘又要哭了,就笑着把她摟在懷裏,“來數數我們今天收到了多少份子錢?”
陳榆初吸了吸鼻子,“很多吧。”
“都給初初,好不好?”
江頌像是在哄小孩,陳榆初偏頭,兩人的距離很近,仿佛呼吸都在交纏,“你不要?”
“我只要你就夠了。”
“快點數,今晚還有你忙活的。”
陳榆初聽懂了他的意思,她臉紅的別過頭,“不,不行。”
江頌輕笑,“為什麽不行?我現在是你的合法丈夫。诶對了,你還沒叫過我老公呢。”
這麽多年來,陳榆初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江頌,偶爾調侃他的時候會說幾句頌頌或者江總。
陳榆初聲音越來越小,“就不叫。”
江頌目光變沉,他點點頭,“你現在不叫可以,等會兒你會叫的。”
陳榆初裝聾,她的目光落到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紅包上,紅包的表面寫着陳晉明幾個字。
她伸出手把那個紅包拿起來,第一感覺就是紅包的重量很輕。
陳榆初打開了那個紅包,裏面是一張銀行卡。
随後,一張紙條落了出來。
江頌也注意到了那張紙條,“寫的什麽?”
「當面給你卡怕你不收,所以就放進了紅包裏。
我這一生,幾乎已經看到了盡頭。事到如今,我想對三個人道歉。
一是你的母親,二是你,三是從前那個揚言會一輩子愛你母親的我。
榆初,爸希望你能幸福,忘掉那些令你痛苦的所有。和江頌一起,攜手走完一生。」
當年的陳晉明,費盡心思也要把陳榆初的母親娶回家。後來,他如願了。
在陳晉明出軌的那一刻,以前那個承諾要和自己妻子白頭相守的他已經死了。
陳榆初默默地看完,紙條從她手中掉落到床上。她鑽進江頌的懷裏,抽泣着。
江頌輕輕順着她的後背,“初初,有我呢,我也是你的家人了。”
陳榆初點點頭,把眼淚蹭到江頌的睡衣上。
江頌把紅包都推到地上,他把陳榆初撈到身下,“別哭了,一會兒有你哭的。”
陳榆初還沒緩過來,她驚呼一聲,“江頌!”
江頌把她的睡裙扯下,随後胡亂的在她身上吻着。
“你今天真美,初初。”
“喊我老公。”
陳榆初咬着唇不出聲,江頌就故意再一頂。
“不叫?叫聲老公我就慢點。”
這個條件很誘人,陳榆初忍着痛,柔聲叫了聲老公。
聲音很小,她還沒适應這個稱呼。
江頌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沒聽見,再叫聲。”
陳榆初睫毛上挂着淚,面色也透着潮紅,她瞪了眼江頌,江頌任由自己深陷了下去。
*
意識朦胧間,陳榆初仿佛回到了十七歲那年。
那時的江頌,肆意驕傲,向她承諾會一輩子愛她。
“願你能一直熱烈,沒有任何人可以熄滅你。”
---能熄滅我的,只有你。
---能帶給我幸福的,也只有你了。
---------
就記錄到這了,祝頌頌和初初百年好合,而我,也要回歸自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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