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章

第 69 章

守玉靈滿臉驚懼:“我, 我……”

樓折翡擡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姜白,低聲道:“讓他帶走那把劍,不然我先殺了你, 再毀了這裏。”

雲海夢澤很快就要關閉了, 先離開這裏才是最重要的, 拷問守玉靈什麽時候都可以,他們已經訂立了主仆契約, 不怕守玉靈逃跑。

樓折翡态度決然,守玉靈遲疑了一會兒,答應下來, 垂頭喪氣地嗚咽了幾聲。

姜白動作一頓, 不明所以地看着手中的劍。

白杳以為他心軟了,沉默一瞬,道:“我們這次過來, 就是為了幫你解決本命法器的事,白白,拿了這把劍,你的修為會更上一層樓, 然後才能更好地保護小翡。”

姜白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爹爹,我明白。”

他來這裏, 就是為了得到本命法器, 變得更強, 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其他的所有事, 都要給這個目的讓路。

暗處的聲音消失了,再也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痕跡,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已經做了決定, 姜白并沒有過多在意。

樓折翡帶着守玉靈率先離開了虛無境, 往雲海夢澤的入口處趕去。

雲海夢澤坐落在三山外,周遭是滿山的梧桐樹,附近荒無人煙。

離開雲海夢澤後,樓折翡并沒有走得太遠,停在一棵梧桐樹下:“你究竟還有什麽秘密瞞着我?”

守玉靈被丢在地上,瑟縮了一下。

樓折翡取出縮小後的冰魄玉,拿在手上把玩:“這冰魄玉中的靈氣并不十分充沛,比它珍貴的玉種也有很多,從未聽過修成了守玉靈。”

他話裏有話,守玉靈縮成一團,小聲辯解:“我真的是守玉靈,我是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才修成的。”

“天時地利人和?”樓折翡回憶了一下,“根據記載,雲海夢澤是在千年前出現的,天時地利不見得吧,你不若說說,你的人和是承了哪位貴人的情?”

梧桐樹上的葉子落了大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片挂在樹枝上,偶爾風過,帶起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守玉靈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浮現出哀傷的神色,泫然欲泣:“主人,您真的不記得了嗎?”

樓折翡指尖一顫:“你什麽意思?”

印象之中,他和雲海夢澤之間的交集僅限于上輩子來取冰魄玉,但聽守玉靈的話,好似他們之間還有其他的淵源。

難不成,守玉靈是将他當成了創造出雲海夢澤的上古神明?

聽守玉靈之前對他身上那股力量的描述,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樓折翡暗自思忖,心道自己應該猜的差不多,有些糾結,要不要将那股力量來自于姜白的事說出來。

守玉靈搖搖頭,朝雲海夢澤的方向望了一眼:“主人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這麽在意雲海夢澤消失與否?”

樓折翡沒回答,守玉靈自顧自地說着:“我力量低微,若不是承了上古神明的情,是不可能修煉成靈的。他是我的恩人,我怎能眼睜睜看着他創造出來的地方被毀滅。”

如此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樓折翡想到一點,問道:“你能夠感覺到雲海夢澤中發生的事,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雲海夢澤是被人為創造出來的,守玉靈得到了上古神明的力量,自然會對由這份力量創造出來的雲海夢澤有所感應。

“是的,我與雲海夢澤,與那把劍同根同源,能夠感覺到其中發生的事。”

“原來如此。”

守玉靈的話真假難辨,關于雲海夢澤的事還有待探究。

另一邊,姜白三人已經從雲海夢澤出來了,樓折翡将這事記下,悄悄跟在他們後面。

至于雲海夢澤,離開前他看了一眼,并沒有守玉靈說得那麽嚴重,想來短時間內并不會消失。

許是趕着回落楓谷,姜白三人一路上都沒有停歇,樓折翡無法,只好收起閑逛的心思,也全力趕路。

僞裝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樓折翡不會開落楓谷的結界,只能跟在姜白等人的後面,結界一開,再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梧桐苑。

只希望姜白不要回的那麽快,他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再給守玉靈編個來歷。

姜白沒和樓折翡分開過,剛結契就獨自外出,一路上都在想自家道侶。

就在他準備趕回梧桐苑的時候,白杳開口了:“白白,先去趟星壇吧,長老們已經在等着了。”

姜白有些不情願,但也沒說什麽,率先往星壇趕去。

姜竺在後面和白杳咬耳朵:“長老們沒說等着吧,不急于一時,沒看他趕着回去溫存嗎?”

白杳橫了他一眼:“整天跟師父在一塊,怎麽一點腦子都不長?”

“……”姜竺伸手把人摟進懷裏,“想來需要師父再言傳身教一番。”

姜白在星壇待了一陣子,回到梧桐苑的時候,樓折翡已經收拾完了,正拿着書在看。

屋子裏擺了好幾個暖爐,菜包子趴在旁邊,一身光滑的皮毛被烘得熱乎乎的,樓折翡赤着腳,踏在它的毛毛裏。

一見到他,姜白整顆心都安定下來了:“阿翡,我好想你。”

樓折翡好笑地拍拍他的後背,将書扔在一旁:“怎麽跟個小孩似的。”

姜白蹭在他膝邊,菜包子自覺讓開點位置,用毛絨絨的身軀将他們兩個圍起來。

“此行可還順利?”

“順利,阿翡你怎麽一點都不想我?”

樓折翡暗自在心裏腹诽,我一直跟着你看着你,時刻不離,還想什麽?

姜白自個兒碎碎念:“你一定是不好意思說,我知道的,你特別想我。”

樓折翡無奈失笑,輕輕踢了踢他的腿:“對,我特別想你,過來抱抱。”

姜白樂呵呵地撲過來,跟只黏人的小狗似的,又親又蹭。

樓折翡想起上輩子那團霧氣,越接觸,越覺得它和姜白實在相似。

暖爐烘着,屋子裏很暖和,姜白體熱,沒一會兒就出了汗,臉紅撲撲的。

他興高采烈的和樓折翡分享這次虛無境之行的經歷,頗有些得意地拿出剛到手的劍:“這是我的本命法器,阿翡你覺得好不好看?”

當時離得遠,并沒有看得太清楚,現下離得近了,發現這把劍還挺花哨的,劍身幽藍,閃着細碎的星光。

所幸劍上隐隐透出強大的力量,不至于被人當成華而不實的法器。

姜白對自己的本命法器愛不釋手,誇贊連連:“我好喜歡,閃閃亮亮的,感覺特別漂亮。”

樓折翡陪着笑:“挺漂亮的。”

話說小鳳凰是不是就喜歡這種特別閃亮的東西?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兩人正在新婚時期,膩在一起也不覺得無聊。

連日的奔波躲避讓樓折翡有些累,想到小傻子修為低,趕路肯定比自己更吃力,遂拉着他一塊睡午覺了。

除去做快樂又親密的事,樓折翡有兩個喜歡的睡覺姿勢,一個是枕着姜白胳膊睡,一個是将小鳳凰團在懷裏睡。

不過在姜白有意識的情況下,一般都是用前一個姿勢。

姜白很快就睡着了,樓折翡閉着眼睛,思索接下來的事。

他将守玉靈收在芥子空間裏,之前本打算把冰魄玉當成收到的賀禮,但守玉靈的出現,令他不得不重新編一套說辭。

兩人睡到傍晚才醒,姜白興致來了,拉着樓折翡去廚房:“我不在,阿翡有沒有好好吃飯?”

樓折翡裝啞巴,姜白不在,沒人催着他提醒他,他要把吃飯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一猜你就不會好好吃飯,都瘦了。”姜白心疼不已,又有一點小得意,“以後不要想我想到茶不思飯不想,我會心疼的。”

樓折翡:“……”

小傻子的自信一貫讓他刮目相看,唉,自己的傻道侶,除了寵着,還能怎麽辦?

姜白有一個很優秀的本質,說到做到。

結契之前,他說要給樓折翡做飯,就真的去學了怎麽做菜,不僅僅是燒烤類的,其他菜肴,他現在也能做的差不多了。

樓折翡不注重口腹之欲,在吃食方面,有種随遇而安的态度,喜好不分明,什麽都能吃,什麽都不太喜歡吃。

被姜白養了一陣子後,這種情況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重點表現在,樓折翡會提要求了。

姜白拿姜準備去皮,樓折翡在一旁看得直皺眉:“不想吃這個。”

姜白拿起剛出土的胡蘿蔔,樓折翡連連擺手:“不吃這個。”

姜白準備煮白菜豆腐湯,樓折翡指指點點:“想喝魚湯。”

……

多次之後,姜白放下刀,定定地看着他。

樓折翡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多少有些挑刺,下意識開始撒嬌:“我不是故意的,你做,我不說話了。”

“不行,你得說。”姜白眼睛發亮,“阿翡終于會挑食了,我好開心。”

樓折翡懵了:“啊?”

姜白一邊處理魚,一邊笑:“可算把你給養得挑食了,以前做什麽,你都沒意見,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

樓折翡愣了下,看着他不怎麽熟練地給魚去皮剃刺,留下白嫩緊實的魚肉。

姜白把魚肉放進炖盅,洗了洗手:“你得多多提要求,我才能知道你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樓折翡沉默了一會兒:“這樣你不會煩嗎?”

姜白将魚湯炖上,牽着他去烤火:“當然不會,我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并不是我要把我覺得好的東西給你,而是要把你覺得好的東西給你。”

兩人坐在廚房門口,火盆中燒着木塊,專門用來烤手。

姜白從一旁的籃子裏拿了兩個紅薯扔進火盆裏,拉着樓折翡的手,在上面寫字。

一筆一劃寫得很清楚,樓折翡心裏滿漲着感情,垂着眸子:“是什麽意思?”

姜白眉眼彎彎,驕矜道:“我不告訴你。”

他又開始寫,将剛才寫過的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将那句話刻進彼此的心裏。

魚湯開鍋,咕嘟咕嘟作響,姜白停下動作,去做其他吃的了。

樓折翡蜷了蜷指尖,盯着自己的掌心,笑了。

做的飯菜比較多,端上桌的時候,天徹底黑了下來,兩人在院裏的亭子吃飯,四周懸挂着簾子,燭燈和火盆将亭子照得透亮。

姜白只盛了一碗湯,放在自己面前。

樓折翡眼巴巴地看着他:“我的呢?”

“這就是你的。”姜白坐在他旁邊,端着碗,吹了吹湯,“你自己不會喝,正好我給你挑刺,幫你試溫度。”

“……”

樓折翡拗不過他,“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姜白在某些方面很內斂,別別扭扭地不肯說心裏話,在喂湯的過程中,一直用期待的目光注視着樓折翡,求表揚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樓折翡覺得好笑,裝聾作啞,只當自己沒看到。

姜白吃了辟谷丹,不餓,等樓折翡吃飽喝足後,才把剩下的飯菜吃了:“阿翡,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樓折翡歪了歪頭,疑惑道:“說什麽?”

姜白張張嘴,又賭氣似的閉上了,将桌上的碗碟都收拾幹淨,挑出了火盆中的紅薯。

樓折翡撞撞他胳膊:“怎麽不說話?”

姜白頗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剝紅薯。

紅薯剛從火堆裏拿出來,很燙,靈力裹在手指上,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指尖還是被燙得通紅。

樓折翡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放涼了再剝。”

“熱的好吃。”姜白把剝好的紅薯喂到他嘴邊,“咬一口嘗嘗,天冷的時候最适合吃這個了。”

紅薯甜絲絲的,樓折翡吃了一口:“你也吃。”

姜白輕輕哼了聲:“我不吃,我氣飽了。”

樓折翡:“……哦。”

一個紅薯很快就吃完了,樓折翡再沒說話,姜白又要去剝另一個,被握住了手腕:“這是和我置氣呢。”

他拿着帕子,将姜白手上的灰漬擦幹淨:“阿白做的飯太好吃,我餓了好幾天,一吃起來就停不下,都忘了誇你,你沒生氣吧?”

姜白偏過頭:“咳,沒有,我又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樓折翡挑了挑眉,合着剛才說自己氣飽了的人不是你?

姜白被他看得不自在,臉上讪讪的,找了個借口就往廚房溜:“這樣擦不幹淨,我去洗洗手。”

他跑出去兩步,又跑回來,湊到樓折翡耳邊,小聲道:“意思是,你是我的人間。”

你是我的人間。

我不在乎自己變成什麽樣子,手上是不是沾滿了鮮血,我只在乎能不能保護好你。

從雲海夢澤回來,姜白一直想着取劍時的事,他不想讓樓折翡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想把這句話告訴他。

單純的想說出來,就算樓折翡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沒關系。

樓折翡看着他跑遠,喊道:“明日我們去捉魚好不好,就去你提過的霧潭,捉融鯉。”

姜白的聲音遠遠傳來,歡快又充滿活力:“好!”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往霧潭趕去。

樓折翡不是心血來潮,他準備趁此機會,和冰魄玉與守玉靈的來一個偶遇。

昨日姜白先去了星壇,大長老看了劍後,囑托他要好好修煉,穩固根基,不要急着突破進階。

這段日子他修為增長太快,雖然都是正當法子修煉的,但難免心境不穩,跟不上修為境界。

不停下休整,很可能走火入魔,埋下隐患。

故而姜白又被放了假,不必像前段日子那樣忙于修煉,有機會陪自家熱乎的道侶上山摸魚。

樓折翡自然高興,落楓谷的日子太過閑适,他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逗逗姜白。

小傻子越來越禁逗了,很少紅臉,只有聽到床帏之事時,才會害羞。

姜白的害羞不是排斥這方面的事,而是因為不了解産生的羞怯,他除了堅持自己是夫君,在各方面都很配合樓折翡。

包括床上。

修行之人洩身太多傷元氣,樓折翡有心把小鳳凰吃了再吃,但礙于姜白的身體和修為,并未下口。

距離結契已經過了有半月,可以再吃一次了。

樓折翡暗自在心裏盤算着,要怎樣把人拐到床上。

他還記得姜白嚷嚷着要在上面,他特地學了幾個姿勢,正好可以試一試。

霧潭在縱雲林深處,和禁地的方向南轅北轍。

再次進入縱雲林,樓折翡和姜白的心情都變了不少。

百鳥呼號,但上次的鵬鳥沒有出現。

肉包子和菜包子跟在兩人後面,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許是常常一起被樓折翡擠兌,一鳥一虎的關系融洽了不少,不再見面就掐了。

肉包子習慣性使用毛團子的形态,這樣能夠節省力量,鵝黃色的團子窩在老虎頭上,陷進柔軟的長毛之中,幾乎看不出來。

距離霧潭還有一段距離,姜白怕樓折翡累着,提議:“要不要騎老虎?”

樓折翡打量着菜包子,略有些嫌棄:“身上一股子味兒,你抱着我騎。”

姜白就喜歡他依賴自己,當即歡歡喜喜地答應了:“它最近總和肉包子一起出去野,把自己弄髒了,阿翡忍一忍,等回去後,我就給它洗澡。”

聽得懂人話的菜包子虎軀一震:你們嫌棄我,還要騎我,問過我的感受嗎?

它敢怒不敢言,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兩人,慫了吧唧地趴在地上。

所幸兩人都不胖,且菜包子夠大只,馱他們兩個都不費勁,穩穩當當地走在路上。

霧潭周遭濃霧不散,潭水冰寒,卻終年不凍,融鯉就生長在霧潭底,是落楓谷獨有的魚種。

霧潭水深,沒辦法垂釣,只能下水去捉,很考驗捕捉人的修為和能力。

姜白不讓樓折翡下水,冬日裏天寒,怕霧潭邊上的冷氣凍着他,特地找了個山洞,在裏頭生起火堆:“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捉魚。”

他把儲物袋中帶着的鍋碗和衣服都拿出來,擺在一旁:“我多撈幾條,咱們在這裏吃一頓,再把剩下的拿給青鸾姑姑,讓她做茶水鯉吃。”

樓折翡有些擔憂:“那水會不會太涼了?”

他沒想到霧潭如此冰寒,這種地方夏天來撈魚才合适,冬天太冷,早知道就找其他借口了。

“不會,再說了,你忘記我是什麽了嗎?”姜白眨眨眼,“我是鳳凰,怎麽會怕冷?”

樓折翡狐疑地看着他:“鳳凰屬火,水火不容,你不是更應該怕水嗎?”

姜白一噎,大手一揮:“你夫君可是化神期修士,全修真界也不過百人,反正你等着吃就好了。”

樓折翡拗不過他:“化神期的阿白最厲害了,你小心一點,如果太冷了就快點上來,別凍壞身體。”

姜白豪氣地揮揮手,留肉包子和菜包子陪他,脫了衣服就下霧潭撈魚去了。

等他下了水,樓折翡才把芥子空間裏的冰魄玉和守玉靈拿出來。

守玉靈蔫頭耷腦的,還在為雲海夢澤難過。

樓折翡沒閑工夫哄它,觀望四周,把冰魄玉放在霧潭旁邊的一塊石頭後面。

藏得十分簡單粗暴。

他本來是打算把冰魄玉扔到霧潭裏頭的,一想到姜白還得花時間撈上來,就打消念頭了。

管他會不會被懷疑,樓折翡現在默認他和姜白是在玩情趣,他裝得漫不經心,被發現也無所謂。

肉包子和菜包子好奇地打量着守玉靈,許是靈物之間有一種相近的氣息,三個小東西站在一塊還挺和諧的。

樓折翡靠在菜包子身上,一邊烤火,一邊問道:“你有名字嗎?”

守玉靈搖搖頭,有些期待:“主人要給我起名嗎?”

讓樓折翡有興趣起名的只有上輩子那團霧氣,別個兒他都不想,肉包子和菜包子都是姜白起的,守玉靈今後要跟着他們,也該有個名字:“等下讓你另一個主人給起。”

守玉靈一愣:“另一個主人?”

樓折翡懶得解釋:“你之前說要借我的力量修煉,是什麽意思?”

幫助修煉的方法有很多種,不知道守玉靈是什麽打算。

樓折翡是個極溫柔極深情的人,他那點心軟都給了一個人,會喂霧氣血,會寵着小傻子。

旁人想都不用想,他有個好臉都難得,如果守玉靈的要求太過分,要他的血一類的,他不會答應。

“我是由冰魄玉修來,只要冰魄玉在主人身邊,我就能修煉,不用主人做什麽的。”

“那行。”

樓折翡問完了,讓守玉靈去冰魄玉裏,時辰也差不多了,姜白應該快撈完魚了。

肉包子和菜包子目送守玉靈離開,被樓折翡賞了一記警告的眼神,悻悻地趴下了。

姜白撈了三條融鯉,凍得發抖,一爬上岸,迅速蹿到火堆旁。

樓折翡瞥了眼霧潭旁邊被忽略的冰魄玉,有些無奈:“凍着了?”

姜白故作鎮靜,努力讓自己不要發抖:“還好,我身強體健,一會兒就好了。”

你就嘴硬吧。

樓折翡暗道一聲,催他脫下濕了的裏衣:“算你有先見之明,知道帶一套衣服。”

姜白像是聽不出他話裏的嗔怪,喜滋滋道:“阿翡誇我了,我好開心。”

樓折翡:“……”

媽的傻子。

靈力循環全身,姜白很快就緩過來了,張羅着要煮魚湯:“這融鯉肉質細嫩,鮮美可口,不能烤,等下接點山泉水,煮一煮就好了。”

樓折翡看着他忙活:“這霧潭奇妙非常,會不會有什麽天靈地寶?”

姜白忙着收拾魚,随口道:“或許吧。”

“要不我們一起去霧潭旁邊逛逛,我看那裏景色不錯。”

“在這裏也能看到,你身子太弱,萬一受了寒怎麽辦?”

姜白去接山泉水,完全沒發現霧潭旁邊的冰魄玉。

樓折翡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只恨自己沒把冰魄玉擺在更顯眼的位置:“等下你們兩個引他發現那玉,知道了嗎?”

肉包子和菜包子不敢不從,見姜白回來,就往霧潭跑,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姜白瞥了它們一眼,急吼吼地端着鍋進了山洞:“阿翡餓不餓,融鯉不用煮太久,等下就可以吃了。”

“還好,不太餓,肉包子和菜包子好像有些反常。”樓折翡暗戳戳地提醒,恨不得掰着姜白的腦袋去看冰魄玉。

“沒事,冬天過去就是春天了,他們可能有些急躁。”

“……”

姜白專心于煮湯,連個眼神都沒分給肉包子和菜包子:“阿翡你聞聞,香不香?”

樓折翡一臉麻木:“香。”

他只是想送小傻子一個寶貝,為什麽會這麽難?!

融鯉味道鮮美,原本樓折翡還惦記着冰魄玉的事,被喂了一塊魚肉後,徹底把這事給忘了。

這魚确實好吃,花那麽多工夫撈它沒虧,樓折翡兩輩子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魚。

見他吃得歡,姜白眼睛都笑彎了:“要不再煮一條,剩一條做茶水鯉就好。”

“不用。”樓折翡舔了舔嘴唇,“你不是說茶水鯉好吃嘛,還是做那個吧。”

“也好,都聽你的。”姜白把剩下的兩條融鯉收起來。

外頭傳來一陣鳥叫聲,樓折翡想起自己忘了的事:“肉包子和菜包子還沒回來,去看看它們在幹嘛,正好消食。”

兩人往岸邊去,菜包子一見他們過來,就興奮地用尾巴拍着冰魄玉,生怕姜白看不到似的。

浮誇又明顯的動作,也就能騙騙姜白了,樓折翡故作平靜:“菜包子好像發現了什麽東西。”

姜白走近一看,驚詫道:“是玉!好大一塊!”

樓折翡長出一口氣,可算發現了。

姜白打量着冰魄玉,暗自疑惑:“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這裏有玉?”

冰魄玉原本有一張床那麽大,怕那樣太顯眼,樓折翡讓守玉靈将它變得和旁邊的石頭差不多大。

“可能是當成石頭了吧。”樓折翡催促道,“阿白快看看,這是什麽玉?”

姜白摸了摸冰魄玉,突然臉色大變,召出劍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白:關于我在修為大圓滿境界的冤種“老婆”面前吹自己是化神期特別厲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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