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怪好聽的

第21章  怪好聽的

祝眠看她在笑, 不明所以。

她也有作業，今晚是最後的提交日期。

祝眠從電腦包裏拿出筆記本，和關寒酥擠到了同一張長桌上。

關寒酥看着她嫩白的小臉：“你上網了？”

祝眠開機：“在上網。”

“你信她們說的了？”

“信什麽？”

關寒酥看她也不像上了網的樣子，她說：“早餐之類的。”

祝眠：“同學說的。”

關寒酥懂了。

她身邊人也會問她關于節目的事。

祝眠想專心做題, 才寫了一道, 眼皮就越來越沉，她和關寒酥坐得太近了, 她身上的香味總擾着她。

不濃偏淡, 柔和又清新。

好想睡覺。

本來就不想做作業, 旁邊還有一個大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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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寒酥不停地敲擊着鍵盤, 她餘光看見祝眠在看自己，她笑着說：“怎麽了, 你看上去好像很困，我有咖啡, 你要不要喝，我給你泡一杯？”

祝眠搖頭：“睡不着你要負責的。”

這話聽着怪怪的。

關寒酥莞爾一笑：“那還是算了。”

“你坐遠一點就好了。”

桌子的長度有限, 兩個人辦公剛剛好，關寒酥根本沒法挪。

“我去梳妝臺那。”

祝眠又說：“你還是近一點吧。”

關寒酥：“......”

完全搞不懂她。

近點, 就能蹭上她的味道, 好睡覺了。

祝眠雙手把臉拍得清響，集中精力, 繼續做題。

關寒酥看她把自己臉拍紅了，下手真的狠。

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在不斷變換着，祝眠拿着筆在草稿紙上不停地算着, 密密麻麻。

關寒酥看她腦子還挺好使。

顏教授是祝眠的媽咪, 想來她也不會笨，就是除了美貌外, 性格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祝眠看她在看自己：“你不做作業嗎？”

關寒酥：“做的。”

一不小心看出神了。

作業做到一半，時間很晚了，節目組通知她們該發短信了。

祝眠去床邊拿了手機。

關寒酥不奢求今晚能收到祝眠的短信，她和葉冰獨處了半天，短信肯定會發給她。

祝眠編輯完短信，發出去了。

她同時收到了三條短信。

【下次再約會。】

祝眠：“......”

她不想再約了。

【今天下午你不在小屋，看不見你睡覺的樣子，有點寂寞。】

她也想在小屋睡覺。

祝眠翻下一條。

【和你一起寫作業很開心。】

祝眠擡頭看向關寒酥。

關寒酥在看手機，垂落的黑發順柔有光澤，她将耳邊的發別在耳後，臉白皙細膩，她唇角微揚着，氣質溫雅。

最近幾天她好像都有把短信發給她。

祝眠放下手機，坐過去，繼續寫作業。

關寒酥還在看短信。

她收到了兩條。

祝眠給她發了，沒有發給和她約會的葉冰。

【今天發現某些地方，你還像個好人。】

一看就是祝眠發的。

不是什麽好話。

關寒酥看完，卻不自覺地笑了。

祝眠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腦飛速運轉着，提高着做題的速度。

今天白天沒什麽睡，晚上還要寫作業，簡直是雪上加霜。

祝眠心裏不舒坦。

因為睡不飽，有一點點委屈。

關寒酥保存文檔，已經寫完了，她關上電腦，給祝眠挪出更大的空間，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祝眠眼皮要睜不開了。

快十一點了。

她不熬夜的。

關寒酥回了房間，放了杯溫水在祝眠旁邊，她柔聲鼓勵：“加油，很快就寫完了。”

祝眠看了眼她溫柔的笑顏，現在已經沒在錄了，她沒必要再裝了。

“謝謝。”

祝眠喝了口溫水，胃裏暖和了一點。

關寒酥去護膚了。

祝眠眼睛快睜不開了，只剩下一點點了，腦袋快轉不動了。

十分鐘後，作業完成，祝眠跟死機了一樣，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關寒酥拿條毯子給她蓋上了，她把大燈關了，留了一盞暖黃的燈。

關寒酥困了，她坐在床邊，躺了上去，視線落在祝眠的睡顏上。

她是真沒想到，今晚祝眠也會把短信發給她，保不準她會一直發下去。

要是今天祝眠沒給她發，她說不定真的會有一點點失落。

關寒酥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

淩晨兩點，關寒酥醒過一次。

房間裏那盞暖黃的燈還亮着，祝眠還趴在桌上睡着，姿勢都沒換過。

祝眠恐怕會維持這個姿勢一覺睡到天亮。

關寒酥下了床，輕手輕腳地靠近她，動作很輕地将她抱起，又将她放在了床上。

關寒酥拿掉毯子，給她蓋上了被子。

祝眠睜開了眼。

香香的味道沒有了。

關寒酥淺笑：“你醒了，我看你一直趴在桌上，就把你抱上床了。”

祝眠把狐貍枕頭抱懷裏：“沒有攝像頭，你幹嘛還這麽好？”

關寒酥：“我有對你壞過嗎？”

祝眠想了想：“有。”

糊弄她香水那次。

關寒酥自認為沒有，她不會對人壞，她喜歡用正面的形象去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且，她對顏教授說過，會照顧好祝眠。

關寒酥：“我要睡了。”

祝眠拽住了她。

“什麽事？”

祝眠星眸凝視着她：“我只是想說，和你的約會體驗感更好。”

關寒酥微怔，她唇角微揚：“我沒要你對比，對比是不對的，我相信冰姐和你約會，是全心全意對待你的。”

祝眠：“哦。”

又在裝了。

關寒酥關了燈，摸黑躺在床上，唇角的笑沒壓下去過。

—

祝眠一覺睡到大中午，太困了，她就把早上的課給翹了，實在不想去學校。

她賴在床上，還不想起床，但肚子餓了。

祝眠又小睡了五分鐘，肚子餓得受不了，才起床。

她下了樓。

直播間裏的觀衆看見她，彈幕都活躍了不少，特別是昨天祝眠和葉冰的約會，把局勢攪亂了。

[盲猜一個，祝眠會去翻冰箱。]

祝眠去翻了冰箱，拿了個面包出來，面包上面有肉松和香腸，她熱了一下才吃。

[面包是關寒酥補的貨。]

[我本來要嗑祝眠和葉冰了，這面包又把我踹回去了。]

[只有祝眠每次在冰箱裏翻面包吃，怎麽辦，寒酥昨天肯定很傷心，但還是準備了食物。]

祝眠啃完面包，喝了杯水。

她還想睡。

祝眠回房間刷了個牙，躺床上了。

她給顏若盈打了個電話，沒幾秒就接* 通了。

“眠眠，李教授跟我說你今天沒去上她的課。”

祝眠：“……”

她搞不明白，怎麽每個老師都記得她，弄得她每次都不好曠課。

“媽咪。”

“嗯？”

祝眠半張臉埋進了被子裏，她偶爾會對她們用點撒嬌的小伎倆，卻又不太想投其所好。

“那個...”

“眠眠，你有什麽不能和媽咪說的。”

祝眠：“我想睡覺，下午的課也不想上了，你能和老師說一下不。”

“眠眠，課還是要上的，你不知道，你們專業的老師都很喜歡你，他們都很喜歡叫你回答問題。”

祝眠：“……”

她不要這種喜歡。

祝眠扣着狐貍枕頭，撒着嬌：“媽咪，我想睡覺，你就讓我睡覺好不好？”

關寒酥推開門，和祝眠四目相對。

祝眠小臉有點粉。

電話那邊傳來顏若盈的聲音。

“只許一次，我會和你的老師打招呼，不會記你曠課的。”

祝眠掐斷了電話，拿被子捂住了自己。

關寒酥沒有多說什麽。

原來祝眠也會發出嬌嬌柔柔的聲音，怪好聽的。

—

晚上，吃完晚飯，導演又來活了。

導演：“你們相處有一周多的時間了，進行了第一次約會，對彼此都有一點了解，節目組想錄你們和你們各自的朋友談心的視頻，會剪進正片裏。”

這也是戀綜裏比較常見的情節。

葉冰問：“這周抽空錄嗎？”

導演：“最好是三天內。”

葉冰：“了解。”

蔣夢說：“我下班和朋友約好了，牧衣和冰姐公司加班嚴重，看來又要請假了吧。”

葉冰不置可否。

祝眠本來還在打瞌睡，聽了導演的話，清醒了。

她沒朋友，找誰聊？

祝眠問：“可以找媽媽聊嗎？”

導演：“不太建議。”

湯佳佳笑了：“這裏就有一個媽媽。”

其他人都很困惑。

誰啊？

關寒酥在笑，眼底卻沒笑意。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祝眠：“說的也是。”

關寒酥：“......”

什麽叫說的也是。

導演：“還有問題嗎？”

祝眠：“沒了。”

導演離開了。

祝眠看向關寒酥：“可以和我去下房間嗎？”

葉冰和牧衣幾乎同時看向她們。

關寒酥不明所以，卻笑着說：“可以。”

祝眠跟關寒酥離開客廳，去了房間。

祝眠把門關上了。

關寒酥問：“什麽事？”

祝眠拿出手機，站在她旁邊，打開通訊錄，想給她翻一翻，但根本劃不動，裏面只有四個聯系人，媽媽媽咪，還有兩個外婆，她還是硬劃了幾秒。

祝眠問：“看見了嗎？”

關寒酥：“？？”

“看見了。”她說。

祝眠：“我沒有朋友。”

關寒酥隐隐有了猜測。

祝眠把手機放在一邊，開門見山地說：“你可以假裝成我的朋友，和我談心嗎？”

關寒酥：“......”

先不說這個，現在還在錄制，已經戳穿了。

她耐心解釋：“首先，我很願意當你的朋友，但是現在我們在一個節目裏，我們都是來找戀人的，你找我談心，其實不太合适。”

祝眠：“你不願意？”

關寒酥淺笑：“不是不願意，只是不太合适。”

祝眠：“謝謝。”

關寒酥懵：“為什麽道謝？”

“因為你答應了，所以我謝謝你。”

關寒酥：“......”

她真的會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