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龍女
36、龍女
嚴綠聽他竟然如此稱呼自己,倒似以前就識得一般,不由得一愣,仔細看時,卻見他雖然仍然是滿身灰土,但因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尋了件粗布衣衫披上,衣冠略整,加上眸清神明,傻态盡去,竟似活脫脫變了一個人一般,迎着光看去,更顯得眉目俊朗,乃是個十分漂亮的美少年。
她一見之下,只覺得此人眉目之間略略有些熟悉,待到見了他靈動中有些狡黠的目光,這才忽然間恍然大悟,失聲道:“你……你是楊過?”
那少年見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打了個哈哈道:“真想不到嚴兄竟然還識得我,現下情勢緊急,你的這位朋友看起來傷得不輕,我方才雖然已經把那幾人引開,然那幾個絕非善類,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又尋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兩位快随我去個安全暫避療傷罷。”
他言辭懇切真摯,又實在生得俊美無比,雖然年紀尚幼,但已隐隐有了一股令人無法拒絕的魅力,嚴綠見他如此熱情,一時間倒也有些錯愕,她記得數年前雖然同他見過幾面,一處同行了半日,但卻好像同他并沒有什麽深交,也沒有留下過什麽美好的回憶,沒想到今日這危難時刻,他倒還有如此的古道熱腸,實在是難得。
所謂患難見真情,想到此人竟肯冒着偌大的兇險引開那幾個魔頭,嚴綠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激,态度也就略微和緩了些,遂點了點頭,順手将暈過去了的何太玄扶起來,剛要跟着他一起走,卻忽然想起程英和陸無雙還沒有回來,便不由得又停住了腳步,開口問道:“不知道楊兄弟見沒見過同我們一處的那兩位姑娘。”
楊過聽得她如此問,神色忽然間變得有些古怪,幹笑了一聲道:“見過了,見過了,嚴兄不必擔心,她們現下在一個十分安全的所在,待兩位療過傷之後,我自會帶兩位去尋她們。”
嚴綠聽着這話,雖然覺得相當疑慮,但因想到此人乃是這神雕世界中最聰明機靈、狡黠多謀的人物之一,也不是那等随意草菅人命的主兒,他既然如此說,多半那兩人确是安全的了,現下霍都李莫愁他們幾人随時會殺回來,加上何太玄又是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确實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故而她只略微遲疑了片刻,便點了點頭道:“如此,那就麻煩楊兄弟了。”
那楊過見她答應了,十分高興,忙往前一步,為她引路,嚴綠扶着何太玄跟着他往山上急行,心中卻隐隐有些不安,若是她沒有看錯,竟覺得他方才倒似隐隐松了口氣一般,似乎與她同行另有深意,然而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想到這裏,便放寬了心思,專心帶着何太玄往山上行走,初時她原本是扶住他的,後來見他實在是暈得徹底,越拖越重,索性便将他打橫抱起,運了輕功,緊跟在楊過的身後,不一時便上到了半山腰。
那楊過輕功不錯,走的甚快,心中似乎在思量什麽事情,竟也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只一味埋頭趕路,等他想起來,回頭看時,見她抱着一個人還沒跟掉,竟似給吓了一跳,忙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着回過頭來詢問用不用幫手,被嚴綠婉言拒絕後,便繼續往前,只是速度卻還是沒有慢下來。
嚴綠見他行色匆匆,知道內中必有隐情,卻也不說破,只暗自加快速度,跟上他的腳步,反正以她現在的功力,要跟上他綽綽有餘,等到了他要她去的地方,一切自然便明朗了。
因着兩人輕功都甚佳,故而行進速度很快,快到山頂時,嚴綠見眼前現出一條大路,似乎是直通山頂的,然而楊過卻看都不看,棄了大路,徑直向西而行,穿過一片樹林,又在花木叢中左穿右穿了一陣,走了一頓飯的功夫,就見面前忽然現出一座石質的大墳來。
這大墳依着山勢以岩石壘成,似乎已經小有年頭了,上面苔藓叢生,草木蓊郁,遠望去如同普通的山石沒有什麽分別,而且距離上山大路甚遠,如果不是楊過引着她過來,她自己一個人是決計找尋不到的。
她正在那裏端詳,就見楊過在前面急急說了句:“嚴兄,咱們到了,請往裏面來罷。”便一頭鑽進了一塊倒下的石碑旁露出的洞口中去了。
她到了此時,卻也已經猜到,這多半便是傳說中的那活死人墓了。當下定了定神,抱了何太玄跟着往裏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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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活死人墓的機關十分厲害,一不留神就會中招,故而不敢掉以輕心,一路不錯眼珠地盯住楊過如何行事,卻見他東一轉,西一繞,這邊拉開一塊大石,那邊推開一扇石門,竟是如入無人之境,不由得心下暗嘆,再巧妙的機關,身在其中看上個三四年,也就形同虛設了,黃藥師的巨石陣如此,這活死人墓也如此,端看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片刻之間,楊過已經帶着她走到了古墓中心。嚴綠見他在一扇石門前停下來,側耳傾聽,想要進去又有些踟蹰的樣子,不覺更生疑慮,卻見他忽然朝着自己望來,低聲請求道:“嚴兄,我要開門了,若是……若是我……裏面的人要對我出手,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這話沒頭沒腦,說得多少有些奇怪,然而嚴綠既然已經猜出這是活死人墓,自然也知道那裏面的人多半就是那小龍女了,聽楊過的意思,莫非這小龍女竟要殺他不成?那倒真是有些出奇了,然而事情到了此時,她卻也隐隐明了楊過引她來的目的,當下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
楊過見她允諾,略略松了口氣,這才輕輕将石門推開,只見裏面漆黑一片,靜悄悄的,一絲聲音都沒有,然而嚴綠的夜視能力不錯,又已在古墓裏呆了一會兒,故而還是看見裏面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平躺着一動不動。
嚴綠自修習了暗器,耳力便又在了目力之上,在看清楚那是個人影之前,已經聽見了室內傳來的極其紊亂輕微的呼吸聲,她見楊過十分驚懼,略想了想,便先輕輕将何太玄放在一旁,然後取出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蠟燭,果然見到對面的石床之上,躺着一個白衣的女子。
楊過一見這女子,立時渾身顫抖,似乎想沖過去,卻又不敢,只得站在嚴綠身邊頗有些急切地顫聲問道:“姑姑,你……你覺得怎麽樣了?”
那女子靜默了良久,方才轉過身來,緩緩答道:“我方才已經死過了一次,現在倒是一點都不難受了。”
嚴綠定睛一看,但見她雙目輕合,一頭黑發半掩着一張素白美顏,雖蒼白得無一絲血色,但絲毫無損其清麗絕俗、撼人心魄之美,真個恍若仙子臨凡,姑射降世。
她的目光從楊過身上一掃而過,便停在了嚴綠身上,靜靜盯視了片刻之後,方才冷然道:“你是何人?”
楊過見她開口詢問,似乎并沒有起身動手的意思,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氣,面上立時現出笑容來,連忙回道:“姑姑,這是我幼時的一個朋友,方才在外面……恰好遇到……”他三言兩語,将遇到李莫愁和嚴綠等人的事情講了一遍,說到危急之處,言語中便不由得有些激動,小龍女卻一直靜靜地聽着,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嚴綠見她面帶病容,胸前的白衣染了幾滴血痕,又聽得她氣息雖然還算平緩,但實在太過微弱,知道她這是受了不輕的內傷,雖然看着似乎暫時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以她現在的狀況,倘若想要出手殺了楊過,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當下便任由那兩師徒說話,自己轉過身去,低頭查看起何太玄的情況來。
那霍都的暗器上喂的是藏地奇毒,刁鑽詭異,原本便十分兇險,加上何太玄不管不顧地妄動真氣,毒氣行的更快,雖然嚴綠已經封住了他幾個大穴,又喂他服用了療毒聖品九花玉露丸,卻也不過只是減慢了他毒性蔓延的速度,并沒有什麽大的緩解作用。
加之她因着之前着急趕路,耽擱了這麽一段時間沒有立刻為他療傷處理,此刻看來,他的面色便愈見灰黑,嚴綠心道不好,忙解開他的衣衫看時,果見中毒之處已然發黑潰爛。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又封住了他幾個穴道,然後擡頭朝着楊過和小龍女道:“勞煩借間靜室,在下須得馬上為朋友療傷。”
楊過正在同小龍女講述他同李莫愁幾人鬥智的經過,聽得嚴綠如此一說,便欣然沖着小龍女道:“姑姑,不如待我帶了他們去隔壁那間無人居住的石室去罷?”
不想他滿腹的歡欣雀躍直接凍結在了小龍女冰冷的眼神中,只得讪讪地住了口,垂首站在一邊,等着小龍女發話。
就見那小龍女靜靜看了嚴綠同何太玄一眼,緩緩道:“這古墓,男子不得入內,你們還是另選地方罷?”
嚴綠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見那小龍女雖然神色冰冷淡漠,語氣卻是十分平和,不悲不喜,似乎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心中明了,便點了點頭道:“既然是貴派規矩,我們離去便是。”
楊過見她們兩人俱是神色淡漠,冷然對答,又見嚴綠說了幾句之後,當真要抱着何太玄離去,不由得十分詫異,神色間也略有焦急,忙開口道:“姑姑,嚴兄那位朋友傷得甚重,而且那幾個魔頭還在古墓之外,不如就等他們在咱們這裏調息片刻,再出去罷?”
他一面說,一面朝着嚴綠連連使眼色,嚴綠卻只當沒有看見,她生平從不勉強別人,因着她便極其讨厭被人勉強,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身為主人家的小龍女下了逐客令,她自然也不願再停留了,沒想到她剛剛預備将何太玄抱起來,就見他似乎是為了印證楊過的話一般,在昏迷中,又開始咯起血來。
她見狀,知道這一次毒發來得十分兇險,也顧不得其他,連忙盤膝坐下,運了內功抵住何太玄的背心,以九陰真經的內息為他疏導毒性。
嚴綠雖全神貫注地為何太玄療毒,卻仍然聽得見不遠處楊過和小龍女的說話聲。想來何太玄這一次毒發的症狀實在嚴重,小龍女沉默良久,終究還是沒有讓楊過将她請出去,只淡淡地道:“也罷,那便等他好些了再說罷。”
因着小龍女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傷,不過說了這幾句話便略微有些喘息,微微合上眼休息了片刻,方才緩緩道:“過兒,你帶來的朋友是只有這兩位麽?”
楊過聽她如此問,不覺有些詫異,旋即面色有些凝重地道:“是的,只有他們兩人。”
聽得這話,小龍女猛然睜開眼睛道:“那麽,此時在門外的,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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