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前妻妹想跟我睡覺?

第33章  前妻妹想跟我睡覺?

蘇純目光在那被奪走的茶杯上停滞了一瞬, 指尖僵在半空,怔怔出神,而後擡眼望向段绫煙, 目光裏交織着驚訝與慌亂, 如驚鳥動林,揚起一派塵煙。

她垂下眼眸, 低語道:“你怎可如此無動于衷, 你以前從未這樣對待過我。”

段绫煙歪了下頭, 不解地琢磨:我哪無動于衷, 不還和你說了幾句場面話麽?

可蘇純這般責備, 搞得好像她才是那個負心人一樣,屬實冤枉她了。

老實說, 她确實有點看不慣蘇純潛到這兒如入無人之境,怎麽,真把自己當成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舔狗了。

可以,杯子砰地向桌上擲下,震地她手指發麻, 檀口輕啓。

“魔尊小姐, 請你搞清楚一點, 這是我的房間, 你不請自來還賴着不走, 我已經很困擾了。更別提先前分明是你鬼鬼祟祟搞這樣下作的事情。你若是想直接吃了我, 請便,我也無力反抗。但如果是來這裝慘賣乖,我實在沒工夫陪你在這演戲。”

段绫煙想她絕對是把幾個月的話都囤到今兒一股腦吐出來了, 她自己都沒料到她還能有這麽多話對對方講。

餘光故作漫不經心地瞥視蘇純的反應,看她是知難而退, 還是惱羞成怒呢?

好吧,都不是,蘇純眨巴着漂亮氤氲水汽的鳳眸,完完全全愣住了,用呆若木雞來形容也不為過。

本來眼角殘餘的酸脹感讓蘇純怪難受的,她現在被段绫煙連珠炮的反駁吓着了,連生氣的形狀都忘了。

她努力消化着她言語中的那些詞彙,好比,裝慘,吃她,還有……下作。

字字誅心。

她動了動嘴唇,不知從哪開始解釋比較好,千言萬語在心頭百轉千回,最後九曲十八彎,竟決意和段绫煙來個硬碰硬。

摔杯為號,無辜的杯盞被她一袖子甩到地上,哐當碎了一地,段绫煙正滿意自己口齒伶俐,嘴邊的茶水才沾了個邊,被蘇純一股腦全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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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靴邊上的瓷片壓下深色水痕,地面有點凹陷,汪出一小譚茶水,段绫煙眸色晦暗不明。

浪費可恥,段绫煙倏地起身,攥住蘇純衣領,冰冷地質問。

“你到底來這幹嘛,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沒關系不行,有沒有關系也不是段绫煙說的算,感情是說忘就可以抛棄的嗎?

但回凝段绫煙的雙眼,盛着滿滿的冷淡與嫌棄,她見狀心中越加悒躁,更想大鬧一通,發洩夠了才成。

奈何被攥住衣領的她屬實委屈,只能硬着頭皮梗起脖子,努力不讓自己落于下風。

“你這是在怪,嗝…我”

她馬上捂嘴,老天奶,是在逗她麽,她居然被段绫煙吓到打嗝

頓時臉上火辣辣的,蘇純憤恨拍下段绫煙沒輕沒重的手,大步退後,直接撞到洗漱盆。

銅盆在架上晃動片刻,最後掉下來,響聲還真不小。

蘇純更是羞赧難堪,只好背對着她,用靈力走一那小圈無緣無緣被暫時堵住的筋脈。

段绫煙眼睛确實很好使,燭火燒到只冒了個尖,房間裏頭也只有勤勤懇懇的月光充數當照明,可也不妨礙她驚訝蘇純耳根紅到滴血。

除了在床上,蘇純能被她氣到臉紅的次數屈指可數,真好,風水輪流轉。

“有意思嗎?你這樣。”

蘇純覺得自己極其低聲下氣,她對她抱有連日不停的念想,見面後心悸到讓她發慌,按捺不住親近段绫煙的想法,她想和她說的真心話有很多。

做錯事的是她沒錯,段绫煙要打她也行,罵罵她也好,可她不想被當作瘟神似的趕跑。

又想掉眼淚了,自尊心在破防的邊緣。

蘇純轉身面向段绫煙,她曾無數次浮現在對方飽含神情的眸瞳間,如今只剩對方厭惡的銀白雙眼,她咽了咽喉嚨,才止住即将奪眶而出的苦悶。

“這是你的東西。”

她手掌一番,把夕顏劍扔在桌上,由于這把劍沒有劍鞘,也沒有了主人,只剩下原本的靈力還在漫無目的流動。

段绫煙看了一眼,淡漠道:“用不着了,我早已和它解除主仆關系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蘇純:“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這是你的,你自己的東西你拿回去。”

段绫煙搖搖頭,高深莫測道:“那我要和你好好說,這的确是我的,可我不想以這種方式拿回。”

在蘇純迷茫的眼神中,她緩緩靠近她,略低下頭,在蘇純嘴角邊低聲輕喃,似情人耳語。

“不僅是這把劍,你還搶走了我的儲物空間,那是我多年存下來的寶貝,所* 以,你現在知道,我想以什麽方法奪回嗎”

蘇純以為自己不會被她吸引的,可當段绫煙近在咫尺與她幾乎親密無間時,她胸腔抑制不住地鼓脹,紅潤的雙唇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翕一合。

微微上翹的嘴角,段绫煙說出奪回兩字時刻意拉長了尾音,蘇純經不住胡亂想着眼前之人是不是故意要勾引她。

聒噪的心跳其實早已把段绫煙說的那些話給剖析成缱绻情話。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介意段绫煙用非常手段……

不對不對不對。

她還是有一絲理智的,那些不值當的東西算什麽寶貝,她分明是在小題大做。

湧上的氣血生生被她壓下。

“我就不還給你,你想怎麽奪回。怎麽,你難道還要為了那些個破爛殺了我不成”

被你猜對了,小聰明,段绫煙如今何止火眼金睛,大腦同樣分外清醒,前所未有的清明。

發現蘇純不自在躲閃視線時,她還真想現在就捅蘇純一劍,是不是能把蘇純就地正法。

然而,冷靜思考之下,她們的實力等級相差不止一丁半點,還是選擇迂回戰術比較保險。

段绫煙退到床邊,故作驚訝,“你覺得我會殺你”

溫熱的氣息脫離,蘇純心裏有些空落落地。

她在心裏暗自否決,段绫煙就算再讨厭她,肯定也不會對她刀劍相向,不然在她進入屋內的那一刻,段绫煙早就拔劍刺她了。

如此說來,段绫煙對自己還是在乎的,蘇純盡量說服自己,或許是她太沖動,她不懂如何去哄生氣的人,以往母親生氣,她就乖乖地聽之任之即可。

她必須要學會主動哄她,她極力回想哄人招數,很可悲地發現連紙上談兵的技能都沒有,遑論實戰經驗。

她想了想,只好垂頭喪氣道:“我沒有以為你會殺我,你定是舍不得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段绫煙怪異地瞅了眼蘇純,這小東西的腦回路也挺奇怪的,她哪會舍不得殺她。況且,她也沒生氣呀她只是正常和她講道理明是非。

她靠在床頭上,半阖着眼,她都困得快打哈欠了。

“我沒生氣,我就想你快點走,別打擾我睡眠時間。你這人也真是怪,以前不是很愛睡覺嗎?怎麽現在精神抖擻的,看來魔尊大人中氣很足啊。”

段绫煙困了想睡覺

蘇純那些不快登時煙消雲散,興致勃勃凝望她,身着薄衣的美人單手托腮倚靠床頭,墨發雪膚。

看到這蘇純有些心疼,這些時日過去,段绫煙很明顯瘦削了不少,以前段绫煙會給她喂點心,她就算吃不下了,段绫煙也還是不懈投喂,生怕餓着她。

蘇純眼眶又是一熱,方才那通争執,她都忘了還買了點心,她拿出食盒,撚起一塊軟彈糕點,輕移步伐,擡起皓白的手腕,送到段绫煙唇邊。

感受到嘴唇冰涼,段绫煙驀地睜眼,搞什麽鬼,她一開口,嘴裏就被塞進軟軟的甜食。

不是……她沒有大半夜吃夜宵的習慣,她嚼了兩下。

“你怎麽這麽沒眼力見,沒看到我要睡覺了”

她又嚼了幾下,慣性地把嘴裏的清香糕點咬碎吞下。

她無語地看向面前小媳婦似的蘇純,“這個時候誰會吃東西?別耽誤時間了,你趕緊給我出去。”

“可是,你以前也是這麽喂我的。”

蘇純肩膀聳動,眼尾憋得血紅,硬是抑住傷心。

“而且,我生來體寒,外頭那麽冷,我沒有地方可去了。”

試圖挑起回憶,引起她的同情心,段绫煙一挑眉,一哭二鬧,現在知道硬的不行來軟的

段绫煙總算明白了,蘇純不想殺她,反而像是求複合,有句話叫什麽來着,遲來的真心比草賤。

她打了個哈欠,并沒有被打動,她現在已經沒有對她那所謂天地可鑒的愛情了。

“既然如此,出門左拐,下樓,到店家那邊租個房間。”

段绫煙瞟了眼桌上的劍,意有所指,“那把劍花了不少錢吧,幾十萬靈石租個房間幾個靈石都不到。”

某人遲遲未動,一錯不錯注視她的臉,段绫煙倒也無所謂了。

“行,你就在這站着啊,順便還能為我保駕護航。”

蘇純:“好。”

段绫煙:“你這麽聽話”

蘇純的手指在寬袖裏攥緊,悶悶道:“我要是聽話,你會原諒我嗎?”

段绫煙笑了笑:“你覺得我對你還在乎嗎?既然不在乎,哪來原諒一說別做夢了。”

她慢吞吞道:“你不是還在認為我是因為生你氣不理你的吧那你可算一廂情願了,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在不在這裏,在我眼裏就和透明人沒兩樣。”

“別說了,別說了,你不要再講了……”

蘇純突然傾身,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段绫煙不自在地想要移開,卻發現好像除了把頭埋到被褥裏,沒有其他選擇。

“你冷靜一點,蘇純。”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眼淚決堤,段绫煙可算見識到了。

先是一滴濕漉漉的溫熱的落在她臉上,很快,随之而來的涼意使她清醒了一分。

随着淚珠凝集成串,通通自上而下打在她的額頭,眉眼,鼻梁,滑至唇上,還滲透進她的唇齒間,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好鹹。

這個姿勢有點不太對勁,尤其是蘇純就算是哭,也無妨她魅惑動人的臉蛋,紅撲撲的只讓人想擁入懷中予以慰藉。

輕垂的發絲柔柔地撫着段绫煙的臉頰,徹底讓她睡意全無。

她好能哭啊,啜泣聲沒有減輕的跡象,她別過臉,看到地上被打翻的茶水,深色水痕都快幹涸了。

但是蘇純還在孜孜不倦地哀傷,這股情緒恨不得一股腦都鑽進段绫煙骨子裏,大有不死不罷休的意味。

珠鏈般的淚水,順着段绫煙的領口細密地滲入進去。

完蛋了,再這樣下去,她這身衣服還要不要了,她總不好墊着濕衣服睡覺。

段绫煙本打算說幾句軟語勸慰她一下,不想脫口而出的是:“你再哭,我就打你了。”

“你打我,你還要打我。”

更來勁了,蘇純一不做二不休,整個人壓住段绫煙,猝不及防的重量一下來,将木頭床榻沖擊得咯吱作響。

這不算什麽。

段绫煙胸口都被她壓悶的一時透不過氣,鼻尖渾然全是蘇純身上越來越濃的蘭花香。

這小東西,用魔氣了啊。

她雙手努力将蘇純掰起來,築基被化神大後期壓在床榻上,不僅是力量差,更是不容抗拒的威嚴在迫害她。

段绫煙看她哭成比小花貓還像花貓的臉,有點鄙夷道:“魔尊小姐,都到這個地步了,你也沒必要一直用合歡毒誘惑我,你要是真想找我做,我也沒說我會拒絕。”

畢竟,她如今實力擺在這,和比自己高那麽多層次的魔尊雙修,她穩賺不賠。

殺掉魔尊的勝算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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