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帶着細軟跑到前妻姐懷裏

第44章  帶着細軟跑到前妻姐懷裏

房門啪地一下關上了, 蘇念鳶也不是吃素的,在屋子周圍布下隔絕法陣,限制蘇純的活動範圍, 屏蔽其靈力波動。

氣的蘇純也不再做無用的反抗, 很小的時候,她曾不小心在母親給娘親的畫像上潑墨, 也只有那一次她被關過禁閉, 沒想到舊事重演。

她悶悶地坐在床上, 沒靈力是其次, 主要沒法接收青衍宗的神獸發來的訊息, 最後一條內容顯示明日段绫煙要出發去除魔,連坐标地點都發給她了。

今非昔比, 她現在有種強烈的危機感,正是因為段绫煙的那個師妹,對段绫煙觊觎良久,這次她沒機會去找白悠雪算賬,這次她們肯定還是一同下山。

她又胡亂地猜, 段绫煙實力不足, 萬一又和上次在思過崖那般遭魔怪偷襲, 危在旦夕, 她百無聊賴地看着從小睡到大的房間。

魔界的夜幕呈深紫色, 低懸的血月散發着寡淡的冷光。月光透過窗棂在牆壁和地面上投下道道暗影, 似一張撲朔迷離的網。

但她的房內裝飾和魔族的陰森格格不入,處處透着女兒家的溫婉,房間中央的床榻鋪着一層柔軟的銀絲絨被, 邊角繡着素雅的蓮紋。

幔帳以素白為底,蝶樣花紋在微風起伏下栩栩如生。

梳妝臺上的銅鏡被抛光得透亮, 周圍擺放着整齊的胭脂盒與玉釵珠環,香爐中升騰的煙霧散發着柔和的雪松香,與段绫煙身上的味道極為相似,帶給她安心。

不知不覺,她竟睡着了,不多時,就被夢境還有饑餓感喚醒,她恍惚了會才想起自己還懷有胎兒的事實。

突然她覺得女兒沒出生就已經讓自己措手不及,娘親當時懷着自己是怎麽樣的心情呢?

她沒有殺掉她,真是娘親手下留情了。

如果娘親還活着,她會不會讨厭她的接近呢。

關禁閉的時候無法探測時間流速,如瀑的長發垂下直至腰際,發間斜插的彼岸花金簪滑落,隐隐泛着寒光。

再這般永無止境等下去,她自己心裏也沒底,她眼眸乖順地斂起,喚了聲母親。

蘇念鳶在關她禁閉時就在她身上放了道神識,蘇純一認錯,神識裏立刻出現蘇念鳶的回應。

“終于想通了?”

“是的,母親,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放出來後,蘇純才發現時間居然過了兩日,除了段绫煙部分,她迎着蘇念鳶無比懷疑的目光,只說自己誤入崖下。

再就是遇見和玄稚長得一樣的魔怪,她也不清楚為何魔怪會有玄稚的記憶。

蘇念鳶聽完這些臉色平靜的令人心慌,可她指骨間的握力直接發出咯吱聲,傻女兒都不清楚那是玄稚自斷的心魔,因此可以直接将蘇純拉入幻境。

如此一來,她便可确定玄稚尚存人世,她既興奮又緊張,前所未有,以至于她掌心滲出薄薄的一層汗。

蘇純掀着眼皮,弱聲道:“母親,我可以走了嗎?”

蘇念鳶再度望向女兒,覺得這女兒越看越順眼,和玄稚長的如此相似,見玄稚一定要把女兒帶上,哪怕博取到一絲同情也值得。

轉念一想,蘇純說起夢境中的丹景,怪不得她當時沒等到歸來的玄稚,卻被丹景帶上高階修士前來剿殺魔族。

後來便是開啓近一年的三界大戰。

是時候去會會丹景了,蘇念鳶早就盤算好如何對付她,無情道,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忌憚道心破損。

見女兒謹小慎微懼怕她的樣子,油然而生一股為母的自豪感,玄稚會很開心看到女兒被養得如此乖巧,自己辛苦把女兒拉扯大也不容易。

小時候的蘇純還是很頑皮的。

她玉手輕擡,撫上蘇純的臉龐,薄如蟬翼的袖口垂落下來,一縷白嫩的胳膊從其中若隐若現。

“要記得按時回家,母親等你。”

微涼的臉頰在觸及到指尖的溫熱時,蘇純不自覺地歪了下臉,這種感覺很怪異,母親看她的眼神以往還有一絲不忿,現在居然看到母親眼底劃過期翼。

應該是錯覺,她向來都是被扔掉的那方。

拜別蘇念鳶,蘇純按照神獸給的地址緊趕慢趕,來到臨山宗,一踏入這裏,無意間就踩到一灘幹涸的血跡,濃郁的魔氣和血腥味盤旋在空中,像是在示威一樣鼓漲着。

蘇純掂量了下從段绫煙那搜刮來的儲物腰帶,裏面裝着滿滿的家當,整張床都塞進去了。她是下定決心走了就不再回來,一跟就跟到底了。

此處的地界本是修仙界,按常理不會産生這般盛的魔氣,也不知是多少魔出動掃蕩後的結果。

她一個魔尊,知道的事比誰都少,底下的人不服她,許多事情也就越過她直接向蘇念鳶彙報。

這兒荒無人煙,了無生氣,只有空落落的矮屋和草堆,高低不一的錯落着,滿是蕭索的景象。她知道蘇念鳶的手筆也和這些差不多,只不過對這些她不甚感興趣,只想針對青衍宗。

自從幻境後,她總算知道蘇念鳶對青衍宗恨意滔天的來源。

此地雜草叢生蔓延至小徑兩旁,青苔攀爬在裂紋縱深的石碑上,镌刻的字也被劃成面目全非的字跡,遠處,傳來風過樹梢的沙沙聲。

還有隐約的人聲。

她擡首就見三三兩兩的人群自上方走下,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躲起來,論躲藏,還是原身好用,悉索叢生響動,不見蘇純的蹤影。

兩只眼睛緊緊頂住這群人不放,氣味先長相鑽入感官,更為濃厚血腥味,她緊蹙眉梢,可見她們受傷慘重,她愈發着急尋找段绫煙。

領頭的這批人穿着是青衍宗的,皆提着血跡斑斑的長劍,段绫煙的氣息完全被這些覆蓋,她恨不得馬上跳出去尋人。

好在這些人還沒急着離去,蘇純耳朵豎起聽着她們的對話。

“我這兒還有一顆丹藥,你先拿去墊着。”說話的修士她自個大腿沾滿血,卻還是執意把丹藥給對方。

“這怎麽行,你魔氣入侵的比我深,你快吃下這解毒丹,我們這就趕回宗門。”

另一人插擔憂地插嘴:“倘若我們這一路上還會遇到其她魔修,也難以招架啊,我真怕我們半路就沒了。”

氣氛凝重無比,蘇純躲在樹叢後,只能從縫隙間眼巴巴地看往遠處,只聽得其中一人欣慰道:“大師姐剛傳通訊,她們已經消滅剩餘的魔修,現在就來和我們彙合。”

好歹知道段绫煙還活着,她強壓心頭不安繼續等。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沉悶起來,她無數次擡頭望向天邊,原本微光尚存的蒼穹漸漸被夜色吞沒,最後只剩下一片深邃的墨色。

段绫煙的味道很近了,熟悉的身影輪廓,她腦子一熱,按耐不住激動就要竄出去給段绫煙一個驚喜。

才探出個腦袋,一道她讨厭的聲音撞破了她接下來的行動。

“師姐,你現在感覺如何?”

白悠雪身上也有大小不一的傷口,可她護住段绫煙一路下山,段绫煙受的傷勢更重,她看着段绫煙魔氣侵蝕最嚴重的手腕,極其擔心,上面只有自己給段绫煙包紮的樸素布條。

裏面的魔氣暫且用靈氣阻止其擴散。可也等不了多久。

她實力流逝的速度可怕,已經降到和段绫煙差不多的境界,分神之際還得是段绫煙替她擋住魔修一擊,否則她就得躺着回宗門。

“無礙,師妹包紮的很好看,別難過。”

的确還可以,段绫煙看了又看,樸素的布條包紮成蝴蝶結形狀,也算別出新裁。

這時,段绫煙聽聞側方雜草叢有動靜,她半點都沒有遲疑,指尖聚氣,一道靈光打了過去。

“誰!”

一行人放下的心再次高高吊起。

幾秒後,她們聽見動物的哼唧聲。

一修士寬心道:“是一只耗子罷了,不愧是師姐,幸好師姐您在這護着我們,接下來我們直接回宗門嗎?”

段绫煙瞥了她一眼,“當然是去城鎮先行歇息,我自有辦法給你們搞來丹藥。”

白悠雪:“師姐,你在這有認識的丹修嗎,那凡人城鎮就算頂破天只售賣最低階解毒丹,就算她們等得及,師姐你怎麽辦?”

其餘幾人也滿臉憂愁地看向段绫煙。

當大師姐就得負責她們的安危,段绫煙很好地在履行,她哪兒認識丹修,只不過她确實有路子。

蘇純哼哼唧唧的聲量她再熟悉不過,看來蘇純沒打算出來和她碰面。

臨山宗山腳處就是一處小城鎮,夜間零星行人路過她們,照理,上面宗門發生滅門大事,這兒的人早該溜的比誰都快,波及凡人的仙魔鬥争的例子可不少。

段绫煙心裏奇怪,也沒多想,主要她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後面的小跟屁蟲上。

這蘇純是真沒眼力見,還是就想看着她受苦,在思過崖還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她,跟在她屁股後面算保護麽。

這叫尾随。

她們找了處客棧住下,其她人都選擇在一間客房擠一擠,萬一有魔修,她們也好對抗,段绫煙沒有選擇和她們一間房,無論如何都堅持一個人住。

小二領着段绫煙來到客房,在樓梯邊最角落,安靜至極,她向小二提前打好招呼:“若有人問起我住哪,你告訴她便是。”

仙子般矜貴的人物和小二交談,柔美的聲音聽的小二感到恍惚,随即她手中還多了一塊下品靈石,她連連點頭,就沒差跪下來磕頭道謝,要知道在凡界,最低等的靈石也能超出上千銀兩。

房門嘎吱推開,簡約的裝飾,油燈還未燃盡,火焰如豆跳躍着,散發出微弱光芒,搖曳間在牆壁上投下了模糊的影子。

她特地給木門留了一條縫。

随後坐于床榻打坐運氣,她如今得了許多機緣,這點小傷對她而言不值一提。

再緩一緩,她想,随即停止用靈力修複傷口,任由嘴角溢血,作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虛弱慘狀。

桌案的茶水已涼,杯盞映出窗外暗沉的夜色。

一縷涼風掠過。

帶來馥郁芬芳的椰奶青草香,她幾不可查地勾起染血的唇瓣。

一團軟綿綿陷入她雙腿//間,本就燥熱夏夜,熱意更上一層樓。

接下來,她再也笑不出來了,耳畔再度被絮叨的啜泣聲占滿。

蘇純她是水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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