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車開過了 你還能擺出這樣的姿勢嗎……

第39章 車開過了 你還能擺出這樣的姿勢嗎……

如果某天, 你的摯友突然被下了春.藥,并且身邊只有你一個人,你會選擇怎麽做?

希望每個人都可以知道, 這個世界上是有醫生存在的, 你可以去向醫生尋求幫助, 而不是直接親手幫你的朋友解決問題。

季不寄的皮膚似是被千萬根銀針紮着,酥酥麻麻的電流感從小腹直蹿而上,如若不是當着時恩賜的面,他的手早就迫切地伸到褲子裏邊去了。

侵略的渴望難以壓制, 他的指甲深深摳進自己的手心裏, 嘴唇被硬生生咬出了鐵鏽味。

汽車飛速駛過水窪, 濺出一路的深色水花,車窗外的暴雨滂沱,季不寄不敢去看開車的時恩賜, 視線一昧地注視着路邊倒退的一顆顆小樹,它們正在風雨中可憐地飄搖着。

倏然間, 汽車路過了一家醫院, 時恩賜并未踩停,季不寄略顯不解地提醒道:“開過了。”

“嗯?”時恩賜同樣疑惑:“哪過了?”

“醫院在那邊。”季不寄指向身後的方向。

面前的人卻是噗嗤一聲笑了,用最清澈的聲音說出了季不寄最不想聽到的話:“季不寄,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帶你去醫院?”

季不寄呼吸一停, 整個人呆滞住了:“你想帶我去哪裏?”

“當然是回家呀。”時恩賜笑得燦爛。

時恩賜當下的狀态極度詭異, 已經到了接近病态的程度, 雖然言語間仍透露着過往的孩子氣, 可做出來的事情沒一件像小孩。

季不寄不抱希望,卻還是問了句:“你家裏有醫生嗎?”

“有我還不夠嗎?”時恩賜微微歪了歪頭。

季不寄語塞,當即想要下車逃跑, 可汽車驟然停了下來。時恩賜莞爾,側身幫他解開了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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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不寄,到家啦。”

季不寄脊背發涼,逃無可逃。

他就這樣被人帶着進了卧室,一把推倒在床上。

“時恩賜,報複我的方式可以有許多種,你沒必要——”

寬松的衣服難掩軀體的漂亮線條,季不寄的面容疲憊,神色再也不複曾經的冷戾,似是紙剪的畫影,身影單薄。

時恩賜之所以這樣對待他,是出于報複心理,為了惡意地挑逗自己。可再怎麽說,這家夥也是以朋友身份相伴自己三年的存在,這段友誼無論如何也不能惡化成這副模樣。

如果真的做了出格的事,他和時恩賜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等等——

回去?

他為什麽還想和時恩賜回去?難道潛意識裏,自己一直在幻想着兩人的關系能夠回到過去嗎?

季不寄猛地一抖,根本捉摸不透自己一團亂麻的心理。

這個人幾年前親口說出傷人的話,打破了兩人定下的約定,如今自己卻還對這段關系抱有留念。

實在是太可笑了,季不寄。

“你認為我是在報複你嗎?季不寄,你這樣想,我會傷心的。”時恩賜暗自神傷,似乎遭受了天大的誤會,在心裏委屈了一場:“我是想幫你呀,季不寄。”

他傾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漂亮的五官一寸寸清晰了起來,淺眸之中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占有欲,仿佛想将身下的青年生吞活剝,飽餐一場。

他們在時恩賜的卧室裏,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年少時期的兩人曾經同床共枕,徹夜暢談過的地方。

季不寄被他籠罩在身下,兩人間好像形成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幽雅的花香環繞其中,擴散開來。

“你如果想幫我......應該把我送到醫院。”他咬着牙,抓緊了身下的床單,深眸惝恍迷離,每一口熱氣都打在對方的鼻尖。

糟糕的生理反應,暮霭茫茫的視野,上衣被人撩起,雪白的肌膚受到了刺激,此時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成為他的過敏原。

時恩賜衣服裹得嚴實,對比之下,更顯得在別人家中的季不寄放蕩不堪。他幾乎要完全沉淪于混亂之中,窗外的夜雨噼裏啪啦地敲擊着玻璃,拖起一串串濕潤的痕跡,雨肥梅子,萬點殘紅。

頹靡之間,季不寄驀然想起,他死的那夜也是這般急雨。

待到後半夜,他全然失去力氣,渾身上下淩亂至極,藥效早已過去,可這家夥就像剛拿到新玩具的小鬼,神采奕奕仍未盡興。

“季不寄,你還能擺出這樣的姿勢嗎?”腦門頂碰,時恩賜和他輕輕抵在一起,手指揉捏着對方白嫩的腿肉。

季不寄兩眼發黑,生理乃至精神方面皆已虛脫,有氣無力道:“時——”

結果這家夥先發制人,譴責道:“你看你,都把我的手指泡囊了!”

他展露出一只手湊到對方眼前,給他看自己長時間浸泡在液體裏蛻皮的指腹,有些發白,內裏透粉。

那你倒是放過我啊!!!

季不寄在內心裏叫喊出這輩子最大的聲音,瀕臨崩潰,他的嗓子啞得不像話,根本吐不出來完整的句子。

然而,時恩賜永遠能注意到季不寄的第一需求。

“你是不是渴了?”他用濕噠噠的手指去扒拉季不寄幹澀的嘴唇,後者恨不得動嘴咬他一口。

時恩賜撤回左手:“壞了,再晚點發現你就要渴成幹屍了。”

還不至于到脫水狀态的季不寄額角快要起青筋,他被這個誇大事實的罪魁禍首蓋上被子,看着對方走出門去,把房門關上。

時家面積不小,時恩賜若是想去直飲機接水,從卧室出門再到客廳的距離,來回大概要花費一分鐘以上。

而季不寄開窗逃跑,只需要十幾秒。

屋子裏靜悄悄的,僅能聽到室外淅淅瀝瀝的落雨聲,季不寄毫不猶豫地掀開被子,一把扯過床角的衣服套上,踩着鞋子快步走到落地窗邊。

他第一次這麽慶幸時恩賜住的是一樓。

雙腿略微有些打顫,他鑽進窗簾後邊,隔絕了裏屋悶熱的空氣,莫名心安了幾分。

季不寄伸手用力去推動窗戶,手心沁出冷汗,印在昏黑的玻璃上。

窗子未動絲毫。

後院的花卉在雨中搖曳着身姿,樹葉随風飄落,寒冷的濕氣似乎從腳底的縫隙裏鑽了出來,放眼望去不見燈火,周遭氛圍無比陰森。

在自己家的客廳去取一杯水需要多久?

時恩賜給出了答案。

他從容不迫地擱下水杯,就近倚靠在衣櫃前,淺笑道:“季不寄,你要去哪?”

成年人的身形掩藏在窗簾後邊,不容忽視。季不寄僵硬地回過頭,扯開窗簾,意識到對方并未給他離開的機會。

“我想打開窗透透氣。”他低聲道。

“哦?透氣?你确定不是想借機逃跑嗎?”時恩賜戳穿了他的謊言,視線直勾勾地盯着他挺拔的脊背。

季不寄的額發濕噠噠地貼在腦門上,不知是熱的,還是吓的。

“難道你要一直關着我嗎?”他開腔問時恩賜,嗓音沙啞。

時恩賜挑起一邊的眉頭:“去喝水。”

在不算輕松的氣氛裏,季不寄無聲地咽了口唾沫,走到桌前,拿起水杯喝了起來。

一杯水飲盡,時恩賜才道:“這樣不好嗎?”

“哪樣?”季不寄蹙眉。

“你在這裏待着,不需要出門,也不需要努力地工作賺錢,同時還避免了麻煩的社交,唯一要做的就是一直陪着我。”時恩賜笑靥如花,仿若一只魅惑人心的妖精,呢喃着吐出令人堕落的話。

“我的資産都可以給你,你能過一輩子不愁吃穿的富裕生活,或者,我們可以去環游世界,帶你去看許多不一樣的異國景色,自然風貌,共同制造美好的回憶,經歷難忘的人生體驗......”

他輕輕地說着,移步至季不寄身前,擠占了大半空間:“當然,你身邊只能有我一個人。”

季不寄被他不合常理的一番話給鎮住了,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像是被一道十萬伏特閃電劈得外焦裏嫩。

這家夥瘋了嗎?

什麽叫只能有他一人?

時恩賜察覺到他不太平靜的神情,以為自己說得不夠嚴謹,修正道:“哦不對,這樣說似乎不太公平,應該說,我們只會有彼此。季不寄,你喜歡我的安排嗎?”

嘴巴裏仿佛被人硬生生地開了一槍,季不寄半天說不出話來。

誰能告訴他,時恩賜到底在想些什麽?

倆人四年沒見,如今重逢聊天時長總共還不足一集動畫片的時間,他卻突然越過重重情感阻礙,朝自己發出了捆綁邀請?

“我們......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感情?”季不寄直接抓住事情的重點,問道:“難道你對我沒有怨恨嗎?”

時恩賜的情緒系統似是已經崩壞,不然也不會順理成章地說出這麽瘋狂的話。他雖不知曉當年事件的全部真相,但在他心中自己理應是釀下一切禍端的殺母仇人。

可正常人會對自己的仇敵做出這種病态的行為嗎?

金發青年扯了扯唇瓣,輕柔地笑了:“當然有,季不寄。可是你不會理解我的感情。”

季不寄一怔。

“所以你一味地承受着就夠了。”

季不寄連退數步,撞歪了椅子,腰間發酸。

時恩賜打開了空調,換風系統運作起來,為室內空間帶來了些許涼意。

“我不會答應你的,也不可能理解你。”深吸一口氣,季不寄強迫自己沉靜下來。

他不敢去直視對方面上的神情,微微側過頭去,卻又瞥見黑暗裏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床褥。季不寄垂下眼睛,總感覺一股陰涼瘆人的氣息纏繞着自己,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被盯上的獵物,汗毛倒豎。

他總不能真的和時恩賜糾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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