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猜我是什麽? 你還說不是魔法少女??……
第60章 猜我是什麽? 你還說不是魔法少女??……
季不寄瞧着他, 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過很快,他明白了過來。
“你......”季不寄一言難盡的卡了殼,在看到對方可憐巴巴的表情時, 不争氣的心又軟了。
算了, 妥協這麽多次了。
他埋着頭, 低低地問道:“我該怎麽幫你?”
時恩賜淺眸一眯,又露出那種令人束手投降的漂亮笑顏。季不寄知道他心裏指不定盤算着什麽壞主意,話剛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燈光昏暗,玻璃窗上映着幾顆稀疏的星星。遠處偶爾有車駛過, 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卻又很快消散, 仿佛從未存在過。
他的腦海中倏然劃過一句學妹在醫院時說過的話,“談戀愛就意味着有哄不完的任務指标,還得時刻懷揣着包容的心, 學會妥協,順應......"
沒有談就有這麽多麻煩了, 要真談了該怎麽辦?
季不寄一邊忙碌一邊想着。
“你還走神!”時恩賜譴責他。
季不寄擡起頭, 仰面朝向對方。
時恩賜罕見地愣怔了一瞬,那是一雙平日裏寡淡到有些冰冷的眸子,單眼皮,眼型細長淩厲, 此時卻春潮難掩, 帶着些許別具一格的魅惑神色。
“你怎麽又——”季不寄感覺到某些變化, 不由驚愕。
時恩賜誠實地回答:“其實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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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不寄想罵他。
遠處的天際線被城市的燈火切割得支離破碎, 高樓間的縫隙裏透出的月光暗淡,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
第二天下午,季不寄照常去做家教。
在家長的要求下, 最近的課程時間由兩個小時延長到了三個半小時。結束後,季不寄臨出門前被小孩的媽媽叫住。
“老師,最近的氣候容易鬧嗓子,老家那邊寄來了些蜂蜜,我們也吃不完,你就收下吧。”
大概是說了這麽些話,季不寄婉拒不得,便拎着精心打包好的蜂蜜告辭了。
走去車站的路上,他一邊走一邊低頭玩手機,順手給時恩賜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季不寄:最近似乎是流感季?收到了那家的家長送的蜂蜜。】
時恩賜秒回。
【需要關愛的傻子:你是不是嗓子還疼?】
【需要關愛的傻子:蜂蜜看起來不錯。】
【需要關愛的傻子:不過我覺得我上樹摘的更勝一籌。】
他的小學生發言十分對得起季不寄給他的備注。
【季不寄:你再去給我摘。】
進入秋季,天氣轉涼只是一瞬間的事兒,晝夜溫差過大,季不寄穿少了,等公交凍得耳朵發涼。他戴上帽子,捂住耳朵,手縮進袖子裏,僅露出指尖跟時恩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需要關愛的傻子:我們去找個農家樂玩吧!】
季不寄已經習慣了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不想潑他冷水,于是答應了。
【季不寄:等我12月考完。】
鬼知道12月底的農家樂有什麽體驗項目。
突然,對面的人不回消息了。
季不寄以為他有事要忙,等待了幾分鐘,瞅見他回了條情緒飽滿的文字。
【需要關愛的傻子:你給我備注的什麽???】
暴露了。
季不寄淡定地扭過頭,果然看到了斜後方站着的時恩賜。
“你怎麽來了?”他問。
語氣裏沒有半點兒做壞事的心虛。
時恩賜今天穿了件駝色風衣,衣擺随着秋風輕輕擺動。風衣裏面是一件淺灰色的高領羊絨衫,柔軟的質地貼着他修長的脖頸,襯得他的下颌線更加清晰。
他先是給季不寄圍了一條圍巾,輕柔地打理平整,圍巾的一端垂在胸前,随着他的動作晃動。
“晚上降溫,你還不添衣服。”時恩賜蹙眉,又給他裹得緊實了些。
季不寄扒拉了下布料,把嘴巴露出來:“昨天還挺熱的。”
時恩賜拉住他的手腕,往一邊拽:“快走吧,一會兒再跟你好好算賬。”
季不寄回頭看向公交亭:“下一班還有兩分鐘就到了。”
“別想着你的公交車了,我開車來的。”時恩賜押送犯人似的催他快走。
上了車,他很快暖和起來,把圍巾卸掉,偏頭掠過時恩賜的臉。
他的發絲被秋風吹得有些淩亂,發梢泛着淡淡的金棕色,像是被陽光親吻過的痕跡。
“你該補色了。”季不寄好心提醒。
“嗯?”時恩賜有點疑惑:“光線問題吧?”
“有可能。”季不寄聯想到這家夥的特殊體質,估計是不需要補色了。
這麽想想還有點遺憾,他永遠都看不見布丁頭的時恩賜了。
“我們來聊聊備注的事情?”時恩賜彎了彎嘴角,甜甜地笑了。
他側過身,羊絨衫的袖口微微露出風衣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季不寄被他捏住臉頰,不可抗力地鼓了起來:“我是為了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什麽?”
“要時時刻刻對你抱有一顆包容的心。”季不寄說。
時恩賜總會産生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和不切實際的夢想,他需要這個備注來提醒自己不要跟傻子一般見識,減少兩人日常生活中的摩擦。
然而他的真誠并未成功打動時恩賜。
後者像炸了毛,憤憤不平地問:“難道我做過什麽讓你難以忍受的事情嗎?”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因不可置信而稍睜大些的眼眸中倒映着星星點點的街燈。
季不寄微不可察地翹起嘴角,轉過頭去:“沒有。”
其實前段時間,時恩賜提出要把他的照片挂滿家裏的所有空白牆面,用作裝飾。他回去後看到那滿牆的自己天都塌了。
他們連夜摘了好幾個小時才把屋子恢複原貌。
“沒有你就把備注改掉!”時恩賜拍了下方向盤:“不然別人會以為你天天在和傻子聊天。”
“改成什麽?”季不寄從善如流。
時恩賜蹬鼻子上臉:“你自己想。我要能體現出你對我的欣賞的。”
季不寄一時間想不上來:“那我覺得不用改了。”
時恩賜:“好樣的。”
他冷冷一笑,把季不寄按在副駕上扣章。
季不寄被他胡鬧地嗆不住勁,忙虛心求教道:“你給我備注的什麽?”
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核心矛盾發生轉移,時恩賜勾着季不寄的耳墜,慢條斯理地說:“嗯......誰知道呢?”
他的耳墜是時恩賜新買的,這人是薛定谔的品味,偶爾超常發揮能驚豔四方。季不寄着實喜歡,哪怕今天要兼職還是戴了出來,看場合用頭發遮一遮。
看在這個耳墜的份上,他決定接受時恩賜對他備注的一切可能性。
“手機給我。”季不寄朝他要手機。
時恩賜遞給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連這種地方都很配。”
季不寄看到了這家夥給自己的備注。
【需要照顧的笨蛋:等我12月考完。】
“呵。”他嗤笑一聲,是挺配的,對仗工整。
他把手機丢給時恩賜:“開車。”
趕上晚高峰,他們堵了半個多小時的車。車載音樂的音量調得不高,季不寄玩着玩着手機就有些困了。
“今晚有什麽事情來着?”他放下手機,含糊不清地問了嘴。
依稀記得時恩賜說過今天晚上要做一件驚為天人的大事。
“我們一起去個地方。”時恩賜說。
季不寄打了個哈欠,他剛刷到一條吐槽說為什麽電視劇男主總喜歡帶女主去某個地方看星星,然後開始講述自己的童年經歷,兩人手牽着手互訴心腸。
但下一句話,讓季不寄徹底精神了過來。
“你不是很好奇我現在是什麽樣的存在嗎?”時恩賜不疾不徐地說道:“今晚給你看看我的本體。”
季不寄偏頭望向他:“不會是什麽莫名其妙的動物吧?”
時恩賜略顯苦惱地問道:“你是不是最近手機玩多了?”
最近季不寄的衣食住行各個方面都被時恩賜照顧得很好,他似乎是享受于照顧自己的這個過程,閑下來了季不寄就開始堕落地玩手機打游戲。
“那是什麽東西?”季不寄往更加玄幻的方向猜:“你是個幽靈?鬼魂?魔法少——”
“停。”時恩賜忍不住叫停:“我還在開車,不想笑得手抖。”
季不寄聳聳肩:“好吧,你好好開車。”
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季不寄把蜂蜜擱下,洗完澡換了身睡衣,去找時恩賜問本體。
某種程度上講,時恩賜過于了解他了。他的好奇心一旦被吊起來,就會不住地去想一件事情難以自拔。
書房的門縫洩出些光亮,時恩賜不知道在裏邊做些什麽。季不寄直接推開門,入目的景象令他瞠目結舌。
“你......”
這是一片極端奇異的景象,乍一看有些像游戲裏的那片森林。地面上開滿了會發光的花朵,花瓣是由粉色的代碼組成,随着季不寄的腳步,這些花朵會綻放出不同的光芒,像是在和他玩捉迷藏。
時恩賜站在櫻花樹下,當他轉頭看向季不寄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優雅而溫暖的氛圍中。
“季不寄,你來了。”
他的身形仿佛由數據流編制而成,衣擺處不斷有代碼溢出,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狼尾被紮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耳朵,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精靈。
藍紫色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發梢閃爍着微光。
季不寄的沉默震耳欲聾。
這裏的環境處于白天,太陽暖融融的,有些烤人。他踩着細碎的光斑連走帶跑,眼裏的愕然快要溢出來了。
此刻他無比想揪住時恩賜的衣領問一嘴,你還說你不是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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