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心裏嫉妒得發狂
第2章 第 2 章 心裏嫉妒得發狂
江浔知是在接近午飯的點才等到姍姍來遲的李主管,他很抱歉的說,今早去了幾家銀行竄門辦事,對方效率太低等了很久。
全公司都知道江助脾氣好,很少人見過他冷臉的樣子,果然,江浔知表示沒關系,還拍了拍李主管的肩膀,安慰道,辛苦你了。
他們兩人跟銀行的客戶經理吃了頓飯後,下午接着在銀行裏面辦事,等到下午五點才結束。
回到公司時,楚明衍也在,他脫掉領帶扔在一邊,松口氣,對江浔知說:“溫灼裴是個難搞的。”
江浔知将他的圖紙文件一一疊好準備交給資料員,聽到這句,平靜的問:“怎麽?”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明衍說:“今晚還要跟溫灼裴出去應酬,他似乎鐘愛去這些場所。”
大白天喝烈酒,談事喜歡濃茶,通宵山莊派對,第二天還能精神凜凜的出現在會議室內,這根本不算人。
江浔知一針見血:“他剛回國,需要盡快積累人脈與了解社交群體,應酬是最直接的方式。”
整理好,江浔知藏着小心思,轉過身:“今晚需要我陪同嗎。”
楚明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溫灼裴說的那句他有男朋友了,着實讓他詫異。
江浔知的外貌身材跟能力曾經讓不少人來向他們公司打聽,在圈內受歡迎程度已經不亞于娛樂圈的頂流明星。
江浔知剛好三十,心性成熟,穩重儒雅的形象深入人心,家世背景不清楚,多數人猜測是某個窮鄉僻囊的地方出身,所以不好意思說,因為江浔知的氣質看着不像。
但江浔知也并未澄清過,他只做自己,不卑不亢,該自己的事情就做到最好,待人真誠,眉宇間總是透着灼熱柔和的晚霞,與嘴角的一抹清風笑意。
溫灼裴不是好惹的,楚明衍重新系好領帶:“你酒量不好,還是讓安莉跟我去吧。”
江浔知言辭閃爍:“明天下午想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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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衍一愣,很難得的說:“你就該好好休息的。”
今晚難得不用加班,江浔知洗了澡後還是坐在書桌後面,開始熟讀關于景陽地産近幾年來的具體項目數據,如果能拿下來,這将是下半年乃至明年的一個小目标。
榮清說想他,便打來視頻架在一旁,抱怨道:“我們開了視頻五分鐘,你一分鐘都沒有擡頭看過我。”
江浔知這才擡眼看去:“你那邊很冷嗎穿這麽厚,房間沒暖氣?”
榮清不太自然的拉扯毛衣的領子,幾乎遮住下巴:“這很薄的,我都是拿來當睡衣,明天想給我什麽驚喜?”
江浔知這人談起戀愛很古板老實,也不懂得浪漫與驚喜,只知道實用性,就跟當初他勸榮清去國外深造,臉上一點留戀都沒有,不知道異國戀的意義是什麽。
其實榮清只是想說明天機場親一個就算是驚喜了,結果江浔知斯斯文文的問他:“你想要什麽,我可能沒時間給你買禮物,你應該早點說。”
“……我只要你!”
江浔知不作聲,過了會兒低下頭繼續看資料,榮清看見他耳根子泛着很嫩的粉色,忍不住笑起來。
榮清覺得他實在是太喜歡江浔知,所以才能這樣忍受這種無趣的戀愛體驗。
第一次跟江浔知見面是在一次社團聚會裏,江浔知那會兒很青澀,坐在邊上,安安靜靜的低頭看手機。
榮清一開始根本沒注意他,直到副社長叫人拿禮物進來,坐在門口的江浔知很自然的上前幫忙。
他當時穿了件很修身的襯衫,一條筆直鉛灰色的牛仔褲,顯得腿很長很直,不管是彎下還是扭過來的姿态,那腰身都顯得很柔韌纖細,忍不住讓人去摸一摸,摟一摟,或者再過分點,揉一揉。
榮清當時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震撼了,他交過女朋友,沒感覺後就和平分手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喜歡男的。
就算是過了好幾年,榮清都在感慨,怎麽會有人的身材這麽的……吸引人,不管男女。
禮物很大,是推車送進來的,江浔知沒意識到推車在身後,推車的人也沒注意到他,所以江浔知剛起身就被撞倒了,榮清迅速起身将人扶住。
而且不是扶着肩膀,而是腰身的位置,只是虛虛一握便松開手。
但是他們離得很近,榮清能看見他臉頰的小絨毛,以及耳朵尖尖的一點生理性的泛紅。
他在害羞。
江浔知喚回他的神智:“不好意思,謝謝。”
他的聲音溫柔又有磁性,聽上去很舒服,榮清不僅耳朵發癢,神經末梢像是被愉悅的電流打過,一種過分的沖動想讓他把江浔知抱在懷裏。
榮清知道自己喜歡上他了,但江浔知是個很難追的人,這是他們學院共通的意識。
榮清了解這點後,倒是不着急,江浔知在日常生活中是個很沉默慢熱的人,不愛交流興趣,更不喜歡分享生活,特別難搞,完全沒有插入的話題。
好在畢業沒多久後,榮清知道他酒量不好,借機會在他微醺的狀态下表白,江浔知很遲鈍的點頭答應了。
交往後的第一二三四……差不多一周,江浔知跟他相處和朋友沒什麽區別,吃飯散步聊天,榮清是實在忍不了才把人拉到角落裏,低頭就要親過去。
江浔知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到了,快速的将臉別過去,所以榮清的嘴唇只能碰到他柔軟的頰側。
但這也給榮清一個極大的刺激感,很軟,抱起來也是,沒得到下一步的同意,就想着親他的嘴,被江浔知一手捂住了唇,臉頰泛紅的說:“榮清,夠了。”
榮清也就此冷靜下來,開玩笑的說:“你不會是性冷淡吧。”
江浔知整理衣服,動作不急不躁,他的長相跟氣質都屬于非常精致耐看的那一類型。
不管江浔知怎麽冷淡的對他,榮清還是喜歡他到發狂。
江浔知這才說:“有可能是,我沒那種沖動,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榮清沒話說了。
之後便是榮清收到國外深造的機會,他舍不得江浔知,所以不想去,但江浔知勸他去,理由是,我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榮清很震驚:“你把我們的事告訴家裏人了。”
江浔知點了點頭,很疑惑:“你沒說嗎。”
這時候他們交往有一年多,關系也算是穩定。
“……”榮清支支吾吾的,“我打算等事業穩定下來……浔知我,我現在就跟他們說。”
“不用,你先等事業穩定下來。”江浔知很理解他,是個很理智合格的愛人,但作為喜歡新鮮刺激的榮清來說,他們甚至連床都沒上過,他很想跟江浔知做//愛,那肯定是比親吻還要更爽的事。
所以他們總共交往了五六年,其中有四年都是沒怎麽見面的,一直到今天。
期間,榮清忍不住打聽:“你爸為什麽不同意我。”
江浔知一開始不想說,後來被榮清逼的,“他嫌你窮。”
榮清語塞。
好直接的理由。
從青澀稚嫩的江浔知,成長為溫文爾雅的江助理,但依舊改變不了他很容易害羞的本質。
“你為什麽總是看資料呢,陪我聊聊天啊。”榮清抱怨了。
江浔知說:“你不是收到景陽的offer嗎,我在看這家的資料,有什麽事可以問我。”
榮清誇張的哇了一聲。
他們沒有聊很久,後面是榮清自己挂斷的,江浔知工作起來六親不認,實在無聊得沒話說了。
結束工作後,江浔知躺在床上給對方發了句晚安,等了會兒榮清也沒回他。
驚喜……
江浔知從網上搜尋關于同性戀的片段。
次日一早,江浔知穿戴整齊上班,發現楚明衍跟安莉都不在,蘇詩雅正在憔悴的化妝:“昨晚送了兩個醉鬼回家,兩個!”
江浔知笑了笑:“你怎麽不休息。”
“要去給楚總送文件啊,不然你去啊……你不行,你下午請假了,唉。”
“溫總呢。”
“人看着挺清醒的,酒量應該挺好,也很有禮貌,不過就是……”
江浔知還沒見過這人,抿了一口咖啡問:“嗯?”
“不敢直視……多看兩眼都減壽命。”
江浔知啼笑皆非。
蘇詩雅去送文件後,秘書室就只剩下零星幾人,這層樓變得空蕩安靜。江浔知提前收到鐘點工的通知,說是清潔完了,可以過去檢查一下。
榮清大學畢業的房間退租了,江浔知在這裏給他重新租了一套,方便榮清拎包入住。
下午四點,江浔知在機場看到榮清推着黑色箱子走出來,他微微張開手臂:“寶貝~我回來了。”
江浔知微笑着跟他擁抱,榮清貼着他的臉問:“驚喜呢。”
人來人往的機場,江浔知睫毛微垂,聲音略低:“回家再說。”
說完,便在他臉頰輕輕一吻,就跟國外的吻面禮一樣,榮清并沒有感到很高興。
上了車後,榮清側着臉,他長相清爽,屬于五官周正那一類,今天又是高領毛衣又是圍巾,裏三層外三層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江浔知多看了幾眼。
榮清笑着說:“好幾年沒回國,機場都重新翻修,快認不得了。”
江浔知嗯了一聲:“過幾天等我閑下來,帶你去走走。”
榮清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臉色古怪的問:“你不打算跟我住嗎。”
江浔知跟他講現實:“景陽跟明晟是兩個方向,隔得遠,我們住在一起不方便。”
榮清略微煩躁的看向窗外不斷退後的風景:“那我也是為了誰才回國的。”
誰家情侶談了五六年,都還沒同居過,說出去不得笑死人。
江浔知想了想:“為你自己,如果你是為了我,你這個回國沒意義,我爸也還是不同意。”
榮清瞥了他一眼,不想在重逢時刻吵架,放軟了語氣:“下午陪我逛一下?”
江浔知頓了下,抓住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晚點可以嗎,想回家拿點東西,今晚……今晚跟你一起住。”
榮清眼睛一亮:“好啊,我等你。”
江浔知給榮清租的是住宅小區的房子,安全性很好,租了一年,錢是江浔知自己掏的。
在金錢方面,江浔知不會跟他計較,他出來工作好幾年了,也有過國外實習的經驗,但榮清滿打滿算去年才碩士研究生畢業,家庭條件一般,出國讀書有一半的生活費都是江浔知出資,另一半是榮清家人跟他自己兼職。
江浔知送他上樓後,沒待多久就回到車上,心裏很緊張,如果今晚住在一起,肯定會發生什麽的。
沒關系的,沒關系,都要踏出去的一步。
江浔知回到自己家裏,換了件衣服,沒一會兒便收到榮清的信息。
【榮清:我買點日常藥品備用,安全/套我也要買點。】
【江浔知:嗯。】
【榮清:害羞?】
【江浔知:還好。】
榮清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黃昏線在空中平鋪,晚霞灼熱籠罩整座城市,江浔知準備好回到榮清房子時,發現裏面沒人。
剛要打電話詢問。榮清發來信息——我走遠了逛,你晚點過來吧。
江浔知不疑有他,也不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到了,而是在卧室裏等着。
書桌,床,浴室,能方便清潔就好。
江浔知有潔癖。
門外很沉悶的發出砰的一聲,像重物隔着厚厚的棉被擊打牆壁的聲音。
江浔知心神一動,正要開門出去。
榮清用英文說:“好了,別這樣,你有病,跟着我回國,你神經病,滾!”
緊接着,有另外一個厚重的男聲響起,也是英文:“我想你了,想跟你做,你不是老說你男朋友很無趣,才跟我上床的,幹嘛還回國,我可以跟你裸//聊,你男朋友會嗎。”
榮清叫他閉嘴。
聽到這裏,江浔知開門走出去。
榮清此刻正把人推出門外,而另一個高大的男生死死不肯走,像是扭打在一團,惡心得如同兩條糜爛腥臭糾纏的蛆。
榮清大腦一片空白,嘴唇甕動幾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wind也徹底愣住了,毫不設防的被榮清一把推出門,鎖上。
榮清讪讪一笑:“寶貝,你聽我說……”
江浔知很平靜的打斷他:“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事,不需要解釋。”
榮清渾身都涼了,巨大的無措與恐懼瞬間籠罩在心頭,那種無法掙脫的絕望的黑霧向他襲來,腦袋裏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江浔知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溫柔的取下他的圍巾,緊接着往下扯開他毛衣高領,露出脖子一片斑駁的猩紅點點。
如果今晚他們真的做了,看到這些,榮清會解釋為過敏,而江浔知會傻傻的相信,甚至心疼他。
江浔知松開手:“上一次你們做是什麽時候。”
榮清:“這可能是誤會……”
“先回答我。”
“周一。”榮清陷入了巨大的絕望,“但我是喝醉了……”
“喝醉的男人不會有自主意識。”江浔知看着他的眼睛,直射到內心深處,“我也是男人。”
榮清雙手雙腳都開始發麻,定在原地,完全沒知覺了,他好不容易掙脫障礙,想要觸碰,被江浔知往後退一步躲開了。
江浔知說:“你脖子很敏感,從來不戴頸飾,不喜歡圍巾,也不穿高領半領的衣服,我已經覺得很奇怪了。”
榮清臉色灰白,知道解釋也沒用,江浔知的邏輯與冷靜幾乎要把他釘死在恥辱柱上:“第一次犯錯能給個原諒的機會嗎,我真的很喜歡,不,我愛你,我保證以後都不會……”
江浔知做出個不了的動作:“就這樣吧,分手是最好的結局。”
榮清還想開口挽留,江浔知用盡全身力氣才保持的風度:“你已經讓我很難堪了,別太過分,榮清。”
他挺直腰板走出大門,發現wind還沒走,而是停留在外面,對江浔知打了聲招呼:“你挺帥的,榮清真沒眼光,要是我,肯定選你。”
江浔知不言不語繞過他離開這棟小區。
夜幕降臨,天色完全黯淡下來,鵝卵石路邊的燈光,洋洋灑灑的落在江浔知的身上,整個人顯得很安靜憂郁。
按照計劃,他次日上午甚至還請了假,也就是說今晚到明天的時間他都很清閑。
好了,那現在該做點什麽,轉移注意力。
江浔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
昨晚那場宴會,溫灼裴跟某幾個人打交道,交流具體信息,達到目的後,便坐在卡座的角落靜等聚會結束,然而這時候喝醉的安莉一邊拿着酒瓶,一邊給她同事打電話。
“叫江助幫你嘛,他知道的,他肯定知道……呀!我沒喝醉,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咦,楚總為什麽突然坐我身邊了,楚總啊,你給江助配個小助理吧,我都怕他猝死,我不想讓他死,他死了,我怎麽辦,我也會辭職的……”
看起來醉得不輕。
可能安莉平時跟楚明衍的話題除了生意就是江助,所以那一整晚,溫灼裴的耳朵裏3d圍繞着江助江助江助。
溫灼裴聽到江助請假,從明天下午到第二天早上,心裏不知為何打了個突,想滿不在乎但又很介意。
破天荒的,溫灼裴問了個醉鬼:“江助平時喜歡去哪消遣?”
安莉打了個酒嗝:“木裏啊~楚總你不是知道嗎,還問我,你太沒有人情味了,被江助知道肯定說你沒有人道主義,把你炒了!”
木裏是一座酒店,一樓是清吧,裝修格調與音樂風格很有浪漫巴黎的味道,跟夜場酒吧有着不一樣的風味。
白天冷清,晚上的氛圍有種淡淡的憂郁與片刻的寧靜,無邊環繞着慵懶的藍調音樂,像是進入了另一種世界。
溫灼裴穿着深灰色的半領毛衣,質感上乘的黑色外套,低調又很惹眼,他在裏面繞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後,才知道自己此番目的是什麽。
他不是來見識木裏,也不是來消遣時光,他是在來找人的,但人沒來。
于是溫灼裴只能自嘲一笑,準備轉身去樓上酒店休息。
也就在這時,門口湧來四五個人,溫灼裴側過身子避免與他人接觸,卻在低眉的一瞬,看見江浔知順着人群走進來。
隐沒在人群中,大提琴悠揚低沉的旋律像是為他而生,輕易引起內心的共鳴與震顫。
大家都是與伴同行,江浔知一人前來,坐在吧臺,周圍沒什麽人,調酒小宋看到他後,笑容都明亮許多:“哥,還以為你這幾天不來了呢。”
江浔知開玩笑:“那我這幾天都來,一杯長島冰茶。”
“啊?不要冰紅茶啦。”小宋笑嘻嘻的,江浔知來這裏滴酒不沾,就喝飲料,前幾年流行的果酒都能幹得他臉紅暈眩。
“喝點其他的。”江浔知還是笑,隐沒的苦在舌尖彌漫。
小宋嘟囔着開始拿工具:“哎喲,你想喝什麽,盡管說,我都給你。”
其實今晚也不一定喝酒,但他請假休息,公司的人也不好打擾他,心裏很空,總想找點事做。
長島冰茶剛端上來時,忽然收到安莉的一條信息:唉,西萬建材的負責人發來一份合同細則,他的意思到底簽不簽,王經理瞅着時機,說是讓你看看呢。
安莉補充一句:王經理是看你請假才托我問的,你要是忙就第二天回複。
江浔知求之不得:合同郵箱發我。
之前聽說一直合作的建材公司斷了續約,所以王經理被迫找了新的,西萬的負責人表面挺好對付,聽見明晟請求合作,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但明裏暗裏使了不少絆子。
揪着合同細節能拖個兩三周,江浔知把可疑的地方點出來,打算第二天跟法務開個會,然後跟西萬的負責人聊會兒。
今天客人不算多,小宋剛想托腮好好觀賞哥的美顏,結果就坐下來一個俊美帥氣的男人。
吧臺的位置很多,那個男人卻非要貼着江浔知身邊坐下,小宋愣了一下,過去服務:“要喝點什麽。”
男人嗓音泛冷,“跟他一樣。”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江浔知的注意力容易分散,整個人顯得散漫慵懶。
聽到這話便擡眼看去,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視。
這人比江浔知還要更高點,濃墨重彩的五官表情極致冷淡,像歐洲黑白電影裏落幕時沉悶而絕望的氛圍。
半領的毛衣剛好截住他凸起堅硬的喉結一半,不知為何,江浔知多看了兩眼。
男人目光同樣落在他身上,壓迫感很重,但眼神認真到極致透骨。
江浔知意識到這點,頭皮微微發緊發麻。
懷疑對方認識自己,江浔知禮貌的試探:“你好?”
男人伸出手:“你好。”
江浔知一頭霧水,這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坐在會議室主位上運籌帷幄的模樣,而絕對不是出現在清吧裏。
江浔知跟他握手了,想來是哪個合作的生意夥伴。
溫灼裴幹燥的掌心包裹着他的柔軟,很輕的收緊,就在這時——
“浔知!”
江浔知被這突兀的聲音弄得微微擰眉,扭頭時手臂不自覺低下去,沒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根本沒松開手,所以在外人眼裏,他們在親密的牽手。
榮清看到這一幕,眼睛發紅,內心忍不住嫉妒得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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