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大結局】

這之後，佟希澤花了好大力氣，才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給理順。

原來真正的方力滿自小就被有精神病傾向的楊天所控制，直到那天，被逼犯下了殺害警察的重案，終于不堪壓力，選擇了自殺，而在那之後，一直與他有所深交的文雅，也開始了利用催眠術想把楊天洗腦成方力滿的計劃——不管她的目的是出于報複還是出于想念——總之，雖然一開始這件事進行得并不順利，但堅持了一段時間以後，居然也出現了奇跡……随着方力滿出現在楊天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後，文雅最終把他引上了投案自首的路……

雖然案情到這裏已經水落石出，但對佟希澤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首先，要如何解釋監控錄像的來源？

佟希川的說法是：“應該是小雅寄來的，畢竟，她是所有這一切的背後主謀……”

佟希澤卻反對這種說法。

“那是不可能的，在可以寄出這卷錄像帶的時間裏，小雅全身燒傷躺在醫院裏，連動都動不了，而我，也幾乎是一天24小時都陪在她身邊，她沒有時間做這個……”

佟希川找不出話來反駁，他也不願意再反駁，他聳聳肩說：“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案子已經破了，殺人的方力滿已經死了，教唆犯楊天也已經接受了正義的審判……”

“正義的審判？”

佟希澤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揮着手說：“他只是又一次被關進了精神病院而已！而小雅、卻已經死了！”

佟希川無可奈何地看着弟弟，他想說點什麽、但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麽都無法安慰到佟希澤。

“阿澤，既然你這麽在意，不如回警隊來吧，或許，你還可以——”

佟希澤一副不想再聽下去的樣子，擺擺手離開了辦公室。

看太久電腦屏幕，佟希澤覺得眼睛很幹，頭也一陣陣地痛上來，他閉上眼，用力揉了揉眉尖，然後推開椅子，離開了書房。

他走向客廳。

客廳裏空空蕩蕩的，電視沒有開，沙發也一片平整，茶幾靜靜地擺放在那裏，窗簾無聲地垂挂着、不僅隔絕了外界，同時也把室內的人氣全都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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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希澤沒有開燈，他就這麽靜靜地穿過黑暗，繼續走向廚房。

來到廚房，他打開牆邊的燈，燈亮了，光線反射在雪白的牆面上，有些刺目，佟希澤用手擋了擋眼睛，接着，就又繼續走 向冰箱。

他打開冰箱。

冰箱裏除了水，還是水，只有水，但是，這樣已經夠了，他并不餓，而且，他都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饑餓的感覺了，他伸出手，準備去拿水……

“佟希澤！你不能喝那個！你瘋了嗎？就你那胃！還想喝冰水，你不要命啦！！！”

耳邊突然響起了江盼的聲音，佟希澤吓了一跳，馬上轉頭去看——

他多渴望這不是他的幻覺，然而——

“笨蛋佟希澤，你又胃痛了嗎？你這家夥，為什麽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每次看到你痛成這樣，我都好想哭哦……”江盼說着，果真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佟希澤忙上去哄她：傻團團，不要哭了，我沒事的，真的，我還好，這點痛，還能忍，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邊，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一定能撐下去的……

“笨蛋佟希澤！你乖乖躺下去睡覺啦！不然精神怎麽會好呢？你放心啦，我會在這裏陪着你，你乖乖睡覺，不要怕，萬一做惡夢呢，你就用力抓住我的手！我永遠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噠！”

佟希澤的眼裏升起了水霧。

他感激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江盼遞給他的手——

江盼的手，小小的，軟軟的，又溫柔，又暖和，他牢牢地抓住後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江盼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進來。

“哎呀，好燙！快燙死啦！！！”

還沒到座位，江盼已經嗚哩哇啦地叫起來，可佟希澤說他要起身幫她時，她又馬上說不許！

“你就給我乖乖地躺在那兒！不許亂動！！！”她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但當她拿起粥坐到床邊開始用湯匙一口一口地喂起佟希澤時，她的臉部表情馬上又變得像秋日的陽光般溫暖、溫和。

佟希澤就着江盼的手慢慢地喝起她親手煮的粥，溫熱的粥，不但很快就溫暖了他的胃，更連他的心肝脾腎乃至他的全身也跟着一起溫暖了起來……

佟希澤回過神來，看着此刻陳列在自己眼前的那一整排冰冷的礦泉水，不禁苦笑了一聲，拿出一瓶後，走向了竈臺。

他把水倒進了電熱水壺裏，然後按下開關，等水燒開……

當他逐漸聽到水壺裏發出了撲騰撲騰的水被燒開的聲音時，他仿佛也看到了江盼正緩緩向他綻放的笑臉。

水燒開後，他把水倒進了水杯裏。

***************

兩年後。

江盼以公司新上任的研發部部長的身份回國了，而且身邊還多了個小弟——

瑤莉一看這小朋友的長相，立馬調侃江盼說：“你男朋友嗎？”

江盼失笑。

“瑤莉，你覺得我眼光有那麽差？”

“差？”瑤莉瘋狂搖頭，“那小孩兒，長得那麽好看，唇紅齒白的，一笑還倆酒窩，身材更是沒的挑，身高腿長，胖瘦剛好，簡直跟明星一樣了，你還想怎麽樣？”

江盼笑了，一把擁住瑤莉說：“真沒想到哇，居然有一天，能從你口中聽到你把除了江悅哥哥以外的男人誇成這樣的話！”

“我是實話實說！”瑤莉搖頭道，“除非你是眼睛瞎了，才會不贊同我說的話。”

江盼聳聳肩，不置可否。

她跑過去看江悅和瑤莉的小孩，躺在嬰兒床裏的小貝比正甜甜地睡着，別提多可愛了！

“江盼，難道你就真的沒考慮過嗎？”瑤莉又走過來問。

江盼輕輕搖頭。

“我怎麽會跟一個年紀比我輕的小孩子在一起啊，他只是我的屬下而已啦……”

“那你就認真找一個跟你年紀相當的嘛！”

江盼又笑了，她一邊輕輕地搖着嬰兒床逗着小貝比一邊故意酸溜溜地說：“我倒是想啊，誰讓江悅哥哥已經被你搶走了嘛……”

瑤莉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

晚飯時，大家商量起下周要怎麽給江盼過生日的事。

江盼說過什麽生日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結果衆口一詞，說她不管到了多大年紀，在大家的眼中，她永遠都是個小孩子。

江盼沒脾氣了，可是一看到手下的小弟也一臉興奮地跟大家一起讨論起生日派對的事，立馬擡手拍了他腦袋一下。

“喂，有你什麽事兒啊！瞎湊什麽熱鬧哇，小心我扣你年終獎金！”

小朋友趕緊摸着腦袋拼命地向她道起歉來……

也不知是怎麽了，這個畫面，突然就讓江盼想起了佟希澤，而且，一旦思念開了閘，就再也無法止住了……

一周後。

因為身上嚴重過敏的佟希澤，在辛苦地熬了一個白天後，不得不離開家去藥店買藥吃。

入冬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尤其是晚上，陽光消失了之後，氣溫更是驟然下降，出門時只随便披了件薄外套的佟希澤，剛出門口，就被迎面吹來的寒風結結實實地給凍到了。

他打了個噴嚏，趕緊把外套裹緊，又把衣領豎起來保護好脖頸免得受涼，然後就擡腳往藥店的方向快步地走去。

忙了一天的江盼終于收工了，她看看表，離大家為她慶祝生日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了，她趕緊收拾包包，又叫小弟先到樓下把車子從停車場裏開出來。

她走到樓下時，發現外面天已經全黑了，而且空氣陰冷，她嘶嘶地吸着氣，把手放在嘴前面哈了哈，然後把大衣用力地裹緊。

小弟把車開來了，她自顧自坐上去，又叫小弟快點開車。

車子離開公司後漸漸駛入大道。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一直在安靜開車的小弟突然驚呼了一聲：“啊，下雨了！”

正在看手機的江盼聞聲擡起頭來，果然——

下雨了。

毛毛細雨，正靜靜地飄蕩在黑暗的夜空裏。

江盼打開了車窗。

小弟又叫：“部長你不怕冷嗎？小心雨水飄進來哦！”

江盼白了他一眼：“開你的車啦，管我幹嘛！！”

“哦……”小弟唯唯喏喏地應着，可是又忍不住好奇似的皺皺眉看了江盼好幾眼。

江盼把手伸出窗外，雨水，開始像霧一樣輕輕地彌漫在她的手心上，風雖然很大，可是冷得并不讓人讨厭或是讓人懼怕。

江盼的眼前，再次浮現過去的畫面。

她追在佟希澤的背後，因為怕他淋了雨着了涼又會胃痛，所以她拼命想拿傘幫他遮，可是佟希澤個子那麽高，他又那麽不聽話，老是故意躲開她，害她着急，惹她生氣，讓她好幾次都真的想棄他不顧算了！

可是，往往，每次都在她真的暴跳如雷的時候，佟希澤就又會靜下來、等着她、陪着她、哄着她，就算會被她罵被她打他也不離不棄。

其實，她是真的相當喜歡佟希澤站在雨裏的樣子呢，他的背總是挺得筆直的，短短的黑發，微微被雨淋濕之後，就變得更加黑也更加閃亮了，于是襯得他的眸子、也像星星般閃耀了起來，那是她無論過了多少年後都無法輕易忘懷的畫面，她多希望，她能永遠地保留這畫面，直到她老，直到她死……

不知道佟希澤現在怎麽樣了呢？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她呢？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呢？

江盼一邊在懷念佟希澤的同時，一邊又在心裏暗暗地自責着：如果她當初，能夠堅強一點、不顧佟希澤的反對而留在他身邊的話，會不會有可能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呢？而如果他們在一起了，她是不是就能快一點幫佟希澤脫離文雅去世後所帶給他的痛苦呢？

但，一切的悔恨，到如今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吧，不管佟希澤現在過得好不好，都已經不是她有資格去關心的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初并不是佟希澤抛棄了她，而正是因為她缺乏自信、擔心救不出佟希澤所以幹脆自己先放了手。

不知道佟希澤會不會因此而恨她呢？

雨越下越大了起來，不知不覺，連江盼的臉都給打濕了，江盼這才把手收回來，然後準備也把窗戶給關起來，可她的手剛一放在關門鍵上時，眼前掠過的一個身影讓她呆住了。

幾秒鐘後，她狂拍起小弟的肩膀：“快停車！停車！快！停車！！！”

差點沒被吓死的小弟慌裏慌張地踩下了急剎車，江盼不等車停穩，馬上解開安全帶跳了下去。

小弟追下車來：

“江部長！發生了什麽事？你要去哪裏？我們不是還要趕去餐廳吃飯嗎？”

然而江盼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她的眼裏，只有前方那個在雨裏大步疾行的身影，那個，不管她有多想忘記卻也始終無法忘記的身影……

佟希澤走進藥店，買了藥，又向人要了一杯溫水，他走到門邊，一邊把藥吃了，一邊望着門口那越下越大的雨……

突然的，他的眼前，出現了江盼的身影，他原先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江盼逐漸向他走近……

江盼瘦了，高了，變成熟了，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還蠻正式的樣子……

難道，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江盼出現了嗎？而不是過往這兩年來、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幻影？

佟希澤定定地站着，一時間，不知該迎出去好，還是就這樣站在原地好……

江盼走到門口的檐欄下就停住了，好像，她再往前走一步的話，就會使眼前這珍貴的一幕被她破壞掉似的。

佟希澤似乎變得更瘦了，瘦得兩頰整個凹進去，可是，即使瘦成這樣，他也依舊是美的，是那種棱角分明的骨骼美，雖說自己看了多少還是會心疼……

他怎麽樣呢？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有記得每天按時吃飯嗎？胃還有沒有經常疼呢？啊，他來的這家、好像是藥店啊，他怎麽了嗎？又生病了嗎？那他怎麽沒去醫院呢？自己随便買藥吃能行嗎？

可是這家夥的眼睛，還真亮啊！明明是晚上了，明明只是路燈的照明，他的眼睛，仍然能像星星般那麽閃亮呢，真是妖孽！

不過，這家夥衣服穿得也太少了吧？褲子還是九分褲？他瘋了嗎？這麽冷的天，還露腳踝！襪子也沒穿？這人，真是要美不要命了！好氣哦！而且他露出來的那截腳踝明明都已經瘦到骨頭都凸起來了卻還是好看得要命！

可是，真的好高興啊……能重新見到佟希澤，她真的好高興，能看到佟希澤還好好的，她真的好高興……

江盼這傻丫頭，為什麽還傻呆呆地站着？難道她并不想見到他？還是覺得，心裏仍然對他有恨，所以不肯再進來見他？可是，不管如何，他覺得好開心啊，能這樣再見到江盼，真是太好了，能看到她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江盼，對不起，過去，是我辜負了你，但願我給你造成的傷害都已經平複，但願，離開我之後的你，已經過上了你最想要過的生活……至于我，我很好，請你盡管放心……

時間靜靜地流逝過去，直到，有人突然從江盼背後跑出來撞到了她，佟希澤下意識地沖了過去，當他用力抓住江盼的手臂時，兩人的身體都因這久違的接觸而變得一片僵硬。

撞到江盼的人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後跑進了藥店，佟希澤把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來後又望向江盼。

“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江盼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馬上又被佟希澤這久違的聲音給擊潰了。

她感到一陣昏昏然的、好像馬上要軟倒在地似的，佟希澤見了，馬上就用兩只手把她摟住，然後把她帶進藥店的長椅上坐下來，他又去要了一杯熱水，然後遞到江盼的手裏。

他用一只手抱着江盼的手，又用另一只手去慢慢地撫摸江盼的後背，江盼感到一陣舒适感漸漸地瓦解了她之前全身的僵硬。

她捧着水杯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佟希澤，明明喉嚨裏一直哽着他的名字，她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

這時，她注意到佟希澤的額頭上貼着一塊創可貼，她不禁将手指撫上去。

“頭怎麽了？摔破了？”

佟希澤嗯？了一聲，順着她的手摸上去後才明白過來。

“哦，沒事，就不小心撞了一下……”

“怎麽撞的？撞哪兒了？”

“呃……”佟希澤一臉害羞地說：“昨天晚上燈泡突然壞了，然後我就去找梯子，準備去換燈泡，結果，就撞在儲藏櫃的門上了——”

噗哧！

江盼沒忍住，笑了出來，笑完看見佟希澤臉色不對，馬上又捂住嘴巴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

誰知，佟希澤跟着也笑了。

是因為太久沒看到佟希澤的笑了嗎？是因為離別的時候就只記得佟希澤難過的樣子了嗎？此時此刻，再見到佟希澤的笑，江盼竟然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她放下水杯，把臉朝佟希澤湊了過去，然後她尖起嘴巴，輕輕地朝佟希澤頭上的傷口慢慢地吹着氣……

“這樣是不是就不疼了？”吹完後，她一臉認真地問。

佟希澤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

佟希澤送江盼到門口。

“嗯……那麽，再見？”

他用試探的語氣問。

江盼沒有回答，雖然胸腔裏一直有股熱氣在不斷地頂着她，告訴她，不能就這樣結束，她不能就這樣和佟希澤分手，但，她還能怎麽做呢？佟希澤是不是已經有了新的對象？他是不是已經成家了？他說不定都已經有小孩了，他很可能、早就、或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喜歡過她，所以，她還能怎麽做呢……

“哦，好的，再見。”她愣了半晌，最後吐出來的，還是這樣的話，然後，她的眼眶就濕了……

佟希澤看到她哭了，頓時也愣在了那裏。

而江盼的淚水一旦開了閘，就再也忍不住了。

“笨蛋！笨蛋佟希澤！都這麽久沒見面了，你居然就只有這麽點話要跟我說嗎？除了告訴我，自己像個笨蛋一樣，連拿個樓梯都會被門撞破頭之外，你就沒有別的話可以跟我說了嗎？這兩年，你是不是從沒想起過我？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忘到九宵雲外，然後自己去逍遙快活了？”

江盼嗚嗚嗚地哭着，一邊哭，一邊像小孩子一樣拿袖子擦眼淚。

“虧我還那麽努力！為了不讓你失望，為了能有一天得到你的誇獎和肯定，我拼命地學習，拼命地工作，我沒日沒夜地做事，就想快點成功了見到你，讓你為我感到驕傲和自豪，可你呢！……你就這樣子想離開我了，想抛棄我了！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這麽的不堪、就是這麽的永遠配不上你？可是……我都已經這麽努力了，難道你連誇一誇我都不行嗎？你這個笨蛋！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年，我過得有多辛苦，因為想你，可是又不能來見你，你知道我有多——”

江盼正說得起勁的時候，嘴巴突然被人堵住了——她還來不及思考，剛想逃，她的嘴就被更加用力地吻住了，而且她的身體也被佟希澤緊緊地抱在了他的懷裏，他的胸口發燙、胸骨硬梆梆的頂得她好痛……

但她好幸福……

一種飄飄欲仙感讓她失去了抵抗……

雨，不知不覺又飄了起來，雖然鑽進脖子裏涼涼的，可是江盼覺得好舒服，她想要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請時光之神為我駐足吧，請上天垂憐讓我能跟佟希澤在一起吧，哪怕讓我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願意，因為，此生，已無人可以代替佟希澤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愛他，我需要他，我要給他溫暖，我不要再留他一個人在冰冷黑暗的世界裏了，即使是讓我代替文雅的位置，我也無怨無悔，所以，佟希澤，可以嗎？這一次，可以讓我留在你身邊了嗎？

仿佛聽到了江盼的心聲似的，佟希澤緩緩地放開了他的唇，然後他溫柔地看着江盼，溫柔地拂開她掉落在臉上的碎發，許久後，他問：

“團團，你還喜歡我嗎？”

“嗯！！！！！”江盼大力地回答，并重重地點頭。

佟希澤笑了，是一種既無奈又欣喜的笑，然後他握起江盼的手說：“那——這次，我能請你不要再走了嗎？請你留在我身邊……繼續當我的保姆吧？”

江盼愣了半晌，最後“哈————————”了一聲，舉拳欲打，結果手又被佟希澤抓住了，這次，她是直接被佟希澤壓在牆上吻去了……

江盼的手機在被她落在副駕駛座上的她的包裏嗚哩哇啦地叫着。

到處找不到江盼的小弟急得在車旁邊團團轉：

“慘了慘了慘了！這江部長是跑哪裏去了呀！真是的，這吃飯的時間都已經到了，我到底要不要先過去呢？還是在這裏等？可是遲到了怎麽辦？會不會挨罵？可是不過去，回頭讓長輩們着急了，豈不是更要挨罵？哎呀哎呀，這可怎麽辦才好呀！！！！！！！”

雨，仍在紛紛揚揚地下着，下得像雪一樣，整個世界一片澄淨，從遠處傳來的悠揚的鐘聲，預告着新的一年即将來臨……

——END——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歡迎寶貝們繼續關注果子的新文《告別，梅書言》，咱們回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