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到底有多少個野男人?
第17章 你到底有多少個野男人?
我和陸培風吃完飯便離開了,我媽沒有留我。
路上陸培風反常的安靜,不像平時那樣健談。一直到走過兩個紅綠燈,他才狀若無意地問我:“為什麽要跟阿姨說江荊回國的事,你知道她不會願意聽到這個名字。”
我說:“江荊并沒有做錯過什麽。”
“他當然沒有,但這不重要。”陸培風嘆氣,“小蘊,你難道還想和他……”
“沒有。”我打斷陸培風,“你想多了。”
陸培風把我送回家,在樓下目送他車子離開後,我轉身走向樓門,夜色昏暗,沒注意到江荊的黑色跑車停在路邊。
滴。
邁上臺階,身後的車忽然鳴笛,我回身看過去,車燈亮起,映出駕駛座裏江荊的臉。
我有一瞬間愣住。
回過神來,江荊已經下車走到我面前,臉色陰晴難辨。
我問:“你怎麽來了?”
江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哼笑一聲,不緊不慢問:“陸總送你回來,怎麽不請人家上去坐坐?”頓了頓,“是因為家裏不方便麽?”
我沒聽懂:“什麽意思?”
“談蘊,你到底有多少個野男人?”江荊抓起我的手腕,一用力,把我拉到他面前,“我也算其中之一嗎?” ?
“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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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抗拒愈發引來江荊不滿,他眸色一沉,掐起我下巴,低頭吻住我的嘴唇。
我看不清江荊的臉,冬天的冷空氣裹挾着他溫熱的吐息,一瞬間剝奪我的意識。我因為驚訝微微張開嘴巴,江荊趁虛而入,強勢而洶湧地吻了進來。
沒記錯的話,他今天早上還在生我的氣。
餘光裏有人朝這邊走來,我推住江荊的肩膀,試圖把他推遠。
“放……唔!”
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字音,江荊用力咬住我嘴唇,把我要說的話都堵回喉嚨裏。
我的舌頭被他吸得發麻,嘴唇又癢又痛,眼看着要有陌生人發現,我又急又氣,一沖動擡手揮向江荊的臉。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他臉上。
江荊明顯愣了一下,我以為他會生氣,甚至會還手,然而他只是微微停頓,接着按住我兩條手腕,把我推到門和牆壁的夾角。
不遠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離開,那個偶然闖入的陌生人走遠了。
江荊垂眸,幽幽看我一眼,大拇指擦去我唇上水漬,低聲問:“怕什麽,偷情這麽見不得人麽?”
我問:“你瘋了?”
江荊不以為意地笑笑,捧起我的臉,再一次吻住我。
這個吻依然強勢、不容抗拒。換氣的間隙,他低聲問我:“你家裏有人在麽?”
我被他親得目眩頭暈,喘息着問:“幹什麽?”
江荊低低地回答:“你。”
“……滾。”
“幾年不見,會罵人了。”江荊輕笑,“反正你也不介意亂搞,再搞一次又有什麽關系?”
“要是我說有人呢?”
“去車裏,我不介意。或者酒店,或者我家,随你。”
“江荊,你他媽……”
“對,我一定要。”
我懷疑他昨天根本就沒盡興,所以今天來找我算後賬。
最後我們兩個還是回了我家,得知我家裏沒有人,江荊把我推在卧室門上,冷笑着問:“既然家裏沒人,為什麽不請那位陸總上來坐坐?”
“陸培風他不是……”
“夠了。”江荊用一個吻堵住我的嘴巴,“我不想聽你說別的名字。”
……
今天還早,有足夠的時間讓江荊盡興。
沒有了酒精營造出的暧昧氛圍,他的動作不再像昨天那樣溫柔纏綿,一些時刻我甚至感到痛和痛苦大過于快樂,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
江荊撐在我身體上方,擋住頭頂的燈光。“很痛麽?”他問,“我不記得你以前這麽容易掉眼淚。”
是眼淚麽?難怪我看不清他的臉。
江荊緩緩擦去我臉上淚水,問:“你和祁修宇是怎麽做的?他也會弄哭你麽?”
我搖頭:“不……”
——“他那麽年輕,懂得怎麽讓你爽麽?”
——“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我記得他好像很紅,你們不怕被人發現麽?”
——“為什麽不回答我,談蘊?”
……
我從來不知道,江荊可以在床上這麽多話。
我連喘息都很困難,他卻依然不知疲倦地問。疼痛讓我的耐心變得少之又少,為了讓他閉嘴,我故意回答:“他比你懂。”
江荊臉色一沉:“你說什麽?”
“我說,他比你更懂,怎麽讓我爽。”
昏暗中江荊的目光變得危險,我猜他也許是生氣了,而他生氣的後果,需要我來承擔。
“談蘊……”江荊聲音低低的,語速很慢,“你故意這麽說的,對麽?”
我輕笑:“不是你想聽嗎?祁修宇比你年輕,比你活好,比你會照顧人……你經常讓我不舒服,他不會。”
“我經常,讓你不舒服?”江荊重複我的話,眼裏的戾氣忽然消退,變成一種陰雨天般晦澀的東西,“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經常,讓你不舒服麽?”
我本意只是讓他閉嘴,但他好像過度理解了我的意思。
江荊垂下眼睫,安靜了一會兒,俯下身來捧起我的臉:“你和別人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更開心,所以你才和我分手麽?”
我搖頭:“不是。”
“那是為什麽,為什麽說分手就分手?”
“我告訴過你的,我們不合适。”
“不合适,呵。”江荊很輕地笑了,然後忽然把我拉進懷裏,用力咬住我肩膀。我吃痛輕抽一口涼氣,卻聽他說:“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放過你麽?”
我沒有聽懂他的意思:“江荊……”
“我根本不在乎。”他說,“你是疼還是舒服,我都不在乎。”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心話,江荊忽然把我整個人撈起來,讓我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這樣的姿勢仿佛一對嚴絲合縫的榫卯,我霎時頭皮一緊,一瞬間失去所有意識。
“不、江荊……”
有淚水從我眼眶溢出,我喃喃他的名字,聽起來像哭泣或求饒。
江荊捧起我的臉,緩緩親吻我。
我嘗到自己淚水的味道,鹹澀中帶着一點苦味,江荊卻說我是有香味的,他問我,那些人是不是都喜歡我身上的香氣。
我很想問他,他說的“那些人”是指誰。
再後來的事我不記得了,一陣漫長的眩暈後,我徹底失去意識,暈倒在自己家床上。
我大約有五六年沒有在床上暈倒過了。
後來我在浴缸裏醒了一會兒,江荊幫我洗澡,讓我靠在他懷裏。
我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想着第二天的工作,半阖着眼簾啞聲說:“明早……記得叫我。”
江荊沒聽清,俯下身來靠近我的嘴巴,問:“你說什麽?”
我清清喉嚨,盡力讓自己聲音清楚:“十點之前,叫我起床。”
說完我就又閉上眼睛睡了,極度的疲倦下我沒有多餘精力思考江荊會不會聽我的話,如果他不聽,最差的結果就是章珺闖入我家,把我們兩個捉奸在床。
第二天江荊沒有叫我。
章珺也沒有來。
我一直睡到快要中午一點,睜眼時陽光透過窗簾直射到我臉上,我幾乎瞬間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抓起旁邊的手機。
預想中密密麻麻的消息和電話轟炸沒有出現,手機屏幕安安靜靜,連章珺的消息都沒有。
就在我懷疑是自己的網絡或信號出了問題的時候,江荊走進來,剛洗完澡,腰上圍着一塊浴巾。
“你醒了。”他問,“有我能穿的衣服麽?” ?
我盯着江荊看了三秒,一時沒反應過來:“你……?”
“今天的工作我幫你處理了。”他說,“你可以繼續休息。”
“什麽叫你幫我處理,我……”
“你起得來麽?”江荊淡淡打斷我,目光落在我的腰和腿中間。我後知後覺感到一陣酸痛,剛才一心想着工作,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不适。
我試着動了動,大腿疼得像肌肉裂開了一樣,完全起不來。
江荊看我一眼,心下了然:“躺着吧。”
說完他拉開我的衣櫃,從裏面給自己找衣服。還好現在是冬天,我有很多版型寬松的針織衫和休閑褲他可以穿,他找出一件灰色毛衣和一條米色長褲扔在床上,然後走過來,坐在我床邊,說:“躺下,我幫你揉一揉。” ?
猶豫半分鐘後,我聽話躺回床上。
江荊:“翻身。”
“……”
我翻身趴好。
他對此經驗豐富,時隔多年,手法依舊沒有生疏。我漸漸放松自己的身體,餘光瞥見江荊赤裸的上身,我問:“你為什麽不先穿上衣服?”
江荊頓了頓,回答:“熱。”
“哦……你說幫我處理工作,怎麽處理?”
“我問了章珺,你今天的工作是在舒旖那邊。舒旖沒關系,她有自己的化妝師。”
“可是,”我嘆口氣,“随便放人鴿子,以後誰還敢找我啊……”
“不會有人知道。”
好吧。
我現在只能慶幸,還好是舒旖。
江荊幫我揉了一會兒,我的腿不那麽痛了,躺在床上又生出困意。
将睡不睡的時候,江荊問:“你這幾年完全不鍛煉麽?體力這麽差。”
我喃喃:“我有鍛煉……我有打羽毛球。”
“和誰打羽毛球?”
“祁修宇。”
江荊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的掌心覆在我後頸上,意味不明地緩緩摩挲,像摸一只不聽話的貓。我的眼皮重得擡不起來,想開口說話,只是嘴巴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江荊拿開自己的手,俯下身來,親吻我的脖頸和肩膀。
“談蘊。”他低聲說,“你實在可恨。”
我不明白我又哪裏惹他不高興。
不用工作的一天,我睡了一個很飽的飽覺。再醒來時江荊不在了,手機上有一條他的留言:“公司有事,我走了。”
我回了一個“嗯”,把手機放下。
又過十分鐘,章珺給我打電話,問我休息好沒有、晚上吃什麽。
很奇怪,我才剛醒,她的電話就來了,我們兩個應該還沒有心有靈犀到這種地步。
我想了想,旁敲側擊問章珺,是不是江荊示意她的。
章珺心虛地笑笑,含糊道:“哎呀……江總也是關心你嘛……也沒說別的,就是讓我問問你吃飯了沒有。”
奇了怪了,江荊為什麽不自己問我。
我說:“還沒吃。”
章珺問:“你想吃什麽,公司附近那家江西菜怎麽樣?我買一份啤酒鴨和粉蒸肉給你帶過去。哦對了,你是不是不能吃辣?”
我無奈:“……不用了,我點外賣。”
“那好吧……那你明天會來公司嗎?明天的活兒可不能說推能推。”
“我知道,我會到的。”
章珺放下心來,說:“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我正要挂電話,章珺忽然又想到什麽,阻攔我說:“等等等等,還有件事。”
我耐着性子問:“什麽?”
“陸總今天在公司,江總打電話的時候他也聽到了。他問了我一點你們兩個的事。”
“我和江荊的事?”我說,“他知道的應該比你多。”
“主要是問今天……”
——我明白了,陸培風恐怕知道了我和江荊厮混了一整天。
“沒事。”我對章珺說,“他随便問問,沒關系。”
“哦。”章珺終于說完了,“那我挂了,拜拜。”
放下電話,我後知後覺意識到,也許在章珺的視角裏,我和陸培風也是有點不正當關系的。
而她正在幫她的渣男老板周旋在前男友、現男友和人在外地的出軌對象之間,苦心經營,不讓她的渣男老板事跡敗露。
真是辛苦她了……
我給自己點好外賣,起床去拉窗簾。
江荊穿走了我一身衣服,把自己換下來的也帶走了,連吃帶拿,很不客氣。
我把窗戶打開,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房間裏那些暧昧潮熱的氣味終于漸漸消散,我深呼吸一口氣,冷空氣灌進肺裏,涼得我打了個寒顫。
又降溫了,冷空氣的味道,像江荊身上的古龍水味。
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上一次酒後亂性情有可原,這一次我們兩個居然在清醒的狀态下又滾到床上。
我拿起手機打開日歷,這周末和裴以寧去日本出差,剛好躲躲江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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