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這是什麽意思,江總?
第53章 這是什麽意思,江總?
江荊把我送到家門口,我拿鑰匙開門,他站在我身後,沒有要跟進來的意思。
“不進來嗎?”我回頭問。
江荊想了想,垂下睫毛:“不了。你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哦……”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點失望。昨天晚上他送我回家,也沒有進我家的門。
還在介意那些照片嗎……
那幹嘛還要送我上樓,幹脆連面都不要見好了。我惡劣地想着,語氣透出不悅:“那你早點回去吧。我要準備睡覺了。”
“嗯。”江荊好像沒看出我不高興似的,把我摟向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晚安。”
……又搞這種沒有邊界感的小動作,沒記錯的話,我還不是他男朋友。
我一邊這樣想,一邊不受控制地被他的吻撫平情緒,低着頭回答說:“晚安。”
江荊放開我:“進去吧。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早,章珺來家裏接我,和我一起出發去機場。
經過兩個小時的飛行落地上海,節目錄制在下午兩點,我和章珺沒回酒店,直接趕去錄制現場,到了之後馬不停蹄地化妝、換衣服、對臺本,我只來得及給江荊發條消息報平安,在現場每個人都健步如飛地忙碌,搞得我也莫名的緊迫。
江荊回複我的報備:“知道了。”
我回:“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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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荊:“不用緊張,我是金主。”
“……”
簡單的四個字,打消了我所有顧慮。
現場的環境沒有電視裏看起來那麽舒服,很熱、人很多、頭頂的燈亮得像是懸挂着一個太陽。工作人員把我領到我的座位,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位導師都已經就位,看我們的配置,我應該是最不需要活躍氣氛的那個。
臺下導演拿起對講機:“各自就位準備開始。”
一臺攝像機緩緩移動到我面前。
我清清喉嚨,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
導演:“《我是化妝師》第一場,action。”
……
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節目一錄就是八個小時。
收工後我累得夠嗆,節目組派車送我和章珺回酒店,明天同樣的時間,還要再錄八個小時。
回酒店的路上,我想給江荊打個電話,剛拿出手機,前排的章珺探過頭來:“談老師,明天上午我幾點去叫你呀?”
我想了想,回答:“十一點吧,我們出發前先在酒店吃個飯。”
“okok,這家酒店的brunch好像很有名,今天時間太趕了,明天我們可以在酒店拍點美美的照片。”
“拍照?”
“嗯哼,把你的社交賬號撿起來。”
……
說着話,車子停到酒店門口,是一家我沒住過的超五星酒店。
我自言自語:“雖然但是,也太奢侈了。”
章珺倒是很樂觀:“管他呢,給咱訂就住呗。”
走進酒店大堂,侍應生迎上來幫章珺接過行李,章珺跟我揮揮手,說:“我回房間啦,明早見談老師。”
我點點頭:“嗯,明天見。”
旁邊另一位侍應生說:“談先生晚上好,我帶您回房間。”
“哦,好。”我收回目光,“謝謝。”
“不客氣。請随我來。”
我跟着侍應生進電梯,他按下樓層,我看了眼,問:“我的房間在那麽高層嗎?”
侍應生微笑回答:“是的。您預定的房間在52層。”
52層……應該是套房吧?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江荊這位金主的偏心程度,想過是套房,沒想過是總統套房。
侍應生帶我到門口,幫我打開門,微笑說:“有什麽需要請随時聯系我們,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我一邊想着早知道是總統套房,就該邀請章珺上來拍照,一邊從侍應生手裏拿回自己的包,點點頭說:“謝謝。”
經過一上午的舟車勞頓和八小時不停歇錄節目,我已經身心俱疲,就算是總統套房也無心參觀,只想進去洗澡睡覺。——這樣的想法終結在我推門進去的第一秒,一腳踩在厚厚的玫瑰花瓣上。
腳下異樣的觸感令我下意識低頭,只見地毯上鋪着一層紅色的玫瑰花瓣,從門口一直延伸至房間深處。
再一擡眼,一進客廳的圓桌上擺着一束巨大的心形花束,玫瑰桌花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從圓桌蔓延到地上,花瓣鋪灑一地。
我有些呆住。
工作的疲倦令我反應遲緩,我小心翼翼踩着玫瑰花瓣走進去,走到桌前,發現花束上插着一張卡片:
“工作辛苦了。”
——總不會是酒店為我準備的吧?
茫然擡頭,落地窗外夜景璀璨,外灘的标志性建築幾乎近在眼前,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房間某處忽然響起一陣溫柔的鋼琴聲,我循着聲音走過去,推開一扇緊閉的門,只見一間同樣鋪滿厚厚玫瑰花瓣的卧室裏,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琴凳上,認真地彈奏鋼琴。
是江荊。
我知道江荊會彈鋼琴,以前我們住的房子裏有一架立式鋼琴,江荊偶爾會在一些特殊的日子彈奏應景的曲目,他說,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浪漫才能。
我站在門口,聽他彈完一整首曲子。
琴聲結束,江荊站起身,扣上西裝外套,轉身面向我。
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我和他視線交錯,江荊似乎有點不自在,清清喉嚨,故作鎮定問:“你喜歡嗎?”
我點頭,不緊不慢:“這是什麽意思,江總?”
“是,一個驚喜。”
我擡起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剛才那張卡片:“‘工、作、辛、苦、了’?”
江荊抿了抿唇,愈發的不自在:“這個,不重要。”
他走過來,站在我面前,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給你的禮物。”
我沒想到還有禮物,接過盒子問:“是什麽?”
江荊說:“打開看看。”
盒子很小,我第一反應是戒指。
然而當我在江荊期待又緊張的目光中打開盒子,我看到紅色的天鵝絨布上,放着一枚精致的鑰匙。
“你說,想換工作室,我買了一棟房子給你。”江荊說。
等等。
“買了……一棟房子?”
我好像聽不懂中文了。
“嗯。那天回去路上,我說我會重新追你。雖然後來,你說要我回去冷靜一下……我冷靜了一天覺得,我們不能不明不白的重新開始,至少,我應該認真追你一次。”
我不知道怎樣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和江荊之間,追不追的,我以為都是玩笑話,沒想到他當真了。
見我不說話,江荊說:“沒關系,不用立刻給我回複。”
我擡起頭,很多話想問,欲言又止,最後選了一個最不重要的:“你今天,什麽時候過來的?”
“比你晚一班飛機。我想親自布置房間,給你一個驚喜。但是好像,有點土,你不要嫌棄。”
“沒有,我不覺得土。”
“我拍照問裴以寧,她說,你更喜歡綠玫瑰。……下次我知道了。”
我沒忍住揚起唇角:“還有下次嗎?”
“當然。”江荊脫口而出。“你追我追了兩個月,那我至少也要追兩個月吧。”
“可我沒有送過你大房子。”
“你把自己送給我了。”江荊看着我的眼睛,認真地說,“十九歲的、像一個春天一樣忽然降臨在我生命的談蘊。”
我感到臉熱,微微移開目光。
“你走了之後,我好像一直生活在陰天裏,搬家到很多陽光的加州也沒有用。”江荊走上前一步,很緊地擁抱住我,“但是現在,你感覺到了嗎?冬天過去了。”
他的胸膛溫暖熾熱,衣襟上還沾着玫瑰香。
我們分開在一個冬天。
冬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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